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3章 :身份的疑惑 文 / 七秀
沐蘭只怔愣了一下,便反應過來,忙讓眾人免禮,道:「你們怎麼都來了?」
李思譜恭敬的應道:「欽差大人,您可是我們整個鄔江縣人的救命恩人,您有事,下官等怎能不親自前來。」說著,忙命那幾個大夫道:「快,再給欽差大人診個脈。」
沐蘭正想說自己沒事,那幾個大夫已經熱心的圍了上來,沐蘭便也只得任由他們替自己把脈。
不一會,幾個大夫便連連點頭,不可思議的道:「欽差大人,您身子骨可真好,不光是燒退了,脈搏也強勁有力,已經完全無礙了。」
這倒讓沐蘭頗為意外,前幾天在李府的時候,大夫還說她身子虛弱得很,這一病倒全好了?心裡頓時更加篤定,定是汐楓那塊木牌起的作用。
想到這裡,不禁看向床榻上躺著的東陵無絕,問道:「大夫,他現在怎麼樣了?」
提到東陵無絕,幾個大夫的反應和清舞一樣,臉上微微凝重,道:「他燒還沒退,加上過度疲乏,只怕至少要昏睡到明天去。腿上的傷也有些麻煩,這若是常人,只怕就已經撐不住了,好在他身子骨健朗,又練就了一身好內力,只要明天能退燒醒過來,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危險。」
沐蘭聽得心裡沉甸甸的,走到了床榻跟前坐下,伸手探了探東陵無絕額頭,果然還是很燙手。當下便解下自己脖子上繫著的那塊木牌,改繫在了東陵無絕身上。
「你怎麼能……」汐楓見此,眉峰一皺,剛想要制止,便見沐蘭一臉哀求的看向他,到嘴的話頓時又嚥了回去。
「求你了,就幫他一次,好嗎?」沐蘭知道這塊木牌是他冒著生命危險帶出來的,可東陵無絕燒了這麼久還不褪,她實在有些擔心。
汐楓無奈的看了看她,道:「你把這個給他了,你自己的身體怎麼辦?」
沐蘭知道他這便是允了,不由笑道:「大夫不是說我已經好了嗎?你不用擔心。」
汐楓眼裡有些複雜,似是想解說什麼,話到嘴邊,卻又改了,道:「等他一醒,就得還給我。」
沐蘭點了點頭,道:「我知道這個對你很重要,我不會濫用的。」
汐楓微微別開臉去,不再說話了。倒是他旁邊的李譽一直細心的觀察著這一幕幕,終於忍不住問道:「蘭姑娘,冒昧的問一句,這位……是你什麼人啊?」
其它人也有著同樣的好奇,只是出於身份所礙,沒有人敢發問,此刻見李譽問了出來,也俱都好奇的沖沐蘭看了過來,等待著她的回答。
沐蘭看了一眼昏睡的東陵無絕,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盡量保密為好。想到這裡,便道:「他,是我的上司,也是國師身邊的人。」
只不過這上司是頂頭上司,一國之君,莫言也的確跟他走得很近,算是「身邊人」,只不過一個是君,一個是臣。
其它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唯有李譽神色有些古怪,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又蹲回一旁去不語了。
沐蘭知道,李譽對她的身份來歷心裡定然存著許多的疑惑,但眼下她也顧不得去解釋這麼多,只定下心來看東陵無絕有沒有好轉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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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江叔和雲嫂便敲門進來了,端了一口大鍋和幾盤菜,滿是歉意的道:「山裡也沒什麼吃的,只能做點野菜粥,炒了幾道野味,各位大人將就著吃點吧。」
眾人連連謝過,李思譜忙親自盛了一碗要遞給沐蘭,沐蘭倒不怎麼覺得餓,正推說著讓大伙先吃,小狼也拿著一口小鍋走了進來,道:「我娘煨了鍋兔肉湯,是專給姑娘和這位大哥補身體的。」
江叔忙喝了他一聲,道:「什麼姑娘,要叫欽差大人。」
沐蘭撲哧一樂,道:「我一個女兒家,你們還是不要叫我欽差大人了,叫我蘭姑娘我反倒要自在些。」說著,接過了小狼手中的湯鍋,道:「江叔,雲嫂,我也就不客氣了。」
說著,盛了一碗肉湯出來,端到了床邊,準備喂東陵無絕喝下。汐楓,上前將東陵無絕扶著半靠半躺在床頭。
眾人也是餓了近一天了,在清舞的招呼下,也就不再客氣,狼吞虎嚥般吃了起來。唯有李譽,心事重重的,將清舞拉到了一邊,小聲的問道:「小舞姑娘,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清舞衝他神秘的笑了笑,道:「以後你自然就明白了。」說著,也不再理會他,逕自盛粥吃去了。
沐蘭給東陵無絕餵了大半碗湯,他倒是全嚥下去了,卻仍沒有要醒的跡象,身子倒是暖和了許多,額頭上出了些汗,似乎也沒那麼燙了,這才和汐楓各自吃了點東西。
「欽差大人,這裡有我們這麼多人守著,不會有什麼事的,你們到隔壁屋去歇著吧。」見夜色不早了,李思譜出言建議著。
清舞贊同的道:「是啊,有這麼多大夫在呢,雖說你燒已經退了,也要多注意才是。」
沐蘭搖了謝絕了,道:「你先去歇著,我想在這裡等他醒來。」
清舞見她執意如此,知道勸不動她,也就不再堅持,回頭瞥了一眼東陵無絕,輕笑道:「也好,至少他也算沒有白走這一遭。」
想到這裡,便不由想到了東陵應弦。此時此刻,他在做什麼呢?她和沐蘭逃跑的事他必然也是知道了的,只可惜,同樣是聯姻,她卻遠不及沐蘭幸運和幸福,有一個會千里迢迢不顧一切追逐著她的夫君。東陵應弦知道這件事後,想必反而很高興吧?終於可以不必再維繫他們這段不像樣的婚姻,也再沒有人會妨礙他和他心愛的人在一起。
背過身去,沒有人注意到她眼中的黯然,她獨自一人回了隔壁的房間。
京城旻親王府府邸,東陵應弦坐在書房的椅子裡,頗有些驚訝的望著坐在他對面的那位「不速之客」。半晌,才端起旁邊的茶水喝了一口,道:「姐姐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親自登門,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坐在他對面椅子裡的人一身小太監裝扮,臉蛋卻甚是清麗,正是榮紫璇。在東陵應弦打量她的同時,她也打量著他,不答反問道:「先別說我,離上次見你也沒些日子,你怎麼好像瘦了?遇著什麼事了?」
「有嗎?」東陵應弦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可能是公務繁忙所致吧,你知道,我一向討厭那種一本正經的辦事方式,偏偏君上還給我安那麼個差事,每天都要和一堆老頭打官腔,感覺自己也跟著老了不少。」
榮紫璇也跟著笑了笑,道:「前天我讓綿芳給你傳信,想約你見面,結果聽說你很忙,暫時沒空進宮,我還當你是不願見我呢。」
東陵應弦也不辯解,道:「姐姐都親自來了,有什麼事便直說吧。」
他這麼一說,榮紫璇反倒是不慌不忙的喝起茶來,細細的品了一口,才放下手中的杯盞,道:「我知道你這會忙得焦頭爛額,你這才大婚多久,王妃便跟著德妃跑了,如今君上也丟下了滿朝文武追出了宮去,這宮廷裡的事真是亂得不成樣子。」
東陵應弦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絲慍色,但很快便又恢復了平靜,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道:「跑了便跑了吧,沒了她,本王這府裡倒也清靜。不過,姐姐還是小心一些,君上雖不在宮裡,你私自出宮,若被人看見,難免要生事端。」
榮紫璇撇了撇唇角,嘲諷道:「看見又怎樣?現在的皇宮還有規矩可言嗎?我早就說過,君上自從有了德妃,整個人就變了。德妃明明是為了私情逃離皇宮,他竟也能不顧朝中大局追出宮去,實在有負你哥哥當年的期望。」
東陵應弦抿了抿唇,道:「朝中最近倒也沒什麼大事,再說,君上也不是頭一次出宮,上次去夏涼國一去數月,不也相安無事?」
「你倒是沉得住氣。」榮紫璇瞥了他一眼,道:「我就怕這一切都是那德妃的詭計,要不,她自己逃也就罷了,怎麼還扯上你的王妃?君上一遇到她的事便失了理智,這一去,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變故呢。」
清舞出逃的事無疑正是東陵應弦的痛處,聽出榮紫璇的弦外之音,眉色微沉,道:「那麼,姐姐是有了什麼好的打算?」
這話終於問到了正題,榮紫璇臉上換上了凝重的神色,道:「自知道君上出宮之後,我心裡便很是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眼下朝中局勢複雜,嚴家自華妃的事後,一直賊心不死,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