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章 凌殤莫的小算盤 文 / 邪雲馭風
猛然，最後的一絲隔閡被鬥氣長錐洞穿，頓時，經脈中奔騰呼嘯的鬥氣在手臂當中形成了環流，生命鬥氣隨即在經脈間慢慢潛伏下去，以著與其他鬥氣完全不同的方式存在於經脈間，只要沒有主動去催發它或者身體沒有受到傷害，它便會靜靜潛伏。
打通右臂之時，凌川並沒有多大感覺，只是覺得手臂可以爆發的力量似乎稍稍大了一些，但是此刻左臂打通的瞬間，他突然清晰感覺到，自己身上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兩條手臂的敏捷度提高了許多，尤其是指尖，即便只有細微差別，手指拂過去，居然可以清晰感受到那一絲一毫的差別。
「這便是打通附屬經脈所帶來的好處麼？可是，對於將來的修者來說，並不見得有多大作用啊，是不是還有其他作用？」
凌川皺著眉頭，默然半晌，對於手指靈敏度的提高，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很大作用，只能猜測，是否在以後會有其他功能展現出來。
拍了拍手掌，凌川從吊睛白虎額頭上滑落地面，手中出現一把切刀，慢慢走到一塊巨岩前面，手臂揮動間，石屑翻飛，一具栩栩如生的大雕便在他手上慢慢成形。
沒有太多時間幹別的，而體內的鬥氣早就達到了飽和狀態，如果再繼續修煉，不但不會有效果，自己的身體還會一直處於痛楚當中。
凌川很清楚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可以幹什麼。
看著眼前栩栩如生的大雕，凌川抖手一甩，切刀便劃出雪亮弧線，鏗地一聲插入堅硬的岩石，黑衫飄飄中，他施施然離開山巔，回到自己的宅子中。
自此，只要身體一調節好，他便會到後山山巔衝擊經脈，這是一件曠日持久的工程，想想雙手這麼小的地方，都需要耗費兩天時間，那其他附屬經脈集中的地方所需要的時間，那更是嚇人了。
……
凌殤莫回來也有半個月，不過他似乎也受到了刺激，自那日送月銀過去羞辱了凌川一頓之後，他便也閉門不出，一心在家裡修煉，僅僅是十天下來，他的眼眶就陷了下去，恍如頂著兩隻熊貓眼。
而他府中的丫鬟雜役，更是時常能夠聽到他的嚎叫，每每從書房出來，他便是一臉蒼白，汗流浹背，身上穿著的衣服從來都是濕的。
丫鬟們不解，也不敢問，都只是默默地將汗濕的衣服清洗掉。
這一天，凌殤莫終於露面了，而大門口，正停著一輛極為精緻的馬車，鏤空花彫，錦簾玉帶。
「少爺，車馬已經備好，隨時可以出發。」牽著馬的雜役躬身請示。
「好，今日我便返回學府，待年關之時再回來，而屆時，我必然會踏入武之靈者，那麼你們這些當奴僕的，日子也會過得更加滋潤。」凌殤莫淡淡地道。
掀起馬車的錦簾，他的目光飛快掠過凌川宅子所處的位置，用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呢喃：「凌川，過了年關，你便算是成年了，而成年禮上，你將會接受到三場來自族人的挑戰，到時候我會好好給你上一課的，哼。」
一抹狠毒的目光從眼底流過，凌殤莫鑽進馬車，放下錦簾，隨口吩咐道：「啟程。」
「好咧，少爺坐穩了。駕……」駕車的奴僕一聲吆喝，便駕駛著這輛精緻的馬車向著凌府外駛去。
得得得！
清脆的馬蹄聲踩踏著青石地磚，這時，突然從旁邊的樹叢後衝出一個小女孩，只有五六歲的樣子，後面還有其他小孩子吵鬧的聲音。
吁！
駕車奴僕驚慌失措，猛地拉動韁繩，頓時，駿馬高高揚起了前蹄，狠狠踩了下去，而蹄子下面，便是已經被嚇呆的小女孩。
眼看著小女孩便要喪生在駿馬之下，一抹黑影突然從駿馬身前掠過，然後隨手便是一掌拍在了駿馬的兩隻前腿中間的胸部區域。
砰！
駿馬兩隻鐵掌踏在了青石地磚上，而鐵蹄之下的小女孩卻不知所蹤。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駕車的奴僕尚驚魂未定，忽然，駿馬兩隻眼睛失去了神采，緊接著便是雙腿一軟，轟然倒地。
駿馬無聲無息地死亡了，隨著馬匹死去，精緻的馬車更是猛地一抖，凌殤莫豁然從裡面伸出頭來，怒吼道：「怎麼回事？怎麼駕駛馬車的？是不是嫌命太長？」
本來就魂不守舍的奴僕被凌殤莫一罵，更是懵了，哭喪著臉道：「少爺，奴才也不知道這小女孩會突然從樹叢後面冒出來啊！」
凌殤莫皺了皺眉頭，看向那小女孩，頓時怒火中燒，他看到凌川正抱著那小女孩逗弄著，兩人不斷發出串串笑聲。
察覺到凌殤莫的目光，凌川轉過頭來，咧嘴輕笑道：「哎喲，莫哥兒是你啊，真不好意思，剛才情急之下，不小心將你的馬給打死了，要不，我幫你買一匹馬過來？」
聽到這話，凌殤莫的嘴角猛然狠狠抽動起來，他真地想衝上去抽凌川幾個大嘴巴子，只是他得忍著，似乎他如今還真不是凌川的對手。
凌殤莫牽強地笑著道：「一條馬命，換一個小女孩，即便她只是個卑賤下人的孩子，那也是一條生命，不錯，需要表揚。」
「……」
凌川撇了撇嘴，這凌殤莫太不是東西了，跟這樣的人談話，沒有半點興趣，當下他理都沒理凌殤莫，抱著小女孩大踏步離開。
看著凌川背影，凌殤莫的目光如同刀子，在凌川身上剜了一遍又一遍，一口唾沫狠狠啐到地上，咒罵道：「等我年關突破回來，看我不整死你。」
「是，是，少爺到時候一定可以在年關大比上出盡風頭。」那駕車奴才點頭哈腰，一連串的馬匹拍過去，頓時讓凌殤莫感到無比舒坦。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我能夠在年關大比上出風頭？」凌殤莫彎下腰，臉上露出莫名的笑意。
奴僕低眉順眼，極盡謙卑道：「少爺，在凌家後輩當中，即便是武師修為的都少之又少，更別說武之靈者，可惜的是，凌殤帝跟少爺關係還不錯，而凌夜相本來也是天之驕子，奈何一身鬥氣盡喪，如今少爺突破武之靈者指日可待，在年關之時是必定能夠達到的，屆時，少爺不出風頭誰出風頭？」
「哈哈哈哈。說得好，你當個馬伕還真有點屈才，給，拿著我的令牌，把我送到學府之後，你便回來給我總管家中大小事務。」凌殤莫笑了起來，拍了拍奴僕的肩膀，掏出一塊令牌，塞到奴僕手中。
「謝謝少爺。」
「哦，對了，你什麼名字？」凌殤莫突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眼前這奴僕的名字，趕忙問道。
「奴才姓鄧，少爺稱呼奴才小鄧子便可。」
「好，小鄧子，去牽一匹馬過來，少爺在這裡等你。」
「好勒。」小鄧子一溜小跑，趕緊去牽馬，得到少爺賞識，此刻他更是賣力。
沒多久，小鄧子便是牽了匹棗紅色的駿馬過來，渾身毛髮油光閃亮，一看便知道是匹極為神駿的馬匹，凌殤莫訝異地看著棗紅馬，問道：「這馬不是府中最好的洪雪馬麼？」
「少爺好眼力，這是剛進的一批，不過暫時還沒有被人領走，正好載送少爺一程。」
「嗯，上路。」說罷，凌殤莫便將窗簾拉下，盤膝坐在馬車上，靜靜調息，緩緩推動體內鬥氣運轉，這樣緩慢的情況下，鬥氣並不會對經脈造成衝擊導致疼痛。
為了在年關之時能有百分百的把握壓倒凌川，凌殤莫抓住一切機會，甚至，他已經決定，到達南閶古都之時，便去購買一些丹藥，讓自己能夠在晉入武之靈者後，可以得到迅速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