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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3章 前因後果 文 / 夢蘿

    警衛疑惑地看著兩人,他們嘴裡所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懂,但連在一起,卻讓他一頭霧水,聽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夫人。」他再度喚了一聲,想要提醒凌小昔,左宵默離去前給他們下達了死命令,絕不能放任何人見她。

    「他是我的朋友,讓他進去,如果左宵默問起來,你們就說是我說的。」凌小昔臉若寒霜,低迷了多日的氣息,在瞬間暴漲,堆積在肩頭的黑髮在空中飛揚著,她冷冷地看著兩側的警衛,一股駭人的氣勢,從她的身上爆發出來。

    警衛們對視一眼,按照左宵默對她的寵愛,應該不會刁難他們吧?猶豫一陣後,他們終於放行。

    凌小昔和邵啟鵬一前一後走入別墅,文件被她放在茶几上。

    傭人正在為他們泡茶,空氣裡的血腥味始終沒有散去,邵啟鵬坐在一旁擔憂的目光從上到下將她打量了一通,最後視線定格在她的頸部:「誰幹的?」

    他冷聲問道,如玉般儒雅的面容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現在不是談論這種小事的時候。」凌小昔的注意力停留在面前這份文件上,「這東西怎麼會在伯父那裡?」

    這是十二年前,凌氏、白氏以及曾經左氏的總裁簽署下的一封,有關於鑽石走私的三方協議。

    「不清楚,或許是伯父交給爹地的。」邵啟鵬只能如此猜測,他憐惜的目光始終沒有從她頸部的掐痕上挪開,能夠在這裡對她動手的人,除了左宵默以外,絕不可能有第二個。

    「十二年前,你記不記得,我曾讓你調查過的左宵默的資料?他所有的資料通通只能調查到七年前,接手左氏,與白珍珍見面的那段時間,再到之前,幾乎查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凌小昔在看見邵啟鵬發送給她的那封檔案時,就覺得格外疑惑,七年前,左宵默橫空出現,接手當時幾乎快要破產的左氏,攀上白珍珍,利用白家的權勢,在商界站穩腳跟,在他們結婚的當年,凌家破產,她則從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淪為平民,媽咪染上毒癮,遇見白珍珍。

    這一切,發生的時間太過巧合,就像是一個連環的圈套。

    「你仔細看看這份文件的最後。」邵啟鵬將文件翻到最後一頁,那裡用印泥貼著一個信封,上面明白地寫著『小昔親啟。』

    「這是爹地的筆跡!」凌小昔幾乎一眼就認出了信封上的字跡,她手忙腳亂地將信封打開,一封親筆信,赫然映入她的眼簾。

    邵啟鵬早在從保險箱裡發現這份文件時,就看到了這個信封,只因為是給她的,所以他沒有選擇打開,反而是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她的手裡。

    「伯父寫了什麼?」邵啟鵬微微擰起眉頭,不明白凌震的親筆信怎麼會貼在這份文件後面,而且還被自己的爹地鎖在保險箱中,秘密封藏。

    這其中必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呵,」凌小昔一目十行地將信看完,嘴角顫抖地擠出一抹笑,只是那笑比哭更難看:「他說,看到這份文件,證明我已經開始調查凌家破產的內情,他讓我停止所有動作,不要再調查下去。」

    「和爹地說的一樣?」邵啟鵬眼底閃過一絲愕然,沒有想到,信上竟會是這樣的內容。

    「看來爹地是早就料到凌家會破產。」凌小昔微微垂下頭,黑色的眼眸泛著森冷的微光:「左氏,凌氏,白家。」

    左宵默對付白家的理由,利用自己的真實目的,前前後後所有想不通的疑惑全部聯繫起來,凌小昔得出一個讓她根本無法接受的結論。

    「啟鵬哥哥,你說,一個人的心究竟能狠到什麼地步?」她低聲呢喃道,神色晦暗不明。

    邵啟鵬見她神色異常,擔憂地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凌家破產,媽咪染上毒癮,我為了錢,給不孕的白珍珍代孕,險些慘死,被左宵默救走,回國後對付白家,導致白家破產,再加上這份文件。」薄唇緩緩吐出數個重點。

    邵啟鵬不是愚笨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以這麼年輕的年紀,被譽為邵氏最完美的繼承人,他臉色驟然一沉:「你是說,這一切都是……」

    「左氏當年的股東,簽下這份合約的人,後來怎麼樣?」凌小昔沒有讓他把後面的猜測說出口,或者,連她自己也不願相信,腦海裡推測出的結論。

    「十一年前,全國發生過一起轟動的貪污受賄案,其中他,」邵啟鵬的手指輕輕點了點第三方簽名的位置,「非法走私,被人揭發,在即將審訊時,意外的被人槍殺,當時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

    所以邵啟鵬才會記得格外清楚,那段時間,他發現爹地總會時不時搖頭,甚至好幾次,有聽到他和凌伯父爭執的聲音。

    「看來,我們的猜測恐怕是正確的。」凌小昔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臉色極為頹敗,這算什麼?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局嗎?

    清雅別墅內,氣氛分外詭秘、沉重,彷彿一個暴漲的氣球,只需要一根針,輕輕地戳動一下,就會啪地一聲爆裂開來。

    醫院,急救室的燈光在左宵默愈發陰陰的臉色中終於熄滅,醫生披著白外褂從裡面走了出來,臉上佈滿了一層密集的汗珠。

    「還好送來的及時,腦部有輕微的腦震盪和淤血,不過血塊已經取出,沒有太大的問題。」

    左宵默驀地鬆了口氣,臉色也有明顯的好轉,待到左若欣被送入重症病房後,他才想到詢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起先,他本以為是凌小昔和左若欣發生了口角才造成的意外,但以他對她的瞭解,她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

    「邵總,這裡先交給你,我希望回來的時候,能夠看見若欣的未婚夫出現。」左宵默冷冷地說道,抬腳離開了醫院,他怎知,在別墅裡,還有一場暗潮湧動的硬仗,等待著他。

    邵樂勒令管家立馬讓邵啟鵬來醫院探視左若欣,不管怎麼樣,她始終是邵家當眾承認的兒媳婦。

    於情於理,邵啟鵬都必須出面。

    「老爺,少爺不在家裡,您書房的保險櫃,也被少爺打開了。」管家急切地說道,臉上汗流不止,這邵啟鵬在這麼多人的看管下,居然還能逃走,萬一老爺動怒,倒霉的還不是他們這幫做下人的嗎?

    「保險櫃?」邵樂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竟浮現了一絲驚慌。

    掛斷電話,他親自撥通邵啟鵬的手機,「逆子!你是不是把保險櫃裡的文件拿走了?」

    聽筒裡傳出的咆哮,讓邵啟鵬忍不住皺起眉頭,他看了一眼神色鐵青的凌小昔,低聲道:「是!東西我已經交到小昔手裡,爹地,不論當年發生了什麼,小昔應該有知道的權利。」

    他斬釘截鐵地口氣,讓邵樂徹底懵了。

    「老凌啊,這次,我真的幫不了你了。」他無力地垂下頭,腦海中浮現了五年前,凌家即將破產的前夜,凌震親自找到他時的畫面。

    那時的凌震不再如平日那般意氣風發,整個人透著一股疲憊與落寞。

    「老邵,我的報應真的到了。」他推開邵氏董事長辦公室的門,跌坐在沙發上,喃喃著。

    「老凌,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邵樂驚愕地問道。

    「那孩子,左家那孩子,為他的父親報仇來了,我這些年沒有一晚睡得安穩過,也好,現在終於到了償還的時候,老邵,答應我,如果將來有朝一日,小昔來找你,詢問我的事,你切記一定不能告訴她,至少讓她心裡永遠記得,我是個能夠讓她驕傲的父親。」

    就是這番話,讓邵樂明知凌家瀕臨破產,也無法出手,只能眼睜睜看著龐大的家業在一夜之間淪為歷史。

    在凌小昔屢次逼問他,在邵啟鵬屢次調查當年的事時,他橫加阻撓。

    「老凌,希望你的女兒還能夠把你看作值得尊敬的父親啊。」邵樂佝僂著背脊,口中低聲喃喃道,整個人彷彿蒼老了許多。

    他能夠為好友做的,已經做到了極致,接下來,他管不了了。

    拖著疲憊的身體,邵樂離開了醫院,剩下的事,他無力插手,也無法再去阻止了。

    夜涼如水,冷清的月光從夜幕上垂落下來,整個花園沐浴在鵝黃色的光暈中,美輪美奐。

    警衛嚴陣以待地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時不時用餘光偷瞄著別墅裡的動靜。

    「你說,夫人和她的朋友都進去一天了,怎麼還不出來?」

    「誰知道,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少爺?」

    「算了吧,萬一少爺遷怒到我們身上,就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

    警衛竊竊私語的聲音,極低,忽然,從幽靜的山路上有兩束刺目的燈光直刺而來,保時捷獨特的引擎聲,轟隆轟隆,雄渾、醇厚。

    左宵默一身冷冽從車上走下,冷眼掃過靠牆站立的警衛,「今天有人來過嗎?」

    「夫人的朋友中午到訪。」警衛不敢隱瞞,硬著頭皮說道:「我們阻止過,只是夫人命令我們必須放行……」

    左宵默臉色一冷,眉梢彷彿染上了一層冰霜,口中冷哼,抬腳朝著燈火通明的別墅走去。

    「他回來了。」邵啟鵬坐在沙發上,冷靜地開口,擔憂地目光看向凌小昔。

    她僵硬的身體微微動了動,眼皮緩緩抬起,眸光冰冷得滲人。

    終於回來了嗎?

    手指輕輕勾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早已涼掉的咖啡,分外苦澀的味道,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兩人的視線投向房門的方向,腳步聲由遠及近,變得愈發地清晰,很快,一抹黑色的人影踏著月光出現。

    精緻完美的五官,如同上帝最心愛的傑作,黑色的西裝將他週身冷然的氣場襯得淋漓盡致。

    凌小昔低垂下眼瞼,斂去眸中的複雜,再度抬起頭來時,只剩下一片寒霜。

    左宵默剛踏進房門,立馬就感覺到了空氣裡不尋常的氣氛,眉頭隱隱一皺,視線從邵啟鵬身上匆匆掃過,最後落在凌小昔的身上。

    她現在看上去精神了不少,沒有了多日來的死氣沉沉,只是……

    眉心暗暗一跳,他隱隱覺得,現在的她,不太對勁,彷彿多了幾分冷冽與凌厲。

    山雨欲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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