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神秘人物(上) 文 / 一滴世界
話說金蟬子預知此行必然十分的危險,於是憂心的看著曾經膽小怕事的玉兔。
玉兔於是笑笑道:「我知道,我是不會害怕的,你放心,我也絕不會畏縮不前,給你添任何麻煩的。」
金蟬子望向一臉決然的玉兔,目光裡半是讚許,卻也半是悲涼,他心知這個曾經天真無邪的孩子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接連失去了最為親密的朋友和愛人,內心經歷了常人難以理解的滄桑巨變。令她的眼神一夕忽穩,這死亡的接踵打擊,也令這個大家曾經以為永遠也長不大的言笑晏晏的她,迅速明白了人間悲苦,一夜成人。
話說,金蟬子和玉兔各懷滿滿的心事,不多時便來到了天庭的凌霄殿。
只見天宮中曾經最為繁華的處所,此時已經是滿目瘡痍,到處是橫陳的屍體,看他們的裝束,應當就是剛剛捲簾所提到的天河軍了。
當下,金蟬子心中悲歎,心想:「自己到底是來遲一步,未能解救捲簾心心唸唸的天河軍於水火之中了。
同時他也不禁心中更加緊張,這些神秘的人物居然可以在須臾之間將三百萬實力不俗的天河軍全部制服,其能力之高實在是不容小覷。
這裡玉兔和金蟬子不禁是小心翼翼地前行,只聽玉兔歎道:「看來天河軍我們是無法挽救了,可是,那玉帝我們總應當找出來,完成捲簾最後的願望吧!」
金蟬子點了點頭,但是眉宇間又不禁蒙上了一層憂色,說道:「想玉帝在這個偌大的天宮裡稱王稱霸了這麼多年,對這裡肯定是萬分的熟悉,這些看似堂皇的宮殿裡面肯定會有不少的暗道機關之類,供他逃脫避難之用,殺死懦弱無能的他倒是不費什麼力氣,只是我們要想在一時半會間找到他,那談何容易啊!」
玉兔聽他說的十分有理,卻又是彷彿受到了什麼巨大的打擊一樣,臉色沉重憂傷,只因為現在對她而言,捲簾的事情高於一切,哪怕只是遺願。
忽然間玉兔眼前一亮,她大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看金蟬子詫異地望著她,她不禁按捺不住心中驚喜地說道:「我記得有一次我無聊煩悶,便化為原形在這天宮裡四處奔跑,路過凌霄殿時,只想自己是從來沒有來過這裡的,竟不顧王母娘娘反覆叮囑的清規戒律,壯著膽子溜了進去,當時這裡並沒有人,我獨自逛了半天,只覺得這裡雖然富麗堂皇,卻是呆板又空蕩,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玩的,於是興趣索然,便準備從這裡逃出去。」
「正在這時,」玉兔此時的語調不禁緊張了幾分,聽得一向穩重的金蟬子也不禁是暗自捏了幾把汗。
「我聽見了人們談話的聲音,其中有一個是玉帝的聲音。」當時玉兔在王母娘娘身邊,自然對玉帝的聲色並不陌生。
玉兔說到這裡,臉上終於露出了許久不見的頑皮之色,她帶了笑容繼續說道:「我當初化身為小小的兔子,目標比較小,於是就鑽到了玉帝的御座底下。」
此時金蟬子也鬆了一口氣,笑著問道:「你這個調皮的小兔子,聽見人家說什麼了?八成又是什麼骯髒的見不得人的把戲吧!」
只見此時玉兔的神色忽然又凝重了起來,她緩緩地說道:「不,我並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麼,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停留在這裡。」
看金蟬子心中疑惑,玉兔不禁加快語速解釋道:「在這凌霄殿裡,另有一個暗室,玉帝和另一個老頭是在那裡議事的!」
「另一個老頭?那又是誰?」金蟬子問道。
玉兔**玩耍,雖然知道的雜事比較多,但對這些玉帝和王母身邊的達官貴人卻是不是很在意的,當下拍著腦袋想了又想,艱難的回憶道:「他白鬚白髮,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眉宇間隱有清正之色,不像玉帝的眼神那般猥瑣……」
「哦!」金蟬子彷彿了悟,能有如此儀表,又能和玉帝出入這種隱蔽場所的當是玉帝身邊的第一紅人太上老君無疑了。
當下又急急地問道:「你知道那暗室的開啟機關在哪裡嗎?」他直覺這個地方萬分重要,應該有他們所要苦苦追尋的答案才是。
「當然了!」只見玉兔莞爾一笑,說道,「當初我見他們徑直走向我藏身的御座,一時間嚇得魂飛魄散,以為一定會被發現,肯定是必死無疑了!卻不想他們所想要接近的卻不過是那御座底下的機關。害我虛驚了一場。」
那金蟬子也是絕頂聰明之人,他隨即就接著說道:「因你正好躲在御座底下,以你好奇的性格和聰明的腦袋,定是將那機關的開啟方法看了個清清楚楚,也記了個牢牢固固吧!」
玉兔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說道:「你所說一點都不差,只是,我耐著性子,等了好長的時間才盼到他們出來,他們走後,我急不可耐地按照剛剛所看照貓畫虎的模仿了一遍開關的啟動。」
「怎麼樣?你看到了什麼?」金蟬子問道。
玉兔的臉一紅,說道:「當時我的確是將那開關打開了,大門轟然啟動後,我見那裡面黑漆漆的,一時膽子小,不敢獨自走進去,想那裡面應該也沒有什麼麼好玩的東西,就又偷偷地關好,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回王母娘娘身邊去了。」
此時金蟬子凝神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這裡既然這麼重要,玉帝藏身在這裡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我們總要試一試才行。」
當下玉兔按著自己的記憶俯下身子,緩緩開動了御座底下的機關。
金蟬子怕裡面會有危險,當下自己在前,讓玉兔緊跟在後面,兩人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剛開始是狹窄而悠長的通道,裡面的確如玉兔以往所見是黑不見五指,但是走進之後,便是燈火通明瞭,玉帝當時可能覺得此處建造已經是萬分隱蔽,萬無一失了,因此並沒有什麼其他的防範措施,是以玉兔和金蟬子很輕鬆的就走了進去,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
只見這裡是一個規模並不小於凌霄殿的地下室,裡面到處堆積著數不清的金銀財寶,珠光閃閃,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啊!」此時玉兔忽然驚叫出聲,金蟬子順著她的眼神望過去,只見在此屋的一個角落裡,在一個晶瑩剔透的白玉床上,直挺挺的躺著一個人。
「看那身影,像是玉帝!」金蟬子在傲天時期曾與玉帝有過近千年的鬥爭,後來的孫悟空和玄奘也是見過玉帝數面,是以金蟬子很確定那身影的主人是誰。
只見他一個閃身就奔了過去,他自是怕膽小的玉帝見到他們的到來會嚇得慌忙逃跑。
「啊!」金蟬子也不禁是低低地驚叫出了聲,原來他飛速地奔過去後,十指用力,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毫無防範的玉帝制服,免得夜長夢多,卻不曾料到,在那一瞬間,他的手指碰到的竟然是一片冰涼。
那是玉帝不錯,不過已經是屍體了,而且似乎也已經死了不少的時辰,他的屍體已經變得冰涼,硬邦邦的,甚至有些散發臭味了。
此時玉兔聽見了金蟬子聲音不大的呼喊,以為遇到了什麼意外,立刻焦急地奔到了他的面前。
看到這種情況,玉兔一征,先是欣喜,想不到事情如此順利,都不用自己動手。後又不禁想到沒有親自動手完成捲簾的願望,始終是有些遺憾的,當下走過去,狠狠地踹了玉帝的屍體幾腳,然後恨恨地低聲罵道:「惡有惡報!」
金蟬子就沒有這麼孩子氣了,他認真地端詳玉帝死時的表情,只見他驚恐之中又帶著幾分不自信,因此面容猙獰又帶著幾分可憐。
金蟬子陷入了沉思,他想玉帝雖然不濟,身邊護衛的人也是不少,不知道是誰有機會又有能力下這個手,一時之間也是沒個頭緒。
此時只聽他轉身回頭對玉兔說道:「你看,替我們殺玉帝的人武功肯定也是不弱,那玉帝的經脈俱損,只是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敵是友?」
金蟬子話音剛落,玉兔還沒來得及答話,就只聽耳邊「轟」的一聲,似有無數的暗箭飛來,金蟬子身手敏捷,驚訝之下,還能夠護住玉兔不受傷害,當下自己也是迅速的運功抵擋。
話說此時的金蟬子今非昔比,再也不是千年前那個只知誦經念佛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僧人。
只見他此時雙手合十,手掌交貼間不斷有白色的煙霧徐徐冒出,只那麼一瞬間便似有強力的風刮過了整個屋子,那萬千紛擾的箭頓時在此勁力下消失不在。
這時,周圍又馬上恢復了平靜,對方突然就一點聲息也沒有了,仿若剛剛的一切即不曾發生過。
金蟬子環顧四周,極力想發現什麼線索或是敵人的蛛絲馬跡,他自信以他此時此刻的功力,天宮裡鮮有神仙是他的對手,只是敵人躲在了暗處,卻是令他苦惱不已。他不禁深深歎了一口氣。
此時玉兔望了愁眉緊鎖的金蟬子一眼,聰明如她,已經迅速明白了金蟬子的心事,她已經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了過來。當下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只聽她裝作在和金蟬子說話,聲調卻不知要比平時提高了不知多少倍,竟已經像是在喊了。
「你不用再找了!那不是白費力氣嗎?剛才向咱們偷偷摸摸襲擊的人一定就是捲簾所提到過的那三個神秘的老神仙!」
玉兔一邊說,眼睛一邊機靈地四處望,只聽她接著喊道:「聽捲簾說的恐怖,以為是怎生厲害的人物,卻原來這般卑鄙下流,是幾隻貨真價實的縮頭老烏龜!」
只見她話音未落,就有三個人影按捺不住地迅速的落在了金蟬子和玉兔的面前。
卻說這玉兔平日裡雖然平日裡天真活潑,喜歡和別人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其實並不是像今天那樣,習慣肆無忌憚地隨口罵人。
只因她腦子反應甚為敏捷與迅速,她將捲簾臨終前所說的斷斷續續的話連起來,又與此時的狀況結合起來分析,覺得這躲在背後的神秘人物應當就是捲簾所提到的那三人了。
她當下便想到了用激將法,這對於武功平平的她,顯然是十分危險的。但是此時的玉兔,心心唸唸的都是怎樣為捲簾報仇,那幾個神秘人物,她可不管金蟬子要找他們有什麼用途,她反正是要找出他們來,為捲簾報仇雪恨的!
此時只見他三個神神秘秘的人物終於現身了,他們向來自事清高,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的侮辱,是以玉兔不過十剛剛說了幾句,他們幾人就已經是按捺不住,從剛才隱藏的暗道裡顯出真身來。
那左邊的一個紫衣紫須,脾氣已是暴躁到了極點,只見他一出現便將惡狠狠的目光投向了玉兔。當下已經是已迅急的出手卡住了玉兔纖細的脖子,激怒之下竟是要將這個小女孩置於死地了。
就在這電石光火間,金蟬子也迅速的出手,將那雙黑色的大手駁了回來。
卻說那紫衣神仙顯然沒有料到對方金蟬子的內力竟然如此之高,一時怔仲間竟然是忘了防備,當心就免不了被金蟬子的迅猛的內力所傷,一下子踉蹌後退了幾步。
眼看他的怒氣越來越盛,金蟬子因為一時之間還分不清是敵是友,於是便恭恭敬敬地上前說道:「看三位前輩也是有身份的人,何苦要為難一個小姑娘!」
當下中間的一位面露不悅之色,不滿的看了看剛才法力的紫衣神仙,那紫衣神仙不禁臉色一紅,原來他們三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身份地位,唯恐被他人恥笑,當下也就不好意思再與看似嬌嬌弱弱的玉兔為難了。
只是那紫衣神仙自覺是丟了面子,當下更是惱怒,只見他運足了力,猛地就像金蟬子撲了上去。
他大聲地呵斥道:「小子,那老夫就來會會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