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迷霧重重之退伍特種兵的噩夢

正文 第181章 重頭再來 文 / 雪峰少爺

    如果老大看到昨夜劉蕊家的場景,就算他沒我這般功力,他也會上去劈頭蓋臉地揍他們一頓,絕不會如我這般落魄地說聲對不起就離開,回過頭來想,如果當初周洋不是罵劉默是破鞋,我肯定不會動他半個指頭,只會一個人喝著悶酒,獨自舔著自己的傷口,和空氣發著脾氣。

    所以李梅罵得對,「張佳琪,你他媽di就不是個男人」,為了和老大聯繫,我打開了電話,手機裡有一個短信就是李梅的,我看著短信眼淚都笑出來了,李梅這個女人溫柔起來像水,粗魯起來卻和藏獒沒有區別,上了床她就咬我,下了床她會把我罵得狗血淋頭。

    劉蕊倒是打了好些電話,還有幾條短信,我猶豫半天,本想直接刪掉,但想想如果真的連看都不看就刪掉,是不是會顯得自己太在乎,連聽她解釋的勇氣都沒有,為了向自己證明自己的瀟灑,我決定還是打開看看。

    劉蕊倒是坦誠,說那是她在安水的上司,三八節給她慶祝一下,結果喝多了,看來劉蕊酒後對性沒多少免疫力,上次我不就是這麼和她滾到床上去的嗎,想想真他媽沒勁,我還以為自己是她生命裡的某個男人,沒想到我只是她酒後性ai裡的某個路人。

    不過她一再強調那只是意外,她說她的心裡有我,我看到這話竟然有些氣憤,臉都憋紫了,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並且都是單身,偶爾的一次失控也不是什麼殺頭的罪,誰都沒有必須為誰守身如玉的義務,無需跟我表忠心。

    我覺得還是有必要給她回個短信,不然也顯得自己太過小氣,我說理解,不要放在心上,有空我去看嘟嘟。

    劉蕊很快把電話打了過來,氣定神閒的,一點也不像心有愧疚的樣子,說你關了一夜的電話,還以為你有什麼想不開的。

    我笑得很苦澀,搞了半天,原來是我太過認真了,這個世界哪裡沒有快活,何必在意那些生活的細節,鄭板橋說難得糊塗,非常有生活的智慧,生活嘛,就在於追求生命的樂趣,對於一些旁枝末節較起真來沒什麼意思。

    就像是面對一個美女,你只需感受到那份眼裡的美好就行了,因為就算她美若天仙,她也會拉著污穢的大便,挖著粘稠的鼻屎,咳著濃郁的老痰,流著黃燦燦的白帶,你們說,較真起來有意思嗎?

    我對劉蕊說開始的確有些不爽,不過一覺醒來,早就隨著一泡晨尿消失於無形了。對面輕笑一聲,我無聲地掛斷了電話。

    我這樣的男人一定很沒勁,搞公司的時候認識一個藥監所的老胡,這傢伙人品不錯,不過也有偷腥的時候,有一次找我喝酒,說是前不久認識一個女大學生,前挺後凸的,老胡有賊心沒賊膽,也就是偶爾意淫一下,有一天女孩約他,喝完酒後直接說去開房,到了賓館,人家姑娘都脫得一絲不掛了,老胡還抓著自己的褲腰帶糾結,姑娘往床上一躺,玉體橫陳的,香艷無比,老胡忸怩半天,最後節節巴巴的說,丫頭,我有老婆孩子,你可要想清楚了,沒想姑娘也是條漢子,扯著老胡的器具罵道:「曰你媽,誰要你負責了嗎?要日快點,不日就滾。」

    我當時笑得鼻孔都噴酒,心想老胡你也忒想不開了,還不如人家姑娘豪爽,可是沒想到在生活的格鬥中,幾個回合下來,我也變得和老胡一樣了,想想真讓人沮喪。

    我拿著手機發呆,一遍一遍地問自己,剛才我是要幹什麼來著?可是想了好一陣子我依然想不起來,只得揣著手機進屋來,剛跨過門檻,我就想起來了,我開手機是為了給老大打電話的。

    老大對我的氣還沒消,態度甚是冷淡,聽得我有一些傷心,我說哥,你有錢沒?借我點錢吧。

    從江陵回來,我的錢包就見底了,當初和李梅見面的時候,我假惺惺地說把錢還她,李梅斜眼看著我,一言不發,讓我覺得她已看穿了我內心的齷齪,無比羞愧,恨不得找個褲襠鑽進去。

    國安給我的卡我一直沒用,尤其是桑沙案後,我結結實實地被王軍耍了,讓國安蒙羞,部隊受損,況且我也不知道卡的密碼,卡上我的名字已經被我磨得有些模糊,印象中也沒人告訴我密碼,我現在哪還有臉面去問,所以我得先弄點錢花。

    錢真是個好東西,當年不缺它的時候可以裝高尚,千金散盡,玩女人,交朋友,處處顯擺自己的大方,現在落魄了,又只得在錢面前裝孫子,想想真是可笑。

    老大聽我開口借錢,語氣溫柔了下來,問我要多少,我說二十萬。

    二十萬說多不多,但也不是個小數目,老大沒有問我要用來幹嘛,很爽快的答應了,說他這就安排人去給我轉賬。

    我說哥,你也不問問我要拿錢去幹什麼,老大沒好氣地說,我還不知道你,不是逼到沒有辦法了,你這頭倔驢會向我開口?

    老大說得沒錯,但凡還有一點其他辦法,我是不會向他借錢的。我花了李梅卡裡的五萬,我必須還給她,用著她的錢總讓我覺得自己在吃軟飯,男人嘛,有時候總有一些奇怪的尊嚴,還有王叔那裡我還要花點錢,這次事件過後,我相信王叔是不會再住家裡了,王冬梅又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女人,要想丟丟和王叔有好日子過,我必須得花點錢。

    剩下的錢我要做啟動資金,這點錢雖然幹不了大事,但也足夠我開始新的生活了,我這不是衝動,這些天我都想好了,一來我估計國安已經對我失望了,我不再是他們依仗的人物,二來,我現在已經看破紅塵,女人再也羈絆不到我了,是時候重生了。

    錢很快就到了帳,自動取款機上顯示餘額的時候,我竟然有一絲小小的激動,如果換做是一年前,這二十萬我還真不會把它當回事,可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這卻成了我的救命錢。

    我取出了4千塊錢,瞬間腰包就鼓了起來,走在路上看芸芸眾生都覺得比以往要親切許多,既然要重生,我決定還是從頭做起,先去捯飭一下髮型,我這副亂糟糟的頭髮,也的確有傷觀瞻,是該修剪修剪了。

    其實活了30多個年頭,我很少進高檔的髮廊,一直來都是小平頭,路邊五塊十塊的就能搞定,記得第一次陪劉默去做頭髮,髮型師慇勤得好像他才是劉默老公,劉默也是個膚淺的人,被他說得動了心,搞了一套什麼燙染拉護的套餐,頭髮整得像個蘇格蘭進口雞窩似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一算賬,要了我880,我強忍著心疼從髮廊出來,心想,這一刀被那帥哥割的,還要硬把痛藏到膀胱底下,以笑臉示人,880,我估計我從小到大的理發費也沒這麼多。

    所以我這次也決定去吃回葷,我挑了一家看上去還上些檔次的髮型設計坊走了進去,門口的俊男靚女熱情相迎,點頭哈腰的,一個看上去有點像范冰冰的美女引導著我進入,一邊給我介紹著各種個性髮型,她轉過臉來問我是不是有自己的髮型師,突然我聞到了他嘴裡的口氣,巨臭,我連忙加快腳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擺手說:「沒有,沒有,就這個腦袋,你們看著整就行了。」

    最後,我花了120塊錢在這裡剃了個平頭,鏡子裡的張佳琪兩眼血絲,雙頰凹陷,瘦長的脖子顯得喉結就像個膨起的腫瘤,我多久沒有這麼仔細的觀察自己了,我是什麼時候憔悴成這副德性的?

    旁邊的美女髮型師一遍一遍地問:「帥哥,還滿意嗎?……先生?先生?」

    我這才醒悟過來,一看頭髮,怎麼前面還留了一小撮長毛,像個收保護費的混混,我指著那撮多此一舉的毛說道:「剪掉!」

    美女極力解釋,說什麼個性,流行,新潮,我冷冷地打斷她道:「麻煩你剪掉它。」

    臨走的時候,店裡所有的男女都在向我行注目禮,剛一出門,我就聽到剛才還卑微熱情的女髮型師偷偷地罵了一句「寶氣」,我心想,沒錯,我張佳琪就是寶氣,在這裡整了兩個多小時,結果依舊是個平頭,並且還是一個巨難看的平頭,你說我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

    不過其實我知道,我進來的目的不是為了理髮,我是來尋找自己重生序幕的拉幕人的,我要的是那種感覺,似乎只有錢花得越多,越折騰,我才越發有和過去說再見的勇氣,我才越像是一個重見天日、洗心革面的人。

    我頂著一頭新鮮出爐,卻是像被狗啃了一樣的頭髮往河邊走,街道上人潮湧動,一個個都邁著急不可耐的步子前行,安水的夜空下,萬家燈火,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遠遠看去,像一座漸漸老去的墳墓,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我一看到是殭屍鄭打來的電話就有些緊張,殭屍鄭是一個效率極高的傢伙,他不會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浪費時間,他給我的每個電話,我都要花很大的代價去應對,這次恐怕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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