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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4章 將她扔到寒池去 文 / 亦傾藍

    嫣然一邊死死地捏住被切掉一截的手指,一邊一臉驚恐地看著步驚雲,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妖嬈的男子會如此雷厲風行,竟然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她,直接就切掉她的一截手指。

    現在,她真的毫不懷疑,若自己再不招認,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再切掉自己的另一截手指;可是,她真的不能夠招認啊!若招認了,那她先前所作的犧牲不就都白費了嗎?

    嫣然真的從來沒有如此恐懼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恐怕也就莫過於此了。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嫣然咬著牙,聲音有些顫抖。

    「還不知道嗎?」步驚雲露出了一個足以令人膽戰心驚的笑容來,「果然有些骨氣,不過,在本殿下的地盤上,骨氣是最不缺的東西,既然你如此喜歡逞能,那本殿下若不成全你,可就是本殿下的不是了。」

    步驚雲的笑中帶著一股血腥的味道,他扭頭看著月貌,輕描淡寫地說:「將她扔到寒池去,除非她說出,幕後的主謀,否則就不能夠讓她上來。」

    月貌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寒池……殿下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否則也不會讓他將這個女人扔到寒池裡面去。

    寒池裡面的水可是比冰塊都還要冰冷刺骨的,別說是一個剛剛養好身體的女人,就算是一個大男人,被扔進去,也不一定能夠撐得過一刻鐘。

    這一刻,月貌倒是有些同情嫣然了,不過,同情歸同情,他還是照樣要將她丟到寒池裡面去的。

    嫣然在看到月貌的那一臉同情的時候就已經覺得自己肯定是玩玩了,那寒池絕對是個很恐怖的地方,她……能夠撐過去嗎?

    電光火石之間,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那個女人將月如雪交給她的時候所說的一句話來:月如雪乃是朱雀國皇室獨有的毒藥!

    朱雀國……皇室……

    還沒來得及想清楚,人就已經被月貌扔進了寒池。

    刺骨的冷意頓時席捲了全身,才不過短短一眨眼的時間,嫣然就已覺得自己的血液像是已經凝固了一般,身上的肌肉像是被刀割般得疼痛,然後變得麻木。

    隨著時間的推移,嫣然的臉色開始變得慘白,她覺得自己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會倒下一般……

    「我……我說,我……我全……我全說了,讓……讓我上……上去。」嫣然覺得自己的牙齒像是在打架一般。

    她甚至,連顫抖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月貌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嫣然,然後將手中的繩子扔到了嫣然的身旁,「拉好了。」

    真是的,早說不就得了嗎?起碼早早地承認還可以死得舒服些,這些人也真是無聊,沒事幹嘛非要裝什麼硬氣呢?非要等到受了刑之後,才願意開口,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最重要的是,自討苦吃也就算了,幹嘛還要拉著他一起啊?站在這寒池邊上也是很冷的好不好?

    「我……我動……動不了了。」嫣然咬緊牙關,顫抖著說。

    月貌厭惡地皺了皺眉,然後將手中的繩子丟掉,飛身掠過寒池,再次回到岸邊,身邊已經多了一個全身濕透的嫣然。

    月貌嫌惡地將嫣然丟在地上,語氣不善地說:「最好別耍什麼花樣,否則還有更好玩的等著你。」

    嫣然雖然很想笑,但是卻連笑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被凍成這樣,她還有力氣耍花樣嗎?

    「我要……我要喝熱茶。」雖然屋內的氣溫要比外面稍微好些,可是嫣然卻仍舊冷得直發抖。

    如果不是礙於自家主子在一旁的話,月貌真的很想破口大罵,一個階下囚,要求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多。

    不過厭惡歸厭惡,月貌卻還是認命地給嫣然倒了杯熱茶。

    開玩笑,他不倒,難道要讓殿下親自去倒嗎?他又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還有什麼要求嗎?有的話,就一併說了吧!」步驚雲坐在太師椅上,面上沒有任何表情,狹長的眼眸中卻閃著寒芒……

    瞭解步驚雲的月貌很清楚,他這是在滿足嫣然的最後的願望,也就是說,步驚雲他,已經決定好了嫣然的命運了。

    在連續喝了幾杯熱茶之後,嫣然這才覺得身上稍微暖和了一些,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地說:「指使我給風微涼下毒的人是蘇輕藍。」

    步驚雲聽後不怒反笑,他仰頭大笑了幾聲,然後將視線轉向月貌,輕描淡寫地說:「挑掉她的手筋腳筋,全身抹上蜂蜜,然後扔到後山去。」

    之所以會留著她的雙目,是為了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全身被蟲子爬滿、啃咬的樣子,他要她看著自己的肉被蟻蟲一點點啃噬掉。

    都到了這份上了竟然還想著欺騙他,這樣的人,不留也罷!

    蘇輕藍他不是沒有懷疑過,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逝而已,作為朱雀國的長公主,他不信她會笨得用朱雀國獨有的毒藥去害涼兒;這樣做,不就是明擺著告訴比別人涼兒的毒是她下的嗎?

    他相信,那個蘇輕藍,絕對不會這麼笨。

    不過,即使月如雪不是蘇輕藍下的,但是卻絕對跟龍淨沉的女人脫不了干係;涼兒的毒是在青龍國的時候被下的,那個時候,應該就只有龍淨沉的女人會惦記著想要對涼兒使壞了吧?

    龍淨沉那混蛋也真是該死,自己處處留情也就算了,竟然還害得涼兒因為他的關係,而不得不忍受那極寒之苦。

    月貌真的越來越佩服自家主子了,如此陰狠的事情,主子他竟然都能夠說得如此輕描淡寫,這一點,是他無論如何也學不來的。

    步驚雲的話音一落,嫣然便大驚失色地看向他,她不是已經說出了他想知道的答案了嗎?他為什麼還要這麼處置她?

    她不想死,就算不得不死,她也想自己死得好看些;被蟲子一點點地啃光身上的肉,這種死法是她做夢都沒想過的。

    這個妖嬈邪氣的男子究竟是誰?他的心腸竟然如此狠毒,如此歹毒的事情,他竟然可以這般輕鬆地說出口。

    這時候,嫣然甚至在懷疑,這樣的事情,對於這個男子來說,就好像是家常便飯一般。

    還沒來得及開口求饒,月貌就已經手腳利落地挑掉了她的手筋,痛苦萬分的叫聲在這個偏遠的院落中響了起來,驚起了飛鳥無數,痛苦的哀嚎響徹了整個太子府。

    「主子,白帝送來的請帖。」清風一手拿著一張大紅色的拜帖,一邊推門而入。

    風微涼和獨孤巖對視一眼,然後伸手接過了清風手中的拜帖。

    「邀請我一月之後參加冬宴?」風微涼疑惑地看著手中的拜帖,白帝這是什麼意思?

    三國和離州城之間從來都是相互不來往的,白帝此舉為何意?他難道是打算想打破以往的慣例嗎?那個白帝,他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那個魄力的樣子啊!

    「涼兒若不想去,那就不必去,不過是一個區區白帝而已,涼兒不必放在心上。」獨孤巖張揚地說。

    獨孤巖很清楚,風微涼極不喜歡那張虛偽的場合,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風微涼沉思了一下,腦海中不合時宜地冒出了步驚雲的那張妖媚的面孔來,步驚雲和雲京止明明就長得一模一樣,可是此刻,她卻清楚的知道,自己腦海中冒出來的那一抹影像是步驚雲而非雲京止。

    「去,為何不去?」風微涼突然笑了起來,那是一種很坦然的笑,發自內心,所以很動人。

    獨孤巖有些失神,如此明艷動人的微笑,若能夠天天看到,該有多好?

    心中隱約有些擔憂,可是獨孤巖卻沒有說出口,因為擔心會掃了風微涼的興致。

    「去的時候,記得帶上哥哥。」罷了,若涼兒喜歡,那就去吧!至於那些潛在的威脅,有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他掃平了。

    「那是自然。」風微涼淺笑道,然後扭頭看向清風,問:「同樣的請帖,還有別人收到嗎?」

    「白帝這次不僅請了主子,就連朱雀國的二公主,以及……」說到這裡,清風停頓了下來,看了看自家主子,這才接著說:「以及青龍國的皇上龍淨沉也一併請了。」

    獨孤巖聽後,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有些僵硬,請了龍淨沉,那涼兒此次前去,豈不是會見到龍淨沉嗎?

    說實在的,他真的很不想涼兒再和龍淨沉見面;雖然龍淨沉並沒有看到過涼兒真正的模樣,可他們畢竟朝夕相處了那麼久,若再遇到,難保龍淨沉不會看出些什麼。

    他不是個大方的人,在明知道自己喜歡上涼兒之後,他更是巴不得那些覬覦涼兒的人一輩子都不要跟涼兒見面。

    當然,這樣的念頭他也只是想想而已,若涼兒喜歡,他是絕對不會阻止的,凡事,都以涼兒為重。

    身份地位他什麼都有了,唯獨沒有的,就是愛情,若涼兒能夠成為他的妻,那他此生便無憾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記得,趕緊想辦法把龍淨遇給弄走。」風微涼蹙著眉吩咐道。

    她一個月後要去白虎國赴宴,若讓龍淨遇知道安陽城中有一個離州城城主,而他身邊又還有一個離州城城主,那就算他的神經再怎麼大條,他也會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的。

    所以還是早早地把他打發走比較好吧!

    不過,白帝竟然連龍淨沉也請了,這確實是她所沒有料到的,雖然她不太想和龍淨沉碰面,可是若是現在再說不去,那豈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她在躲某個人嗎?

    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好;反正自己現在已經換了張臉,就算是站在龍淨沉的面前明擺著告訴他,她就是以前的蘇寫意,恐怕龍淨沉也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不過,白帝請朱雀國二公主的原因是什麼呢?他要請,也該請的是朱雀國的女皇啊!擇那麼會直接略過做皇帝的,反而請了一個小小的公主呢?

    「哥哥,你說白帝為什麼會捨朱雀國女皇,而請那二公主呢?」想了半天,風微涼卻仍想不出任何頭緒。

    「涼兒可知道那二公主今年多大?」獨孤巖不答反問,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風微涼就已知道他應該是知道的,否則也不會問這樣的問題了。

    風微涼一手托著下巴,一手在白玉桌上畫著圈,理直氣壯地說:「長公主蘇輕藍如今二十歲,那二公主想來頂多也就十七八歲吧!」

    這個時代的女子一般都是在十六歲之後便會許了婆家,更早些的,十一二歲就開始許人家了,那二公主還沒有聽說有駙馬,想來年紀應該不是很大。

    獨孤巖啼笑皆非,「她今年才剛滿十六歲,還尚未許人家。」

    剛滿十六?還沒有許人家?電光火石之間,一個不算太荒唐的想法從腦海裡冒了出來,風微涼不可置信地看著獨孤巖,驚訝地問:「哥哥的意思是,白帝請她去的是打算和朱雀國聯姻?」

    三國之間從來都沒有聯過姻,這白帝莫非是想開這個先例?

    獨孤巖點了點頭,讚賞地說:「涼兒還不算太笨,這個二公主雖然才不過十六歲,但是她的名氣卻一點也不比朱雀國女皇的名氣弱,白帝此舉,怕是想為自己的那幾個兒子中的一個尋一個合格的妃子。」

    還有一句話獨孤巖沒有說出口,那就是最有可能要娶這位二公主的皇子便是已經坐上了太子之位的步驚雲。

    白帝的那幾個皇子之中,就只有步驚雲最為出色,其他的幾個皇子雖然也挺出色的,但是跟步驚雲一比,卻什麼都不是,無論是容貌,還是才智,都沒有一個能夠與步驚雲相提並論;想要成功地與朱雀國聯姻,白帝唯有讓步驚雲出馬。

    不過獨孤巖真的很好奇,如步驚雲那般自傲的男子,真的會聽白帝的話,乖乖地去娶那朱雀國的二公主嗎?

    若娶了那個女人,那他的太子之位便會更加穩固,若那步驚雲在意那把龍椅,就應該是會娶的吧?

    「那個二公主很有名嗎?」風微涼好奇地問,就連哥哥都這麼說了,應該就是一個很有名氣的女子吧?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大家都知道的女子,她卻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嗯,傳聞說,朱雀國的二公主鳳憐兒不僅是朱雀國第一美人,更是才華橫溢,三歲識字,五歲成詩,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七歲時,她就已經能夠在棋藝上勝過朱雀國的棋聖了,最重要的是,據說這個鳳憐兒的性格溫婉,是個極其難得的賢惠女子。」獨孤巖的語氣像是在唸書一般,平淡無波,像是對那個名滿天下的鳳憐兒毫無興趣一般。

    「這樣的一個女子應該是男人都會喜歡的吧?」風微涼突然似笑非笑地看著獨孤巖,「哥哥怎麼如此瞭解那個鳳憐兒呢?莫非是哥哥喜歡人家?」

    獨孤巖的臉刷的一下就變黑了,早知道他的話會引起涼兒的誤會的話,那他寧願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他之所以會知道鳳憐兒,完全得歸功於蘇輕塵,當初蘇輕塵就是鳳憐兒的仰慕者之一,表哥仰慕表妹,這本無可厚非,可是他卻天天在他的耳旁嘮叨有關於那個鳳憐兒的一切,說的次數多了,他也就記住了。

    不過這話他卻是絕對不會告訴風微涼的,「涼兒,你覺得哥哥像是會喜歡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嗎?」

    開玩笑,那個鳳憐兒就算再怎麼好,在他眼裡,卻連涼兒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不過時傳聞而已,誰知道那個鳳憐兒是不是真的有傳說中的那麼好?有時候傳聞是最不可信的。

    獨孤巖一臉緊張,可風微涼卻存心想要打趣獨孤巖,「誰知道呢?也許哥哥就喜歡這種調調的女生呢?我看哥哥也不太像是個會以貌取人的人,所以就算哥哥真的喜歡那鳳憐兒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呀!」

    風微涼一邊煞有介事地說著,一邊還不忘去觀察獨孤巖的表情,如願看到獨孤巖黑如鍋底的臉色,但是卻又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之後,風微涼這又接著道:「反正以哥哥的財力和涼兒的勢力,想要娶那個鳳憐兒也並非難事,若哥哥喜歡,那就直接去向朱雀國女皇提親吧!」

    「涼兒,哥哥很明確地告訴你,哥哥絕對不會喜歡鳳憐兒那種類型的女子的,所以涼兒就不要再多想了。」獨孤巖黑著臉,卻又拿風微涼沒有辦法。

    他真的擔心若風微涼再這麼刺激他,他恐怕會忍不住將心底的秘密說出口。

    風微涼的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垮了下來,她嘟著嘴,抱怨似的說:「真沒勁,涼兒還以為自己會多個嫂子了呢!「

    溫柔嫻淑的女子哥哥不喜歡,難不成哥哥喜歡的是刁蠻任性的女子?這個時代的女子不都喜歡溫柔賢惠的女子嗎?怎麼哥哥卻反其道而行啊?

    聽到風微涼的話,獨孤巖差沒氣暈,看來他得早點將話挑明才行啊!

    不過,另一方面他又在擔心,若將話挑明了,涼兒會不會疏遠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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