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午夜追蹤 文 / 莊秋
本章提要：夢蝕的驟然結束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譚四爺則在慌亂中開始追逐著被驚醒而即將歸附本體的靈魂殘片。在周家老宅，周守合等一般周家骨幹也開始商量應對惠通公司的對策，不過同時，胡兼生也已經開動了其窯鎮作戰計劃的最後一步……
「追啊！」譚四爺說著追向，「不能讓惠通公司搶先！那是他的靈魂殘片，現在他醒了，靈魂殘片會回到他的本體去，現在惠通公司會這樣一直找到本體所在的！」
楊協正一個勁地想把周文喬背包上的火打滅，蔣嫣則在吃驚地看著方才被夢蝕了的地方。
幾座大樓憑空消失了，包括周文喬等人之前所站位置邊上的那一棟樓。
「怎麼回事！？」周文喬向著譚四爺的背景喊。
譚四爺沒有回答，衝進了無盡的夜幕之中。
「那個人是黃淦……」蔣嫣看著空曠的夜空說，「如果你確定你是被黃淦打傷的話那就是那個人了。」
氣溫開始回升，三人都出了些汗。
「今天太離奇了……我到現在都搞不清怎麼回事嘛！」楊協終於打滅了周文喬背包上的火，「先是這些奇怪的照片，然後又是夢蝕什麼的……」
「剛才……我在昏倒的時候得到了一些提示。」周文喬結果楊協遞來的背包，「我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說起，這樣說吧：這裡的惡靈，是我曾跟你們說過的我的那個同桌靈魂的一部分……雖然我同桌本人不在這裡，但他的靈魂一直停留在這裡。」
「你的意思是你同桌還沒有死嘍？」楊協問。
「對……他，不知為什麼他是周家的一個關鍵人物……事實上樓塌只是周家為了讓他遠離公眾視線的計策罷了，甚至我們看到的照片，也是他利用夢蝕能力弄出來提示我們的。」周文喬點點頭，「現在我們已經完成了計劃第一步：解決這學校裡的問題，那麼現在我們繼續下一步計劃好了。」
「下一步計劃是什麼？」
「我們不妨先分析分析胡兼生——也就是惠通公司董事長的計劃……你們想想看，周老爺喪期，周家各地的人物都來到窯鎮了，他也到這裡來，必定有他親自來的道理。而且他已經幹了些事情了：首先，他想把周守合幾個周家上層炸死……但是炸彈沒有爆炸，然後他又想玩反間計……現在他派黃淦來這裡恐怕不是監視我們這麼簡單，因為譚四爺剛才說什麼『糟了，他醒了』的。」
「那是什麼意思呢？」
「我才我們在剛才已經在無意之中把我那位同桌失去的靈魂弄回了他身體裡，別忘了，夢蝕也結束了……而且還有一件事——黃淦和我的背包同時著火了。什麼東西是我和黃淦所共有的？這個一時半會我們分析不清楚，那麼再想想譚四爺說的話：譚四爺說解除夢蝕的唯一方法就是讓他夢醒，現在夢蝕解除，也說明他已經醒了，黃淦在此時離開，會不會是去找他去了呢？這人是周家的關鍵人物，譚四爺離開了，會不會和黃淦是同一個原因——你們也聽見譚四爺在電話裡說的了：『他要醒了，換地方』……」
「那我們要不要也去找那個人？」蔣嫣建議道。
「不用，因為剛才我的老同桌告訴了我一些事，證明我之前的猜測沒有錯……儘管我知道的並不完全，我們現在要去一個地方。」周文喬眼中透出一絲狡黠。
此刻，黃淦正在連綿不絕地屋頂上飛奔，譚四爺一邊喊著「站住」一邊沿著街道追逐他。
「我一直跟著的！」黃淦拿紅外望遠鏡看著夜空，「他從學校裡飛出來的，我在窯鎮西側，一直向周家老宅那裡走著。」
在黃淦的紅外望遠鏡裡，夜空中有一團流星大小的氣團在向周家老宅方向飛去——這氣團比之於周圍溫度要低很多，所以在熱感應的紅外望遠鏡觀測下格外顯眼。
「你們也要動身了吧。」黃淦說著，從一棟樓樓頂跳到另一棟樓樓頂。他耳邊逆向的風「呼呼」地吹著，背後不時傳來譚四爺上氣不接下氣的叫嚷聲。
「江區在你右側。」電話那頭傳來胡兼生不溫不火的聲音。
黃淦向右看去，江區與他隔著一條街道在房頂上高速飛奔著，盡量保持與他同步。
「那我要換班了。」黃淦說著揚了揚手上的望遠鏡，將它扔向江區前方（直接仍給江區會因為慣性作用而落到江區背後）。
江區兩眼直視前方，伸出右手抓住飛來的望遠鏡的掛帶。
「你的傢伙！」江區接到望遠鏡喊了一聲，把一個頗沉的背包用同樣的方法扔給黃淦。
黃淦雙手接住背包，笑了笑便像這江區左側跑開，江區則拿著望遠鏡繼續追蹤在夜空中飛馳的靈魂碎片。
譚四爺看了看飛奔向不同方向的兩人，想了想決定追拿著望遠鏡的江區。
黃淦邊跑邊拉開背包的拉鏈，從包裡拿出他的傢伙——那把殺人無數的大口徑狙擊槍的零件，一個一個的邊跑邊拼裝好。他回頭看看後面，見沒有人追蹤，便繞道向周家老宅方向跑，一直爬到一個能完全看到老宅正門全景的樓頂。
在那裡，黃淦好好地喘了口氣，架好狙擊槍，準星瞄中了周家大門門縫偏上的位置，如果有人雙手開門的話，黃淦的大口徑狙擊槍會毫不留情面地把開門人的心臟連同右邊的肺打出開門人的身體。
「咱們看看誰更快一點。」黃淦自言自語著。
同時間，接到譚四爺警報的周家人已經繃緊了每一根神經。
十幾個掌權人聚在老宅的偏廳，燈明晃晃的亮著，可十幾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現在他要醒了……終於要醒了，」周守合打破了沉寂，「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惠通公司的要殺過來嘍！」周守敬看看手錶感歎著，像是發現自己買彩票和中獎號碼只有一字之差一樣。
周守合沒理周守敬，只是說：「按照譚四爺的說法，現在惠通公司在一路追他……他醒了也就說明惠通公司已經追到了這裡。」
底下一陣騷動。
「但這裡是周家總部，我想胡兼生不敢輕舉妄動的。」周守合繼續說。
偏廳外，十幾個周傢伙計正在從地下室往外搬木箱，另有幾個周傢伙計正把木箱裡的步槍、獵槍一枝枝拿出來。
這些是周守合的得意藏品，為了這一批黑槍，周家關閉了在懷昌市的最後一家店舖。
「如果惠通公司要來的話，我們在這裡等著他……我想看看胡兼生有沒有勇氣打一仗。」周守合話語裡滿是不屑，「周家人沒有一個是懦夫！是放開手干的時候啦！」
遠處，胡兼生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周家院落。
「呵呵……」胡兼生笑了，一邊問身邊的秘書，「你覺得我們勝算多大！？」
「這個……他們好像有不少，呃，槍啊。」秘書面露難色。
「你平時看新聞嗎？」
「看。」
「多看看新聞你就知道，越是弱小的國家，到危機關頭越喜歡宣揚武力……有時候人們會在危急關頭把弱點當做強項來炫耀。」
「虛張聲勢嗎？」
「可以這麼理解，或者也可以說是臨死前最後的……瘋狂，我更喜歡這樣想。現在你覺得我們勝算有多大？」
「很大。」
「不，我們贏定了，今晚之內周家就會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