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迷霧重重之退伍特種兵的噩夢

正文 第234章 女魔李梅 文 / 雪峰少爺

    或許這就是殭屍鄭的哲學,我知道,在這個問題上,我是不可能辯過他的,因為他講的就是公理,但實實在在的後果就是,李梅有了傷害無辜、討價還價的機會。

    殭屍鄭說他讓在盧南一線的人答覆過李梅,說張佳琪遠在江陵,趕到盧南不是分分鐘的事,而李梅卻說她有足夠的時間等我,她再沒其他要求,只求能見到我,否則就別怪她狗急跳牆。

    我說李梅是知道我電話的,並且也肯定知道我在江陵,她既然那麼想見我,卻為何要大老遠跑去盧南?為什麼不直接給我打電話,而是要通過國安的人傳話?

    這個問題顯然也困惑著殭屍鄭,只聽他在電話裡說:「沒錯,她拐彎抹角的,是為了什麼?我正想請教你。」

    我說她為什麼要跑去盧南劉默家我不得而知,但至於為何她不直接讓我過去,而是轉借國安之口,則恐怕是因為國安給她的壓力過大,她發現後迫於壓力,只得找個借口來和國安談條件,或者是拖延時間。

    「不!我不這麼認為,她要和我們談條件,沒必要這麼大費周折,你別忘了,她手裡還有王軍的孩子,單就拿著這個孩子,她就有足夠的籌碼和我們談條件。」殭屍鄭反駁我道。

    我說我的意思是,當她到盧南後,你們給她的壓力過大,她這才發現被人跟蹤,所以才就地取材,利用丟丟和劉默父母做要挾,而提出來見我,只不過是他找的借口,拖延時間的借口。

    殭屍鄭還是不認同我的分析,他說李梅不是一般的人,她作為這張巨大間諜網的二號人物,她的消息網,她的敏感度絕非一般,她不可能事先沒有感受到國安故意放出去的壓力,而只等到鑽進劉默家中,才遲暮的察覺,殭屍鄭說:「我覺得問題還是出在你身上,李梅去你老丈人家,目的只可能是與你有關,的確,她有你聯繫方式,也知道你遠在江陵,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提出要見你,極有可能是她到了你老丈人家後,某種初衷沒有達到,這才臨時想要見你,至於她為什麼不直接與你聯繫而是借我們的口,這點我贊同你的砍伐,就是在拖延時間,擔心我們會提前動手。」

    殭屍鄭說得不無道理,李梅沒有搖擺,而是徑直去了劉默家,雖然具體的原因是什麼,我不敢妄加揣測,但毫無疑問,肯定是與我有關,而這個時候才借國安傳出要見我的消息,只怕真是來盧南的目的沒有達成,又擔心國安會突施抓捕,所以乾脆讓國安來傳遞這個消息,一石二鳥,既能讓國安有所顧忌,又能趁國安顧忌的時間見到我。

    但如果這些推測沒有問題,那細細推敲起來,這裡面卻隱藏著一個驚人的信息,那就是,既然李梅暗中和國安過招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應該知道國安的底線,只要她毫無抵抗,她肯定能活著出來,被捕過後,她照樣可以像帕麗丹一樣提出來見我,甚至還能為她後續審判掙點分,因為這個要求國安沒有理由拒絕,因此若是單純想要見我,她就大可不必在這個風口浪尖上,李梅是個聰明人,她知道挾持人質和國安談條件,無異於是把自己逼向了絕境。

    經過殭屍鄭的提醒,我隱約覺得,李梅之所以要這麼做,只怕是來時就抱了必死之心,她根本就不會等到被捕與我相見,要麼她已下定決心要魚死網破,要麼就是李梅已經想好了了結的方案,或許,她這次是要自己了斷!

    我這麼一說,殭屍鄭終於是表示了認可,他說:「對,極有可能就是如你說的這樣,她這個時候要見你,只怕就沒打算今後能見著你。」

    還是殭屍鄭的總結歸納能力強,我囉哩囉嗦半天,殭屍鄭一句話就戳到了重點,這恰恰是我要表達的意思。

    一想到李梅懷揣著必死之心還要見我,我就很是為她難過,張佳琪生性多情,我承認,這三十八年來,我愛過不少女人,她們在我心裡或輕或重的有一絲地位,但對於這個李梅,捫心自問,我從來就沒愛過她,我當初在她身上找到的,是一種情慾,是**上的某些滿足,我的心從來就沒在她眼神或者是心靈裡有片刻停留,她的快樂與悲傷,我從未在乎過。

    我最終還是站在了李梅面前,這是我第一次在知道李梅的底細後見到她,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我進屋看到坐在炕上的她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時,我卻遲遲沒有和記憶裡那個在床上激情萬丈的李梅聯繫起來,與我一路上想像的也不一樣,她臉上並沒有女魔頭的暴戾,也沒有窮途末路的急躁或是沮喪,我看到的,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主婦,她懷裡摟抱這一個熟睡的孩子,右手輕順而溫和地在拍打著丟丟,嘴裡哼唱著並不悅耳的催眠曲,眼睛關切地盯著丟丟一張一吸鼻翼,儘是深邃地溫柔。

    我們都以為她還挾持了劉默的父母,可是主臥的炕上卻只有李梅和丟丟兩人,我心裡幼稚地暗暗想著,早知道是這樣的情形,國安其實完全可以主動處置,根本就無需我千里迢迢地從江陵飛馳而來。

    我剛想打破沉默,只見李梅舉起右手食指,在嘴邊輕噓了一聲,似乎生怕我吵醒了丟丟,然後她輕輕地把丟丟放到了炕上,仔細的蓋好了被子。

    我眼前的這個李梅,完全就是一位賢妻良母,她怎麼可能是那個陰狠的女間諜?

    可是,當李梅小心的安頓好丟丟,帶著我進入了裡屋後,裡屋呈現出來的一切卻是無情的告訴我,沒錯,就是這個百變的女人,她一面是凡人,一面卻是魔鬼。

    劉默家的格局我還是比較熟悉的,雖然我很少回劉默家,但與劉默夫妻幾年,也偶有拜訪,當年和劉默結婚的時候,劉默家遠比現在要寒酸,結婚後據說是丈母娘擔心我這個所謂的國家幹部嫌家貧鋪少,不願回家,於是背著我和劉默東拼西湊,翻新加改造,才多出了這麼些個房間,可惜我也就是有一年學習路過在家住過一回,不過這不妨礙我對整個房屋格局的成竹在胸,在進來之前,我和國安的人就已經商議好了各種議案,這些議案的前提,都是這些個並不複雜的房間的平面圖,因此當我一腳跨進裡屋,我就聚氣凝神,暗暗審視著房間裡的一切,最先驚得我一身冷汗的,是地上躺著的兩個人,赫然就是劉默的父母。

    我曾經的老丈人和丈母娘橫躺在地上,從他們雜亂無章的姿勢來看,他們躺倒得非常倉促,我一邊暗自蓄力,防止李梅突然發難,一邊急跨兩步,蹲下身子查看兩位老人的現況。

    李梅淡淡地說:「不用緊張,我只是給他們吃了點藥,我再不堪,也不會傷害他們的。」

    李梅所言非虛,當我出於曾經職業的敏感,右手食指和中指觸到兩位老人的頸動脈後,我就知道,李梅沒有向我撒謊。

    我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地,不過我暫時沒有回應李梅,而是一個一個地把兩位老人抱上床躺好,李梅默默地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只聽她說:「對不起,我實在弄不動他們,所以就放任他們這麼躺著了。」

    放好老人後,我板著臉無聲地走出裡屋,門口的李梅反而像是妨礙了我進出一樣,連連後退,閃開一條道來,讓我這個橫衝直撞的傢伙通過,剛才我沒有時間近距離觀察丟丟的情況,現在我要去看看,是不是丟丟,也被她下了藥。

    當我走到炕邊,李梅意會了我的企圖,她依舊是那副不急不躁的腔調:「她還是個孩子,就算她是天殺的王軍的女兒,我也沒有對她怎樣,她只不過是瞌睡了,你最好不要吵醒她,有些場合,一個小孩子並不合適。」

    丟丟的氣息很平穩,果然沒有藥物迷醉的痕跡,我這才抬起頭來,正視李梅的眼睛,極力壓抑著自己複雜的情感,冷冷地問道:「如你所願,我現在來了,說吧。」

    其實,從剛才李梅的隻言片語中,我聽得出來李梅也極度的憎恨王軍,這讓我有一絲的差異,因為之前殭屍鄭們透露給我的,和我自己所推測的,都是李梅在王軍的授意下殺死了王冬梅,帶走了丟丟,他們之間就算不是同夥也應該是同盟才對,可現在聽完李梅對王軍「天殺的」的定義,我有些糊塗了,王軍和李梅之間,到底有怎樣的恩怨情仇?

    沒想到剛才還顯得心如止水的李梅,突然間卻淚眼朦朧起來,只見她眼眶裡突然有一些閃閃發亮地東西在流轉,她淒然一笑說:「為什麼是非要我有話說,你就沒有一句話要對我說的嗎?」

    女人心,海底針,變幻無常,捉摸不透,我有些跟不上李梅的節奏,但我再傻,也能聽懂她話裡的含義,我知道,我和她之間,一定是有一些事情糾結在她的心裡,難以釋懷。

    我豪不逃避地繼續直視著她的眼睛,說:「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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