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穿越之我是你的皇后

正文 第十五章 失寵(一) 文 / 忘記密碼

    自從受傷之後,我已許久未曾邁出過宮門,此時沿著御花園中曲折而又平整石板路,漫步在夕陽映照下的百花叢中,呼吸著夾雜著淡淡花香的新鮮空氣,心情難得的舒爽、平和,連范純佑對我所抱著複雜心思,也忘了個一乾二淨。

    高仰著頭繼續往前走,遠遠看見湖心涼亭裡,坐著一名宮裝麗人,幾名宮娥隨侍在側,她身前的石桌上擺著幾疊瓜果、糕點,其中兩名宮娥的手上端著茶具。走得再進些,憑我的眼力,已經能夠清楚地看清她的長相。

    是她,苗美人。

    可能是因為新鮮,也可能是因為貪戀她的溫柔,在張美人隱入地下之後,我受傷之前,後宮諸女之中,最得趙禎歡心的便是這位苗美人了。

    平心而論,在這繁花似錦、美女如雲的後宮之中,苗美人的相貌充其量也只能算做中上之姿,無論是同我,或是同張美人相比,都存在著不少的差距,可她偏偏就生了一副柔弱似柳絮般的身板,臉上只要一沒了笑容,就顯得楚楚可憐,週身上下都充滿了一種需要別人保護、幫助的無力感,雖然我曾一度在小翠面前譏諷她長了一張苦瓜臉,可是對於身為男人的趙禎來說,當一個女人在他面前露出這樣一副柔軟無依的模樣之時,自然會激發一個強者對弱者的保護欲,即使他還只是一個沒有親政的皇帝,即使現在的他也並不強大……

    手心一緊,我略微詫異地低頭一看,原來我一直把范純佑給我的那粒易容丸緊緊地拽在手裡,因為拽得實在太緊,竟然咯疼了我這兩年來,保養得越發細膩的手。

    「不如就讓她試試?」原本鬱鬱不平的心性突然冒出一絲想要惡作劇的衝動。嘴角上掛著嬉戲的笑容,大踏步地朝苗美人走了過去。

    原本恬靜的湖心涼亭裡起了一陣不小的波動。

    自從數月前,我穿著宮娥的衣服,硬是闖進了苗美人的寢宮,把正在和趙禎尋歡作樂的她嚇了個半死之後,她身邊的宮人們似乎都把我的長相牢牢地記住了,見我朝她們走了過去,急忙有人神色慌張地將嘴湊到苗美人的耳邊,急急地說了幾句話。

    原本望著亭下湖水發愣的苗美人猛然回過神來,見我的一隻腳已經踏上了涼亭的台階,連忙站起身來,慌亂之間,衣袖撫倒了桌面上的幾碟瓜果。

    「美人這是怎麼了?慌慌張張地作什麼?別看這些個碗、碟做得細緻圓滑,口沿利著呢,快把手伸給本宮看看,割傷可不好。」就算面前沒有鏡子,我也知道自己臉上那副關切的表情,真是要多假就有多假,假得令苗美人臉色蒼白,假得令她身邊的宮娥惶恐不安。

    「臣妾拜見皇后娘娘。」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我身著宮娥服飾在禁中亂串,自然不會對此表現出什麼驚訝之色,即使有,她也不敢質問什麼。

    「美人無虛多禮,快起來吧。」話雖著麼說,我可還是坐在凳子上,待她結結實實的行完大禮,這才伸手把她扶了起來。不顧她那幾乎察覺不到的掙扎,我硬是把她的手拉了過來,斜著眼睛,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通,那冰冷的模樣,活像握在手裡的不是一隻人手,而是一隻豬蹄。「還好美人這雙巧手沒傷著,否則官家可要心疼了。」

    明明我就坐在她的面前,卻沒說「本宮要擔憂」之類的客套話,偏偏要扯到趙禎身上去,聽得苗美人臉色一白,輕啟貝齒咬住嘴唇,眼眶裡波光流轉,露出她那份惹人討厭的可憐相,竟讓我也覺得自己的話說得過重了,誰不知道我早已憑著太后的寵愛與肩頭的傷疤寵冠後宮,此時提起趙禎,無非是虛榮心作祟,想在她面前顯擺罷了。雖說我因不能忍受這個時代的婚姻模式而有些討厭她,可細細一想,她已嫁給了趙禎,生為妻子,自然是希望得到丈夫的關愛,言行之間,也從沒有過什麼過錯,要怪也該怪這個時代,怪生性風流的趙禎才對,我又何必偏偏跟一個柔軟的小女子過不去呢?

    茫然地揮了揮手,試圖揮走這些突然出現在腦海裡的不忍之感,心說:將來是無論如何也要將她們趕出宮去,反正到時候也會使她們的生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與其讓她們到那時才恨我,不如現在就讓她認為我是個壞人吧。我自嘲地笑了笑,更何況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見她不答話,我不禁覺得有些索然,目光一移,鄙見宮娥持於手中的茶壺,一股濃郁的茶香飄飄蕩蕩,從壺口溢出。

    我轉過頭,又將目光投向苗美人:「美人這茶好香,似乎與往年的貢茶有所不同?」

    苗美人展顏一笑,施禮答道:「娘娘說得極是,往年的貢茶用的都是建州餅茶,可臣妾聽說,今年這茶都是由浙江運來的,忍不住差人尋了些,嘗嘗鮮罷了。」

    「哦……」我點了點,想起《夢溪筆談》裡的一段記述:李溥為江、淮發運使,每歲奏計,則以大船載東南美貨,結納當途,莫知紀極。章獻太后垂簾時,溥因奏事,盛稱浙茶之美,云:「自來進御,唯建州餅茶,而浙茶未嘗修貢。本司以羨餘錢買到數千斤,乞進入內。」自國門挽船而入,稱進奉茶綱,有司不敢問。所貢餘者,悉入私室。溥晚年以賄敗,竄謫海州。然自此遂為發運司歲例,每發運使入奏,舳艫蔽川,自泗州七日至京。余出使淮南時,見有重載入汴者,求得其籍,言兩浙箋紙三暖船,他物稱是。感情這浙江茶餅現今便已運入大內了。

    我笑了笑,朝苗美人一揮手:「今年的貢茶本宮還未喝過,美人這兒就已經沏上了。」

    苗美人聞得此言,嚇的渾身一個哆嗦,她偷偷拿眼觀我臉色,見我面上並無怒意,連忙倒了一盞,雙手奉上:「娘娘誤會了,臣妾宮中也無貢茶,這些也只是臣妾才讓……」

    我打斷了她的話,伸手接過茶杯:「美人多慮了,本宮從未多心什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故作驚詫得瞪大了眼睛:「果然是好茶!難怪大娘娘願捨建洲而用浙江。」將茶碗向前一送,著苗美人伸手接過,繼續道:「美人也嘗嘗吧,本宮進亭之時,見杯內毫無水跡,想必美人還未喝過這新貢茶吧。」

    我將茶杯遞到她的手上,其用意無非就是讓她喝我喝過的這杯,其實苗美人獨自一人在亭中發呆,身邊又無旁人,茶具便也只備了一套,就算我不作這樣的暗示,她也沒有其他杯子可用。

    「是。」苗美人神色怪異地偷偷看了我一眼,端起茶杯,也輕輕地喝了一口。

    「這可是好茶,美人要多喝些才是。」我站起來,伸手一推碗底,強制往她口中再灌入一些,斜眼往杯中一瞧,適才被我偷偷放入茶杯之內的易容丸已然化盡,我心裡直想笑,真想看看她藥力發作之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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