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迷霧重重之退伍特種兵的噩夢

正文 第200章 絕症約談 文 / 雪峰少爺

    田昱說:「要不直接找鄭處,我們可以從醫院調出周小姐的報告。」

    我說不妥,我們搞砸了殭屍鄭的好幾件事,並且這是私事,殭屍鄭原則性那麼強,他不會幫我的。

    很快,田昱就帶了一個人過來,小伙子看上去其貌不揚,外型上很適合搞偵查,這時趙子龍已經進房間了,我對小伙子說:「我要知道裡面一個叫周雨萱的女孩的病情,動作要小,不要引起別人的懷疑。」

    小伙子觀察了一下環境,然後朝我做了個ok的手勢後,就走過去了。

    小伙子先是掛了個號,然後拿著號左瞅瞅右看看,迷迷瞪瞪地尋找,像是找不到診室的愣頭青,我和田昱對望了一眼,他衝我露出得瑟的一笑,要不是周雨萱的情況不明,我也差點被這傢伙的演技所逗笑。

    小伙子看似漫無目的,實則在慢慢向周雨萱的單間走近,眼看他要推門闖進去,這時只見門一開,趙子龍手拽著那摞單子走了出來,小伙子眼見機不可失,直接就撞了過去。

    趙子龍單薄的身體哪經得起他這一撞,頃刻間單子散落一地,趙子龍站穩了身子,一邊斥責一邊蹲身準備去揀報告單,只見小伙子滿臉愧疚卻是動作迅速的按住了趙子龍的手,嘴裡念叨著,我估計是他道歉的台詞,然後麻利的把單子一張張拾了起來。

    趙子龍一向給我沉穩大度的感覺,今天從進醫院高調找主任到剛才叱責小伙,都顛覆了以前他給我的印象,我心裡隱隱的擔心,是不是因為周雨萱的病情讓他失去了往日的風度?

    趙子龍接過重新收集起來的報告單後,再次走到了角落裡,繼續打著電話,而小伙子裝模作樣的繞了一圈後,回到了我和田昱的身邊。

    國安的裝備果然先進,我剛才還以為小伙子記憶力驚人,在極短的時間內記住了所有檢查單的內容,沒想到,他其實是已經通過他無名指上那枚戒指,拍下了所有的報告。

    說實在的,對於這些專業數據和術語,我們三個門外漢根本就看不懂,我初步分析了一下,裡面的數據有數字也有陰陽性,我一邊讓田昱和小伙繼續幫我盯住趙子龍和那單間,一邊走出急診樓,給老大撥去了電話。

    老大似乎在應酬,我聽到裡面吵雜的恭維和杯酒交錯的聲音,這種聲音即熟悉又陌生,一年前我也是如此混跡於形形色色的人物當中,可是現在,卻是宛如千年的滄桑。

    老大有些興奮地問我近況,我隨便應付了兩句,然後說:「哥,我有一些醫院檢查的報告,你仔細聽,看有什麼問題。」

    我一項一項的念,老大也是好耐心,一項一項的給我做著解釋,直到我念到afp陽性時,老大「啊」了一聲,然後就聽到他緊張的問我:「老二,誰的檢查報告?」

    我聽他這麼一問,就知道不好,我說是我一個朋友的,看不懂所以問問我們的張副院長。

    老大一見我還有心情開玩笑,語氣也舒緩了下來,說:「我還以為你甲胎蛋白陽性呢,你朋友多大年紀?有沒有什麼臨床症狀?」

    我有些著急,老大的專業嚴謹毛病又犯了,我不需要他在這方面浪費時間,我就想盡快知道,這個afp陽性的後果是什麼。

    我說那朋友二十多歲,就是有些皮疹,還有肌肉疼痛。

    老大繼續問道:「什麼樣的疹子?哪裡的肌肉疼?女性還是……」

    我打斷他的話說:「哥,你就直接告訴我這個陽性有什麼意義就行了。」

    老大想了想說:「原則上,肝癌……」

    我一聽到肝癌兩個字,頭就嗡的一下炸響了,老大後面的一段話並沒有聽進去,我著急地說:「肝癌?一定是肝癌嗎?」

    老大在電話那頭「咦」了一聲,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是生氣的表現,「老二,你有沒有聽我說啊?不單是肝癌,活動期肝炎,其他腫瘤比如說泌尿生殖系統腫瘤都有可能表現陽性,快叫你朋友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

    我哦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然後把報告單念完。

    從老大反饋的情況看,這一堆報告單就這個什麼甲胎蛋白陽性最嚴重,我掛了電話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祈禱,老天,周雨萱還這麼年輕,千萬別是那個什麼該死的肝癌啊。

    現在這個局面了,我覺得再沒有畏首畏腳的必要,我先是遣散了田昱和那小伙,見趙子龍還在角落裡打著電話,我徑直走了過去。

    趙子龍很快發現了我,他迅速的掛了電話,看樣子有些緊張,燈光的照射下,我發現他頭上竟然還滲著汗珠。

    我當時依然認為是趙子龍對周雨萱病情的緊張,趙子龍表情極不自然的迎了上來,率先開口說:「你怎麼來了?」

    我說去你們家找你和周雨萱,聽說周雨萱病了,就追到這裡來了。

    「找我有什麼事?」趙子龍問道。

    或許從涼亭事件後,的確傷到趙子龍了,又或許那晚被楊顯龍帶走也刺激到了他,反正現在,面前這個趙子龍說話的語氣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的氣度,我望著他的眼睛說:「還是老問題,我現在想帶她走。」

    趙子龍的眼神和我一對接,立馬就轉睛迴避,牙咬著嘴唇不說話,臉上肌肉抽搐著,過了很久把手上的報告單遞給我說:「雨萱肝癌,這個時候你跟我說這個不合適吧。」

    其實我剛才這麼激他,目的就是想讓他向我坦白周雨萱的病情,可是,如願的從趙子龍嘴裡得到了這個消息,我的心卻又是像失了重一樣空蕩而又慌張。

    我的腿顫抖著失去了力量,頭又開始隱隱作痛,如果不是在人來人往的醫院裡,我可能真會像個婆娘一樣癱倒在地上,我嚥下一腔複雜的口水說:「那怎麼辦?醫生怎麼說?能治好嗎?」

    趙子龍痛苦的抱著頭蹲下,反覆念叨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過了很久他重新站立起來說:「你等我電話,我們好好談談。」

    說完,趙子龍搖搖晃晃的走進了單間。

    我並沒有離開醫院,心裡空蕩蕩的沒有歸宿,我不知道該去哪裡,既不敢靠近周雨萱那丫頭,又不願遠離她,我總幻想著離她近一點,荒唐的認為或許這樣,她會感受到我一絲絲能量,能不那麼孤單。

    我又記起了涼亭的那個場景,瘦弱的身子,單薄的衣裳,微風拂過長髮,美得能讓我停止心跳,而我,卻要說出那些言不由衷的狠心話,其實,不管我承不承認,接不接受,我的心裡深深的知道,這個丫頭已經把她的感情無可救藥地放在了我的身上,我還知道,就算她如今結了婚,貌似幸福,但她內心依舊孤獨。

    趙子龍電話約我的時候,我還在醫院的角落裡和保安爭執,保安已經對我心生了懷疑,追問之下讓本來就煩躁不安的我差點失去理智,幸好趙子龍電話來得及時,不然我真不敢說會不會打爆那個敬業保安無辜的頭。

    「在哪裡?我們找個地方談談。」趙子龍在電話裡說。

    「還在醫院裡,你出來吧,門口等你。」

    趙子龍的牧馬人載著我在華燈閃爍的江陵繞了一圈,然後停在一處繁華的街道上,好不容易找到車位停了車,在他的帶領下,我走進了一家酒吧。

    酒吧門口的架勢有些嚇人,兩邊齊刷刷站著不下20人的迎賓,鞠躬的時候把頭都快低到褲襠裡了,我這人也曾花天酒地過,但或許是年齡或許是性格的原因,我很少進過這種場子,而趙子龍卻是輕車熟路,我也只得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酒吧異常吵雜,搖曳的燈光和節奏分明的音樂,讓人覺得在這個世界裡,所有人的靈魂也都在空氣中閃爍和搖曳,各種裝扮的年輕人扭著各式的軀體,迷幻著青春,趙子龍要了兩杯什麼荷氏金酒,問我要不要加冰,我土鱉一個,喝酒的時候活生生就是個逼上樑上的漢子,哪有那麼多講究,於是搖了搖頭,一口悶飲見底,趙子龍看著我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加了塊冰,掛了一下杯,卻不急著飲,望著我說:「張佳琪,今天我希望我們能坦誠相待,不要有所隱瞞和顧忌,我等下說的話,如果有什麼不妥或者得罪的地方,希望你不要介意。」

    律師就是律師,第一句話就堵住了我隨時可能把不住門的嘴,我把杯子放到一邊說:「放心,我今天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徹底坦誠。」

    「只是,」我接著說道,「這個地方太嘈雜了,能不能換個清淨點的地方說話?」

    「不,這個地方對我來說意義深遠,我和雨萱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裡,只不過當時場子沒這麼大。」趙子龍環顧四周,宛如回到了當年和周雨萱邂逅的那美麗一晚。

    我也禁不住用我的目光審視著周圍,我對周雨萱過去的瞭解幾乎為零,其實在我的內心裡,我很想知道,這個在我眼裡命運多舛的丫頭,以前是怎樣的一個女孩。

    「我們雖然早就從父輩那裡聽說了對方,但我們都討厭這種家族聯姻,討厭相親,所以一直沒有見過面,直到那次我畢業找到工作第一天,和幾個好朋友來這裡慶祝,我見到了她,雨萱,不瞞你說,那個時候我有個快到談婚論嫁的女朋友,但我一見到她,什麼女人我都不感興趣了,哪怕是相戀4年的女朋友。」趙子龍喝了一小口金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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