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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雷霆皇子 文 / 天下我有

    楚國大軍陷身火海之中,不少人遭活活燒死,傷亡慘重。易中天說:「將軍,不遠處有一小崗,請將軍先到崗上暫避,再謀退走之法。」火勢蔓延極快,崗上正好作為暫時的避難所。降龍說:「父帥由我保護離開便成,你身為軍師,須想辦法助大軍逃出險境。」

    易中天心想:你作的孽,竟然要我來消?項爭說:「軍師,龍兒說得對,一切靠你了。」易中天說:「屬下自當竭盡全力。」降龍說:「父帥,火勢快蔓延到這裡,我們快走吧。」項爭說:「這次進攻龍魂秘殿,損兵折將,不知該如何向楚王交待。」降龍說:「今次是軍師調度不力,錯不在父帥,楚王問罪,自然應該由易中天承擔。」項爭說:「走吧。」項爭明知降龍在推諉責任,但為了自己地位,也不爭辯。降龍說:「由我來開路。」

    降龍雖然傷勢不輕,但形勢危急,不得不竭盡殘力,將烈焰逼開。三行者亦各自運聚內勁護身,免避火勢波及。但兵卒卻無這份能耐,紛紛慘死於烈火之中。

    眼見傷亡無數,易中天痛心不已。金行者心想:唉,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隨時全軍覆沒。木行者心想:火勢越來越大,如何能救?三行者自保尚且要歇盡全力,又哪有餘力救助置身於火海中的大軍。在降龍開路下,項爭與數十名親衛軍順利逃到崗上。

    降龍說:「父帥稍歇,我再看該往何處退走。」項爭遙望崗上。只見大軍仍在火海中痛苦掙扎,暗悔不聽易中天之言,造成如今的局面。突然,金無缺等人出現了。金無缺說:「嘿,勝尊果然料事如神,久候了。」

    易中天說:「火勢越來越猛,如何是好?」金行者說:「大軍非我們能力可救,退走吧。」易中天說:「我,怎能丟下大軍不理。」木行者說:「但留下來亦於事無補。」易中天說:「唉,罷了。就聽師兄之言。退吧。」易中天無可奈何,決定退走,三行者逼開火勢,往崖上高處躍去。易中天心想:只能到安全之地再謀打算了。

    金無缺說:「殺。」陳浩然早料到降龍等人會逃到崗上避火。遂安排金無缺與經無字在此守候。項爭說:「可惡。陳浩然竟要趕盡殺絕。」金無缺說:「去死吧。」降龍說:「憑你?」

    降龍舊創未癒。加上剛才以靈驗開路耗力甚多,即傷且疲,速度大不如前。面對金無缺亦無一拼之力。一個照面已被轟退。

    降龍心想:嗚,媽的。降龍心想:若在平時,我怎會輸給這種傢伙。降龍飛退間,半空中忽然幻出無數彩雲,將他輕輕承托。一把聲音說:「九重天上祥雲現,仙樂飄飄度世魔,神朝諸仙法駕臨,魔道群邪速速下跪。」金無缺說:「什麼來的?」

    只見祥雲中人影飄動,幾個捧著古琴的飛天仙女,幻影般飄然而出。眾軍兵啊了一聲。金無缺說:「怎會這樣,我雙腳竟然有些發軟?」悠揚如夢的音樂中,嬌聲似令,魔道群邪除了功力深厚的金無缺和經無字之外,全都雙腳一軟,跪倒地上。經無字說:「這莫非是索命神音?」經無字精通音律,一聽之下便知樂聲有詐。

    忙自懷中摸出一條琴弦,以口咬指扣,將之繃得緊緊。經無字使出一絃琴,清心寧神響。一絃琴是上古萬琴之始,原為嫘祖養蠶取絲後試線之用。後來發現清音悅耳,可治病驅邪,靜心寧神,遂發展出各種樂曲。經無字這一下反擊,琴音中暗藏內勁,竟把飄在空中的仙女震碎。

    金無缺說:「何方神聖,竟敢來找死。」突然,一人說:「凡間妖孽不知好歹,竟敢冒犯天威。」祥雲中突然衝出一人,一身盔甲銀光閃動,竟像一個自天上下凡的神將。那人使出大神雷手。

    神將掌內如有巨雷,金無缺一條右臂竟被震得爆碎斷開。金無缺說:「你到底是誰?」那人說:「本座乃神朝三皇子。」

    那人說:「號稱雷霆。」

    墨心通說:「是地災龍動了,這裡危險,快走。」忽然間,陳浩然從密室內取走的那面盤古銅牌竟然生出反應。銅牌就似向陳浩然作出指引。陳浩然說:「必是祖師顯靈。」陳浩然說:「往這邊走。」陳浩然順著銅牌指引而去,眾人立即緊緊跟隨,秘道亦開始坍塌。

    來到殿外,不料與易中天三人碰上。陳浩然心想:竟然是他們。易中天心想:陳浩然。木行者心想:竟在此撞上他,冤家路窄。兩敵再遇,眾人不敢大意,各自提高戒備。

    陳浩然說:「唉,你們為何不退兵,徒添二萬冤魂。」易中天對金行者說:「剛才陳浩然不殺在下,放我回營,其實是對崖下楚軍網開一面,要我向楚軍示警,只可惜主帥一意孤行,不聽勸告,唉,這二萬多楚軍,其實是死在自己主帥手上。」陳浩然說:「先生果然是個明理的人,兩陣交兵,確是逼於無奈。」金行者說:「我一生見盡無數梟雄霸主,陳浩然你算得上是個真英雄,我雖然敗在你手,但也佩服,羨慕大秦有你這種人物。」陳浩然說:「你過譽了。」金行者說:「我不是誇獎你,若是由你剛登位的兄長來領軍,戰果肯定不同。」陳浩然說:「剛登位的兄長,怎麼我大哥會登位的呢?」易中天說:「秦德公半個月前急病去世,由你大哥登位,難道這件事你不知道嗎?」

    陳浩然說:「君父過世了?」乍聞父親去世,陳浩然恍如晴天霹靂,心頭如撕裂般悲痛莫名。陳浩然自從被毒帥偷襲,失去記憶,一直流落江湖。飽嘗四肢傷痛之苦,傷癒後為了救風向而獨闖龍魂秘殿,對於秦國的大事,竟然沒有機會聽聞。秦德公對陳浩然最為寵愛,父子情深,乍聞噩耗,實在說不出的痛心。陳浩然說:「君父,孩兒不孝,沒有好好侍候你。」風向說:「陳郎,你不要太傷心。」陳浩然說:「我要立即返回秦國。」

    墨心通說:「眼前天地合攏在即。人間大劫近在眉睫。即使是秦國也在浩劫當中,應該全力解化天地合攏,才是真正救天下,救大秦。和回報你君父。」風向說:「陳郎。墨門主說得對。眼前大局為重。」陳浩然說:「說得不錯,是我想歪了,我應該全力解救浩劫。讓君父以我為榮才對。」墨心通說:「說得好,陳浩然果真豪邁。」易中天說:「原來你們也知道天地合攏的事,我們也是為了此事折回,正好齊心合力。」兵無敗說:「合作?之前還跟我們打生打死,怎可以信。」易中天說:「剛才是兩軍勝負之爭,現在是天下人生死存亡之戰,怎可相提並論?」

    陳浩然說:「說得不錯,易先生和我相搏,只是各為其主。」「現在干戈已息,我們是肝膽相照,同心合力。」易中天心想:果然是蓋世豪雄,胸襟廣闊。陳浩然腰間的銅牌又傳來感應。陳浩然說:「往這面走。」天地合攏雖然被龍魂柱內的天器所阻,但天災龍仍然盤旋不去,蠢蠢欲動,準備隨時再次合攏。

    大祭司說:「太好了,太好了,果然真的有這種境界。」幽空魔羅最高境界大滅槃。大祭司吸了大量魔骨經精髓,與本身的幽空魔羅混為一體,再加上收回來的魔脈,魔功急升一倍,竟然超越了幽空魔羅留在人間的最高境界,直逼當年幽空魔羅本身的極限。大滅槃的魔勁如同旋窩般,不斷在大祭司身後旋轉不減。

    所有沙石被扯進後立時消失,竟如落進無底深潭一樣。日玄宗說:「到底是什麼來的,竟然可以將萬物都扯進去。」大祭司說:「這就是幽空魔羅印秘笈內最後所提及的破幽空,入滅槃境界吧,到底滅槃又是什麼境界?」魔相仍不住吸納,恍似無休無止。魔勁之陰邪猛烈,就連大祭司亦感心寒。大祭司說:「夠了。」

    眼見黑暗旋窩如此詭異,大祭司自己也有所懼,不敢過度吸納。旋窩散去,魔相亦隨之消失。月玄宗心想:剛才被捲進的東西去了哪裡?滅槃一收,剛才被捲入的東西,竟然全都無影無蹤,叫人目瞪口呆。半死的命鬼如爛泥般被殘餘的勁風蕩過一旁。

    血邪道說:「師尊,命鬼還未死去。」大祭司說:「命鬼的魔骨經實在太深厚,一次難以消化得了,所以我留下他的狗命,日後慢慢享用。」大祭司說:「這條龍魂柱能夠反震所有攻擊,分明是有巨神留下結界。」大祭司說:「好。」「今日我魔功大成,就以人間魔界來會一會你的神界。」

    大祭司魔勁逼出,龍骨竟然慢慢分開。一度強光湧來,龍骨又即合上。大神說:「邪魔外道,竟敢闖入神界。」大祭司竟然被扯進了龍魂柱內,就如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只覺豪光刺目,一個遠古巨神形相活現眼前。

    幽空魔羅魔身戰體。大祭司說:「管你是什麼巨神,今日誰要阻止天地合攏,都不容存在世上。」大祭司功力提升後,幽空魔羅的形體也更見魔威,竟然幻成一個雄赳赳的魔將之身。誰想到在這虛無縹緲的境界裡,竟然即將上演一場神魔之戰?

    龍魂柱爆射豪光,內中情況外人根本無法得知。陰靈女說:「我們快替師尊護法。」鐵玄神說:「好。」血邪道說:「快將龍魂柱圍住。」幽空無我說:「是。」日玄宗說:「你們這樣做算是什麼意思?」陰靈女說:「你們剛剛歸順,是否忠心師尊還未知道,所以你們還是把守外圍吧。」日玄宗說:「論輩分我們比你等高出不知多少,你敢命令我們?」

    命鬼說:「日玄宗呀日玄宗,你們在我麾下時,受盡優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曾受過半分氣,現在寄人籬下,馬上變成低等奴才了。」月玄宗說:「命鬼,你收聲。你禮待我們不過是為了提升自己功力。」命鬼說:「你們肯留下來不也是為了龍魂柱內的天器嗎?你們以為那廝得到了無上魔功後,你們還有利用價值?就連這幾隻小鬼也可以差使你們。」日玄宗說:「不要受他挑撥離間,現在我們是重歸女媧族,返本歸宗,自然地位超然,何須猶豫,現在為族主護法才是正事。」兩玄宗猶豫之際,洞外突傳來連串嘈雜聲。

    日玄宗說:「來者何人,竟敢擅闖龍魂寵。」憑著銅牌的感應,陳浩然領著眾人來到龍魂寵之內。

    神朝三皇子雷霆親臨。一招已廢去金無缺右臂。金無缺說:「媽的。」金無缺使出無缺金剛拳。金無缺天性強橫。斷臂下反激起更強殺意,亂拳狂轟雷霆。雷霆說:「不自量力。」

    鎖。雷霆內勁如帶電力,將金無缺的拳勢交纏緊鎖,發力一扯。盡數轟到地面之上。

    雷霆說:「順我神朝者生。」雷霆說:「逆我死無全屍。」

    金無缺身中雷霆的巨錘。有如被天雷轟擊。痛得撕心裂肺,全身如要炸開一樣,慘吼而退。

    只見血肉飛濺。金無缺整幅身軀爆成碎屑,果如雷霆所說一樣,死無全屍。項爭心想:好恐怖。

    經無字心想:這個神朝三皇子太可怕了。經無字說:「裝神弄鬼,全部給我上,為金庫主報仇。」經無字說:「幹什麼,上呀。」令不可違,眾妖人雖然怕得要死,仍然硬著頭皮撲上。經無字心想:此人太可怕,回去稟告勝尊,再召集人手來對付他。雷霆哼了一聲。

    金無缺尚且慘死,何況這些武藝平平的妖人,雷霆如虎入羊群,擋者披靡,妖人盡斃於拳下。血奴才說:「嘿,神朝天將降臨。」「你竟敢如此不敬。」經無字說:「你這奴才滾開。」經無字使出祭魔之樂,挑筋彈骨。

    血奴才使出血神爪。論武功,血奴才敵不過經無字。經無字急於逃命,沒有乘勝追擊,但被血奴才這一阻,雷霆已經殺盡妖人,踏空而至。雷霆說:「你逃不了的。」突然,一人說:「慢著,這人精通音律,可為我神朝奏開國大樂。」一把聲音傳來,雷霆即時頓住,沒下殺手。

    雷霆說:「算你走運。」雷霆雖然收招,但餘勁亦震得經無字昏死過去。隨著話音傳來,一股祥雲如輕煙般湧現,捲向場中。

    奇景層出不窮,降龍父子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這次來的又是何方神聖。祥雲慢慢結聚成形,竟幻成一尾雲龍,龍頭上一條纖影,給人雍容高貴的感覺。雷霆說:「參見龍後娘娘。」

    龍後說:「這個便是靈驗之主,誇父傳人?一代巨神之後,竟然這樣狼狽,實在太過丟人。」龍後望似三十許人,冷艷不可方物,貴傲不可仰視,渾身散發懾人仙氣,只是語音冷峻,令人膽怯,威勢神能更勝鳳後的她,親臨到此究竟有何目的?

    日玄宗說:「來者何人,竟敢擅闖龍魂寵。」日玄宗使出神魔混元功。日玄宗見對方來勢洶洶,即時震斷洞頂尖石,如巨柱般插落地面,眾人逼得停下腳步。

    兵無敗說:「日玄宗,他們是墨家子弟和陰陽家的三術人。」日玄宗說:「兵無敗,你好大膽,竟然帶外人來到魔道禁地?」墨泰山說:「天地崩亡在即,還有什麼禁地可言。」眾人說話間,地面又傳來震動,紉翻湧,巨劫確已逼在眉睫。易中天說:「不錯,我們是來阻止天地合攏的,你們是世外高人,應該知道大劫當前吧。」陳浩然自進入龍魂寵後,腰間銅牌即產生更強烈的反應。

    陳浩然心想:怎麼盤古令牌抖動越來越強,似有什麼東西在呼喚似的。風向說:「陳郎,怎麼了?」陳浩然說:「沒什麼,不用擔心。」日玄宗說:「我不管什麼天地大劫,總之不能越過這裡半步,否則我決不留情。」陳浩然說:「我叫勝尊,與魔尊同位,你叫他出來。」日玄宗說:「嘿,你是說這團肥肉吧。」命鬼傷勢極重,加上苦練半生的魔骨被奪,爛泥般伏在地上,奄奄一息。

    陳浩然說:「魔尊?」墨心通說:「他就是魔尊?」魔尊命鬼說:「勝尊,能夠再見到你真好。」魔道與墨家是最大的對頭人。多年來生死相鬥,眼見這一代梟雄竟會落到如此田地,眾人都不禁愕然。陳浩然說:「是你們將他打成這樣?」命鬼魔功蓋世,陳浩然早已領教,實在無法相信有人能將他傷成這樣。日玄宗說:「我們還未有此道行,是我們的族主,如果你們不想像他一樣,立即離開。」墨心通說:「現在天崩地裂,世上已無安身之地,無論如何我們也要進去阻止天地合攏。」

    月玄宗說:「不知死活的傢伙。待我來宰了你們。」墨泰山說:「我們墨家為拯救世人。從來不會後退半步。」墨泰山說:「今日無論是誰也擋不了我們的去路。」墨泰山使出九鼎入金壇,殘腿風捲殘雲。剛才日玄宗出手,眾人已知雙玄都是頂級高手,墨泰山是墨武門主。功力僅次於鉅子和墨心通。不欲弟子們犯險。一馬當先迎向月玄宗。

    月玄宗使出魔生太極圖柔盡魔生。金壇威力如同風雷,月玄宗也不硬拚,來個以柔制剛。墨心通說:「你們快進去吧。我和泰山擋住他們。」日玄宗說:「休想。」

    墨心通知道陳浩然乃關鍵所在,全力與墨泰山護住他進入龍魂寵。墨心通使出紫壇匯水火。兩極分流。日玄宗使出神魔混元功乾坤逆混。

    魔尊命鬼說:「勝尊,你想阻止天地合攏,就要保護那條龍魂柱,它一倒下,天地便可以合攏。」陳浩然說:「龍魂柱?」四大弟子守在龍魂柱外,嚴陣以待。陳浩然腰間的盤古令牌震動得更為激烈。陳浩然說:「魔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魔尊命鬼說:「我聽天山(大祭司)那老鬼說,壓在這條龍魂柱下的,正是天地合攏中的地災龍出土位置。」

    陳浩然說:「天山?你是說我秦國的大祭司天山?」陳浩然自小跟崑崙學藝,並沒有真正親近過大祭司,不過乍聞大祭司在這裡出現,也是極為奇怪。魔尊命鬼說:「枉你自稱是百戰百勝的陳浩然,家中養了只絕世凶魔也不知道。」「那老鬼乘著你硬闖龍魂秘殿,帶同弟子前來突襲我,是要奪得龍魂寵,吸收天地合攏的魔氣,成就絕世魔功。」陳浩然說:「真有此事?」魔尊命鬼說:「現在他已經利用魔界進入了龍魂柱內,只要將龍魂柱推倒,那便大功告成,成為真魔,到時必滅你秦國,然後吞併整個天下。」

    陳浩然說:「胡說,他是秦國的人,怎會滅自己的國家?」魔尊命鬼說:「哈哈,你以為天山是秦國人嗎?他其實是秦國的死敵後代,他根本是犬戎人。」陳浩然說:「犬戎人?」犬戎原是秦國以西一支外族,屬於死敵西戎國的一脈,當陳浩然還是孩提時候。祖父秦武公為了平定西方邊患,決定派出十萬精兵將之剿滅。據說當時連孕婦肚內的嬰孩也要剖出來殺掉,可謂殘酷之極。自西向東流的河水,足足被血染紅了一個月,連秦國人都對自己的暴行感到震驚,犬戎之地雖然佔領了,卻沒有一個秦人敢去那裡開墾。乍聞大祭司竟然是犬戎人,陳浩然大感震驚。陳浩然說:「你胡說,天山是我們秦國的大祭司,怎可能是犬戎人?」魔尊命鬼說:「哈,你知道天下間什麼人最瞭解你,就是你的敵人,那老鬼與我為敵多年,我派人庫的探子去秦國多番暗查,用盡手段,怎會不清楚他的底細?」

    陳浩然心想:莫非大祭司真的是潛伏在秦國多年的奸細?魔尊命鬼說:「還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訴你。」魔尊命鬼說:「你父親秦德公並非死於惡疾,而是他暗中以金蠶害死的。」

    單憑命鬼一面之詞,陳浩然當然不會盡信,但心中也難免起疑。陳浩然心想:君父是被他害死的?風向說:「陳郎,他的說話不能相信的,這種窮凶極惡之徒,可能是在挑撥離間,不如趁機殺了他吧。」魔尊命鬼說:「我已是垂死之人,我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讓天山得逞,更希望有機會見到你將他收拾。」陳浩然說:「易先生,你是有智慧的人,你有什麼意見?」易中天曾與陳浩然為敵,現在非但不計前嫌,而且好言求教,將自己看得甚重,心中不禁一陣激盪。

    易中天說:「在下曾經聽師尊提過秦國有魔種為患,早晚必出魔王。」「師尊所指的正是大祭司,不過楚秦兩國相爭,陰陽家在楚國之地,不便去管越界的事。」「但大祭司既曉得天地合攏的事,又想奪魔氣而自成,可見魔心已成,魔性不低。」易中天說:「加上我一入到這裡,已經感到魔氣縱橫,地下邪氣又蠢蠢欲動,看來跟他所說的也算吻合。」「那條龍魂柱看來確是對抗天地合攏的最後屏障。」魔尊命鬼說:「我已將死,無需隱瞞,只想求勝尊念在結盟之誼,暫時別讓人殺我。」「我要撐到最後一口氣,看那老鬼如何功敗垂成。」

    陳浩然說:「好,我答應你。」眼見命鬼已經奄奄一息,不似人形,陳浩然也不欲殺垂死之人。自然明說:「不成,命鬼是我墨家大敵,一定要殺了他。」陳浩然說:「戰場有不殺傷兵的規矩,你們墨家揚言兼愛非攻,就不能放過一個垂死之人嗎?誰敢先我陳浩然而殺他,即是與我為敵,日後我必追究到底。」自然明說:「這裡由你作主嗎?」自然明最愛與陳浩然抬槓,偏偏就要動手。扁鵲說:「怎樣處置命鬼應該由門主來決定,我們先看守著他再說。」虎牙說:「是,大師。」扁鵲說:「虎牙,你與一眾弟子看守著他。」自然明哼了一聲。扁鵲是墨家尊者,身份比自然明的師父虎牙更高,自然明不能不從。魔尊命鬼心想:陳浩然自命英雄,其實是婦人之仁,你以為我堂堂魔尊,會這樣就被擊倒嗎?命鬼一身傷患重得無可再重,難道還可有反擊之力嗎?

    易中天說:「天變在即,既然關鍵在龍魂柱,我們先想辦法奪回吧。」陳浩然說:「對,我們還是以大局為重。」易中天心想:好一個陳浩然,知所輕重,雖然好戰,卻不失仁義之風,天下間有幾多戰將有如此風範?項爭雖然是名將,卻沒有這種氣魄,楚王雖然精明,卻欠缺這份胸襟,宋襄公更不必提,雖是霸主,只是沽名釣譽。假如天地合攏大劫能過,陳浩然不難成為新一代霸主,我易中天良禽擇木而棲,該將一身絕學輔助仁君才對。易中天對陳浩然越感心悅誠服,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四大弟子守在龍魂柱旁,一見陳浩然等人靠近,立即提高警惕。陰靈女心想:是陳浩然?血邪道說:「誰敢靠近龍魂柱,誰就是自尋死路。」

    陳浩然說:「這條便是龍魂柱?」說話間,龍魂柱受到地災龍不斷衝擊,柱身猛烈搖動,龍骨內亦閃出乍明乍滅的異彩,裡面似乎也在天翻地覆。陳浩然越接近龍魂柱,令牌的反應越劇烈。陳浩然正要說話之際,突然見到龍魂柱內浮出巨神的幻影。巨神說:「天地生死存亡之際,你還不歸位?」

    陳浩然說:「歸位?」陳浩然話未說完,元神竟然被扯了出來。

    陳浩然元神被一股神異莫名,浩瀚無匹的力量抽出,化成眾人都能見到的幻身,直向龍魂柱飄去。龍魂柱內的一場神魔之戰到底戰況如何?內中的遠古巨神又是誰?陳浩然為何被牽扯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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