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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進城 文 / 籐下狐

    第九章 進城

    過了三天,櫻桃的氣色逐漸地好起來。

    這天,櫻桃吃過飯,肖景陽來了。

    「桃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好些沒有?」肖景陽摸著櫻桃的頭發問。

    「我沒什麼的,你忙吧,」櫻桃神情地望著他,「我知道你忙。」

    「看你說的,我現在沒有什麼事情,就是實習,不用上課啦。」肖景陽撒謊說。的確,雖然是實習,可是,指導老師已經說過了,每個人都要聽課,上課。而自己這三天都不知道怎麼過來的,根本沒有來得及考慮實習的事情。

    看到肖景陽沉默不語的樣子,櫻桃心裡明白,——他想學校了。

    「景陽哥,我沒有事情了,你回學校吧。」她掙脫肖景陽走到窗戶前。

    窗外,小雞兒在奔走著爭食。

    「桃兒,我……」肖景陽跟到櫻桃身後,用手深情地擁抱著她。

    櫻桃一轉身,用雙臂抱住了肖景陽,親吻著他,肖景陽感覺到那溫熱的舌尖,他熱烈的回報著熱吻,兩人的唾液在彼此的口中翻捲。

    「景陽哥,你要了我吧,」櫻桃帶著哭腔說,拉著景陽的手往懷裡帶。

    肖景陽的手觸摸到柔嫩的一團,溫潤光滑,彷彿膏脂一樣。一陣燥熱瞬間從下面傳來,他的口有些乾渴,用力地吮吸櫻桃那彷彿瓊漿一樣唾液。櫻桃迎合著他,兩個人如兩條蛇纏繞著,強烈的**在折磨著這兩個年輕人。

    「挨千刀的!」門外響起了櫻桃娘的聲音,肖景陽一下子僵住了,全身冰冷。

    門簾一挑,櫻桃娘走了進來,「景陽來了,桃兒,你去刷碗去,記得喂喂雞啊。」櫻桃娘好像沒有看到兩個年輕人尷尬的樣子,一邊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一邊說。

    櫻桃的臉紅得像過年貼對子的紅紙,整理了下衣衫,出去了。肖景陽看到她胸前的「凶器」鬥志昂揚。肖景陽的下面奇跡般的消失了那種感覺,他也想跟著出去。

    「景陽,」櫻桃娘喊住了他,「桃兒,這些天多虧你照顧,你們年齡也不小了,你也要畢業了,是不是什麼時候看個好,把婚事兒給辦了?」

    「婚事?」肖景陽心裡一怔,說真的,這個問題他還從來沒有想過。

    「怎麼?」櫻桃娘追問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老大不小了,就把事兒給辦了吧。」

    「嗯,行,我回去給家裡說一下兒。」肖景陽答道,然後,逃也是的出了櫻桃的房間。

    走到院子裡的時候,櫻桃正在喂雞,撅著滾圓的屁股對著肖景陽。

    「我走了,櫻桃。」肖景陽沒有容櫻桃反應,就急匆匆地走出了院子。

    「你……」櫻桃直起腰的時候,院子裡已經沒有了肖景陽的影子,她愣怔了下,有些怨氣,抓起了一把苞米狠狠地擲向雞群,正在啄食的雞撲騰騰地四下逃散。

    肖景陽回到家裡的時候,紅梅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看你,出去了也不招呼聲,找不到你的影兒。快吃飯吧,都要涼了。」

    「唔,我去了櫻桃家。」肖景陽臉微紅了下。

    方紅梅沒有注意到兒子輕微的變化,擺著碗筷,盛上了飯。「櫻桃好些了吧,氣色怎麼樣?」

    「嗯,還好,就是……」肖景陽不知道怎麼給娘說,他端起飯有些猶疑。

    「怎麼?就是怎麼樣啊?」方紅梅放下碗筷,催著肖景陽。

    「娘,她娘問我啥時候過事兒。」肖景陽感覺到心裡好像揣了個兔子撲騰個不停。他想起櫻桃的溫熱的嘴唇,感覺很不自在,就好像娘看到了一樣。

    「你呢,你是什麼意思?」方紅梅想知道兒子心裡是怎麼想的,畢竟兒子大了。

    「我?我……我想畢業上班了再說。」肖景陽總感覺一個男人要先立業,然後才可以考慮終身大事。

    「嗯,這樣也好,上班掙錢再說也好,要不,像你爹,……」方紅梅沒有說下去,她想說什麼呢,她不知道,看到眼前的兒子,心裡就不由得想起了現在還在省城打工的肖勝廷。

    「娘,我們家有沒有有本事兒的親戚?」肖景陽說,「能不能把我留在市裡?」

    「哦,你有個遠房的表舅,是個有頭臉兒的人,上通中央,下聯地方的,能耐大著呢?」方紅梅想了想說,「小時候經常走動,可是後來,就一直沒有來往。要不我陪你去一趟兒,找找他看看。」

    說去就去,娘倆兒簡單地吃過了飯。收拾停當後,拉出家裡的那輛打架子的自行車,由肖景陽騎著,帶著方紅梅出發了。

    縣城距離野狐莊六十里地,肖景陽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蹬到縣城的時候,已經是午飯時間了。兩個人的肚皮貼著脊背,肚子早已經咕嚕咕嚕的叫了。

    方紅梅很少出門,更別說來縣城了。

    縣城有五六萬人口,街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娘倆兒找到了一個僻靜的小飯攤兒坐下,肖景陽衝著老闆找了找手。老闆過來,「吃點兒什麼?」

    其實,肖景陽早看好了。這個攤子是買早餐的,只有豆腐腦兒,可能是買得行景遲了,沒有收攤子。在肖景陽的頭腦中,豆腐腦兒在所有的食物中是最便宜的,用饃兒泡進豆腐腦兒湯裡,如果沒有吃飽,可以加湯繼續泡饃——加湯不用加錢。

    「兩碗豆腐腦兒。」肖景陽讓娘坐下,上邊上的攤子買了兩塊錢饃。

    豆腐腦兒鮮嫩得很,裡面澆了肉汁,撒上切成碎末的韭菜,綠白相映,刺激人的胃口。娘倆兒加了兩次鹹湯,吃了八個饃,才算吃得有了些感覺。

    表舅的家在城西一處小規模的住宅區裡。這裡都是兩層的小樓,裝飾什麼的都很規矩,也很統一:飛簷青磚牆,白灰喂縫,清一色的仿古建築。住在這裡的非官即商,沒有平頭百姓,黎民布衣。

    方紅梅打聽了好幾個人,人人都搖頭不知。

    肖景陽在幾乎要把這個小區串遍的時候,問到了一位中年婦女,披肩長髮,身材勻稱,略微施了些脂粉,妖嬈而不顯嫵媚。

    「請問,您知道李吉域局長住著哪嗎?」肖景陽笑著,卑微地問道。

    「哦,」那個女人一愣,看著眼前這個帥氣的小伙子,「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肖景陽感覺有門兒。話沒有說完,方紅梅截住了話頭,「我是吉域的表姐,方紅梅。」

    「哦,是李吉域的表姐?」女人有些疑惑,「你是哪裡的啊?」

    「我是野狐莊的,你是……」方紅梅感覺到了一種興奮,多時的尋找有了希望。

    「哦,是野狐莊的梅表姐啊,」那女人好像想起了什麼,「我聽吉域說過,你們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兒的。」說著,那女人拉起了方紅梅的手,親切地說,「我是李吉域的家屬,叫王錦黎。」

    「啊,可找到你們了。」方紅梅如釋重負地常呼了一口氣。

    李吉域的家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推開門,是一株一人多高的富貴樹,把影壁牆遮掩在綠蔭裡。往裡拐,是底上八間樓房。東北角是廚房,邊上是廁所,廁所前面是一大叢茂盛的竹子。

    王錦黎把娘倆兒迎進客廳,忙著沏茶倒水。方紅梅從來沒有見到如此高級的場合。坐到了沙發上,身子微微前傾,手有些不自然地放在兩腿間。

    「表姐,喝水,您輕易不來,不要拘束,這裡就是自己的家。」王錦黎熱情地招待著娘倆兒。

    可是,她越是如此,方紅梅越覺得不好意思,「吉域在家裡嗎?」她想把事情快些辦了,這裡的氣氛讓她感覺到很拘謹,很壓抑。

    「啊,吉域今天有個會,要晚上才能回來。」王錦黎貼心地說,「表姐輕易不來,就住在這裡吧,反正有地方,就我們兩個人在家。」

    「就你們兩個人?」方紅梅詫異地看著王錦黎,把王錦黎看成了個大紅臉。

    「不是,我們的女兒在h市裡讀大二。」王錦黎趕緊地解釋。

    「哦,哦,我還以為……」這下,方紅梅有些不好意思了。

    的確,自從方紅梅和姐姐嫁給了肖勝廷之後,和家裡的親戚就失去了聯繫,關於表弟李吉域,她也是聽別人隻言片語地說,具體的情形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時間到了晚上五點的時候,李吉域還沒有回來,打電話沒有人接。王錦黎有些歉意地笑著說:「梅姐,吉域大概是要陪市裡的領導吃飯了,我們也開飯吧。」

    四菜一湯,葷素搭配,王錦黎是個做飯菜的好手,端上來的飯菜,色香味俱全,視覺味覺俱佳。

    「妹子,你作的飯真好吃,」方紅梅吃著那香香甜甜的松仁玉米,恭維著說,「比大飯店裡做的都好吃!」

    「是嗎,梅姐,那就多吃些,」王錦黎給娘倆兒的碗裡添了飯,「做得不好吃,吃飽就好。」

    「吃得飽,吃得飽,」方紅梅忙不迭地說,「你趕緊吃吧,忙了這麼久。」

    「沒有什麼的,我們審計局的工作不忙,清閒得很。」王錦黎認真地說。

    的確,王錦黎在審計局其實就是簽到點卯,然後,就是一張報紙一杯茶,熬到下班就回家。即使這樣,審計局的領導還經常地在她面前恭維,怕累著了她,然後就是無一例外地請她在老局長面前多多美言。王錦黎當然知道,這些都是爸爸的蔭庇,要不是爸爸在市裡做了副局長,她怎麼可以受到這麼樣的待遇。不過,她也知道,不可以太高調,做人做事還是低調來得踏實。

    吃過飯,碗筷收拾停當,還是沒有見到李吉域的影子。

    「梅姐,這樣吧,反正吉域不回來了,今晚景陽就住秀兒那兒,你和我住在一起,我們姐倆兒嘮嘮」王錦黎對方紅梅說。

    不見李吉域一面,方紅梅心裡很不踏實,她想,無論如何,這一趟必須見到他,要不,就白來了,白來一趟也無所謂,關鍵是孩子的事情不能拖。

    想到了這裡,她就有些歉意的說,「那怎麼好意思呢。」

    「沒事的,我家也經常沒有人來。」王錦黎興奮地說,「這樣,我們姐倆兒正好可以聊聊。」

    看了會兒電視,王錦黎就拉了肖景陽來到了李秀兒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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