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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茶樓風波 文 / 根號七

    我抬頭仰望著夜空,群星不惜一切代價要與月光爭輝,可惜最後還是淹沒在月的光芒中。我想,師妹,你在天上過得快樂嗎?是否像我掛念你一般掛念我。

    師父說,人死了便是死了,這世間沒有什麼鬼魂,沒有什麼地獄,也沒有什麼天堂,人死了之後,一切歸於無。

    師父,師娘,師妹,都歸於了師父說的那個無,最後我也要歸於那個無的,師父說,世間萬物,都是無中生有,有歸於無。既然這樣,有便是沒有,沒有便是有。是便是否,否也是是。所以師妹死掉了,其實也是活著。

    阿水說,我就說嘛,阿牛哥你就是喜歡我的。

    我可沒那樣說過。

    你剛剛沒說話就是默認了啊。

    我告訴她師父的話,是就是不是,不是也就是是。

    阿水接著問,那你說是不是嘛?

    不是。

    那就是是咯。她得意地說。

    我問她,喜歡或者不喜歡有那麼重要嗎?

    她說,要是喜歡,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我說,我們現在不是天天在一起嗎?

    她忙說,要是喜歡我們還可以一起睡覺。

    我不知她今天哪來的勇氣,說出這樣的話居然臉不紅心不跳。

    我說,喜歡也不一定就可以一起睡覺的,比方說,其實我挺喜歡葉如風,但是我不會和他睡覺的。

    我也不會和阿水睡覺的。

    我躺在地板上,雙手枕在後腦勺之下,看著空蕩蕩的房頂。

    師妹躺在我的旁邊,問道:師哥,你看到了什麼?

    我說,房頂。

    師妹說,師哥,你好笨哦。爹爹說過,人看東西,不能只用眼睛去看,要用心去看。用心去看,就能看得更加深入,更加透徹,甚至洞穿一切。

    我問她,那你看到了什麼?

    師妹說,我看到了地板,樓上的地板。好了,師哥,我再問你,你看到了什麼?

    我說,我還是看到了房頂。

    師妹失望地拍了一下我的頭,師哥,原來你是這麼膚淺的人。

    我說,我看到的是樓上的房頂。

    阿水從床上踢下來的被子蓋住了我的頭,黑乎乎的,我什麼也看不到。

    就算沒有被子我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要是我能看到樓上的房頂,我就能知道樓上的葉如風和如花在幹什麼。

    不過即使我沒看到,我也能聽到他們在幹什麼。

    在如花低聲的哼叫聲中,我渾渾噩噩過了一夜。

    第一道猛烈的陽光捅破窗紙紮進了我的雙眼,我感覺胯下一陣冰涼,自從師妹走後,我好久沒有這種感覺。

    阿水一隻手搭在我的脖子上,一隻腳從我的身上上跨過去,側著臉對我的耳朵呼氣。大概是昨晚睡著的時候滾下了床。

    我小心翼翼挪走自己的身子,爬了起來。看見阿水睡得死豬一般,心想,應該沒問題吧?於是就把濕的褲子脫了下來。

    那一刻我驚呆了,我的小弟弟,不,應該是大弟弟,異常地宏偉,那一刻我充滿了自信與驕傲。

    直到背後傳來一聲尖叫。

    我轉過身去,發現阿水目瞪口呆看著我,接著又破口大叫。

    啊——

    悠長而悅耳的尖叫。

    門砰地一聲打開了,我又轉身過去看,門口站著驚呆的如花,她摀住了嘴巴,還是不能阻止自己尖叫了一聲,然後趕緊關上門退了出去。

    我趕緊把褲子穿了起來,阿水還在盯著我看,這個場面讓我感到很尷尬,我走近她支支吾吾說,阿水,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看你睡著了,想換、換條褲子而已,沒想到……

    阿水認真地對著我說,阿牛哥,你放心,你被我看光了,我會對你負責的。

    我苦笑不得。

    你快出去吧,我也要換褲子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褲子濕了一片。

    阿水指著剛剛搭在我身上的腿說。

    坐在樓下的如花一看見我就滿臉發紅,低下頭,生怕解除到我的眼神。

    葉如風笑得春風得意,顯然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自以為是地對如花說,花妹,你不用害羞嘛,我們都決定要廝守一輩子了,那種事也是理所當然的,阿牛昨晚應該也聽到了對吧。

    我忙說,沒沒沒,什麼也沒聽到。

    葉如風說,沒關係,聽到就聽到了。他又對著我擠眉弄眼,一副曖昧的眼神盯著我看,你們昨晚有沒有……

    沒有!

    我果斷打斷他的話。

    葉如風不高興了,你又知道我說什麼了,我想問你們有沒有睡覺而已,你看,你做賊心虛了是不是?不管你,我問阿水去。

    問就問,反正沒什麼。

    誰知道阿水居然回答葉如風,阿牛哥現在是我的人了。

    我看著她,半天憋不出一個詞。

    阿水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改口說,我現在是阿牛哥的人了。

    不管怎麼樣,這不是我要的回答。

    這是葉如風要的回答。

    我還想爭辯,葉如風舉手阻止我說,不用解釋了,解釋便是掩飾,掩飾便是事實,事實是不用解釋的。

    我想,清者自清,沒什麼要掩飾的。

    於是四人各自喝茶,相互無言以對,沉默了好一陣子。

    茶樓依舊客似雲來,可以說客人只增不減,門口走進的一個彪形大汗格外惹人注目,那人長得甚是粗獷,絡腮鬍子襯著凶神惡煞的臉龐,一雙目中無人的眼睛掃視了一下四周,用雷公般震耳欲聾的聲音喊道,掌櫃的張老頭子何在,給大爺我滾出來。

    掌櫃的聽到這聲音,立馬從房裡慌慌張張走了出來,恭恭敬敬迎了上去,唯唯諾諾地回答道,不知道大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啊。

    那大爺顯然對掌櫃的沒有滾過去而是走過去的行為非常不滿,嚷嚷道,張老頭子,你這個月保護費拖了不久了,是不是想不交了,要不要我們幫主親自來向你拿?

    掌櫃的一聽差點沒把屎嚇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眼淚都快流了下來,低聲下氣哀求道,大爺饒命,小的茶樓最近忙得不可開交,一時怠慢,大爺恕罪,小的馬上補上,馬上補上。

    那大爺一聽,又不滿道,哦?有這麼忙,那生意敢情做得不錯啊,那就交個雙倍的。

    葉如風在一旁看得火冒三丈,我以為他要出手相助,誰知道他跟我說,阿牛,我們當大俠的就要路見不平拔劍相助,你去把那個大爺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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