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2章 :刻意隱瞞 文 / 七秀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和靳寧現在同時存在於這個身體裡?」沐蘭分析著他的話,只覺得頭皮陣陣發麻,「那這豈不是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莫言第一次聽說這個詞,但細究其字意,覺得倒也貼切,道:「雖然我也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但事實恐怕就是這樣。」
沐蘭一時傻了,她一直以為,她既然穿越過來,寄居在靳寧的身體裡,那靳寧本身便必然是已經死了。可如今這算是怎麼回事?一個身體裡裝著兩個靈魂?她以後還得跟靳寧搶身體?又或者,真的像精神分裂病人那樣,一會是沐蘭,一會是靳寧?
她不敢想像,她若真變成了這樣,那東陵無絕會是什麼反應。
「那,你能有什麼辦法嗎?」沐蘭現在也只有求助於他了。
莫言想了想,道:「理論上來說,最簡單的解決方法就是另換一個身體。」
靳寧和她算是有七分像,可變成了她,沐蘭尚有好長一段日子心理很不適應,如果再換一個身體,那豈不等於又要換一個身份?這可不是換衣服,想到以後梳妝將要面對另一張陌生的臉,她就不寒而粟。
「就不能有別的辦法嗎?靳寧本身呢?她又會怎樣?」
「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會活著。」莫言對這事也頗為棘手,「但這只是理論上的辦法,能不能成功且不說,我曾經也說過,這身體並非想換便能換的,我可以利用九絃琴音的力量尋找可供我召喚的靈魂,但尋找與靈魂相契合的身體比這要難得多。畢竟,活生生的人得一個個去找,有時,幾年也未必能找得到。其次,這樣的方式也是有一定風險的。」
沐蘭也猜到這種事肯定不會那麼順利和輕鬆,「那如果任其這樣下去呢?最後會變成怎樣?」
莫言看了看她,道:「應該有兩種可能,一種就像你所說的,兩者共存,但在旁人眼裡,這與瘋子無異。另一種可能,就是看你們誰的意念更強,誰就能操控這個身體,讓另一方休眠。」
沐蘭有些懂了,「也就是說,之前靳寧一直存在,只是處於一種休眠狀態,而現在,她已經醒了。」如果說她的意念不及靳寧,那麼靳寧就將取代她,而她也不會再有自己的意識。
莫言點了點頭,道:「所以,現在對你最有利的方法就是盡量避開一切與靳寧有關的事,不要讓它來刺激到你身體裡的另一個主人。我覺得,去龍潭山度假就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你是說打仗這麼大的事你也讓我假裝不知道?」沐蘭聲音立刻不滿的拔高了幾分,可是,看到莫言那雙飽含威懾的目光直視著她時,她頓時意識到自己那一瞬又情不自禁的為蕭翼而擔心,而這種情緒表現得那麼的自然,好像就是她自身的意識,這讓她油然而生一種對自己的恐懼。
莫言倒是還算平靜,道:「以後但凡做什麼決定的時候,先問一問你自己,你是要做沐蘭,還是要做靳寧。」
沐蘭依言深吸了一口氣,默念道:「我是沐蘭,靳寧的事與我無關,夏涼國和蕭翼也與我無關。」念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見此,莫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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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道:「其實你也完全不必掛心,倘若夏涼慘敗,對西楚也無好處。所以,東陵無絕不會讓事情發展得太糟糕的。」
說是與己無關,聽了莫言這番話,沐蘭心裡卻是舒坦了許多,笑道:「放心吧,我會聽你的,和太后一起去度假。」
「嗯。」莫言讚許的看著她,道:「我會再研究研究,看還有沒有其它好的解決辦法。我也相信你的意念足以壓制靳寧,你只要時刻謹記你是誰,便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沐蘭點頭應著,又叮囑道:「這件事你不會讓東陵無絕知道吧?」她可不想讓他把她當成異類。
莫言笑了笑,道:「我若要說,何必等到現在?」說著,又寬慰了她幾句,這才離去。
東陵無絕來時果然又是晚上了,沐蘭心想,他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不希望給她機會察覺他的刻意隱瞞吧?
見他連燈也未叫人點,僅藉著牆角上那盞幽暗的燭火之光走了進來,顯然是怕吵醒了她,沐蘭索性開口道:「原來君上平時都喜歡這樣偷偷溜進來嗎?」
東陵無絕腳步微微一頓,又加緊了幾步,坐到了床榻前,道:「怎麼今晚還沒睡?」
沐蘭為他掀開被角,道:「分別在即,當然是要說些貼心的話,君上若不困的話,我們不妨先聊聊?」
看她滿懷興致的樣子,東陵無絕唇角漾起一抹淺笑,上床來躺到了她身邊,將她往懷中一攬,玩味的道:「愛妃莫非是有什麼話要交待朕的?」
沐蘭本也想說些「路邊的野花不要采」之類的話,可看到他與自己談笑晏晏,與平時一般無二。若非她從宮女那兒聽來些口風,哪裡看得出來他瞞著她這麼大的事?
一想到這些,一團怒火便自心底熊熊燃燒,讓她幾乎想要翻身跳到他身上去,掐著他的脖子好好的質問他一番,究竟他有沒有把她放在心上,竟然任由她的國家與有窮國開火而不聞不問,還連她也徹底瞞在鼓裡!
可是,她隨即便又想到了莫言的叮囑,忙在心裡告訴自己,她是沐蘭,雖然東陵無絕並不知道這一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這樣做實在是不厚道的很,但她必須克制自己。
「你再捏下去,朕這手明天可就批閱不了折子了。」東陵無絕突然微微撅眉提醒著。
沐蘭這才發現,自己心潮起伏之下,竟緊緊抓著他的手臂在,長長的指甲透過薄衫,都掐到肉裡去了,忙鬆了開來。
東陵無絕作勢揉了揉,道:「以前怎沒發現你力氣這麼大?怎麼,還在惱朕不能陪你一起去嗎?」
沐蘭只當他是真疼,頓時心疼起來,伸手替他揉撫著,嘴上卻道:「要去這麼久,不捏重一點,回頭你把我忘了怎麼辦?」
東陵無絕低笑一聲,捏著她的臉蛋,道:「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孩子氣了?」
「因為戀愛中的女人是沒有智商的,怎麼,你不喜歡嗎?」沐蘭反問。
東陵無絕寵溺的撫了撫那光潔的皮膚,笑道:「怪不得經常傻傻的。」
看他竟然不回答還取笑她,沐蘭索性爬到了他身上去,捧著他臉,問道:「那究竟喜不喜歡?」
「若不喜歡,哪還能容得你騎到朕身上來?」東陵無絕輕撫著她的纖腰,她偶爾難得的主動總是能令他心動不已。便是現在這樣趴在他身上,還要不安份的擺動,真不知她是無心,還是有意。
沐蘭卻未察覺出他的異樣,輕點著他的唇,繼續挎問道:「那,你是喜歡我的內在多一點呢?還是只喜歡我的外貌?要是有一天我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沒有現在漂亮了,你還會繼續喜歡我嗎?」
東陵無絕將她腦袋往下一按,含住她的唇輕咬了一口,道:「你不是已經毀過一次容了嗎?」
沐蘭剛想否認,突然記起是有這麼回事,那次賽馬失控的時候,她的臉被滿山的枝葉劃傷,可不就是險些毀容了嗎?當時,東陵無絕倒是絲毫沒在意,還細心的為她處理傷口,也未見半絲嫌棄。
雖是如此,她還是有些不安,又道:「那,萬一下次我性情大變了,甚至是面目全非了呢?」
她一臉的認真,讓東陵無絕也不由得有些動容,輕撫著她的鬢角,道:「傻瓜,你哪來的那麼多奇思怪想?朕是讓你去調養身體,又不是讓你去上陣殺敵。」
沐蘭心裡酸酸的,固執的凝望著他,道:「我要聽你親口回答。」
感覺到她的不安,東陵無絕將她緊緊抱住,道:「朕不會讓你性情大變,更不會讓你面目全非,朕會保護好你,不會讓你再受任何傷害。」
可是,有些事是人力所難左右的。沐蘭心裡突然湧起一股濃濃的悲哀,為他們如此多譎的命運。
「怎麼哭了?」冰涼的水滴自她眼底滑落,滴在他唇角,涼涼澀澀的味道。東陵無絕抬手替她拭了拭,道:「那朕答應你,盡快處理好朝中的事,過去陪你幾天。」
沐蘭沒有回答,也顧不上擦臉上的淚水,低頭便吻住了他。
她把握不了未來,那末,她只有珍惜當下。不管將來如何變遷,但這一刻,她願意頃盡了生命去愛他。
她的吻濃烈熾熱,讓他無從抗拒,只一怔,便主動回吻上她,扯去彼此身上多餘的衣物,徹底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