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山村一夜（1） 文 / 籐下狐
第三十章山村一夜（1）
酒，真的是一個好東西，讓人可以忘記一切；
酒，真的不是一個好東西，讓人突然地想起一切。
在張芳家的這場酒，讓幾個年輕人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那些壓抑或者暴露的感情給酒這個引線，一下子點燃了，讓幾個年輕人淚雨紛飛，忘乎所以，直到醉得一塌糊塗。
夜幕四合，簡單地吃了些飯，李峰、張志偉便又拖著沉重的腳步重新回到屋子裡又睡著了。
肖景陽幫著張媽媽、張芳把那些殘羹冷炙收拾停當，又把屋裡屋外打掃了個乾淨。張媽媽打開了電視機，裡面正在熱播著《大雪無痕》，她沒有隔過一集，看得異常得專心。張芳悄悄地拉了拉肖景陽的衣襟，兩個人走到院子裡。
山裡的溫度不是太高，微微有些涼意。天上掛著一輪寒月，清輝遍野，遠遠近近的樹木，投下參差斑駁的影子，濃淡不均，彷彿一巨型的中國水墨畫。
兩個人在院子裡坐了一會兒，張芳站起來，「景陽，你不是說想看看山裡的景色嗎？今天，我帶你去看看山村夜景。」
說著，就拉著肖景陽出了門。
外面看過去，是重重疊疊的高山，影影綽綽，彷彿一群各種樣式的怪獸，斑駁參差，犬牙交錯，在月色清寒裡，充滿了一種神秘的色彩。
山路，怪石，冷月，美女。
肖景陽感覺自己真的可以用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來形容，他的眼裡是異域風情的景色，身邊是一個艷若桃花的美女。那種感覺讓他的心裡不由得開始柔軟起來，又剛剛喝了酒，精蟲入腦，想著，下體不由得開始變得粗大起來。
「啊？」張芳一聲尖叫，一下子抱住了肖景陽。
「怎麼了？」肖景陽擁著張芳問。
「你看那是什麼？」
映著月光，前面的路上有一條蛇一樣的東西，並且在慢慢蠕動，……
肖景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剛剛的那種褻瀆的想法一下子飛到九霄雲外，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去，手裡牽著張芳，想了想，彎腰撿起了一塊兒石頭，用力地投向了那東西，「啪！」，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的響亮，那的確是一條蛇，給石頭擊中後，匆匆地滑行而去，路上又恢復了平靜。
這下，張芳兩手緊緊地抱著肖景陽，再也不撒手了。肖景陽也有些害怕，這樣溫暖的感覺可以讓他感覺到依靠。張芳的身體好軟和，緊緊地貼在肖景陽身上，幾乎要合成了一個人。那種女孩兒特有的體香，衝進了肖景陽的鼻子，他狠狠地貪婪地猛吸了一通。「你怎麼了？」張芳感覺到了異樣，問他。「我，……我，我沒有什麼啊。」肖景陽有些羞澀，支吾著說。好在是晚上，要不，他自己的臉肯定紅的沒有法看了。
「不是著涼了吧？」張芳說著，拿手往肖景陽的額頭摸去。
「不用！不用的……」肖景陽說著，下意識的去阻攔張芳的手。突然的一碰，張芳的手觸到了肖景陽的私處，肖景陽感覺到那裡一陣的戰慄，馬上便昂首挺胸起來！這可不是好的兆頭，張芳也感覺到了那裡的變化，她忙把手從那個位置抽了回來。
「你……」張芳脫口而出。
「我，我沒有什麼，……，我……我們回去吧？」肖景陽慌亂地說。
「嗯，我們回去，……」張芳看了看四周，「可是，我不知道這裡是哪兒。」
「我們迷路了？」肖景陽心裡一陣說不清楚的滋味。
「嗯，是的，我們迷路了啊，這可怎麼辦？」
「你不認識路，不會吧？你怎麼什麼不認識路呢？」
「我從小就在外面上學，很少回來的，就是玩兒，也是白天，從來沒有在晚上出來過……」
「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哎，有沒有旅店？」
「你啊，荒山野嶺的，哪裡會有旅店？」
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沿著山路沒有頭緒的走著，兩邊的山林裡不時的傳出一陣陣鳥兒的鳴叫，聲音陰森恐怖讓兩個人心裡一陣陣發毛。
「如果來一隻老虎，或者狼什麼的，該怎麼辦？」肖景陽想，心裡撲騰撲騰地打著鼓。
張芳也是緊張地不行，如果是在白天，肖景陽想，她一定是花容失色，只是，在這夜色裡，她的模樣看不到，只是可以感覺到她溫熱的身體貼著自己，幾乎要挨成了一個人。
「冷嗎？」
「不冷，小芳，都怪我！」
「怎麼會？這樣也好啊，我們可以靜靜地在一起……」
張芳的話讓肖景陽心裡一陣暖意。身邊的張芳會是自己未來的妻子嗎？肖景陽暗暗地瞅了下眼前的張芳，張芳的頭依在肖景陽的懷裡，看不清楚臉，頭髮給風吹動，幾縷髮絲妖嬈到他的臉上，癢癢的。
「燈光！你看！」肖景陽突然看到不遠處，在樹木掩映間有燈光！他趕緊地指給張芳看。的確，在不遠處，影影綽綽，黑魆魆的森林處有著微弱的燈光，雖然弱，可是，在這時候，那無疑比一團篝火還要亮！這給了兩個人無比振奮的力量！當下，腳步就快了起來，沒有二十分鐘，那燈光便出現在了眼前。
燈光是從一處簡陋的民房中發出的。近了，肖景陽才發現，那哪裡是什麼民房，就是簡陋的窩棚而已，可是，就是這簡陋的窩棚，對於已經在黑夜裡橫衝直撞地都沒有了時間概念的兩個人來說，卻絲毫不啻於皇家宮殿。
兩個人攙扶著，來到門前，張芳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誰啊？」
肖景陽趕緊答道：「大哥，我們迷路了，想……」
裡面一個女人的聲音低聲說，「迷路的，趕緊讓人家進來！」隨著一陣腳步聲，門「嘎吱」一聲打開了，是一位二十多歲的男人，絡腮鬍子，兩隻明亮的眼睛，顯得特別有精神。後面跟著一位婦女，也是二十多歲的模樣，相貌一般，卻有股子豪爽的氣質。
看到兩個人愣在外面，那婦女拉張芳進了屋：「不要客氣，這裡沒有外人，……凍壞了吧？」
屋子裡也很簡陋，外間算是客廳，裡面一間應該就是臥室；鍋灶用具一應都擺在屋角——比起外面，屋裡倒是暖和的很。張芳不由得長長地出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