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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鳳凰墓的圖紙 文 / 莊秋

    第一百二十章圖紙

    本章提要:絳源市的一邊,胡兼生突然殺出,但身份轉變了一百八十度,成了錢家的代理人,而在另外一邊,沈華生等人已經被顧汛勇擒住,而史倩則守在遠處伺機而動。三元風水位已經被開啟,顧汛勇的下一步舉動,又將是什麼?

    顧汛勇話還沒說完,另一大隊車便開到了倉庫外,一大批武裝了的人從車上走下來。

    領頭的是黃淦,他看了一眼倉庫的情況,問:「一切安全嗎?」

    顧汛勇點點頭,沒有說話。

    黃淦回頭看向停在倉庫外的車裡,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從車裡徐徐地出來了——儘管他動作不快,但八旬的老人能靈活到如此,已是不易了。

    「顧汛勇啊,」那老人下了車便徑直奔著顧汛勇來了,「你現在感覺如何?」

    「感覺如何?」顧汛勇笑了笑,「有點激動。」

    老人猛地咳嗽了一聲,轉過頭看向被綁在地上的沈華生、蔣嫣還有周文悅,慢慢說:「這三個人……」

    「這三個人是……呃,算都是周家的吧。」

    「哦?你們都是周家的?」老人的目光有一瞬間突然變得凶狠起來,但又立刻恢復了平靜,「那你們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你……」周文悅衝口發出了聲,但她說話的聲音好像被抽了一口氣一樣沒有氣力,「你是那個……我在爺爺相冊裡看到過你。」

    「爺爺保存過照片……」周文悅驚恐地看著那個老人,「葵未年大年二十九,那年沒有大年三十,那天照了全家照,然後第二天……」她突然愣住說不下去了。

    「嗯」老人點了點頭,「繼續說下去啊……」

    「然後……」周文悅的嘴皮子打起哆嗦來,「你帶著日本人把整個周家和錢家殺乾淨了,只剩下爺爺和錢家的錢健亨……」

    其他人不禁吃了一驚(包括顧汛勇),誰也不知道這老人竟做過這種事。

    「現在看出來了……」老人突然笑了,「剛剛你說的斷斷續續的時候我不確定你是怕我還是恨我,現在我確定了,你是想殺了我,你的殺氣外露了。」

    「你是周家的恥辱……」周文悅的聲音被憤怒頂得高高低低的,「爺爺一直說你是按照家法被處死了,我也這麼以為……」

    「嗯,像我這種人,如果不被宣佈處死的話,那會是更大的恥辱。」老人依舊笑著,像是個輕佻的年輕人,「按輩分我你應該是我叔孫,而我是你祖伯父,你現在這麼和我說話,按家法我可以打你一百耳光。」

    周文悅不說話了,只是死死地盯著他。

    「表面上看你好像不服我,可內心裡你已經恐懼了。」老人把最後一絲笑容收了起來。

    「他是誰?」蔣嫣問。

    「他是我爺爺一輩的,名字叫周德濤。」周文悅顫抖著呼出一口氣(她正竭力平息自己的情緒),「周家人都以為他死了……沒想到……」

    「沒想到我就是惠通公司的最終掌權人,和周家對著干到今天,是不是?」周德濤結果了周文悅的話茬。

    周文悅想不出還能說什麼,索性閉上眼不動了。

    「嗯,是個聰明孩子。」周德海看著周文悅,「可惜強了一點……不過我首先還有別的事情要幹,」說著他把目光轉向顧汛勇,「我想我們之間還有帳沒算完。」

    「哦?」顧汛勇頭微微一歪,「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帳?你已經開過三元了。」

    「我想還沒有結束吧?你不覺得有什麼東西應該給我嗎?」

    「什麼?」

    「那張圖紙。」周德濤向顧汛勇伸出了手,「拿來吧——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第一個周家以外拿到圖紙的人。」

    「什麼圖紙?」

    「鳳墓的位置!」周德濤大吼了一聲,「少和我猜謎語!」

    蔣嫣被周德濤這一聲嚇得不禁心驚了一下。

    在絳源市的另一邊,胡兼生和周文賓正七手八腳地把周文喬抬進車裡。

    「我現在問你,」周文賓擦著額頭上的汗(他記得之前周文喬沒那麼沉),「你到底有沒有辦法讓他醒過來,我覺得如果你要有辦法的話,你早應該說了。」

    「我能有什麼辦法?」胡兼生看向周文賓,「我又沒碰到過這種情況。」

    「叔叔你說謊了。」坐在前面的蕎蕎突然回過頭來說。

    「嗯?」胡兼生愣了一下,看著蕎蕎。

    「叔叔你說謊了。」蕎蕎又重複了一遍。

    周文賓看了一眼蕎蕎,又看向胡兼生,試探著問:「你有辦法?」

    胡兼生嘲笑似地搖搖頭,說:「嗯,有辦法,但你不會同意那麼幹的。」

    「為什麼?」

    「你是周家人嗎?」

    「是啊。」

    「那你就不會幹的。」胡兼生正說著,突然變得警醒起來,「周圍有人在靠近……」

    周文賓掏出了槍,轉過身看著外面。

    細微的腳步聲傳入兩人耳朵中——的確有人在躡手躡腳地接近他們,胡兼生從車裡跳到車的另外一邊,舉槍對著外面,他的影子在白亮的燈光下伸展開來。

    「七八個人吧。」周文賓聽著聲音說。

    「七個……」胡兼生深吸一口氣說,「其中有一個人有一點瘸,所以你會覺得有第八個人。」

    「也對。」周文賓細細聽著。

    胡兼生又回過頭去,敲敲車窗,對著蕎蕎笑起來。

    「叔叔?」蕎蕎看著胡兼生,覺得怪怪的。

    「乖,你乖乖趴倒座位上。」胡兼生笑著做出手勢,讓蕎蕎趴下來,「等會叔叔喊你起來你再起來。」

    「叔叔你……又在說謊了。」蕎蕎自言自語地說了一聲,但還是趴下去了。

    胡兼生心中一驚,也自語道:「這孩子能讀心不成?我倒是真不確定還能不能再喊她。」

    「要來了。」周文賓低聲提示道。

    「一人一邊。」胡兼生說,「他們是衝著周文喬來的。」

    胡兼生話音剛落,邊上草叢裡竄出一個人,抬手便將一個燃燒瓶扔到了車上。

    「我操!」周文賓大罵一句開了槍,子彈「砰」的一聲衝出槍膛,劃破空氣從那人肩頭穿了過去,那人應著力向後仰倒,嘴裡發出一串怪叫。

    燃燒瓶「啪」地打在車上,火焰從瓶口一下子爬到了整輛車上。

    周文賓和胡兼生想回身救火,可第二個第三個人又從草叢裡竄了出來,這次拿的都是槍,兩顆子彈隨之打在了車上,「叮叮」地發出火光。

    周、胡兩人也開槍了,第四個、第五個人出現,子彈開始交錯起來,車玻璃被打破了。

    「一個!」胡兼生在閃動中開槍打中了一個人左胸,血液瞬間就填滿了那人的左肺,那人被血液塞得窒息,醬紫著臉倒下了。

    周文賓剛想說話,肩頭卻中了一槍,慣性把他「砰」的一聲推到了車門上。

    「靠!」胡兼生喊著,又打中了一人,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耳邊打穿了車側的兩塊玻璃,他耳邊的一塊皮被子彈帶到了車的另一邊。

    「兩個!」周文賓坐在地上打穿了一個人的額頭,喊著,那人身邊的人嚇了一跳,慌亂逃竄中衝著周文賓小腹開了一槍,子彈絞進周文賓的小腸裡,打碎了他背骨。

    「躲開啊!」胡兼生大喊著向周文賓那跑,但他那邊的人一槍打中了他的小腿,子彈打進汽車車胎,車的一側歪了下去。

    胡兼生趴倒在地上,但抬起手開了兩槍,第一顆子彈打在那人小腿上把那人打倒,第二顆子彈打進了那人的太陽穴。

    周文賓回頭瞥了一眼胡兼生,就這功夫肩頭又中了一槍,他拿槍的右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打中他的人眉頭一鬆,從草叢裡閃出來,打算一槍打進周文賓額頭結束,但不想周文賓突然甩出左手,從後腰抽出槍打中了他心口,一股血從他心口迸出來,把他沖得仰倒下去。

    槍聲消停了,胡兼生和周文賓兩人已然倒在了車的兩側,但都沒有放下手上的槍。

    「沒了……」槍從周文賓手上掉了下來,「真他媽……」

    「沒結束!」胡兼生大喊道,「只死了六個!還有那個瘸子!」

    幾乎是與他說話同時,一個人已然一瘸一拐地繞到了車的一側(聽見胡兼生大喊「還有那個瘸子」時,這人吃了一驚,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胡兼生是怎麼知道他的),抄起手上的砍刀向周文賓頭頂砍去。

    周文賓根本無暇反應,只是常識性地抬了一下右手,但他右肩中了兩槍,右手根本抬不起來。

    「砰!」幾乎是電光火石一般,周文喬一下子推開了車門,把那人撞得老遠,胡兼生爬到車的另一側,把最後三顆子彈一氣都打進了那人身上。

    「你終於醒了。」周文賓沒力氣看那個瘸子是否還活著,就是把頭轉向周文喬,也費了好大勁。

    「你是周文喬還是周文宇?」胡兼生倒在地上,也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他甚至都不想把頭轉過去看周文喬。

    「你說呢?」周文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剛剛和他達成了一個條約?」

    「和誰?」

    「我弟弟……周文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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