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第一部結局：信號中斷 文 / 莊秋
本章提示：胡兼生被打死，周文喬逃走，楊協間諜身份暴露……一切都似乎要走向結束了。但是當每個人都想要鬆一口氣時，當一個從未出現的人出現之後，所有人才吃驚地發現，這場長距離追擊，才剛剛開始……
絳源市。
「你他媽究竟是誰！？」沈華生大聲問。
「你要殺我嗎！？」楊協無力地笑著，像是渾身散架一樣，「動手啊，我真的是沒勁了。」
「拿到賬本的三個月裡，我查過周文喬、蔣嫣、也查過你……唯一的就只有你是沒有一點問題的，正常的出身，正常的經歷也不和惠通公司有一點關聯。」
「我是誰！？嘿嘿……」楊協笑著說，「我不是楊協，楊協只是一個外殼而已。」
「難道你……」沈華生恍然大悟。
「真正的楊協早就死了……」眼前的楊協說，「我們定點暗殺了他，然後我自己做了整容、變聲手術，成為楊協——成為別人真的很不容易，不過為了能追查到周文喬，也沒其他辦法了。」
「這一切……」
「周文傑叛變了周家，把周文喬的消息告訴我們，這樣我們才能知道周家還有周文喬這樣一個人，你要殺我就動手啊！」沈華生槍口下的人大吼著，「別拖拖拉拉的！」
「你害了多少人你知道嗎！？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講條件啊！？」沈華生發火了，暴躁地大吼著。
「你自己呢！？」那人反問道，「沈華生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問題在於，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失控，遲早有一天你會為這個倒大霉。」
「我已經倒大霉了。」沈華生突然出手，用槍托將那人打昏，跑到周文賓身邊，架起周文賓逃離了現場——剛才他在這浪費了太多時間，不出五分鐘警察或是相關的人一定會趕到的。
懷昌市。
「喂？蔣嫣嗎，我是周文喬，這是我的新手機號碼。你在哪裡啊？」
「我已經在銀行外面了，你在哪裡啊？」
「我在到銀行的路上，我只能走路過來，大概五分鐘就到。」
「好，你盡快來啊。」
蔣嫣合上手機，謹慎地退到巷子裡。
她一陣陣地發暈——儘管在醫院接受了治療，但她始終十分虛弱。而一公里外的懷昌市中心醫院，剛剛發現她逃跑的警員們正瘋狂地尋找著她。
沒多久她的手機又響了，她接通電話，不是她預想的我周文喬，而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蔣小姐，都兩點半了還不睡覺？」
「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號碼？」
「我們應該認識的，我知道你的號碼是因為我們一直在監視你，我們看到你在打手機，所以我們就查了一下所在區域的通信，就這樣截留到你號碼了。」那聲音頓了頓，又說，「我知道你想要什麼，那個小女孩，對不對？」
「她在哪！？」蔣嫣一聽見「小女孩」三個字就立刻緊張了。
「呃……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和這個小女孩應該無親無故，為什麼你一定要救她呢？她的死活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就算是為周家也不至於這樣拚命。」
「因為……因為如果我不救她，她只有死。」蔣嫣話語裡透出懇求之氣。
「這樣的人多了去了，為什麼你偏偏挑中她？」
「我不知道。」
「給我個理由。」
「我真的不知道……」眼淚從蔣嫣眼睛裡斷斷續續的流出來，「她能讓我回憶起過去的自己，我真想那時候有人能幫幫我，但是一個都沒有……我就是不能看到這樣的事情在發生！」
「好吧，算是個理由好了，如果要救她，那麼現在你所要做的就是消失……」
八百米外，疾步向東平區銀行的周文喬手機響了。
「喂！？」
「喂，周文喬？我是沈華生。」
「楊協怎麼樣？」
「他全招了，他不是楊協，只是一個整了容的惠通公司特工……真正的楊協早就死了。怎麼樣？你拿到東西了嗎？」
「沒拿到，胡兼生差不多已經死了，他家保險櫃被我砸開了，但是什麼都沒有……另外，我聽胡兼生的話，好像胡兼生背後還有人。」
「沒錯，這個人剛才已經打電話給我了。」
「什麼！？」
「我們在懷昌市和絳源市的一切行動他都知道，今天自從胡兼生被抓住，惠通公司的全部權利都轉到這個人手中了，不然你不會這麼輕易就從胡兼生手中跑出來的！」
難怪胡兼生那麼苦勸周文喬加入自己，原來他是想為挽回自己失勢的局面而做努力。
「他為什麼打電話給你？」
「現在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給你聽——總之現在事情有點失控了，我需要帶著周文賓消失——剛才發生點小事故他暈倒了，我們必須要消失，我會想辦法再聯繫你的，馬上我要把這張手機卡扔到河裡去，確保我不會被追蹤。記住，事情還沒結束，胡兼生背後的人開始操縱局面了！」
「等等——」
可是沈華生已經結束了通話。
周文喬心裡暗暗罵了一句，看看身後便急忙向前走去。沒走兩步，他的手機又響了。
「喂？」周文喬把手機放到耳邊。
「你好，周文喬，咱們終於面對面交流了。」
「你是誰！？」
「現在惠通公司由我全盤接管。」
「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周文喬總算知道自己在和什麼樣的人物說話。
「我剛剛得到消息，胡兼生被搞定了……你老實說當時你是不是覺得事情都結束了？惠通公司會就此垮台？」
周文喬沒有回答，依舊不停步地向前走。
「好吧……」對方等待了一陣，笑著說，「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我當然知道事情還沒結束！」周文喬大聲打斷了對方，「你知道我要做什麼的，在達到那目標以前，不管有多少人擋在我面前，不管有多遠路要走，從窯鎮到雷平鎮，從松曲縣到慧鑲縣，從懷昌市到絳源市……不管多麻煩！我一定會做到，沒人能阻止我的。」
「你很有自信啊。」
「你阻止不了我的。」
「我差不多知道你的態度了，我想我也達到與你通話的目的了，呵，我們會見面的。請記住，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對方說完就掛斷了。
周文喬也走到了銀行大門外，卻不見蔣嫣的蹤影。他繞著銀行走了幾個圈子，甚至爬上路邊報亭看蔣嫣是不是昏倒在某個角落。他不斷告訴自己蔣嫣只是還沒有來，但蔣嫣真的不會來了，因為周文喬再次撥打她電話時，發現她的手機正在銀行邊黑暗的巷子裡閃光提示有來電。
「蔣嫣！」
突然間，周文喬爆發似地大喊了一聲。
「蔣嫣！出來啊！」
他又喊了一聲。
譚四爺已經被警方牢牢控制；周文傑死了他脫不了干係，周守合掌控的周家他也不能回去；蔣嫣沒有消息；沈華生帶著周文賓消失了……
現在他要到哪，又該要幹什麼？
夜幕下的懷昌市即將迎來黎明，路燈靜靜地照耀著漸漸甦醒的街頭。
《長距離追擊》第一部，就此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