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只爭朝夕 文 / 天下我有
好日劍已把陳無骨右臂齊口斬下。陳無骨心想:完了。沒錯,大局已定。陳無骨說:「罷了。」陳無骨失了一臂,自知難逃一死,把心一橫,竟向深淵躍下。
看著殺父仇人陳無骨投崖自盡,陳浩然一時也呆了。天奧維說:「此人輕功蓋世,絕不可以給他機會走,否則青史兄之大仇便永遠不能報了。」天奧維陰毒異常,他在這個時候這樣說,無非是要刺激陳浩然的復仇不死心。陳浩然說:「對,報仇。」只見陳浩然一躍而下,說:「陳無骨,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呀。」陳無骨說:「什麼?」
陳浩然說:「陳無骨,還我父親的命來。」陳浩然使出青史劍法天誅地滅。陳浩然殺得性起,也不顧一切,躍出吊橋,提著魔劍刃怒斬而下,陳無骨萬料不到陳浩然有此一著,眼白白看著魔劍刃砍入自己的身體中。
殺父仇人的血濺在陳浩然面上,是溫暖的,也是痛快的,不過。為了仇,為了恨,陳浩然便得把性命也賠上了。天奧維心想:殺得好。一切也太完美了,陳無骨死了,陳浩然也死了。這霎那,卻有一個人出現。
天奧維看見了一個陌生的少年便在不遠處,一個並不在他部署內應出現的人。一個永遠帶著笑意的他。不過,天奧維卻不在注意他的笑意,他倒留心了少年腰間之物。解乾坤。此少年腰纏八方**定正邪,蒼生笑傲的奇門兵器解乾坤。他是一代大俠天方正的傳人,欣悅。欣悅說:「參見天盟主。」
欣悅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天奧維的奸計,他又知道多少?看見多少?回看深淵之處。下墮之勢抵消了魔劍刃之勁度,陳無骨才不至被一分為二,二人直向深淵高速墮下。陳無骨說:「小子,你,又何苦了?」陳浩然說:「我生下來,便是為了仇恨而存在,這是我的宿命。」陳無骨說:「你已是死定了,還說什麼宿命不宿命?蠢材。」陳無骨心想:他與我一起死掉。豈不是正在天奧維那奸賊的下懷?陳無骨心想:不。不,就是要死,我也要天奧維不好過。
臨近地面,陳無骨竟運聚最後一點功力。一掌向上拍在陳浩然胸前。陳浩然心想:什麼?他要救我?陳浩然與陳無骨一死。天奧維豈不是大功告成?但陳無骨死也不讓天奧維得逞。最後一掌,托飛陳浩然,消弭了他下衝之力。而他自己則撞在深谷的淺灘上。全身骨碎。陳浩然也不好過,重摔落地。陳浩然也傷得極重。陳浩然說:「為什麼要救我,我不會多謝你的。」
陳無骨說:「你犯不著和我一起去死,否則便中了天奧維那個奸險小人的毒計。」陳浩然說:「你不要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說話,你是殺我爹的元兇,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陳無骨說:「我也快死了,我也不必瞞你,對,我陳無骨是有份殺你爹,但我。」陳無骨說:「只是當年海南千湖島一役,八個行兇者的其中一個,但帶頭的元兇卻不是我。」陳浩然說:「你說謊。」陳無骨說:「我便把一切也告訴你。」「當年,我挑戰你父親,被魔劍刃砍斷雙足,之後。」陳無骨說:「一個自稱為魔陀螺的人,救了我。」「他精通醫術,幫我駁回雙足,此人更把我唯一的兒子帶給我。」
陳無骨說:「魔陀螺救我,當然有其目的,我休養一段日子後,他便提出要我參與海南千湖島一役殺青史之事。」陳無骨說:「我早已恨透,青史,加上魔陀螺對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便答應了,他到海南千湖島,當日除了我之外,尚有尚有青史家奴黑蕭條,萬雷山,和五個我不知道身份的人參與殺青史的行動。」陳無骨說:「但他們都是由魔陀螺安排到此的,所以,那個叫魔陀螺的人才是海南千湖島一役的元兇,而我由始至終,也不知道魔陀螺的真正身份,只知道她是一個女人。」陳浩然說:「你說夠了沒有,我不會相信你的。」陳無骨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說的一切也是真話,小子,你入世未深,要騙你的人還有很多,天奧維,就是其中一個。」陳浩然說:「你可以去死了。」陳無骨說:「好,好,死在魔劍刃下,也是不錯。」
忽然,一個黑影竟無聲無色出現在陳浩然背後。那人嘿嘿兩聲。陳浩然驚覺已是太遲,那個人已閃電出手點倒了他。來者是誰?陳無骨有否一線生機?欣悅出現,意味著一切將會因他而改變,天奧維與陳浩然之間也正式決裂,狐狸始終藏不了尾巴。
陳浩然在谷底中伏,生死未卜,而策動著一切的天奧維,卻遇上了他。
一個擁有解乾坤的人。一個絕不應該天奧維計劃之內出現的少年。欣悅。欣悅說:「閣下大概是以警惡懲奸而名滿天下的名門天盟主吧?」天奧維心想:警惡懲奸,哼,這個欣悅分明看見了一切,今日他非死不可。他雖有解乾坤在手,但此時的我,仍有八成機會可以把他殺了。
欣悅說:「這兒深不見底,也不知有多少人曾葬身谷下。」天奧維心想:好傢伙,說話含沙射影,今天已沒有不殺他的理由。天奧維說:「最少也有你葬身之地。」天奧維使出名門正劍俠骨丹心。
拔劍,出招,一氣呵成,是最上乘的一劍,已猛向欣悅背後刺來。名門正劍的俠骨丹心,卻是作奪命偷襲之用,這正是天奧維的性格。解乾坤矯若游龍,已疾捲在好日劍鋒之上。天奧維說:「休想鎖得住我。」好日劍尖直送入欣悅咽喉,解乾坤也解不了好日鋒芒。然而,這一切也不過只是天奧維腦海中想像的結果而已。
現實中的天奧維卻沒有拔劍。天奧維這個人。沒有十成把握的賭局,他不會下注。欣悅說:「在下姓欣名悅,久仰天盟主大名。」天奧維說:「閣下是天方正天大俠的傳人?」對於解乾坤的傳人,他始終也有三分忌憚。欣悅說:「不敢當,恩師跟天盟主一樣,以警惡懲奸,掃蕩群邪為己任,在下有辱恩師之名。」「今日在此能與俠骨丹心的天盟主相逢,實在是在下的榮幸。」天奧維說:「在下與天大俠神交已久,今日得見他的傳人。實慰平生。他日必親自拜會天大俠。」在天奧維心中,已視欣悅為一個死人。天奧維心想:小子,就是你今日不死,我保證你也活不過三天。
欣悅心想:陳浩然。不錯。一如天奧維所料。欣悅看見了一切。也知道了天奧維便是一切陰謀的主謀。陳浩然全身麻痺,倒在地上。情殺說:「陳浩然,一目之仇。今日我暫不去報,就這樣殺了你,實在太厚待你了,要殺,便要你死得最痛苦,最最最痛苦,要你飽受世間一切最苦才讓你死,嘿嘿。」陳無骨自道必死,此刻生存的希望重現。陳無骨說:「兒子。」原來點倒陳浩然的人,正是情殺,只見他右邊面上仍血流如注,痛失一目,令他殺氣充斥全身,健全的左眼更爆射出森嚴可怖的目光。陳無骨說:「兒啊,你的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的仇,慢慢再報。」情殺說:「爹,你是否曾說過有一套天下無敵的哀傷劍法,練成之後,便可劍法通神,天下無敵。」
陳無骨說:「先給爹一點真氣,護我心脈,保我性命。」情殺對頻死的陳無骨毫無反應,只一心要得到陳無骨曾提及過的哀傷劍法的劍譜。情殺說:「你和那個人太懦弱了,得到無敵劍譜這麼多年,而不敢去練,那只會寶蓮天物。」情殺並沒有理會父親的要求,仍只在自說自話。陳無骨說:「哀傷劍法乃是天下至邪至歹毒的武學,未傷人先傷己,會帶來不幸,兒子,你不可練啊。」情殺手中的輕盈嗡嗡叫起,殺機陡起。陳無骨說:「兒,你也知道哀傷劍法的,劍譜不在爹身。」陳無骨說:「那樣吧,你先救活爹,爹日後帶你找那個人叫他把劍譜給你,我們更同時用畢生用劍心得,幫你練成哀傷劍法。」情殺說:「不用了,只要我把你的頭顱帶給那個人,他既與你情同手足,一定甘願把哀傷劍法交給我,好讓我能夠報父仇。」
陳無骨面如死灰,他至死也不能接受,自己的一生竟由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來劃上句號。天奧維說:「義兄,你的頭腦一直都不及我,二十年前如是,今天也如是。」陳無骨哈哈大笑。笑,代表了陳無骨對自己一生愚蠢的無奈和嘲諷。情殺狼子野心,他一直留在陳無骨身邊,根本並無為他報仇之念,他只是一心窺視著那套哀傷劍法而已。情殺說:「爹,你不會白死,不久將來,情殺這個名字,便是江湖上的天下第163章於山谷之內守候陳浩然,今日這裡將會是一個殺戮戰場。三不留不三模,讀完劉殺人不見血屋面今,攀附流枉我王佛王佛上人。古月流滿月刀,求伯南。天罰流發言太難通天發。詭墓流股委託,學位莫,雄心龜龜兔,規避神算。瘦削菩薩心想:陳浩然已是甕中捉鱉,最重要的還是要引出,嘿嘿。
陳浩然心想:在場儘是一級好手,我雖有傷在身,憑我的魔劍刃及青史劍法,必可自保,但要帶著天姑娘全身而退,看來絕非易事。天雙雙說:「陳浩然大哥,不用理我,你自己殺出重圍吧。」陳浩然心想:天姑娘為救我而犯險,我陳浩然拼了命也要救她出此險境。不三模說:「兄弟們,一起出吧,男的殺,女的留給我,哈哈。」陳浩然揮動魔劍刃,只見劍招快如閃電,直逼向不三模幫眾,怒不可遏的一招正是青史劍法的一招天誅地滅。
一股原始死亡的恐懼,在不三模心中驟然湧上。九流十八幫眾十數人未及出招,身軀已為魔劍刃劍氣所傷,即時一分為二,受傷之後的陳浩然仍然十分可怕。不三模心想:可怕的野獸,難怪總舵主要我們八大流主傾巢而出。陳浩然大喝一聲。陳浩然一生以復仇為念,驅動無窮戰意,然而今天,他卻以另一種力量,一種他一生從未真正體會的力量,愛去面對殺戮,並未來自復仇的心,原來也可以很可怕。瘦削菩薩說:「全部給我一起上吧。」豁出性命的陳浩然,破壞力驚人,絕對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制服。
屋面今,求伯南和王佛上人已分別從三個不同的方向,攻向陳浩然。陳浩然大喝一聲,悍然入陣。求伯南三人未及出招,已被逼得節節敗退,與不要命的人拚命,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陳浩然使出青史劍法天崩地裂。
天崩地裂一經施展,真的天崩地裂,地動山搖,把山谷一角斬成碎裂。不三模把身上暗器,悉數釘向陳浩然,論偷襲陰險,不三模不下於天奧維。天雙雙說:「陳浩然大哥。」不三模說:「小白臉有什麼好,小妹妹你來侍候老子吧。」陳浩然說:「你說什麼?」陳浩然使出絕天滅地。不三模犯了一個錯誤,就是說了一句令他失去生命的說話。
一句足以令他粉身碎骨的說話。九流流主,從此只剩下八流了。陳浩然說:「來吧,我陳浩然人在此,全部給我一起來好了。」陳浩然殺氣凜冽,彷如來自地獄的惡魔,無比瘋狂,也無比可怕。但是,天雙雙已落入王佛上人手上。王佛上人說:「放下魔劍刃,否則我先宰了這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