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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縛靈血玉(中) 文 / 柒少·Mx

    我趕緊兒趁著人家大爺沒看見一溜煙跑了,我說咋這麼晦氣呢,是市博物館!

    我琢磨著要不咱這會兒去道觀找黃符,趁著大晚上人家美麗動人的蘭花指吳波館長還在睡美容覺,咱先去偵查偵查。

    但我才邁開步我就又想了。你說吧,以前那一破道觀就黃符一倒霉孩子,哥一領導大半夜的去溜躂那得屬於檢察紀律,他也不敢說啥。可這會兒人家道長可都回來了,咱這大晚上去影響人家老爺子休息。再說鬼婆這不也跟著回來了嗎,人家道長和鬼婆本來就是初戀情人,這夕陽戀要是發展的迅速點兒,人家這大晚上春光燦爛的點兒,萬一**那啥啥啥重拾下青春記憶的,哥這似乎有點兒……

    我想了想,我說這**一刻值千金哪,那晚春一枝花更加值錢,咱萬一給人破壞了,我這輩子都沒法安心。我就自個兒跑回咱那二百五宿舍,我一腳蹬上我那大紅色的三輪車,我說我還是自個兒去偵查吧,我這麼一大精英,我單槍匹馬那都絕對v5,更何況我還有我那新座駕——大紅燈三輪兒呢,我那氣場頓時不一樣了,你看哪,這三輪兒好啊,比當年咱那老鳳凰還多一輪兒呢,載物逃跑那都來得容易!

    我「哼哧哼哧」騎到了博物館,我勒個去,感情那上回來坐的是劉二宇那破鞋兒,那丫一閉眼功夫就到了,這回哥騎著咱那大紅燈愣是蹬了一個多小時,我好容易到了博物館,我走路上就覺著倆腿飄乎乎的,晃悠的都趕上彈棉花了。

    我找了個空位,我給我那大紅燈拴上倆鎖,要說這鎖那可非比尋常,你別看他是壞的,這可是當年咱從車禍現場帶回來的,咱得緬懷緬懷咱那為事業犧牲的老鳳凰哪。

    我順著上次和黃符去找那雙子麒麟戒走的那清潔道兒我又給溜進了博物館裡頭,你說人家喪失麒麟獸這會兒早回家給老天爺代替二師兄鎮守南天門去了,博物館裡沒有了白霧,只剩下渾然一色的黑暗,不清晰的閃耀著昏暗的光芒。

    場館和上次一樣安寧的駭人,沒有了白氣的朦朧,清晰的黑暗感覺甚至比上一次看上去更加靜謐,各式各樣的珠寶玉器散發著微光一如夜瞳,隨著光暈收縮流轉。

    我小心的繞過兵馬俑大哥鎮守的杜甫先生家大宅,欣賞過玻璃小櫃裡各代瓷器在黑暗間零撒的燈光下,越發迷人細膩,猶如少女般嫵媚的腰肢。

    我把上回跟著黃符到過的地兒溜躂了個遍,可那丫的偏偏啥也沒有!我喝了大半瓶礦泉水,肚子撐得直晃蕩,整的跟那老騾子似的,可咱那偏偏就連個鬼影子都沒見著。

    我心想這不成啊,我那一個多小時的體力勞動都付出了,我這總得撈著點兒回報哪。

    你要說平時有黃符那小子,這牛馬蛇神的勾當哥都用不著擔心,咱分配分配任務就成了。這會兒就咱一個,我磨嘰一會兒找出閻王爺給我那新版一百問。

    你說說,黃符他不就會背個書嗎,咱雖說背不出來,但咱又不是沒有,你說他小子整個一百問都能給忽悠起來,咱手裡拿的這可是新版,那可是由閻王爺為陰間友情代言的合訂增強版,神書在手,哥還怕搞不定這點兒小事兒?

    我呼啦呼啦翻了兩頁,我眼睛突然一亮,就見那頁上頭寫了仨字兒——應鬼符,下頭還給畫了個圖片寫了點兒介紹:以硃砂或鮮血畫符,可感應方圓百里之內魂魄聚集之地。

    我就想哪,按那女鬼王心芯說的,不止她妹妹王芯蕊,那可是有一大群鬼都被引到了博物館,按這個理論,他們應該也都被引到了同一個地方,那他們聚集的地方肯定就是整個博物館裡鬼最多的地兒了。

    我從兜裡掏出那從廁所帶來的黃符,你說哥上回連那難度九星的引魂符都給畫出來了,這一戰鬥力連五都沒有的應鬼符那還不是小事兒一樁。

    就見我氣運丹田,我怒目圓睜,等等……我突然想起個事兒,我這不是當道士的,我那丫的出門不帶硃砂。

    我這下愁了,我把那頁翻來覆去看了四五遍,我最後瞅瞅我右手那食指兄弟,我咽口口水,我把我那白嫩嫩的指頭擱嘴裡,我一閉眼睛咬了下去。

    微甜溫暖的液體流進嘴裡,我丫的快哭了,我突然想起來了,我那上完廁所沒洗手……

    但哥轉念一想,此刻哥霸業未成,還未到胃疼之時。

    我急忙舉起食指,霎時間鮮血灑落,凌空如行雲流水,在紙張上迅速浮起一抹白氣,收斂進黃符之中。

    我畫完深吸一口氣,我把手指頭又擱嘴裡抿著,我給他用那口水消消毒,要說這下我可琢磨出幹啥一到夏天人家蚊子就繞著咱轉了,你別說,哥那血不愧是咱一大精英的,那個精貴啊,這嘗起來甜滋滋味兒還不錯。

    我給我那可愛的小食指消完毒我趕緊拿起那應鬼符,我左看右看,那黃符啥動靜都沒有。

    我一下不爽了,我說你這陰間到底是咋整的,這生產出的咋全是些三無產品,你那諾基亞沒保修就算了,他大神機一個反正也壞不了,但你這新版一百問,你上頭那符啊咒啊的,咱一沒上道兒的,你這好歹得給個使用說明哪。

    我低頭沉思了倆秒,我說一不做二不休,咱這偵查任務都開始了,咱決不能放棄,要不到時候別說黑白無常了,就連黃符那土豆腦袋都得笑話咱。這不就沒有道兒嘛,要說當年地道戰那道兒不還都是咱老百姓挖出來的嘛,大不了哥自個兒給他找個道兒不就是了!

    我就拿著那應鬼符,我給他這兒貼會兒,那兒貼會兒,我說我就不信我研究不出你一破符是咋用的,我拿著那丫到處晃蕩,突然就見那符一抖,符上頭哥那精貴的血跡發出一道紅光,直直射向前方,我心中一喜,得,咱這可算上道兒了!

    我趕緊跟上了那道紅光,我小心翼翼走過各個展區,我這才發現市博物館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大得多,上次我們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我環顧著四週一步步挪動腳步,琳琅滿目的展品比上一次我們看到的多出了一倍不止,在夜色黑暗的籠罩下吐息出歷史的舊塵,似乎一絲輕響,就會將之從千年的浮生往夢中驚醒。

    我隨著紅光來到一樓梯口,紅光隱約照出上面佈滿灰塵的招牌,映出閒人免進四個鮮紅的大字,斑駁,莫名一分詭異。

    門半掩著,我輕輕一推便聽到「吱嘎」一聲,迴盪在空曠的樓道裡。

    紅光直直指向樓梯下面,我探著頭四下望了望,看清楚了樓道四周沒有鬼,我便用手抵住牆一步步的向樓梯深處走去。

    樓道下面似乎有著很大一片空間,我每走一步,都能聽到微微的回聲,就似乎有人緊緊跟著,哥不免有些膽戰心驚,不是哥膽小,你說哥上回在博物館這鬼地方就差點兒丟了小命,這回這地方比上頭那展廳還要詭異,我那能不驚悚嗎?

    我心想著加快了腳步,我終於走到了底,就見樓梯底下是一個很大的地下室,四周擺滿了大小各異的箱子,我好奇的走近一瞧,幾個箱子打開微微的裂口,從裂口能看到裡面放著一些零碎的瓷片碎玉,甚至還有一些陶俑的斷肢殘臂。

    我一下明白了,這地下室這裡頭放得感情都是些個兒摔殘了或者已經不流行上不了檯面的古董。

    我腳才踏進地下室,就見應鬼符無風自舞,抖的「嘩嘩」直響,彷彿就要自個兒撕裂開來。紅光在如潑墨般濃郁的難以散開的黑暗中格外刺目,直直指向前方。

    我心想王芯蕊那些個鬼肯定就在這附近,我脫下我那大人字拖給他擱進包裡,我怕我那聲兒嚇著人家,你說我要嚇著了人家,這萬一突然蹦出個阿飄姐馬褂叔的,那他們就是不玩兒掐脖子啃腦子,哥那小心肝他也受不了啊。

    紅光越來越亮,黃符顫抖的也越來越劇烈,我經不住加快了腳步,似乎是濃墨未能染滿白萱,眼前突然現出一道白影,緊接著是兩道,隨之如潮湧般越來越多,就見不遠處一圈刺目的白光,黃符「哄」一聲燃燒起來,我迅速一轉身,我躲在一大木箱後頭,我握著手裡燒剩一半的黃符,我把那丟在地上碾成粉末,我聽到我那小心肝在詭異的安寧裡「撲通撲通」迅速的蹦躂著,我撫了撫胸口,小心翼翼的探出頭——

    我說哥那犀利的24k鈦合金眼神兒果然沒看走眼,雖然我這會兒那丫真希望我看走了眼,那一大圈散著白光的,全部都是阿飄!

    就見他們繞著一破木箱子圍成了個圈圈,那箱子不大,只有一戒指盒大小,從木頭的縫隙間隱約透出一絲耀眼的紅光,那些阿飄繞著那丫手足舞蹈的,動作整齊有力的都趕得上小學生做廣播體操,我在那兒望著他們也沒發現,一個個兩眼無神,傻不溜秋的又是抬手又是踢腿的,我搖搖頭,我說你們這真夠可憐,做個廣播體操還給做傻了。

    我默哀一聲回過身,我頓時嚇的血液倒流,我覺得腦子「嗡」一聲都不轉悠了,我兩腿發僵直直杵在那,一雙青白色的眼睛,空洞的一如深淵,我全身觸電般的一陣抽搐,就見到那兄弟和哥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此刻是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我那丫悲了個催連遺言都忘了想說點啥,那鬼直直的向我走來,我兩腿那像灌了鉛,我恨哪,我說早知道小學時候沒事做就不咬那鉛筆玩兒了,這會兒肯定是那重金屬吃多了,雖說咱天朝人如此強大,那丫都是小事兒,可人家那鬼也是天朝的哪,你說咱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我覺得我鼻子上那倆眼兒裡就快冒不出氣了,我越是驚慌眼睛瞪的越大,我就看到鮮紅的血液和乳白粘稠的腦漿,我身子一軟坐在地上,我頭一歪,白影慢慢移動著,我忍不住大口的喘氣——那鬼竟然直直隔著我身體穿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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