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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月兒你真殘忍! 文 / 卓三柳

    清秋宮的一把大火,燒去了喜慶,只留下一股化不開的憂傷盤踞在龍天放的心裡,抑鬱而不得解。

    三天後的夜晚,龍天放揮退了所有人,只除了德公公。

    「月兒,你在怪我是吧,朕知道。」呢喃低語幾乎是含在他嘴內,而夜空中隱隱浮現出那張清麗秀雅的面容,或笑或嗔。

    他勾唇苦笑。早該明白她這樣性情的女子,是不會為了權勢而屈服的,她究竟為何要和他過不去,最後甚至於犧牲了生命。

    歎息聲在夜空中緩緩散開,他伸手拉上窗戶,緩步出了書房。

    朝陽宮沉寂在一片黑暗之中,不聞人語,推開寢房走進去,讓人憶起曾經在屋內繚繞不散的冷香。

    沒有點燈,他藉著微弱的光線走進內室,坐到了床邊,似乎有一雙溫軟的手臂纏上他的腰間,帶著幾分誘.惑伏在他的耳邊輕聲喚著「皇上」。

    他驚喜的回頭,身後卻什麼也沒有,一片空寂。

    龍天放有些洩憤地用力往後倒在床上。

    「月兒,你這個妖精……」即使人不在,也攪得他不得安寧。

    輾轉反側不能入眠,他起身在黑暗中幽幽地問:「德海,你說,她現在到了哪裡?」

    三天了,他沒有早朝,也沒有見任何人,包括太后在內,所有的人都被拒之在宮門外,或者說是他的心門外。

    「皇上,不要再想了,娘娘她是有福之人,來世必定投到富貴人家。」德公公安慰著。

    「可是,朕要的只是這世,很難嗎?」他的眼在黑暗中閃著難解的光芒,「德海,是朕害死她的,如果不是朕強行索歡,她就不會失去孩子,朕相信,如果不是沒了孩子,她不會心灰意冷,是朕害死了她,德海,是朕害死了她。」他抱著頭,神情有些狂亂。

    德公公一驚,皇上這樣,分明是有些入魔了,當務之際,不能再讓他這樣消沉下去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皇上,娘娘仙去了,但是,這狠毒之人卻不可不查,任其瀟遙,要奴才看,當務之急一便是嚴懲兇手,以尉娘娘在天之靈,二是給娘娘追個封號,也好有個名分,日後——」他沒有說下去,想來皇上也是知道的。

    龍天放清冷的聲音傳過來,「德海,明日把淑妃叫過來,朕要親自問她,至於海娜公主那裡,先不要驚動她。」

    「皇上是打算放過她!」德公公不敢相信,難道皇上還一心想著和他國聯盟。

    龍天放咬牙切齒道,「死——並不足以平息朕的悲憤之情。」

    「是,奴才會照皇上的意思去做的。」看來皇上是要大開殺戒了。

    次日,龍天放上了早朝,好在這些天,龍天允趕了回來,幫著處理了大半的國事。

    下了早朝,龍天允看著面容清峻的兄長,有些欲言又止,但想起某人的吩咐,最後只得暗歎一聲作罷。

    「天允,這次你就暫時不要離京了。」龍天放坐在御書房裡,淡淡地交待,他的臉上甚至沒有了任何表情,月兒走了,把他的靈魂也帶走了。

    喜或是悲變得不再那麼重要。

    「皇兄,為什麼?」龍天允的心裡有一絲不安。

    他深知皇嫂的死對於皇兄是多大的打擊,皇兄若是露出傷心的神色倒也罷,怕就怕在他一副七情不動的樣子,這樣倒叫人難安了。

    「在京裡不好麼,還是你捨不下蘭兒,朕已下了諭旨,蘭妃祈福失敗,除去宮妃名號,從今以後,她只是一介平民了,天允,你可以無所顧忌地愛了。」

    這在以前對於龍天允來說,可能是天大的恩寵,但是此刻,誰也沒有心思去高興,相信蘭兒也一樣。

    「皇兄,你接下來打算如何?」他小心著問。

    龍天放淡淡地笑了,笑得極為苦澀,「還能如何呢!月兒不能白死。」話雖然這樣說,他卻知道真正該死的人是他自己。

    門外傳來德公公的聲音:「皇上,淑妃娘娘過來了。」

    「讓她進來吧!」是淡而疏離的聲音。

    淑妃進來後,行了宮禮,赫然發現龍天允也在場,她心裡暗忖,看來今日絕非好事。

    心裡不禁慌得很,難道皇上懷疑她,不,她什麼也沒有做,流產和失火的事都和她無關。

    龍天放抬頭,望住她,英俊的臉上儘是冷漠:「你知道朕叫你過來何事?」

    淑妃咬著貝齒:「臣妾愚味,確是不知。還請皇上示下。」

    「朕問你,為何要去清秋宮裡。」龍天放單刀直入。

    淑妃心裡咯登一下,該來的還是來了,她面無懼色,神色坦然:「皇上,臣妾聽說皇后小產,特意去看望,這有錯嗎?」

    「看望需要動手嗎?」龍天放冷笑。

    「皇上是在為一個小丫頭而責難臣妾嗎?臣妾自認是在對她進行宮規處置,並無不當之處。」淑妃也不相讓,用一個理字想壓制龍天放的責難。

    這個女人很狡猾,這是龍天允的看法,也難怪皇兄看不上她,言語中總是拿著國公後人的架子,哼,有什麼,呆會就要你好看的。

    龍天放的臉色沉了三分,「朕說過,不許任何人去招惹她們主僕三人。」

    淑妃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皇上,是您親自把她發落到清秋宮裡的,姐姐也是可憐,臣妾不忍才去看望,難道這又有錯嗎?」

    「你沒有錯,那為何你看望後,月兒會流產?」龍天放站起身,逼視著她。

    「不是,不是早就小產了嗎?」淑妃說得結結巴巴的,「臣…臣妾去之前就已經小產了!」

    難道是那胡太醫騙了她,那一盆盆的血水又是怎麼回事?

    瞬間,淑妃像是被桶冰水從頭澆到腳,她上當了!

    東方月,你這個狡猾的女人,竟然再次陷害我!

    「大膽淑妃,到了現在還信口雌黃,朕就讓你心服口服,來人,把胡太醫叫進來。」龍天放陰著臉道。

    胡太醫!

    淑妃愣了一下,爾後,看見那個剛進來就顫抖著不敢看她的男人,驀地發狂一樣地大叫:「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她撲上去,儀態全無,就要和胡太醫廝殺,「你說她小產的,為何現在又是另一種說法,是不是你也被她的外表所迷了。」

    「住嘴!」龍天放當然不容許她侮辱月兒,一巴掌毫不猶豫地就招呼了下去,他並不是個會打女人的男人,但是淑妃竟然侮辱了月兒,她竟然連一個已經不在的人也不放過,足見平日的可恨,所以龍天放一點也沒有放輕力道。

    淑妃臉被打偏,好半天都沒有動作。

    一聲櫻泣傳出,她捂著臉,不敢置信地望著施暴者:「皇上,你竟然打臣妾,為了一個死人打臣妾。」

    龍天放身形一晃,已然掐住她的脖子,陰狠的聲音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朕叫你住嘴,聽到了沒有,你再提一個死字,朕不介意親自送你上西天。」

    淑妃被掐得喘不過氣來,臉色青白著。

    她吃力地斷斷續續地說:「皇…上,你是…不是太小看她了?就連…死,也要擺臣妾一道,她才是那個是可怕的…女人!」

    龍天放手上一鬆,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龍天放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冷地說:「朕說過,她是朕的女人,不管她是後是平民或者是罪人,只有朕能夠發落她,你們——不該惹她的。」

    「她已經死了,哈哈,皇上,她已經死了,你就是有再多的恩寵,她也得不到了,是你,是你害死她的!哈,東方月,你沒有想到你會死在龍寵中吧!」淑妃嘶吼著,頭髮披散開來,混著那奔流的淚水,粘貼在本是嬌美的面龐上,很是嚇人,但她不在乎了,這個男人的心裡只有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她為何還要為他用盡心機,最後還落得如此下場。

    東方月,你贏了,你在地下嘲笑我嗎?想不到即使你死了我還是鬥不過你!

    不,我沒有輸,輸的是你,我是徐家的大小姐,徐國公的後人,即使如此,皇上又能拿我怎麼樣?

    我依然活著,就讓我看著這個男人如何為你魂牽夢縈,陰陽兩隔吧!

    龍天放緊抿著唇,看向地上發瘋的女人,一會兒,忽然開口:「如果你還是當初進宮的那個徐婕瑜,也許朕今日依然不會愛你,但至少,你會得到你想要的地位。」

    是不是皇后,從來不是月兒所期盼的,他發覺得太晚了,月兒只是希望有了她後,他再沒有其他女人罷了。

    這樣,算自私嗎?

    如果說是的,那麼他那麼強烈的獨佔欲又算什麼呢?

    月兒一直也很辛苦吧!

    「朕是不會殺你,朕也的確是顧忌著你的身份,不過,你先不要得意,朕並不是怕,而是不忍心國公在地下不安寧,出了你這個不孝子孫,他心裡也一定不好受,朕會讓你留在皇宮裡,直到老死,在那之前,朕不想見你,你聽清了嗎?」

    淑妃流著淚,聽著他絕情的話語,喃喃地說:「為什麼,為什麼一再地逼我,為什麼你的愛就不能分一點點給我?」她抬起頭,滿懷期盼地望住他:「我只想要一點點而已。」

    龍天放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微轉過身,走向窗戶,站定著望向傍晚新出的月芽,一聲歎息幽幽地傳出:「如果能夠分得出,那還是愛嗎?」

    他悟出的太遲了,這世上再沒有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東方月聽他說愛了。

    月兒,真正殘忍的人是你,朕相信你能夠避得開一切劫難,為何要故意讓自己受到傷害,你不知道朕會心痛嗎?

    還是,朕傷你太深,你已經不在乎了?

    月兒,你回答朕啊!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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