正文 第320章 大結局 文 / 夢蘿
半個月後,邵氏繼承人邵啟鵬回國,當天便召開新聞發佈會,聲稱與凌小昔感情不和,自願放棄婚約,並祝她和左宵默幸福一生,據說他這次匆忙回國,只露了一次面,便徹底消失,就連邵樂,也不知道邵啟鵬去了哪裡,只是每個月定時會有明信片寄回來,法國、意大利、菲律賓……
「哼,這小子私自召開新聞發佈會不說,居然還敢玩失蹤?他最好這輩子不要再回來。」邵樂看著剛剛送來的明信片,咬牙切齒地咒罵道,卻在無人看見時,悄悄將明信片與以前的放在一起,鎖入保險箱。
李管家對他刀子嘴豆腐心的舉動只當視而不見,每次少爺寄明信片回來,罵得最凶的便是老爺,但當作寶貝收藏好的,同樣也是他。
不知道少爺現在去了什麼地方?已經快三年了……
李管家幽幽望著窗外無垠的夜色,感慨道。
清雅別墅,凌小昔正窩在被子裡和某個遠在普羅旺斯的小姨子打著國際漫遊電話。
「若欣,還沒找到他呢?你確定他去了普羅旺斯?」
「他上個月的明信片的的確確是從這裡寄出去的,這男人,還真會躲!」三年的時光,唯獨沒有改變的,是左若欣追著邵啟鵬的背影滿世界跑的毅力,有時候就連凌小昔也很佩服她,追逐一個永遠只會留下背影的男人,她真的幸福嗎?
「要是累了就回來,國內大把的好青年等著你慢慢挑,別在一棵樹上吊死。」凌小昔苦口婆心地勸道,忽然,她身上的被褥被人悄悄拽下去一截,露出雪白的香肩。
某個剛剛從公司回來的男人,麻利的將身上的西裝脫掉,只穿著一條黑色的底褲,正趴在她的身上,拽著被角,一副求侍寢,求滋潤的樣子。
凌小昔見怪不怪,一腳踹過去,直接將人踢到了床下面。
「嫂子,老哥該不會又被你踢下去了吧?都三年了,他的地位怎麼還沒一點變化?」左若欣深深地為自己有著這樣一個妻奴的老哥感到丟人,想當年,她的老哥多微風,振臂一揮,不知多少女人要拜倒在他的西裝褲腿下,可是現在呢?不僅在一棵樹上吊死,還死得很甜蜜,很幸福。
「這話你應該對他說,」凌小昔朝某個滿臉幽怨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勾勾手指,順勢將電話塞到了他的掌心:「若欣的越洋電話。」
左宵默一把勾住她想要離開的身體,直接將人攬入自己懷中。
「找我做什麼?」低沉的嗓音,帶著絲絲不滿,顯然對自家小妹打擾了他和凌小昔二人世界的行為很是不悅。
「嘖嘖嘖,聽你這聲音就知道你慾求不滿,老哥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已經快三十了,嫂子還正年輕,要是不早點想辦法,把嫂子拐回家,用戒指圈著,將來嫂子要是被人勾走了,你連哭的地方也沒有。」左若欣幸災樂禍地說著,這三年,她可沒少聽說老哥弄些什麼浪漫的花招,想要哄著嫂子走進教堂,結果無一例外,通通宣告失敗。
「哼。」左宵默被踩到痛腳,直截了當地掛斷電話,身體一翻,直直壓在凌小昔的身上,碎發輕輕撫著她的鎖骨,「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嫁給我?若欣那該死的丫頭,沒事老拿這件事刺激我,你就這麼狠心,讓我做一輩子黃金單身漢嗎?」
「當初是誰說,一輩子由我折騰?由我懲罰的?」凌小昔戲謔地反問道,果不其然,某個方纔還氣勢洶洶的男人,瞬間幽怨了。
他當初就不該為了換回她,說出這番話,現在倒好,人是回來了,隔閡也消失了,但她就是不肯點頭,嫁進左家!
「凌阿姨!」左楓宇清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凌小昔一把將慾求不滿的左宵默推開,披著外套,打開了房門,三年前還是小不點的孩子,如今已經長大了,個頭抵到了她的手肘,那張結合了她與左宵默特點的臉蛋,幾乎能迷死萬千少女,若是再過幾年,恐怕又是一個名媛殺手。
「怎麼了?」凌小昔溫柔地笑著問道。
「諾,這是我這個月月考的成績,給你看。」左楓宇炫耀地將藏在身後的考卷取了出來,遞到她面前,鮮艷的一百分,格外醒目,凌小昔高興得笑瞇了眼,一把抱住左楓宇的腦袋,就要往上面親。
卻無意間觸碰到了一個溫柔的手掌,原本該落在孩子額頭上的吻,也被某個男人強行阻止。
「孩子大了,這種親密的接觸能不要最好不要。」左宵默不顧左楓宇齜牙咧嘴的樣子,無情地將房門合上,這三年,這死小子沒少在關鍵時候打擾他和凌小昔談情說愛,等再過兩年,就把他踢到公司去幫忙,看他還敢不敢纏著他的老婆。
「你幾歲了?居然還和孩子吃醋?」凌小昔哭笑不得地在他的腰間狠狠擰了一把。
左宵默不僅不覺得可恥,反而覺得洋洋得意:「再小他也是雄性生物。」
「行,我不和你說,早點睡,明天還要去墓園。」凌小昔懶得和他理論,這樣的場景,三年來她早已是司空見慣。
都說男人越大越成熟,可她怎麼覺得左宵默是逆生長?只長了智商,這情商反而無限倒退了呢?
「那今晚……」左宵默滿懷希翼地看著她。
「自行解決。」凌小昔一把掀開被子,將自己裹得緊緊的,一點偷襲的空間也沒留給這匹餓狼。
左宵默頂著凸起的小帳篷,無奈的抱著那團鼓起的被子,修身養性。
灰濛濛的天,彷彿隨時會從雲端掉落下來般,壓抑得人心頭抑鬱,左宵默帶著左楓宇、凌小昔,一家三口坐在保時捷中,朝著墓園的方向飛馳而去。
「左先生,左太太。」守墓的老人已經對他們再熟悉不過,每年的今天,他們都會前來拜祭,當然,臨走時,還會給不少清潔費用,出手這麼闊綽的人,他怎麼可能忘得了?
左宵默打開黑傘,淅淅瀝瀝的小雨從天空上落下,他牽著凌小昔朝著那些孤零零矗立著墓碑走近。
兩年前,凌小昔便將爹地和媽咪合葬在了一起,他們的旁邊,是一座新墓,正是三年前,在爆炸中意外死亡的紀文修。
「爹地,媽咪,一年沒見了。」凌小昔淺淺地笑著,手指輕輕摩擦著墓碑,有幾串雨水從上方滑落下來,涼涼的,「這一年沒什麼太大的變化,若欣那丫頭還追著啟鵬哥哥滿世界跑,我的小家庭也很幸福,邵伯父最近開始學習養生,他一直在等著啟鵬哥哥回來,將邵氏交給他。」
「伯父,伯母,請你們放心,我說過會好好照顧小昔,這個承諾一輩子不會改變。」左宵默已經放下了上一輩的仇恨,凌家敗了,白家亡了,他心頭的恨意,也已經宣洩出來,如今,他只是陪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來祭拜未來的岳父岳母。
「不過,我還是想早一些改口能叫上一聲岳父、岳母。」左宵默口風一轉,直接在墓碑前說起了自己的傷心事:「這都三年了,可是小昔她還是不肯鬆口嫁給我,如果伯父伯母九泉之下有知,能不能托夢給她?讓她早點嫁到左家來,做我的妻子。」
凌小昔聽得嘴角直抽,「你是來拜祭的,還是來許願的?」
「我是在向未來的岳父岳母提親。」左宵默的口氣一如既往的霸道,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多幼稚。
「等你什麼時候把我娶到手,再這麼叫也不遲。」
……
兩人又開始鬥嘴,左楓宇早已見怪不怪,他蹲在地上,神色肅穆地向墓碑鞠躬。
外公外婆,雖然爹地和凌阿姨還沒有結婚,但在小宇心裡,凌阿姨就和我的媽咪一樣,希望有一天,能夠正大光明的把這個稱呼喚出來。
不知何時,凌小昔和左宵默已經停止了鬥嘴,他們欣慰地看著小宇的舉動。
「怎麼樣,我兒子可愛吧?想不想聽他喚你一聲媽咪?」左宵默蹭到她的耳畔,溫熱的呼吸噴濺在她敏感的耳垂上,一股酥麻的電流瞬間襲遍她的全身。
凌小昔臉頰一紅,狠狠地刮了他一眼:「爹地媽咪墓前,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我現在很正經,這可是我們的終身大事。」左宵默板著臉,沉聲說道。
「得了吧,等我什麼時候有空陪你去民政局,至於婚禮就省了,我這輩子差點進了兩次教堂,再也不想來第三次。」
「你答應了?」左宵默本以為還要等又一個三年,才能等到她鬆口,沒想到,今天她居然答應下來了?
堂堂左氏出了名的冷面總裁,此刻卻歡喜得像個孩子,一把抱起她,在原地打轉,飄落的雨水染白了他們的頭髮,一瞬猶如白頭。
如瀑的長髮在雨幕中滑出優美的弧線,他低沉的笑聲如此清晰地在她的耳畔響起。
「謝謝,小昔,你不知道,這一天,我等了多久。」左宵默亢奮得有些口不擇言,恨不得將自己的喜悅宣告給全世界。
凌小昔笑吟吟地看著他,臉上綻放著的笑容,同樣的,溢滿了幸福。
她第一次如此慶幸,三年前,她願意最後嘗試一次,試著放下所有的恩怨,試著和他重頭來過。
半個月後,當凌小昔和左宵默戴著璀璨的鑽戒從民政局裡走出來時,一條從國外發送而來的短信,靜靜地躺在了她的信箱裡。
在普羅旺斯大片的紫色薰衣草田中,笑靨如花的女人,正挽著身旁眉目如畫的男人,朝著鏡頭肆意微笑。
傾盡了全身的愛戀,三年的苦苦追逐,她終於等到了,那抹背影為她停留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