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突然襲擊 文 / 莊秋
「膠卷盒!?」小女孩依舊是好奇的神情,「什麼膠卷盒?」
蔣嫣心頭顫動了一下,笑了:「也沒什麼啊……你應該也沒有看到過才對,那是姐姐一直帶在身邊的東西。」
膠卷盒是四天前周文喬在鬼樓裡把膠卷盒亮出來之後,蔣嫣趁逃出去時從周文喬身上偷來的。
四天後,在這個小房間裡,知道了一切的蔣嫣看著這個小女孩,歎了一口氣。
「姐姐你要我幫你找嗎?」
「不用的,不用的……那種東西姐姐其實早就想丟掉了。」
「姐姐,」小女孩把巧克力放下,拿起方才玩的線圈,「姐姐我要走了……這個花繩送給你吧。」
小女孩說著雙手繃住線圈,十指迅速分和交錯起來,結出一個蔣嫣從未見過的花樣。
「好漂亮啊。」蔣嫣接過花繩說。
「我爸爸教我的。」小女孩高興地笑著,她小心地將繩子交給蔣嫣後便向門口走去。
「姐姐再見。」臨出門時,小女孩回頭說,見蔣嫣沒有反應又問,「姐姐?」
蔣嫣正看著繩子發呆,似乎曾見過結繩的花樣,聽見小女孩喊便回過神來問,「這個……你爸爸……」
「爸爸去醫院了,姐姐再見。」小女孩說著打開門走了出去,老劉正好從門裡進來。
蔣嫣突然想起來沒有問小女孩的名字,而小女孩也沒有拿蔣嫣給她的巧克力。
一切如同做夢一樣。
老劉走進房間,蔣嫣將結繩收了起來。
「那是從前鎮北山上醫院醫生的女兒,叫蕎蕎,」老劉看著小女孩的身影說,「後來不知怎麼的他爸爸失蹤了,就一直住在我這……這小姑娘有點自閉症傾向,你可千萬別騙她啊,」老劉笑著說,「要是騙她她一定能看出來。」
「自閉症……」蔣嫣回想著小女孩的一舉一動。
「是啊……自他爸爸失蹤以後就一直是了,很少看見她那麼開心啊,肯定挺喜歡你的。」
「周……周文喬他現在在……」蔣嫣看看小女孩離開的門口問。
「周少爺去見個重要的朋友去了……」老劉看了看手錶,「要到三點了嘛,過會我幫你打電話問問。」
楊協推開門進來了,看樣子也洗過了澡,比先前精神了很多。
三人聊了一陣子雷平鎮的風物,一直到老劉離開。
「剛才錢教授打電話來了……」蔣嫣有些失落地說起了之前的事情,「周文喬的身份他是知道的,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啊!?」楊協吃了一驚,「那我們究竟是在幹什麼。」
「為周家的行動作掩護。」
「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們被盯上了……我不知道錢教授要我們幹什麼,據他說這次行動如果不進行會出大事的,然後我掛了電話。」
「你掛了錢教授的電話!?」楊協大驚小怪起來。
「他利用我們的,可我在想一件事,為什麼那麼大一個周家只有周文喬能夠幹這件事。」
「因為別人不知道他是誰啊。」
「為什麼堂堂周家二少爺被人會不知道……那為什麼周家大少爺三少爺別人都知道,就周家二少爺別人不知道呢?」
「哧——光——」
外面突然傳來的卷閘門拉動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似乎是外面店舖的卷閘門被關上了。時間還沒到中午,不知為何要關卷閘門。
蔣嫣和楊協湊到門邊,仔細聽著門外的動靜。
「門關上了,還要怎麼樣。」這是老劉在講話,聽聲音似乎不大愉快。
「感謝你的配合……」這是另一個人的聲音,在蔣嫣楊協聽來並不陌生——是那個殺死了孫淇濱和陸占遙的殺手。
「不管怎麼說,雷平鎮還是周家的地盤,江區。」老劉的聲音停頓了一下,「要鬧事恐怕還差一點。」
「前我們對這個地方清洗過一次……不過你們周家人生命力還真頑強,像細菌一樣四處蔓延啊,」仍是殺手的聲音,「但我保證不過多長時間周家將消失,首先從這雷平鎮開始。」
「你能像前那樣清洗幾次,我保證我們可以像今天一樣在恢復過來。」
「沒時間和你廢話……人在哪裡?」
「什麼人?」
「一個叫蔣嫣一個叫楊協的。」
蔣嫣楊協對視了一下,但沒等兩人做什麼,門就被「砰」的一聲踹開了,兩人被巨大力量衝擊下的門板壓倒在地。
殺手從門洞走進房間,門外由於關了卷閘門,加上陰雨天,變得一片漆黑。
「江區你膽子真不小,敢一個人來雷平。」老劉站在門外。
「人多了目標大,反而容易被你們發現……變成甕中之鱉。」江區拿著一隻五四式手槍對著房間內倒下的兩人,「看來我沒找錯地方啊……你們兩個給我起來!」
「江區你這樣干是……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老劉毫無畏懼地點了一支煙。
「告訴我東西在哪?我不會殺你們的。」江區沒理會老劉。
「什麼東西?」楊協有點發抖。
與這間房相對的房間發出「砰」的一聲響,似乎有人倒在了那間房裡,江區沒發話,回頭便對著那間房的房門開起槍,打完了一匣子子彈,房間裡起先傳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隨後便沒有了聲音,或者聲音被江區的槍聲蓋過了。
「那是……」老劉的聲音瞬間沙啞了,「小、小芹……」
江區踹開房門走了進去,另三人跟了過去。
小芹躺在血泊中,額頭中了一槍,身上也中了幾槍,身體仍在抽搐,她手邊有一個亮著的手機,也許她正打算報警,卻不知為什麼跌倒了。
老劉呆住了,香煙從他嘴裡掉到地上,砸出一小片火花,接著便逐漸熄滅。
「你們快跑啊!」老劉突然大吼了一聲,「走後門!」說罷撲向了江區,楊協蔣嫣藉機逃了出去,從他們背後傳來了槍聲。
兩人穿過黑漆漆的走廊來到後門邊,他們急急忙忙找門鎖的時候,江區的聲音已經從背後傳來了:「站住!」
「踹吧!」
楊協大喊了一聲,一腳踹開後門,兩人一齊逃了出去,江區的一顆子彈打中了門框。
藥鋪的後門是民居圍成的五尺寬的小巷,陰雨天加上又是週末,昏暗的巷子裡一個人也看不到。
「救命啊!」兩人邊跑邊喊。
「你們能跑到哪裡?」江區的喊聲越來越近,「站住!」
雨的聲音、鞋底踏在潮濕地面的聲音、急促的呼吸與心跳的聲音是三人耳中聲音的共同點。巷子裡的一切,不論是發青的水泥牆還是黑色的磚瓦都像是在阻擋人前進,然而在即將接近它們的時候,它們又驟然消失,成為了默默注視著三人追逐的圍觀者。
「咱們得分頭走!」蔣嫣喘著氣含糊不清地說,「只要不一起被抓住他就一定會問我們另一個人的下落,這樣他也不會殺人滅口的……咱們分頭,晚上七點這裡見。」
「那我們往哪裡逃啊……」楊協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剛才問過老劉了,似乎這裡地勢很偏,交通不好,和警察局離得很近但是沒一個小時警察局是來不了人的,只有一個小派出所……按那個殺手的程度,一個小派出所恐怕抓不了他……我們只能……想辦法找到周文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