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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雙線 文 / 莊秋

    本章提要:由著沈延的決定,沈延和周守澤將分頭去完成自己最後的使命:他們兩人一個前往來順飯店刺殺宋坤,另一個則去到沈華生被綁架的地點,負責將沈華生救出來……

    整個一晚上,懷昌市的公共安全系統的職員們都不安寧:馮玉彬被打成重傷,沈延家人被綁架、本人失蹤,黑社會老大周守丹被殺,棄屍荒野……這些都是表面的,裡層的人事變動,比如史彥和宋坤達成了新的懷昌市管理契約,比如蔣繼剛改變到宋坤旗下。

    街上,清潔工已經舞動著大掃把開始工作了,黎明的天空中附著一層假寐的深青色,如同這個城市,在經歷了一夜噩夢後還尚未醒來。

    懷昌市最上檔次的順來飯店最尊貴的客人,向來就是那些接管了懷昌市的道上道下的人,歷屆老大在裡面吃過飯,沈延、馮玉彬、蔣繼剛在裡面吃過飯,史彥在裡面吃過飯,現在宋坤也即將走進這家大飯店,訂下最大的包廂,請他新招募下來的所有人吃一頓飯。

    若干年後,人們說起這件事時,笑稱這是「登基大典」,而沈延則是這大典最大的破壞者。

    五點四十分,宋坤帶著幾個保鏢進了飯店,十分鐘之後,早就在外面守候但是一直不敢進入的史彥、蔣繼剛等人才走進飯店。

    飯店外,沈延躲在一個電話亭邊,從懷裡掏出手槍,退出彈夾檢查了一下子彈,八顆五一式七點六二毫米子彈正完完整整地列在彈夾中。他記得在警校時教官說過: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要拔槍,但是槍一但拔出來了,那就不要猶豫,能用多少用多少,(五四式)用完了八顆子彈還沒有解決問題,局勢就不是你用槍所能操控的了。

    他記不得第一開槍殺人是什麼時候了,似乎是某次圍捕行動——一個西南的連環殺手從西南往東北跑,一路殺了不知道多少人,最後在懷昌市被公安和武警困在了山上。

    他參加了那次搜山,和他一個小隊的有一個武警、一個市局的刑警和一條狼狗(由武警牽著)。

    那山很大,在懷昌和絳源的邊界(絳源市也派了人來援助),山上到處是十米多高的松樹、柏樹和一些他不認識的樹,陽光從樹葉和松針的縫隙間漏下來,讓人深覺古久。

    「在哪!」

    那個市局的刑警突然喊了一聲,隨後他的半邊頭顱就被飛來的子彈削開了。槍聲驚起了一群飛鳥,市局的刑警的半邊頭順著地勢滾下了山,他的身體則完全失去筋骨一般倒在了地上。武警放開了狼狗的狗鎖,狼狗大叫一聲衝了上去。

    隨後便是第二聲槍響,狼狗的叫聲轉為嗚咽,第三聲槍聲響起,武警被打得坐在了地上,他後背的一塊皮肉被子彈帶到了地上,血一下子摸到地上。武警坐到地上卻沒有倒下,他勉強支撐住身體,從背上把衝鋒鎗放下來,慢慢地抬起了衝鋒鎗。

    「砰!」

    這是第四聲槍響,沈延已經習慣這聲音了。

    第四聲槍響和前三聲槍響的間隔要大,可見這一槍是瞄準了開的。

    子彈穿過了武警的左眼,武警的身體一震,直挺挺地倒下了,雙腿還保持著坐姿。

    這個時候沈延已經摸到開槍人的背後了,他慢慢站起身,看見了開槍人穿著的一身被磨得破破爛爛的衣服和他手上那把被保養地相當完好的八一式步槍。

    「拔出槍就不要猶豫。」

    他也是這麼做的,他打光了彈夾裡的八發子彈,看著那個人的身體失去平衡滾落下去,和自己的小隊隊員躺在了一起。

    一個月後,他知道了,這個人是西南山區的獵戶,幾個小青年冒充警察沒收了他的獵槍,還姦污了他女兒。

    那幾個小青年的隔壁省份的,第二天玩膩了獵槍就回城裡廝混去了。而這個老獵戶則揣著柴刀在那些小青離開的路上等了三天,終於在第四天時等到了一個執行任務地邊防士兵,盛怒之下的獵戶用柴刀砍下了那個邊防士兵的頭,搶了他的槍,隨即便開始了這次一路殺掠的瘋狂逃亡之旅。

    五點五十五,沈延看到了公用電話上的時間,他深呼吸了幾下,便轉身走向順來飯店。

    這次宋坤出奇地放鬆,飯店外沒有設任何守衛,他輕鬆地躲開了所有人的懷疑。

    早晨六點,這根本就不是吃飯的時候,有人的包廂就只有走廊盡頭的那一間,而唯一可能的人,就只有宋坤這一夥。

    兩顆子彈打宋坤,一顆額頭一顆胸口,剩下的呢?都送給史彥。

    他一腳踹開了包廂的門,抬起槍便想打,卻只看見六個槍手對著門站著。

    其他人(宋坤、史彥、蔣繼剛等等)都站在這些槍手身後,宋坤看了看表,說:「都等你好久了,今天這個包廂是專門給你定的。」

    沈延瞪大了雙眼,槍響的一瞬間他知道自己中陷阱了。

    懷昌市的另一間小房子裡,沈華生還和另一個孩子被關在那——沈華生終於忍不住在黑暗中問了有沒有人還在這房間裡。

    於是乎一個怯生生的小女孩回答說,有。

    隨後一個人一把推開門,大聲警告他們不要說話,於是他們便不再說話。黑暗的房間裡越發沉悶,他們沒法講話,於是那個小女孩便發明了另一種交流的方法。她用手輕輕叩擊著地面,那聲音很小,只有他們兩能聽到。

    沈華生聽到這聲音,便也用手跟著那小女孩的叩擊聲叩擊起地面。

    不管怎麼聽,那些都只是兩個孩子在敲地面玩而已,但在他們,那卻是他們的暗號:

    「你餓嗎?」

    「嗯。」

    「你喜歡吃什麼?」

    「草莓蛋糕,就是米老鼠和高飛吃的那種。」

    「我喜歡奶油蛋糕……」

    而此時,在屋外,周守澤正在探查著看守的人數位置:一共兩個人,看守並不嚴密,畢竟沈華生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無須嚴加看守。

    一個清潔工坐在台階上休息,周守澤走到那清潔工身邊,突然一個大擺手打在那清潔工喉嚨上,瞬間的窒息讓那個清潔工當即昏倒在地。周守合當即把他拖進路邊的樓道裡(幸好五點的街上根本沒人),換了他的衣服,把一隻小勃朗寧藏在袖口,拖著一隻掃帚回身走向那間小出租屋。

    那兩個看守只當是清潔工,沒有在意,可周守澤走到他們身邊時,突然手一揚,把掃把倒個當做棍子,一下子打暈了邊上的看守,有抖出袖中的勃朗寧,對著見狀不對要逃的那人後腦開了一槍……

    周守澤拿到鑰匙打開門,把兩個孩子(他也不知道那還有個小女孩)送上車的時候,剛剛六點。

    沈華生因為又餓又累,已然陷入半昏迷狀態,完全不知道他爸爸已經倒在了順來飯店的包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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