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雙城計之遛鳥 文 / 卓三柳
雲散雨收,李正祺想著方才太過於猴急了,恐怕弄疼了茵翠,也就沒有退出她的身體,摟了摟懷裡的女人,幫她順了順汗濕的發,「小可愛,哥哥愛死你了。」這種感覺還真是**哪!
女人抱緊了他,「皇上,奴家現在可是你的人了!」
李正祺邪笑,「好了,這時候就不要再叫我皇上了,叫聲正祺哥哥聽聽!」
「正祺哥哥?你…你不是皇上?」黑暗中,女人急切地從他懷裡退出來,掰開他的臉細望,月光下,赫然是一張英俊中略帶一些邪氣的面孔!
但是卻很陌生!
她驚嚇著退後一步,「你不是皇上!」
想摀住胸口,卻發現上身空無一物。
李正祺有些生氣了,「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皇上,你搞什麼鬼!」
女人已是滿臉淚痕,不敢置信地望住他,「你究竟是誰?」
李正祺也感到不對勁了,方才過於孟浪,也沒有看清,會不會是他上錯人了?
兩人正待弄個明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亂的腳步聲,門被使力推開,接著一小隊侍衛提著燈籠走了進來,外殿頓時如白晝一樣明亮。
林秀珠和李正祺兩人俱嚇一跳,互望了下對方的臉,飛快地意識到自己弄錯人了,但前者因為自己的狀況,沒有法子,只得跳到李正祺懷裡以求得些許遮蔽。
「什麼人?」為首的侍衛厲聲喝道,這對狗男女竟敢在龍吟之地行苟且之事,真正是吃了豹子膽了。
李正祺抖著聲音道:「我是邢部李大人的愛子,還請各位高抬貴手,放了這一回,日後必有重謝。」
「哦!你就是那鼎鼎大名的李公子啊!兄弟們聽過。不過李公子,這三更半夜的,你還出來『遛鳥』哪?」那人曖昧地笑著。
見來人態度還算好,李正祺也大了些膽子,遂陪笑著,「各位官爺,你看這時辰也不早了,還是讓我先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幹活呢!」
「兄弟們,我說了要放過他嗎?誰聽到了?」侍衛們俱一起哄笑著,然後為首的那人看了看他身上掛著赤.條條的女子,笑著,「早聞李公子風流,今日見了果真不假,在宮裡都有辦法搞上一個,不說,哎,兄弟們看——還真是美!李公子,要不要兄弟們迴避一下,做完一輪再跟我們走?」
李正祺哪有這個膽子,低斥懷裡的女人,「還不下來,你這女人,要不要臉了?」
說完使力掰開她緊緊攀住他的手臂,秀珠一看,急了,罵道:「你這個過河拆橋的王八蛋,得了便宜就想甩掉我。」
她就是再蠢也知道現在只有緊緊抓住眼前這根救命稻草——即使他看上去也是自身難保的樣子,但是清白已失,她只能找他負責了。
當下什麼攀龍附鳳的心思全無了,只一心要和眼前的男人拴在一起,他休想扔下她。
李正祺正要動粗,卻看見門口斜倚著一個女子,表情淒迷地望著他,他手一滑,呆了,喃喃地說:「茵翠……」
茵翠望著他,他心裡一哆嗦,不知為何,本來對茵翠那丫頭也只是三成真,現在被那眼神一看,慌得很,倒是覺得真正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了。
「我,我…」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此時說什麼都是矯情吧——因為他懷裡還抱著一個全.裸的女人。
「是茵翠姑娘啊!半夜了,怎麼來這裡啊!」為首的侍衛語氣立顯不同,李正祺在心中暗罵一聲。
茵翠呆了片刻,才回道:「娘娘要我拿件東西,經過這裡聽見聲音過來的。」
「茵翠救我。」李正祺也顧不得臉面了,知道被抓走了,下場一定很慘。
茵翠走至他跟前,低語:「公子放心,但凡聽茵翠的。」
李正祺放下心來,也有些感動,這種情況下,茵翠竟也沒有拋下他,真是有情有義了,也有些懊悔來得過早,上錯了人。
為首的侍衛道,「哦!姑娘請回吧!小的還要帶著這兩人去交差呢!兄弟們,給我押了,男的送進監獄,女的關到北面的柴房裡去,給她件衣服。」
他又陪笑著:「姑娘,小的們這就走了啊,要不要派個人送姑娘回去。」
「不用,對了,李侍衛,這女子好像是…」她沒有說下去,只叫了那人來,輕語了幾句,那人大吃一驚,遂取了繩子來,把兩人綁了,吩咐屬下去巡邏,自已帶了兩人跟著茵翠來到朝陽宮裡。
……
龍天放勿勿地從御書房趕回寢宮,心裡萬分期待,月兒一晚就讓他離開,言明不到三更不許回來,他當然不願了,什麼都能犧牲,就是晚上摟著她睡的權利不能放棄,在他的強烈抗議下,月兒也做出了讓步,這讓他心花怒放,要知道,他已經好幾天未能一親芳澤了!
自從大殿的事發生以後,月兒雖說和他仍是有說有笑的,但到了晚上,卻拒絕他的親近,每每到了關健時刻就給他迎頭潑一盆冷水——臣妾腹部似是不大舒服!
他哪裡敢再做下去,即使明知她是找理由拒絕他的親近,但是卻無可奈何,就算勉強了她,到了母后那裡免不得又是一陣碎碎念,這皇帝當得還真是窩囊!
好不容易今天可以一解身體的壓力,想到那極致的享受,他的步子不禁加快了些,可憐的德公公跟在後面跑得氣喘噓噓的。
「月兒,朕……」剛進外殿,他就迫不及待地喊他的女人,然後話語頓住,愣了一下,「月兒,這是怎麼回事?」
外室裡,月兒穿著整齊地坐在上首,下面跪著兩個人,俱低著頭。
「皇上,臣妾對不起你!」東方月看見他,眼帶淚花,就要站起身來。
龍天放連忙上去扶住她,「月兒,坐下說話,告訴朕發生什麼事了?」
他對跪著的兩人喝道:「你們抬起頭來!」
李正祺和林秀珠顫顫微微地抬起頭,秀珠也沒有那個心思去奪龍寵了,現下能活命是最緊要的事。
「是你們啊!」龍天放看著明顯衣冠不整的兩人,心下雪亮,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東方月主僕二人,笑道:「皇后,這不是你家姐嗎?都是家裡人,怎麼還讓她跪著,這就是你這個當妹妹的不對了!」
東方月不語,倒是茵翠跪了下來,龍天放坐下來,問道:「今天真是奇了,茵翠,你主子不說,你說說吧!」
茵翠回過頭,看了一眼李正祺,那一眼包含了情意、痛苦,爾後,她閉了閉眼,睜開眼時,臉上儘是堅決之色,伏地道:「皇上,主子家姐和李公子情投意合,還請皇上成全。」
龍天放端起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方道:「看樣子,他們二人是被抓住的了,這**宮闈可是不小的罪名啊!茵翠,你這是為他們求情嗎?」
「皇上,茵翠不敢,也沒有那麼大的面子,李公子和林小姐說起來都不算是皇宮中人,就算是兩情相悅也不當用宮規處置,還請皇上成全他們!」
「茵翠,你…….」李正祺大吃一驚,茵翠她竟然…他要是娶了那婆娘,茵翠怎麼辦?
這時我們的李大公子倒像個男人了,只是恐怕也是一廂情願。
「就算是兩情相悅,也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兩個私情就是不對了。」龍天放說著。
這時,德公公進來,附在皇帝耳邊低語幾句,龍天放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大膽李瑞!你竟敢在騎鶴殿…你簡直是欺朕太甚,來人,把他拉下去……」
『斬立決』幾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東方月拉住了,她一下子跪了下來,「皇上,家姐和這位李公子已有夫妻之實,你今日殺了他是痛快了,可是叫臣妾如何對父親交待,家姐是臣妾帶進宮裡的,現在做了醜事,臣妾也難辭其究,皇上,就當為了臣妾,成全了他二人吧!」
龍天放冷哼,「茵翠,快扶你家主子起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朕在太后那裡也是難以交待了!」
東方月坐下來,但是情緒仍是很激動,「皇上,家姐的事一旦洩露出去,你叫臣妾在宮裡如何自處,如何統管三宮,就連臣妾肚子裡的孩子也會因此而蒙羞的。」
龍天放沉默了許久,長歎一聲:「皇后,朕可以不殺他們,但是…」
他站起來,踱到她背後,雙手撐在椅背上,俯到她耳邊,輕道:「月兒演完這場戲,答應朕的事要做到!不然,朕就大開殺戒了!」
東方月回頭,正看見他揚起嘴角,她臉色緋紅,只因他一手已經不安分地順著椅背摸到她的臀部,色.情地搓了兩下,才放開,爾後神態自若地坐回原來的位置。
這個色胚,這個時候還不忘討要床上的權利,是威脅吧!也是,這個男人能隱忍到今天已經很讓她意外了,他剛進來就看穿她的小把戲了吧!
他真是天生的演員!
龍天放看一眼東方月,然後對李正祺說道:「你屢教不改,本來朕是決不了你的,但是皇后極力為你求情,朕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放你一馬,這勤織院的苦役也不要做了,明日朕會支會你們的父親,就三日後成親吧!」
「皇上,草民…」李正祺正要說不想娶,可見著茵翠含著淚花對著他搖搖頭,又嚥了回去,他怎麼能拒絕她的一番心意,內心真正是掙扎不已,他李正祺頭一次熱血地動了點真情了,怎奈卻得娶別的女人,當下,對那林秀珠更是不滿,尋思著不讓她好過。
皇上和皇后進去休息了,李正祺想要和茵翠表明些什麼,但她卻含著淚花,抿著唇而去,他感到心都碎了——老子何時這麼窩囊了,連命都要自己的女人救!
當晚,李正祺被關在一處廢棄的宮裡,他也懶得理會在面前張牙舞爪的蚊子了,渾身無力地癱在地上,表情呆呆的。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他一驚,往門口看去,來人對他「噓」了一下,「公子別叫,是我!」茵翠提著一個食籃走了進來。
他激動萬分,急切地表明,「茵翠,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是認錯人了,我以為那是你,要是知道,我是絕不會碰她的。」
茵翠紅了一雙眼睛,伸出蔥花般的食指點住他的唇,「不要說了,公子,茵翠明白。」然後便沉默著不語。
「茵翠…」李正祺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李正祺今生何以為報,這樣,你再求求你家娘娘,讓她作主,讓你也嫁給我,我保證,絕不再碰那個婆娘,只一心一意地待你好。」
茵翠望了他一會,默默地說:「娘娘是不會同意的。」
「為什麼,難道她還在記恨我當初……」這時李正祺突然不願意讓茵翠知道他過去的荒唐了。
「不,不是的,公子,你說的婆娘是娘娘的家姐,雖是庶出的,但也是千金小姐出身,和茵翠是不同的,公子讓我嫁了去,如何自處,那秀珠小姐霸王一樣的人,哪能容得下我,去了也只是作賤自個罷了,還不如在宮裡孤老終生得好!」說完,她試試眼角的淚。
「那個該死的女人!」李正祺用力捶一下柱子,全然忘了之前和秀珠的恩愛,只一心想著和茵翠好,看她一副楚楚動人的樣子,怎不讓人疼到心窩裡去。
茵翠見他神色,知目的達到,便要走,那李正祺以為兩情相悅呢,連忙拉住她,想一親芳澤,茵翠別過臉去,哽咽道:「這時候了,你還想糟賤我,難不成我天生命賤,當不了夫人,就只能供你取樂不成?茵翠雖說是個丫環,但也是有骨氣的!」
李正祺訕訕地放下手,囁嚅著:「茵翠,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可茵翠哪還聽得他的解釋,捂著面跑出去了。
望著她的背影,李正祺懊悔萬分!
茵翠心性極高,現下是決不肯與他相好了。
眼裡都是寂寞,這一生,女人在他眼中一直只是玩物,他就只動了兩回心,一回是他看走眼了,把天仙似的皇后給調戲了,換來幾年勞役,現在又喜歡上了人家的丫頭,結果——得娶一個凶巴巴的婆娘,這可是一輩子的囚籠!
茵翠的癡、傲打動了他,媽的,他李正祺從未這樣在乎過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