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自由 武陵 文 / 天下我有
二人對話之際,南傑擺脫柔閩,就要斬殺煙很愁。煙很愁對邪惡的陳浩然說:「就是這樣,邪惡的陳浩然,快。」邪惡的陳浩然猶豫片刻,竟一劍劈向煙很愁頸項。煙很愁說:「好徒兒,你果然沒令我失望。」手起劍落,邪惡的陳浩然赫然砍下了煙很愁的頭顱。
首級彈高,南傑霎那間明白,是煙很愁自知報仇無望,寧可被邪惡的陳浩然所殺,也不願死在他手上,不讓他完成為妻報仇的心願,一時間,天魔居士恨得咬牙切齒,百感交集。邪惡的陳浩然說:「師父叫我告訴你,你永遠也殺不了他,你敗了。」雖然不是親自出手,但仇人總算死了,可是南傑卻沒有半點快意。始終,他也是自己的弟子,也許,仇恨無論能不能報,最後只會為人帶來空虛。奇怪的是,煙很愁的死,竟令柔閩眼泛淚光?
今日一戰,感受到跟南傑實力的差距,此生也無法拉近,不甘死於其手上,煙很愁毅然選擇死亡。即使含恨而終,他也要活著的南傑不好過,糾纏數十載的仇恨,並沒有勝利者。童教說:「嗚哇,師尊,師尊。」「你別死啊。」石曉翠說:「是怕被他拖累便動手吧,邪惡的陳浩然果然全無人性。」局外人只道邪惡的陳浩然喪心病狂。青史也誤會兒子,為他的無藥可救而痛心,可是誰又會知道,邪惡的陳浩然其實是成全了他的恩師?結果,柔閩的出現,並未能阻止百栽自。百栽自說:「不但瓦良,你還一再弒師,你這小賊果真罪無可恕。」
善良的陳浩然心想:老伯伯曾叫我求他一件事,我該請他放過叔叔的兒子嗎?可是,南傑的怨恨全轉化作殺氣,也許鐵炫鈴也不能叫他停止了。但邪惡的陳浩然並不坐以待斃。邪惡的陳浩然說:「你明明是欠了我師父,卻因為武功比他強,即使他是受害者也奈你不何。」「可見我也沒有錯,我只敗在力量不及你強。」南傑說:「若我有更強的實力,就算我千錯萬錯,你們也制裁不了我。」兩強虎視眈眈,邪惡的陳浩然一退再退。但任誰也知道,他已走投無路。邪惡的陳浩然說:「不過你們別妄想可以對我怎樣。」「我說過,誰也不能操控我。」
邪惡的陳浩然說:「我的生死也是一樣。」邪惡的陳浩然以抗辯爭取時間,退至崖邊,竟突然往後一躍,跳出崖外,冷不及防下,南傑和百栽自也未及制止。偏激性情貫徹始終,邪惡的陳浩然要走的路,誰也不能左右,也許他是敗了,卻絕不認錯,要死,也要死在自己手上,決定自己的死法,哪怕後果是墮下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柔閩鼓足十成功力,青史拉之不住。反被她借力加快前飛之勢。緊隨兒子掉出崖邊。兩母子一同自山頂墮向地面,縱有積雪,亦鐵定會摔死。頃刻間喪偶失兒,青史只懂牢牢抓住愛妻的帽子發愣。抱住二人或會倖存的寄望,青史發足狂奔下山。石曉翠說:「老天可別讓柔閩死得那麼冤枉,大家下山幫忙。」
青史心急如焚,急衝到城門外。一道背負雪冰神劍的身影卻正步上山來。
青史說:「師,師妹?」來者正是柔閩。柔閩說:「師哥?我抵達情殤館時,掌門師兄說你已前往華山城,我便趕來了,你可有明兒消息?」為何柔閩剛剛才投崖,又有另一個好端端的來到山上?這個謎團將容後分解,因為另一個更巨大的謎團,終於要揭開序幕。
農曆十二月,又稱臘月的一個清晨,中原海南中心,無數小艇接載著各大小門派的掌門,幫主,航向一艘神秘的船隻,這條巨艦之目的地,正是海南千湖島。善良的陳浩然心想:海南千湖島?我要到三十年來任何高手前往,也有去無回的海南千湖島?善良的陳浩然並沒接過形式令,因何要前赴海南千湖島?
童教說:「嗚嗚,師尊。」煙很愁魂斷華山之巔,還留在其遺體附近的,只有他忠心的弟子。和並不快樂的恩師。呼天搶地的童教,驀地抹淚不哭。
童教說:「姓南的,要殺儘管殺。」南傑說:「我為何要殺你?」童教說:「我是師尊的弟子,你怎會不斬草除根?你若不殺我,我長大後一定會為師尊報仇。」不過南傑早把玄鐵刃拋開,顯然並無殺意。南傑說:「你還能找到什麼人當師父,可以把你的武功調教到能殺死我?」「其實你可願當我的弟子?」
童教說:「什麼?你不怕我像師尊般學有所成,背叛你嗎?」南傑心想:如果你真的這樣,我也沒有法子,但冤冤相報何時了,我有錯,你師尊也有錯,我可不想你也錯下去。南傑說:「今天就讓我重新開始,當一個不欺騙徒弟的師父,而你,也當一個不會背叛師父的弟子。」「好嗎?」南傑說:「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重複我跟小白的悲劇。」仇恨,隨著死亡潰散,憶及半生與小白的恩怨,天魔居士竟老淚縱橫。童教說:「其實,我也知道師尊跟你本來感情很好,後來的都是悲劇。」
童教說:「總之,一切讓我埋葬了師尊再說吧。」東方適時現出第148章和私利。善良的陳浩然說:「兩位義兄。」三章說:「三弟,我們是來辦正事的,容後再談。」
三章說:「海南千湖島形式令雙使。」私利說:「誠邀華山派掌門。」三章說:「前往海南千湖島吃千年粥。」海南千湖島使者乍現眼前,百栽自不禁呆在當場。柔閩說:「掌門師兄說你也答允了到海南千湖島。」海貝思說:「又來兩個凶星。」百萬計說:「爹。」石曉翠說:「天啊。」百帕夏說:「奶奶。」亂事剛平,正待一家團聚,又生驚變,石曉翠驚慌失措。善良的陳浩然心想:上次分別時,我曾請兩位大哥對華山派高抬貴手,他們卻說不會徇私,如今果然發令來了。
百萬計說:「子承父責,我爹早晚把掌門之位傳我,由我百萬計去吧。」石曉翠說:「你娘親我去才對,你若去了,百家豈非絕後?」百栽自說:「有賢妻孝子若此,我百栽自夫復何求,令牌給我。」「我去。」百栽自說:「我發瘋之時,殺傷了這麼多弟子,現在有何顏面留下當掌門?唯有前往海南千湖島,免了滅門之禍,方能贖罪。」
三章說:「百掌門勇於承擔,那就請於。」百栽自說:「我知道,十二月海南相候嘛。」「江湖傳聞聽得多,想不到終於發生在我身上。」三章說:「嗯?長樂幫副幫主海貝思?」「貴幫幫主接了令牌,可會準時赴會?」海貝思心想:邪惡的陳浩然上次言明不會赴約,好害我幫滅亡,如今他死了,那難道,要我去嗎?海貝思說:「不,上次接令那個不是我幫真正的幫主,眼前這位才是。」「幫主,為了屬下和萬千幫眾性命,請你接令吧。」善良的陳浩然說:「海先生,你心知肚明,我不是原先那個陳浩然,我不過是你從浴堂找到,忘記身份的傻小子。」
海貝思說:「你知道,你記起舊事了?」善良的陳浩然說:「念在你曾醫過我的腦傷,加上我也不想劍蘭遇險。」「兩位大哥,我代表長樂幫接令。」百帕夏說:「且慢,你又不是真正的長樂幫幫主,沒必要為他們冒險。」善良的陳浩然說:「夏妹,別這樣。」海貝思說:「由此刻起,海貝思以及全體幫眾,誠心奉閣下為幫主。」善良的陳浩然對百帕夏說:「沒長樂幫,我早就死了,加上你爺爺矢志前往海南千湖島,我當然要同行照應。」善良的陳浩然念舊重情,百帕夏一時間也找不到阻擾的理由。
三章說:「三弟,我們在海南千湖島等你。」善良的陳浩然生性仁慈,毅然扛上赴約的重任。南傑突然說:「善良的陳浩然,你也學人家接令牌?」「不過以你現在的內功身手,確是有這份資格。」童教跟在南傑身邊,其抉擇已不言而喻。三章說:「三弟,為了尋找你的下落。」私利說:「南先生也答應了前去海南千湖島。」善良的陳浩然說:「什麼?老伯伯,我連累了你。」
南傑說:「也不是單單為了你,神秘的海南千湖島,我早就想一探其虛實。」石曉翠對青史說:「唉,最冤枉的反而是你。」「應允了去海南千湖島,邪惡的陳浩然卻。」柔閩說:「明兒在山上?他怎麼了?」青史說:「師妹,你先冷靜,明兒墮下山崖,恐怕已。」打擊極大,柔閩立時昏厥過去。
青史心想:明兒慘死,我又即將遠行,那師妹。善良的陳浩然心想:兒子和丈夫都不在,日後她豈不孤苦伶仃?有什麼法子可以幫助她呢?當年柔閩的恩德令善良的陳浩然好生感激,不忍見她傷痛。三章和私利說:「各位既已接令,在海南千湖島再見吧。」善良的陳浩然說:「兩位哥哥,稍等。」三章說:「三弟,有事嗎?」雙使掠到較下方的階梯才停下來,遠離眾人方便說話。
善良的陳浩然說:「爺爺和我為了華山派和長樂幫,去海南千湖島也沒關係,但老伯伯是我拖累,還有青史叔叔,他們兩位可以不去嗎?」三章說:「難得你這麼為旁人著想,我就坦白說吧,長樂幫作奸犯科,百栽自濫殺弟子,其門下自相殘殺。」「若沒人肯前往海南千湖島,必遭滅門。」三章說:「至於情殤館和青史都是俠義中人,南傑更曾保衛中原,可以網開一面。」善良的陳浩然說:「你是說好人,不去海南千湖島也不會出事?」三章說:「哈哈,你自己判斷吧。」私利說:「如果是你,也許可以破解,總之你一定要來。」善良的陳浩然心想:義兄不會騙我,我要設法令老伯伯和叔叔打消出發的念頭。眾人尾隨而下,全不知善良的陳浩然經已想出對策。
連番波折,華山城終於回歸平靜。雖心知連找到屍體的機會也很渺茫,但眾人還是下山搜尋了大半日。眾人說:「山谷底,森林內外也找不著。」風強雪密,也不知屍身是否被淹沒了。兒子死無全屍,柔閩悲從中來。
柔閩說:「師哥,嗚嗚。」邪惡的陳浩然在生的種種不肖,固然令青史多番恨不得大義滅親,但當他逝去時,卻又教為父者無比傷痛,失落,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妻子。百帕夏心想:本派大亂剛平,大家又即將遠赴海南千湖島,百,青兩家都愁雲慘霧。如果有辦法令氣氛變得喜悅一點。善良的陳浩然說:「夏妹,你在想什麼?」百帕夏說:「陳大哥,我想你答應我一件事。」長樂幫總舵。張燈結綵,大排筵席,全因今日正是。
長樂幫幫主善良的陳浩然大婚之喜。上路往海南千湖島之前,善良的陳浩然,百帕夏一對共歷患難,相互照顧的璧人,終於共諧連理。
男家尊長南傑,女家的百栽自夫婦,百萬計夫婦一同主持新人的喜事。百帕夏的母親見女兒未死,瘋病好轉大半。長樂幫全體逃過滅門之災,幫眾人人歡喜赴宴,海貝思自不會吝嗇,大肆鋪張。有人歡喜有人愁,青史二人仍然鬱鬱寡歡。善良的陳浩然說:「夏妹,你今天好漂亮。」眾人都強顏歡笑,暫時放下即將來臨的生離死別。
百帕夏說:「陳大哥,還有兩杯茶要敬。」百帕夏領著善良的陳浩然,來到青史夫婦的席前。百帕夏說:「青莊主,你對陳大哥多番照顧,我倆夫妻敬兩位一杯。」青史說:「那我們就僭越了。」柔閩說:「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黃古梅不知所蹤,無法查證善良的陳浩然是否自己兒子,百帕夏體會二人的心情,讓青史夫婦一嘗目睹孩子成親的感覺。
這杯新抱茶異常體貼,教二人既感觸,又感動。柔閩更淌出淚來。而同樣地落淚的還有另一個人。水壩上,一道身影遠眺華燈喜宴,孤獨淒清。是當靜。得知邪惡的陳浩然已死,當日答應聚自己的並非真情郎,斯人獨憔悴。新房。
善良的陳浩然說:「夏妹,能跟你成親,我好歡喜。」「可是這真的好嗎?我到海南千湖島可能一去不返。」百帕夏說:「別說不吉利的話。」百帕夏說:「我要嫁你,就是讓你知道我在等你。」「所以你一定要回來。」百帕夏說:「我會等你,不論是一年,十年還是數十年。」善良的陳浩然說:「夏妹,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回來的,一定。」百帕夏要跟善良的陳浩然成親,除了想令眾人稍作振奮,更是要令善良的陳浩然明白,他不是孤單的一個人,有人會在中原,日日夜夜守候他回來。
承諾令人安心,卻總不及深情的一吻,一切無需多講,此刻無聲勝有聲。二人挽手步入新房,無比溫馨。善良的陳浩然說:「對了,我想問你,這東西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貼得到處都是?」百帕夏說:「東西?那是個喜字啊,你看不懂?」善良的陳浩然說:「沒人教過我呢。」百帕夏說:「好,那你自海南千湖島回來,我就教你讀書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