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迷霧重重之退伍特種兵的噩夢

正文 第235章 徐睿的真相 文 / 雪峰少爺

    就算是我,也要花時間去消化她這句話,可時間根本容不得我智商短路,在與李梅的溝通中,我不能冷場,這是解救人質現場最基本的原則。

    我說:「咱們的事,可稍後再談,這家裡老的老,小的小,他們很無辜,要不,我帶你出去,我向你保證,你會很體面的出去。」

    我注定不是一個稱職的談判員,一直還不慍不火的李梅聽我說話,竟然激動起來,她突然解開緊裹在身上的羽絨服,露出一排捆綁整齊的炸藥,獰笑著說:「張老闆,你倒是試試看,我看誰能活著走出這個屋子!」

    李梅身上的炸藥倒是提醒了我,這個女人是有訴求的,她費盡周折地要見我,我應該要對她展現出足夠的尊重,不然,恐怕她是不會輕易就範。

    我幽幽地說:「你這又是何苦?這樣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我並非是形勢所迫,要假惺惺地表示對她的憂慮,我是真的被她身上的炸藥觸動了,當我看到那一排滲人的炸藥的時候,我才想起來,之前我們已經猜測到,李梅是抱著必死之心來的,這個女人不能這麼死掉,她欠別人的我先不管,但我還欠她一些情感,我得有機會償還。

    「我錯就錯在對你動了情,你知道嗎?如果我當初沒有認識你,如果我能夠堅強一點,我都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就是一場噩夢,短短的一年不到,我的家庭、我的事業、我的命都毀在你張佳琪手上了,你說,我現在是要愛你,還是恨你?」

    李梅的話清清楚楚,真真切切,我之前有過懷疑她與我的淒慘命運有某些關聯,因為至從認識她起,我的霉運不斷,突然離婚、事業破敗、劉默屈死、徐睿遇害、流落街頭、把頭繫在褲腰帶上輾轉流竄,再加上王軍墮落,哪一件不是傷筋動骨,讓人扼腕痛惜?

    當初我認為,既然她就是女魔王,那是不是我所有的不幸都是她在暗中策劃的,可聽李梅如此一說,我突然覺得,就算我的不幸真的與這個女人有關,那也一定不是她所謀劃的,我們只不過是在錯誤的時間邂逅,發生了一段錯誤的糾葛,導致了兩個人的不幸而已,或許,真的沒有什麼陰謀。

    李梅的話都糾結在一些私人情感上,並且讓我極不好應對,我決定趁她精神恍惚,主動出擊,把話語的引導權,抓在自己的手裡,於是我說道:「我也想知道,我們之間到底什麼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你知道,對於你的身份,我一直蒙在鼓裡,所以先前不管我是傷害你還是帶給你一些好的回憶,那都是真的,但你呢?我們的那些……都沒有陰謀嗎?」

    「你說呢?張大老闆,你現在知道我是做什麼的了,你說,我有必要在你身上耍陰謀嗎?」李梅一邊扣好衣扣,一邊說道。

    李梅這話雖然很難聽,但的確是事實,最少,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我張佳琪只是一個小人物,無權無勢,也非關鍵崗位的人,掌握不了任何李梅所需的秘密,她是在反問我,我張佳琪,有什麼值得她利用的東西。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沒錯,我只是有些沮喪,不瞞你說,自從和你認識之後,我的生活就一塌糊塗,你也看到了,之後一直霉運不斷,如果沒有什麼陰謀,那你一定是我的剋星,前世我是書生,你是狐精,中榜之後辜負了你,今世讓我來償還你的。」

    簡單的幾句話交流過後,我逐漸變得自然,所以說話的時候多少恢復了往昔的習慣,我以前和李梅交流就是從來不顧彼此感受的,什麼都敢說,也什麼都敢打擊對方,因為我們都把這些看似無禮的話當成一種情調。

    李梅顯然也被我的話帶動了情緒,她第一次露出了些許笑容,雖然短暫得讓人難以覺察:「你何嘗又不是我的剋星,我也沒落著什麼好,你看,外面有一堆人想要喝我的血。」

    「這麼說來,當初在帝豪賓館,在我爬上你的床前,我應該找個瞎老頭合合我們的八字的,你說呢?」我笑著說道。

    李梅終於是忍不住撲哧一笑,不過她很快收斂了笑容,幽幽地一聲長歎:「我以為你記不得了,我們的那些事,我以為你早就忘記了,好吧,算是給你加分了,這裡的人,你可以帶走一個,記住,不要耍花樣,不要太貪心,我說是一個,就只能是一個,你選吧。」

    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雖然我是來解決問題的,但與李梅的交談,我沒有想太多,只是應她的要求,同時也是想緩和她的情緒,可是我沒想到隻言片語過後,我就這麼簡單獲得了解救一個人質的機會。

    我沒有做太多思考,抱起丟丟就走,我剛要出門,李梅卻在背後突然變臉:「我改變主意了,你要是敢帶著她從這裡走出去,我就引爆身上的炸彈,大家都別活了!」

    李梅的驟然變臉,把我弄得莫名其妙,我抱著丟丟轉身過來,看到李梅頃刻間兩眼冒著憤怒的火焰,陰冷地看著我。

    我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有一種羞辱慢慢地燒紅了我的臉,我也是冷冷地問道:「為什麼?」

    「你不是為我來的,而是為她們來的,是嗎?哦,我都傻掉了,你還是來抓我的,對吧?那,我為什麼要成全你?」

    我突然明白,剛才我一聽說可以救人就得意忘形地抱著丟丟就走舉動,刺激到了李梅,女人永遠都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以捉摸的動物,她們的喜怒哀樂,我注定無法掌控。

    「李梅,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你覺得有這些不相干的人在,我們之間能心無旁騖地交流嗎?」

    「那,你帶這丫頭出去吧?」李梅說道。

    我實在是搞不懂眼前的這個女人,她一會兒威脅我,不許我帶著丟丟出去,一會兒又爽快放行,她的話,到底那句是真的?

    我已經被李梅弄得神經錯亂,感覺她現在說的是句氣話,因此抱著丟丟,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

    「走啊,再不走,小心我又改變了主意,你知道,我是個善變的女人。」

    鑒於李梅的陰晴難定,我直到把丟丟交給了外圍接應的警察,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現場的指揮官趁我出來,追問了屋子裡面的各種細節,我告訴他,李梅身上綁有炸藥,指揮官的年紀看上去要比我大,殭屍鄭早就告訴過我,這人叫什麼劉處長,看樣子,級別並不比殭屍鄭低。

    劉處長果然是久經沙場,當他聽到李梅身上有爆炸物時,竟然絲毫不動聲色,似乎一切都是在他的預料之中。

    當然,雖說他聲色不動,但手上卻沒閒著,果斷而利索的做著方案調整,我的耳朵裡也被他的人塞下了一個物件,最後,他低聲對我說:「張組長,你看到了,我們的狙擊手在a、b、c三個點上,如果談判不成,你就想辦法把窗戶或大門打開一點,把疑犯引到目標位置上,至於門窗要露出多大的縫才合適,你是專家,不需要我在這裡囉嗦。」

    劉處長他們之所以沒有在我第一次進入劉默家就給我戴上竊聽器,是因為他們擔心李梅會有所察覺,但現在形勢不同,我現在出人意料地出來了,既然有這樣的機會,他們不想錯過,這個時候有所準備進去,危險性要遠低於最初的時候。

    其實我和劉處長的交流時間很短,為了不引起李梅的懷疑,我們沒有什麼時間可以揮霍,大家都是明白人,很多東西全靠眼神和手勢做了交流,因此當我再一次進入的時候,在時間上,李梅並沒有覺察到什麼異樣。

    但我們都小看了這個女人,別忘了,她是個資深間諜,她眼皮子微微抬起,看了我一眼,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把竊聽器給我,別和我玩這個,它只會讓我越來越不信任你。」

    我像個作弊的孩子,乖乖地把竊聽器摳了出來,交到李梅手裡,李梅把小小的竊聽器拽在手心裡微微捏了捏,一腳踏碎,然後說:「不管怎麼樣,是我讓你失去了家庭,所以咱們算是扯平了。」

    李梅的這句話,又勾起了我對真相的好奇心,我說:「什麼意思?你剛才不是說和你沒關係嗎?」

    「我只是說對於你的不幸,我沒有什麼陰謀,不過,我要承認,魏恆之所以會盯上你,和我有關係,是我叫人要你的資料,而最後去做的,就是魏恆,但我發誓,我之前並不知道你和魏恆之間的恩怨,也沒有直接讓他去查你,這是層層轉包的結果。」

    這是一個懸而未決的真相,李梅的坦白讓我徹徹底底地明白了自己悲劇的由來,現在回過頭來想,生活就是這樣,看似陰差陽錯,卻是每一步都醞釀著一個結局,我的不幸,是很多

    因素的結果,琉塔事件、勾搭李梅、李梅查我、魏恆接單、我的脾性,這些因素環環相扣,如果要怪,我只能怪自己不夠自重,只能怪自己根深蒂固的固執和臭烘烘的脾氣。

    我說算了,我不怪你,只是這個真相對我來說來得晚了一點,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李梅搖了搖頭:「真相?說這就是真相,還為時尚早,徐睿的真相,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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