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6章 武之靈者巔峰，殞落 文 / 邪雲馭風
武之靈者的威能確實不是武師可以比擬，即便是抽冷子偷襲，凌川的雙拳也如同被烙鐵燙過般紅腫起來，拳頭表面出現詭異的裂紋。
這些都是表面現象，真正恐怖的是他拳頭內部的創傷，一節節指骨還有整條的手臂，骨骼表面都出現肉眼不可見的裂紋，那些經絡根根浮腫，體內的生命鬥氣更是忙不過來，全力以赴，不斷修補著凌川**的創傷。
驀然，兮楓再次悍然攻擊，完全摒棄了防禦，逼得薛剛與其硬拚一招，火紅的烈焰與明光光芒交相輝映，爆發出劇烈的勁氣，如同風暴般肆虐。
肆虐的風暴中，即便以兩人武之靈者的境界修為，依然不斷後退，尤其是兮楓，本就弱勢，如此一來，更是蹬蹬蹬地連續後退了十幾步才停住身形。
不過在後退過程中，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他知道，薛剛如自己一樣，處於全無防禦的狀態，而自己的人，卻絕對不會閒著。
也就在他們兩人分開的時候，傭兵隊十幾人同時揮動了武器，揮動武器帶動空間中的能量，以微妙的聯繫將十幾人的鬥氣聯結起來，雖然不能將十幾人的鬥氣疊加，但卻能在瞬間發揮出至少一半人鬥氣的疊加威力。
這是古老的戰陣，早已在無盡大陸失傳的古老戰陣，在兮楓的傭兵隊手裡被使用出來。
感覺到突然爆發的鬥氣波動，薛剛猛然尖叫起來，在他視線中，一道鋼鐵洪流滾滾傾洩而來，那是十幾柄刀劍組成的鋼鐵洪流，十幾名傭兵在聯結鬥氣的同時，悍然揮動武器，將手中武武器瞬間發射出去，組合成威力絕倫的鋼鐵洪流。
轟！
鋼鐵洪流不負眾望，正面衝擊在薛剛身上，鮮血如不要錢一般從他口中吐出，明黃光芒從他身上亮起，然後便迅速黯淡，鋼鐵洪流的前半部分在他身體表面截停，但後半部分卻實實在在轟入了他的身體。
骨骼，內臟，鮮血，在這一刻爆炸開來，五六柄武器直接從薛剛身體中穿過，勢盡後紛紛墜落在積雪地面上。
武之靈者巔峰，殞落。
兮楓大喘著氣單膝跪地，那十幾名傭兵更是毫無形象地癱軟在地上，似乎，戰陣的組合一瞬間耗費了他們絕大部分的精力，讓他們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凌川默默地盤膝坐下，在他身後十幾米，是一塊橫凸的飛巖，在坐下的瞬間，他不著痕跡地看了飛巖一眼。
凌川沒有恢復鬥氣，其實剛才的戰鬥，消耗更多的是他的精力，最大的損害便是手臂的創傷。
道道生命鬥氣在他體內流動，不斷湧向手臂的傷處，頓時，生命鬥氣所過之處，傷勢不斷恢復，裂開的肌膚如同遇到雨水的乾涸田地，快速癒合，而骨骼上的那些細小裂紋也在生命鬥氣的滋潤下，緩慢生長。
所有人都盤膝坐在地上，全力恢復之前的損耗，療治身上的創傷，靜靜地雪地中，駿馬似乎也在壓低著聲音呼吸，似乎不願意打破這靜謐的環境。
至於商團成員，那自然是更加不會發出聲音了，在崇南虎的指示下，紛紛注視著四周動靜，雖然他們的小心起不到什麼作用，但至少這也是一份心意。
啪啪啪！
清脆的拍掌聲從橫突的飛石後響起，一名灰衣人從其後轉了出來，戲謔地大笑起來：「凌川？」
「嗯？」凌川猛地張開眼，瞪了過去，卻見那灰衣人面生得緊，絕對是自己沒有見過的，只是不知道為何一口便能夠叫出自己的名字，而且躲藏在飛石後面，似乎早有預謀。
「你終於出來了？」兮楓此時也張開眼睛來，並且緩緩站起身來。
凌川發現灰衣人的存在時因為他敏銳的靈覺，而兮楓能夠發現灰衣人，則是因為他本身的實力，與灰衣人相當。
聽到兮楓的話，灰衣人很明顯地一愣，他沒想到，兮楓在如此惡鬥之餘，居然還能發現他，那麼，對於兮楓實力的評估似乎還應該更進一步。
其實也怪不得灰衣人，他到來的時候，剛剛好薛剛已經從狂暴中退出來，雙方的實力都大幅度削減，所以才讓灰衣人覺得有機可乘，偷偷地躲在飛石之後，待確定了凌川等人消耗過度時，才從容現身，而且裝逼地華麗出場。
「你是誰？」凌川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從柳城出來，便只跟凌氏老祖有些許交流，而當時，他能夠肯定，四周絕對沒有其他人的存在，若在凌氏老祖的眼皮底下還能夠藏得住身形，豈非天大笑話？
可眼前灰衣人，一口便道破了自己的姓氏，而且是專程為自己而來，這不由得凌川不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灰衣人在漫天風雪中對自己進行跟蹤尾隨？
又到底是誰將自己的行蹤告訴了灰衣人？
凌川不知道是誰，他只是猜想，恐怕這灰衣人的信息來源恐怕是柳城，可柳城這麼大，想要自己死的人，究竟是誰？
聽到凌川的問話，灰衣人陡然嘿嘿冷笑起來，他的體內鬥氣開始流動起來，看向凌川道：「我是誰？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快要死了，死在我的手上。」
說話間，灰衣人的目光中充滿著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而在他最後一句話出口時，他的表情更是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這人有病。
凌川心頭浮起這麼個想法，想都沒有想，脫口而出道：「你有病是吧？」
豈料，他這一句嘴快的話，將灰衣人給引爆了，只見他跳腳尖聲怒叫：「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你……你……」
說話間，灰衣人已經有些不利索起來，你你你了半天，最後手指都在顫抖，依然沒有你出個結果來，頓時，凌川倒是樂了起來，這很明顯就是個二愣子，可怎麼就跟自己有了糾葛？
凌川說不鬱悶是假的，總是時不時蹦出個風牛馬不相及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然後張牙舞爪地便朝著自己一陣狂轟濫炸。
這種感覺，他不喜歡，很不喜歡。
沒有什麼比這種蒼蠅更討人厭。
「你從柳城而來？」凌川的眼睛都瞇了起來，慢慢說道。
「柳城？嘿嘿，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灰衣人自作聰明地拒絕回答凌川的問題，只是他這樣的回答配上他的表情，卻實實在在地告訴了凌川，灰衣人的確是從柳城而來，即便不是從柳城而來，那他的消息也肯定是得自於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