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胡兼生最後的間諜 文 / 莊秋

    本章提要：接上一章內容，憤怒的周文喬將槍口對準周文傑的同時，胡兼生仍在不停地訴說著周文傑的種種惡行，如同火上澆油一樣。不過就在這時，周文喬識破了胡兼生的最後一個陷阱……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汗珠從周文喬的額頭滾落下來，周文傑像只被人按住殼的烏龜一樣划動四肢，在做決死掙扎。

    電視機上的搖滾樂歌手好像吶喊助威一樣大吼著。

    「他就是你們周家最大的間諜……」胡兼生笑著說，「一切的一切——你們懷昌市的考古隊計劃，你們雷平鎮人員分佈以及名單，還有你們在窯鎮的一切秘密！」

    周文喬喘著粗氣，似乎世界上只剩他和周文傑兩人了，而且周文傑就是那個導致世界上其他人消失的人——殺他或不殺他都不讓人好過。

    「那個葉雨，以前是你的女朋友吧。」胡兼生繼續說，「你知道你的這位弟弟都對她幹了什麼嗎？你可以想像一下……不過我可以給點提示，你的這位弟弟有虐待傾向——我想這大概是後來葉雨要前往雷平鎮的主要原因。要沒記錯，你弟弟的前幾位夫人都是離奇失蹤或者是……被殺了吧。」

    周文喬的呼吸愈加急促，但如同物極必反一樣，他又突然收斂了，重新站立起來，周文傑仍趴在地上不敢起來。

    「怎麼了？」胡兼生見周文喬沒有扣下扳機，便問。

    「你在誤導我。」周文喬慢慢地說，「你想我殺了周文傑，然後把所有東西都栽倒他身上。」

    「你是指蔣嫣嗎？」胡兼生說，「事實上這位小姐到現在都以為自己是在為她爸爸做事，但她並不知道她爸爸在為我打工——周文喬你是周家二少爺的消息是我告訴她爸爸的，因此她爸爸才派她到你這裡。」

    「你說的一切都是我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我是不會說的。」

    「可是你瞞不了……懷昌市的那支考古隊裡有你們的人，不僅僅是陸占遙一個——陸占遙臨死前給了我一張你開給他的支票，看到支票我以為他就是那個間諜了，但是我發現支票的時間……支票的時間是當天的，這頂多只能說明他那時是你們的人，但是之前他是不是，我不確定。說不定，你安插的間諜，還有一個。」

    胡兼生大笑起來。

    搖滾歌手終於唱完了，緊接著的是一位女高音上台吟唱西北民歌。

    絳源市，被撞倒的消防栓正在一個勁地噴水，恐怕很快就會有相關的人前來了，沈華生等人也會被人們發現。

    「你為什麼開那麼快的車。」楊協的手仍在遮遮擋擋。

    水從消防栓下噴湧而出，周圍像下雨一樣。

    「少他媽廢話！」沈華生空出一隻手伸進楊協口袋，將一個小型竊聽器從他口袋裡拿出來，捏碎了，「這就是為什麼！速度一快，你竊聽器的信號就不穩定了……」

    楊協笑了，笑得不像楊協，而像一個什麼都不怕的老油條。

    「你笑什麼！？」沈華生問。

    「我不知道自己問題出在哪裡……你們是，」楊協笑得喘不過氣，「你們是怎麼發現我有問題的？」

    沈華生沒有說話，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由塑料袋裹好的發票給楊協看，並說：「這個你眼熟嗎？」

    「這是什麼！？」

    「這是……周文喬給我的，上面有你的指紋……應該是在幾個月以前你買的一部手機……這部手機的發票上的序列號，與在雷平鎮死去的一個女孩手中的手機型號相同！」

    楊協突然想起了什麼，收斂笑容，眉頭緊鎖。

    「你還記得那個女孩嗎！？嗯！？」沈華生厲聲問，「小芹，你還記得嗎，嗯！？她死是手邊就是這部手機！如果周文喬說的沒錯的話，你不僅直接或者間接殺了她，還……污蔑了她是吧？」

    「你怎麼會有發票！？」

    「你忘了一個人——唐錦鷗！雖然我幾乎不知道這個人，但是他，是他搞到的發票……這也就是你們急著把他滅口的原因吧！」

    的確，唐錦鷗在周文喬等人到松曲縣的當天就被打死了。

    如果唐錦鷗發現了楊協是間諜，那麼那一天他在飯店裡安防炸彈就一點也不誇張了，因為楊協甚至可能在站起來要打唐錦鷗時就下了殺心。

    誠如三個月前，在懷昌市鬼樓裡，鬼眼老三曾說過：「恐怕你們來懷昌市，不是帶著表面上示人的想法……而是都有點不可告人之處。」

    現如今，周文喬、蔣嫣、楊協三人，都不是那個考古隊裡普普通通的隊員。

    「為什麼……你們會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華生想了想，說：「惠通公司完蛋了，真的，就在今天晚上。」

    幾小時前，慧鑲縣衛生所外。

    「喂！？」

    「喂！？蔣嫣啊……」

    「是我，爸，是我……」

    「蔣嫣啊，我實在是——」

    「爸，別說了。」

    「我幹了不該幹的事。」

    「什麼！？」

    「我知道你媽媽走了以後你就不好受，但我還是……我收了惠通公司的錢，要你在那個周文喬邊上，其實都是惠通公司的意思。」

    「爸！？」

    「現在你聽我說……惠通公司的人覺得我沒什麼用了，他們就要對我動手了，在這之前你聽好：你身邊除了周文喬之外，是不是還有一個考古隊的人？」

    「對，叫楊協。」

    「他也是惠通公司的……起先我不知道，但是那天在松曲縣，他把我推下山時，為了要我不干擾他行動，告訴了我他的真實身份。你知道嗎，他們一定會向你動手滅口的。現在你就只有一條路，跑。」

    「不行，我要救你……」

    「跑啊！」

    「爸……」

    「跑啊！你不能一個人改變一切，當年沈華生的爸爸也說過，總有一天我們會糟報應的！」

    蔣繼剛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衛生所外的蔣嫣猶豫了很久，最終決定要回到懷昌市，可不久之後就被周文傑綁架。

    等到幾小時後，被周文喬收買的護工將手機送到她手上時，她想了想，發給周文喬一條短信：「小心，楊協不是自己人。」

    收到短信的周文喬吃了一驚，但並沒有驚動他人，只是悄悄繞到沒人看見的一側，順手拿起楊協的背包帶到外面打開了。

    背包裡，周文喬找到一封快遞，收件人是周文喬，發件人是唐錦鷗。

    周文喬打開快遞，便找到了唐錦鷗的信件，大意說，楊協是惠通公司的線人，還提供了諸如發票之類的證據。

    快遞的地址是周家老宅，也不知道楊協是什麼時候將快遞收入自己包中的。好在這天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沒時間給楊協看快遞內容，也沒時間給他銷毀證據。周文喬沉思良久，發了一條短信給沈華生：「到後面來一下，有東西給你。」

    「你真的相信他是間諜！？」幾分鐘後，知道了情況的沈華生問。

    「事情都擺在那裡了。」周文喬無奈地搖搖頭。

    「你想怎麼樣！？」沈華生問。

    「你動手吧，我下不了手的，我們分頭行事吧，你和周文賓通個氣……」周文喬長歎一口氣。

    一小時後，胡兼生的家裡，周文喬站起來，無力地靠著牆，說：「那個人就是楊協，對吧？」

    胡兼生依舊在大笑，沒有止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