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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斷情一劫 文 / 天下我有

    陳浩然說:「天姑娘」。通天發說:「兒女情長。」陳浩然心神受阻,只能勉強揮劍反擊。天雙雙說:「哇,陳浩然大哥,你快走啊。」規避神算說:「可惜英雄氣短。」通天發使出法令如山。通天發和規避神算合作無間,趁著陳浩然惦記天雙雙安危,施以突襲,果然一擊得手,愛情可以驅動戰意,同時亦可摧毀戰意。

    規避神算使出雄心回歸圖。陳浩然說:「可惡啊。」「滾。」陳浩然使出青史劍法天地同心。三大流主合攻雖強,但陳浩然劍霸人狂,求伯南等不免掛綵。全力施為後,陳浩然也是損耗極巨。

    陳浩然心想:罷了,大不了豁出性命,也要救會天姑娘一命。瘦削菩薩說:「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徒兒,下手吧。」一直沒有出手的啥名誤會,究竟又有多強呢?啥名誤會對瘦削菩薩惟命是從,聽得一聲格殺令下,登時殺機暴現。啥名誤會嘿了一聲。陳浩然說:「什麼,沾化血手?」啥名誤會使出沾化血手。什麼?沾化血手不是瘦削菩薩的獨門絕學嗎?為什麼啥名誤會竟懂得了?

    啥名誤會一掌沾化血手,把陳浩然重重轟飛,這個被瘦削菩薩稱作徒兒的人,絕不簡單。人,總有力盡之時,與陳無骨父子一戰之後,陳浩然本已傷疲交煎,一直支持著他不倒的是天雙雙,天雙雙落在他們手上,使本已疲憊不堪的陳浩然戰意消弭。落井下石的工作,求伯南義不容辭。突然。一個人說:「何必要趕盡殺絕呢。」這時候,一個人在殺局中突然出現。那人說:「大家和平共處不是更好嗎?」

    求伯南說:「何人多管閒事,找死。」來者氣定神閒,強勁的攻擊卻已被他一一瓦解,陳浩然看來命不該絕。甫一接觸金光,眾人攻勢便被瓦解,其功力之高,只怕凌駕在谷中眾邪之上,各人也看得目瞪口呆。臨難赴援的正是解乾坤的主人,欣悅。

    瘦削菩薩心想:欣悅。嘿。要來的終於來了。欣悅說:「月明星稀。最好是對酒當歌,各位停止殺戮好嗎?」欣悅說:「這些還給你們。」

    面對解乾坤,眾高手均感到束手無策,瘦削菩薩不得不出手了。瘦削菩薩使出沾化血手血海深仇。解乾坤也得全力應戰。

    解乾坤一動。翻天覆地的掌勁立被瓦解。欣悅使出解蒼生之劫。御乾坤之氣。瘦削菩薩說:「八方**定正邪。蒼生笑傲解乾坤,今日一見,真的見面不如聞名。」

    欣悅說:「我也估計九流十八幫中人盜亦有道。原來全是乘人之危之輩。」陳浩然說:「欣悅。」欣悅說:「陳浩然兄,一會一起去飲酒好嗎?」原來瘦削菩薩正是天奧維,原來多年來在黑白兩道翻雲覆雨的人,正是天奧維自己本人。陳浩然說:「天先生?」天奧維即是瘦削菩薩,手執黑白二道的當今第164章凌厲。漫天刀影誓要斬欣悅而後快。欣悅說:「閣下每招都是致人於死地的惡毒招式,未免逼人太甚了。」

    欣悅說:「染滿血腥的手,不要也罷。」欣悅使出破眾生行執,渡六道輪迴。求伯南說:「要斬我的手,就要看你有多大能耐。」解乾坤向求伯南的右手高速攪動,無論求伯南如何奮力頑抗,卻始終不能擺脫攻擊。把求伯南的右手廢掉後,解乾坤直逼其頭顱,求伯南不止要敗,看來還真的要到六道去輪迴了。欣悅說:「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為何不珍惜別人的生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欣悅說:「廢你一手,從今以後你要好自為之。」求伯南慘叫後飛沒有了右手的高手,大概也難再是高手了。

    屋面今,規避神算,十五是,通天發四人,一聲長嘯,四人合圍攻上,誓以人海戰術,擊破解乾坤不敗的神話。一時間,四舵主跟欣悅鬥個難分難解。一來解乾坤來頭太響,二來眼見求伯南一招而敗,四大舵主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在天奧維未加入戰團前,只作游鬥,不敢過份逼近欣悅,但欣悅卻被他們纏上了。然而在旁的天奧維,卻已十分滿意,因為這能讓他有時間解決另一事情。天奧維說:「陳浩然,你怎也算是故人之子,就讓你死在我名門正劍之下,也算是你的福分。」坐以待斃也算是福分嗎?陳浩然心想:我一直信任的天奧維,原來也只是在利用我。娘親常教我江湖人心險惡,不可輕信別人,我竟全然忘記。

    天雙雙說:「爹,請你放過陳浩然大哥。」陳浩然說:「天姑娘。」天雙雙說:「爹,女兒不孝。」天雙雙說:「女兒與陳浩然大哥兩情相悅,已私定終身,我,我已懷有他的骨肉。」有天奧維如此奸險小人的名門,雖然也不見得有何清譽。天雙雙說:「爹,女兒自知膽大妄為,有辱名門清譽,但望爹爹念在骨肉之情,成全我倆,放過陳浩然大哥。」陳浩然心想:什麼?天姑娘為了救我,竟以自己的清白來。陳浩然凝視著天雙雙,心中一片混亂。天奧維說:「哼,女生外向。」

    天奧維說:「背叛我的人,全都要死,就算是我的女兒也不會例外,陳浩然已知道爹的秘密,他今日死定了。」天奧維泯滅親情,沒有人可以阻礙他的意志。天奧維說:「你既然如此喜歡這小子,爹今天就成全你們吧。」「你倆一起去死吧。」陳浩然說:「天姑娘。」那個少年不多情,血氣方剛的陳浩然當然也不例外,面對天雙雙坦然承認對自己的愛意,縱使面對兵凶戰危,陳浩然仍要拚死相護。天雙雙命懸一線,陳浩然無暇細想,不知何來的一股力量,驅使早已力盡的陳浩然再舉劍相迎,猛然力抗天奧維雷霆一擊,先救天雙雙再說。天奧維心想:這頭野獸好像有永遠用不完的力量,可怕。

    陳浩然心想:天姑娘為了我而不惜與天門主反目,這份恩情,我陳浩然絕對不會辜負。天雙雙說:「陳浩然大哥,我。」「對不起你。」陳浩然啊了一聲。正當陳浩然欲跟天奧維拚命之際,身旁的天雙雙突然執起匕首,直刺向陳浩然腰間。陳浩然說:「天姑娘,你。」天雙雙說:「陳浩然大哥,我是天奧維的女兒,他對我有養育之恩,他要我留在你的身邊監視你。還要趁機殺你。」「我不能不遵從他的意思,我,負了你的感情。」

    天奧維說:「呸,戲假情真,竟對這小子動了真情。」陳浩然還未分清天雙雙的說話是真是假前,好日劍已經全力壓下。天奧維說:「好一對癡男怨女,那一起共赴黃泉吧。」陳浩然說:「天姑娘,小心。」陳浩然站在天雙雙前面,全力擋住了天奧維致命一擊。陳浩然說:「天姑娘,走啊。」陳浩然自幼接受極不尋常的痛苦鍛煉。能承受異於常人的傷痛。加上天奧維的一句:戲假情真使他拼出潛藏體內的莫名力量,支持他拚命到底。天雙雙說:「陳浩然大哥,不要再為我作無謂的犧牲。」「因為我是不值得的。」

    天雙雙再次出劍,更重。刺得更深的第二劍。陳浩然乍看此劍。已明白天雙雙對他的一切都只是虛情假意之時,其內心的痛楚,遠比這深入腑臟一劍來得嚴重。陳浩然明白了。真的明白了,剛才天雙雙所說的理由,也都是謊言。天雙雙說:「要我喜歡你這沒腦袋的蠢材,不如叫我跟著家裡的豬公好了。」「哼,只怪你自作多情,愚昧不堪,難道你以為我真的會喜歡你嗎?由我遇上你,懇求你助我爹對付陳無骨,以及今夜帶你來這裡,通通也是爹爹的安排。」天雙雙說:「要怨,就要怨你自己。」「太蠢吧。」

    此刻陳浩然的心痛極了,自少冰冷的心,才剛剛開始感受到人間的人間的兒女柔情。陳浩然負隅頑抗,如遭電擊的名門正劍可擋,但簡單直接的無情卻擋不了,他全身彷如真的遭到電擊。陳浩然心想:假的。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無力了,陳浩然再也無力再戰了,再也無力面對了。天奧維說:「陳浩然,一切也是我安排的,蠢貨,你死得心服口服了吧。」欣悅說:「啊,陳浩然。」

    欣悅說:「支持下去啊。」欣悅使出養天地正氣,存普世善心。欣悅眼觀四方,耳聞八角,手揮如舞,腳走龍蛇,身隨意動,把三個金環飛出。天奧維說:「可惡。」不過,魔劍刃也倒下了。

    一切來得太快,去得太急,給別人玩弄感情的感覺絕對不好受。此刻的陳浩然,如身在萬丈深淵,天雙雙,傷得他太深太深。天雙雙說:「啊。」天奧維心想:好,這頭野獸終於戰意全失了。陳浩然鬥志全失,性命懸於一線,但欣悅仍被眾舵主糾纏不休,分身乏術。欣悅心想:要救出陳浩然,便得盡快擊倒眾人。

    欣悅說:「陳浩然,千萬不可放棄啊。」欣悅把解乾坤舞弄成鞭,破敵攻擊,四大舵主連環進襲,但欣悅從容不逼,旨在於化解敵人的強攻,突破圍困,並未在意如何反擊。各流主受命阻敵,不敢有失,只得全力阻擋。欣悅人隨境變,勁隨招發,意帶心轉,直似水銀瀉地,把一切強悍的攻勢都消弭得一乾二淨,不過,欣悅仍是脫身不得。欣悅心想:陳浩然,不要倒下啊。

    陳浩然悲痛欲絕,一言不發,彷彿死了一樣。不過,他大概與死人了無分別,因為他已是頭待宰的羔羊。天雙雙心想:陳浩然。天雙雙說:「爹,你要我做的事已做到了,我不想再看到這個人現在的樣子。」天奧維心想:這女兒自小給我寵壞了,從不理會別人的感受。啥名誤會說:「師父,待徒兒幫你先了結此人。」陳浩然臉上仍如死灰。但他的心卻突然產生另一種變化,一種超乎他現在心理的變化。

    這種變化,來自一個帶著笑容,但卻不問原因,不理代價,不惜生命,只為救他的人。也許,只有這個赤子之心的人,才能以這溫暖的手,把一個已墮進深淵的人接上來,也許這就是義;在這人心險惡的江湖上,總有一些人願意義無反顧,雪中送炭,為朋友而力戰到底。陳浩然說:「欣悅,不必過來。」天雙雙心想:啊?啥名誤會哼了一聲。

    陳浩然說:「天雙雙,你一直在騙我。」「但你知否。」陳浩然說:「對於這一切,我全是認真的。」陳浩然說:「天雙雙。」「這一劍,我們恩斷義絕。」這一劍,包含了陳浩然對天雙雙的失望,對人性的失望,對初嘗愛情滋味的陳浩然來說,慘被心儀的對象愚弄,這種仇,這種恨,這些哀比起過往他所承受的痛更來得深入切膚,現在唯一可做,就是以狂怒一擊來減輕內心的悲痛。陳浩然內心無比的痛,一個受傷的野獸,絕對可怕,快絕狂怒的一劍,要把眼看的天雙雙斬殺,要把內心的痛斬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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