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失去色彩的照片 文 / 莊秋
本章提要：周文喬等人終於來到了當年的小學——那裡已經被改成一座制皮廠，但那也是這個地方荒廢很久以前的事了。在門口的崗亭裡，他們發現了一些詭異的照片，也了些許瞭解了這個充滿著死亡氣息的地方……
原先的窯鎮小學已經廢棄很多年了。
之前有人把這小學改造成了一個皮具製造廠，但後來因為製造廠裡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製造廠便搬走了。
這些事是周文喬在回來的路上聽譚四爺說的。
現在他們三人用扳手砸開學校鐵門上徒有其表、被銹蝕得已經沒有鐵成分存在的鎖鏈，推開門走進了學校裡。
「我記得原先倒塌的那棟樓的位置……是在學校西邊……」周文喬說著帶楊協、蔣嫣走向學校西邊。
「到了那裡又能怎麼樣。」楊協問，「當時就沒沒有找到他。」
「我在等他的下一步提示。」周文喬仰頭望向天空。
夜晚的學校一片漆黑，路燈早就壞了多時，也不知道現在的學校，和從前比又多了多少滄桑年華。
蔣嫣打亮手電筒，照向鐵門邊的門崗。
「門崗裡好像有張學校的指示圖……」蔣嫣向門崗灰濛濛的玻璃裡看去。
這次楊協一馬當先，一腳踹開門崗那扇被時間折磨的只剩形體的大門。一個人影隨著被踹倒的門倒向楊協，楊協大叫一聲，向後倒下，門板和那個人影一齊壓倒了楊協。
楊協差點就喊出了非禮。
但倒下來的並不是什麼活物，而是一個皮質的假人。
「這怎麼拿這東西頂門啊！相嚇死我啊！」楊協摸著快要彈射出心臟的胸口說。
「人家囤積居奇……沒地方放那不就擺一個在門崗裡嗎？連保安都不需要了。」周文喬打趣地說。
蔣嫣笑了，走進門崗用手電筒照明看著學校的地圖。
「這圖好像很舊了啊。」楊協也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學校地圖。
周文喬知道學校大概，便沒有看，轉而搜索起門崗裡的桌子抽屜，並且找出一個粘了一層灰，被老鼠啃過的文件袋。周文喬顫顫巍巍地打開文件袋，一沓子文件記錄和幾張照片掉到桌上。
楊協和蔣嫣也湊過來，看看周文喬找到了什麼好東西。
文件記錄是出入人員的登記記錄和職工簽到本，有厚厚的一百頁。
出入人員大都是各地的皮具經銷商，來下訂單或者是看樣品的，簽到本上則是長長的名單以及各種筆記的簽名，甚至還有不識字的人在簽到本上畫下的兩個叉。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楊協問。
「什麼？」蔣嫣翻看著記錄。
「這本簽到的記錄，怎麼一天比一天薄？」
「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簽到的人一天比一天少啊……」
簽到的最後期限的九九年六月十三日，一百四十二人簽到，三人未簽，簽到名單數比前日少五人，未簽人數增加七人。
周文喬又把幾張照片排到桌上，幾張照片都是黑白的。
第一張照片上有一個拿著剪刀的在裁剪皮料的女人，大概是因為拍攝者在拍她，便對著鏡頭笑了，雖然這笑容讓三人感到有些變.態，但三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第二張照片是一個趴在縫紉機邊上的男人，雙眼睜得很大，死死瞪著鏡頭，五官被他奮力撐開的雙眼擠得畸形了。
第三張照片裡，一個身穿淺色西服（黑白照片看不出顏色）的人正要繞過牆角，但有些奇怪的是，照片上男人、路邊的樹以及牆的影子竟朝向不同的方向，似乎光線就不是從同一方向照過來的（甚至路邊三棵樹各自影子的朝向都不一致）。
第四張照片，是一根竹竿，背景是白色，用意不明。
第五張照片最奇異，陰霾的天空底下，無數個人影浮在半空中（儘管照片是靜止的，但還是能看出來照片裡的人影應該是靜止不動的，因為照片畫面非常清楚），姿態詭異，但給人一種沒精打采的感覺。
「什麼意思啊？」楊協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照片怎麼這麼奇怪！？」
「你們發現了嗎？」周文喬指著每張照片右下角的紅色日期，「這些照片，是彩色照相機拍攝下來的。」
「最後三張照片，簡直不像是在人間。」蔣嫣微微地喘出虛氣。
五張照片時間各異，大體在九七年二月（拿剪刀的女人）到九八年七月（穿西服的男人）之間。
周文喬把照片翻過來，每張照片背面都用紅色墨水寫了字。
第一張照片上是「九七年二月十一日晚十一點三十分零二秒，岑玉吟。」
蔣嫣翻開九七年二月十一日前後簽到記錄，發現岑玉吟這個名字在二月十一日以後就消失了。
第二張照片上是「九八年三月三十日晚十點二十一分十七秒，何勇。」
楊協翻開記錄發現何勇的名字在九八年三月三十日以後就消失了。
第三張照片上寫著：「九八年七月十四日中午十二點十五分」沒有寫名字。
第四張照片上歪歪扭扭地印著：「蝕。」沒有日期記錄。
第五張照片上有「全家福」三個字，沒記錄日期。
「這個人！？」周文喬突然說。
「怎麼了？」周文喬問。
「沒什麼……我們還是趕快先去原先樓塌的地方吧。」周文喬放下心中的疑慮，「不管怎麼說我們不是來搞偵破的，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把那些照片帶著吧。」
周文喬把東西放回文件袋，又將文件袋放進背包裡。
三人走出崗亭，按照周文喬的指引向著原先周文喬的教室方向走。
「等等……」楊協突然叫住另兩人，「這不就是照片上那個牆角！？」
周文喬和蔣嫣看了一會，點點頭。
「把那張照片掏出來……看看。」楊協說，「看看是不是這。」
周文喬無奈地從包裡掏出照片給楊協，但在照片碰到楊協指尖的一瞬間又將照片收了回去。
「怎麼？」楊協覺得被耍了。
「照片背面……」周文喬睜大看著照片背面的雙眼說，「背面的字變了。」
照片背面多了一行字：「顧汛勇，用計逃跑，唯一倖存者」
「顧汛勇……」蔣嫣吃了一驚，「蕎蕎的爸爸！？」
「我開始覺得他和唐錦鷗走路的姿勢很像……原來他和唐錦鷗是兄弟……這次他又是唯一一個倖存的人。」
周文喬又拿出其他照片，但照片上沒有和這張一樣出現新的字。
「也許必須要走到拍照片的地方才行。」楊協判斷道。
「那這兩張照片應該怎麼辦！？」周文喬揚起那張竹竿和很多人影子的照片。
就在周文喬揚起兩張照片的一瞬間，紅字像滴血一樣滲到照片背面。
竹竿那張照片上寫著：「夢蝕觸發……」
很多人影子的那張照片寫著：「全家福，噩夢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