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鬼掃堂的雙重騙局 文 / 莊秋
本章提要：接上一章內容，顧汛勇決定在離開前再去醫院一探究竟，可他還沒到醫院，老吳已經先打電話給他了：醫院裡，一個多月已來一直就不停作祟的「鬼掃堂」終於造出了惡果……
顧汛勇剛剛走到北山腳下，他的手機就響了，是老吳打來的。
「喂！？張峰！？張峰！？」老吳大叫著顧汛勇的假名，聲音很慌張，「救命啊，救命啊！鬼掃堂了！」
「又鬼掃堂了？」
「掃出人命了！」老吳停了一下，「救命啊！救命啊！」
「你報警了嗎？」
「下雨！山路毀了！」老吳大叫著，「救命啊！」
「我正在來的路上。」顧汛勇收起手機便立刻向山上趕去。
在老吳的家鄉那裡，常有人家出現「鬼掃堂」這種現象：即當天晚上時家中門窗都是鎖好的，但家中廚房的剩飯剩菜會莫名其妙地消失，如果是小偷來訪斷然不會只揀剩飯剩菜下手，以剩飯剩菜為目標的野貓野狗又不可能高明到進屋不留痕跡，唯一的可能，就是餓鬼來造訪的結果。
這醫院從四月底就開始有「鬼掃堂」的現象了，雖然沒人能解釋怎麼回事，但好歹只是丟些剩飯剩菜，現在按老吳說的「掃出人命」了，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
顧汛勇氣喘噓噓地跑進醫院，騙過看門的老頭，直奔醫院廚房就去了。
老吳值的是晚班，也負責廚房衛生，他一定是在打掃廚房的時候發現了什麼。顧汛勇猜測著往醫院後的廚房走去，兩個護工三個護士和一個醫生正圍在門口，老吳也在其中。他擠到人群中，伸出頭向廚房裡看去。
廚房裡亂成一團，餐盤、筷子、勺子什麼的雜七雜八地散落在地上，在這些散落一地的雜物間，還夾雜著淋漓鮮亮的血滴，顧汛勇順著血滴看去，正看見廚房的掌勺大廚穿著便裝倒在血泊中，他身邊散落了一大把刀具，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把他染成了一個血人，似乎這一大把刀具每一把都在他身上捅了一刀。
「這裡只有你通陰陽門路。」老吳回頭看見顧汛勇，便說，「你來看看吧。」
「大師傅不應該已經回家了嗎？」顧汛勇奇怪地問。
「肯定是忘了東西——他老是忘東西。」老吳說，「肯定是忘東西的時候碰上了鬼掃堂，就交代了。」
「你在胡說什麼呢！？」
在邊上看熱鬧的胡醫生，見幾個護士被老吳說得心驚肉跳的，便呵斥了一句。
老吳委屈地眨了眨眼，轉身走開了，顧汛勇追了上去，拉住老吳說：「老吳，後院說話。」說著便把老吳往後院拉。
「老吳，原先我不敢肯定是不是鬼掃堂，但現在我確定這不是鬼掃堂了。」顧汛勇見周文沒人，便對老吳說，「你知道嗎我跟蹤過大師傅，他每天晚上都會到這廚房裡來，被人看見了就說是忘記了東西。」
「哦？」老吳聽得一臉驚奇。
「四月底第一次鬼掃堂是時我就懷疑是他……」顧汛勇點了一支煙，「但是，我卻發現有人在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
「怎麼說？」
「就是你啊，老吳，就是你啊。」
老吳一臉驚異，半天才張開嘴說：「我怎麼了。」
「你不用在我面前裝了……你知道你從醫院南區調到北區和我一起不是什麼偶然事件，你根本就是周守敬派來盯我的人對不對？」顧汛勇吸了一口煙，煙頭地火星發出紅亮的光色，「我查過你，你是周家的老夥計了，按年歲你比我大，但按資歷我在你上面，我是周老爺親自選的人。」
「你是個叛徒……」老吳見顧汛勇已然攤牌，便也撕開了偽裝，「這沒得改變。」
「我是叛徒！？」顧汛勇覺得好笑，突然怒吼起來「就他媽周守敬叛變了我都不會叛變，我是周老爺親手養大的！」
「那你發現了大師傅是惠通公司的人為什麼不上報？」老吳冷著臉問，「嗯？另外你是從哪邊得到的我的消息！？你他媽的是從惠通公司人手上買來的消息。」
「是又怎麼樣？」顧汛勇反問，「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如果你們開誠佈公，我還需要從惠通公司買消息嗎！？你們逼我的啊！」
「你為什麼不上報！？」老吳問，「我現在就問你為什麼不上報！？」
「裡面有我個人一些私事，和你沒關係。」
「你少在這廢話，我告訴你，我現在全部都知道了：這個大師傅是惠通公司的人，他每天都給那個人供飯吃，還賊喊捉賊說什麼丟了飯菜……」
「你他媽閉嘴！」顧汛勇一拳就照著老吳門面揮了出去。
不過老吳的道行好像不低，他低頭閃過顧汛勇拳擊的同時身子一提，便攔腰抱住了顧汛勇，將他一下子拖起來扔出老遠。
顧汛勇一著地便藉著力爬了起來，儘管他反應如此迅捷，可老吳還是快他一步，已然欺進他身前，高高舉起不知什麼時候就拿在手裡的匕首，準備往顧汛勇頭上扎去。老吳是下了殺手了，可現在的顧汛勇躲無可躲，只能閉眼等死。
「崩」
黑暗中傳來一聲悶響，一束火光在空氣中閃過，；老吳的後腦勺一下子爆開了，碎骨頭和腦漿向後面噴散出來。他軟綿綿地倒在顧汛勇身上，匕首直直地插在了地上。
這是微聲槍的聲音，顧汛勇推開老吳的屍首，從地上爬起來，大口呼吸著空氣。
「沒事了，除了你就只有他是周家的。」
顧汛勇好像虛脫了一般，坐在地上，看著來人。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藏在醫院裡的？」
「四月底，我聽說有個人剛進醫院就死了，便去探查，但是找不到那具屍體……」
「周家不會追查的，只有死人。」那人走近顧汛勇，將他拉了起來，「我如果作為病人活著在這醫院裡，必定會被周家找到，只有先假死。」
「假死。」
「惠通公司有這個技術。」
「公司有這個技術，也就是說？」
「沒錯，公司從一開始就是想讓我到這醫院來，**什麼的都是事先打通關節安排好的，我根本沒病。」
「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我衝著青銅指環來的，趙晟已經分裂了，沒人會袖手旁觀的，也不知道葉步庭把東西放在哪了……」
「好久不見你了，」顧汛勇看著來人說，「兩年了吧……胡兼生。」
「哼哼，」胡兼生笑了笑，把微聲槍拆了下來，看著老吳說，「這個人的功夫很厲害，應該是周家的老夥計了，他正好在大師傅給我飯的時候發現了我們，我是跑掉了，可大師傅兩分鐘內就被他殺掉了，還捅了那麼多刀。」
「這些話現在說都已經是廢話了。」
「嗯，你女兒安排好了嗎？」胡兼生問。
「她會好好活到長大成人的，長大成人以後就讓她自己決定把。」
「那我們就離開這裡好了，不過周守敬好像已經在這裡布下局了。」
胡兼生正說著，猛地一抬頭，說：「你覺不覺得有點不對勁？」
「嗯，天黑了。」
天不只是黑，連星星月亮，也不見了。
「這是風水局。」
胡兼生的聲音有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