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縛靈血玉(下P1) 文 / 柒少·Mx
我一咬牙,說這可不行,哥可是堂堂陽間鬼差爺哪,你們這當著我面吃咱同類,你這豈不是抽我耳刮子嗎?我攥緊手,我說只要哥沒被嚇的背過氣去,我這決不能允許這種事發生!
我一把抽出諾基亞,但我剛打算學習實踐閻王爺四四大發表的專業演講,親身展開草叢大絕殺行動。
我這才回了魂兒,就聽剛才那給哥上了一堂華麗而真實的生物課,無私讓哥欣賞了一遍體內構造的鬼尖叫一聲,頓時那些個兒圍著那小箱子的鬼也跟著尖叫起來,不清晰的「咯咯」聲猶如淒笑一般迴盪在倘大空曠的地下室裡。
得,我這又瘆的慌了!
那鬼叫喚完帶頭一轉身,其他鬼立馬也跟著轉身,我鬆一口氣,我說你們可算要走了。等等,我擰了擰眉頭,你說他們咋離我越來越近呢?我全身頓時一冷,完了,他們竟然衝著我就來了!
我無力的倒在地上,全身顫抖著,白光越來越遠,消失在樓梯的拐角口,我指尖抽搐著,艱難的支起身,我耷拉著倆清水鼻涕,我那丫欲哭無淚,我就記著白大褂阿姨說過:盛夏時節,請勿過多使用空調避暑,避免過寒引發傷風感冒。哼,我狠狠一錘地,要哥說,你那丫的根本不全,你怎麼就沒告訴哥,別過多使用阿飄避暑呢?!哥這丫直接就感冒了,我這出去萬一被人家當成小雞仔受害者,那可咋整啊?!
我眼看那些個阿飄都走的沒影了,我趕緊給一下子跳了起來。要說哥那可是屹立不倒的——只要哥那小心臟還堅強的蹦躂著,哥就要永遠跟著他一塊兒蹦躂!我說我這真想不明白了,你們這都成阿飄了,除了投胎到底還有啥事兒能讓你們這麼著急,那丫的都不留個空兒欣賞一下哥迷倒萬千少女的瀟灑容顏。
你說說,他們這連哥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帥臉都不給放在眼裡了,那丫肯定是出大事兒了,我趕緊跟了上去,我說我這必須得給他整明白了!
昏黃的燈光下一大群鬼走在空蕩無人的馬路上,他們慢悠悠走的倒也不心急,我就在後頭慢吞吞的跟著,我不敢靠的太近,我溜躂著心裡就給想,我說感情眼前這壯闊的場景就是那傳說中的百鬼夜行了,那可有名哪,不還有人給畫了倆圖來著的嗎。你說哥這會兒應該帶個相機,那丫給他拍個照,要說我堂堂江湖秒沉之帝,以前發帖那老不火,但我要是把這傳頌千年的靈異照片給他發上去,那別說火了,這麼震撼的事兒,那爆紅網絡先不說,至少也得上首頁啊!
我跟著他們溜躂了一路,就見路燈下隱約一破木牌坊,掉漆的鎏金大字蒼勁有力,一看就特有文化的滄桑感,我一愣,我說這怎麼又給整這地兒了,你說這破地方咋老和博物館牽扯上,感情你倆還是基友?你看看吧,上回那哥撿著那倒霉的破戒指的地兒是你,這回我跟著那些個阿飄又整到你這兒了!
就見那牌坊上書寫四個大字——二青文院!
阿飄們排著隊一個個往校門裡頭頭鑽,嘿,我說怪了,人家學校這會讓都放暑假了,你們還來幹嗎?難不成是平時那大活人佔著位,你們不好意思來,這會兒你們看著人都走光了,那些個教室空了,你們來給弘揚孔夫子他老人家那提高鬼命素質的偉大教育事業,打算來三清辦個阿飄夜校不成?
保安室黑乎乎的,那整天打瞌睡的看門老大爺這會兒早放假回家陪老太太了,文院林道間連路燈都沒有一盞,我跟著阿飄們往大門裡鑽,只聽「碰」一聲,我那腦門一下撞了個結實,要不是前頭有一大群阿飄在晃蕩,哥早就叫出聲兒了。
我一抬頭,我這才看清一大鐵門杵那兒關的嚴嚴實實,得,感情那些個阿飄學過穿牆神技,這丫的四週一點兒光沒有,哥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就這麼被當猴耍了。那些阿飄馬上就要走遠了,我趕緊後退兩步,我助跑兩步兩腿用力一蹬,就見我健壯的身軀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我翻了倆圈穩當當立在了鐵門另一頭。
我輕哼一聲,你一破鐵門就妄想擋住哥前進的步伐?遙想哥初中當年,雄姿英發,為了去見隔壁學校那美女校花,哥苦練翻牆神功的偉大事跡可是傳遍五湖四海,哥和葉問大爺一樣,那可也是一代宗師!
四週一片漆黑,我不敢和阿飄們靠的太近,遠遠跟著只能靠著他們慘白的長袍勉強辨別出方向,他們突然停下來腳步,我一下竄進身邊樹叢裡。眼前是一排嶄新氣派的小高層,走道裡零星亮著幾盞燈,陽台上掛著褲頭短袖,晚風浮動,迎面撲來一股微微刺鼻的酸臭味。
別急,我知道你們肯定得問這是什麼味兒,你也別瞎猜,不是啥死屍也不是啥毒氣彈,更不是哪個失戀的娃子掉醋缸子裡了,那壓根沒這麼高級,要說那味兒哥可熟悉了,那就是個泡麵擱了幾天那發餿了的味兒!
這麼說來,眼前這小些高層就是三清的宿舍樓了,裡頭住的肯定是那些個遠走他鄉,為理想奮鬥,結果把兜裡的毛爺爺外帶毛爺爺那演講台上做裝飾的菊花全丟網吧陪閻王爺開黑去搞得沒錢回家的大志青年。我忍不住哼哼一聲兒,就你們這還算文藝青年,這泡麵都不知道收拾收拾,這味兒聞著還不如哥那二百五老危樓宿舍呢。
阿飄們一個個擠在宿舍樓前,我心裡突然一冷,宿舍這地兒整天被人編鬼故事整的夠邪門不說,那些個阿飄跑三清宿舍來,那也肯定不是來搞聯誼的嘛!你說這人和鬼他品種都不同,他那丫根本不可能產生愛嘛!
我隨手整了倆樹杈夾耳朵上當掩護,我稍稍抬起點頭,就見帶頭的那鬼似乎在說些什麼,我隔得太遠只能聽到哼哼哈哈的聲兒就跟那磨牙似的,弄得哥也怪牙癢癢的。
「桀桀」聲一陣一陣響起,但和之前在龍塚村馬褂叔那從胸腔裡發出的干喘聲還不一樣,你別看這阿飄長得薄弱,那聲兒聽著卻是越來越尖銳,直讓人掉雞皮疙瘩。想哥這輩子最多也就和七個人一起睡過……咳咳,現在的孩子都不純潔,咱是說,咱那宿舍一共也就八人,我可從來沒聽過這麼幾百號人一起磨牙,那聲兒聽著可怪瘆人的。
我心想這下完了,人家阿飄們連牙都磨好了,接下來肯定就得上樓吃叉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