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義結金蘭 文 / 天下我有
三章說:「此事大有蹺蹊,我的感覺絕不會錯。他一定會對你大大不利。」「如果你遇上那傢伙,你會怎樣應付?」在另一個地方。與陳浩然相貌相同的另一個陳浩然濫殺一番後,竟再無聲息。海貝思心想:陳浩然連自己也活埋了嗎?
海貝思心想:他,未死?木劍破開神像瓦礫,以劍風分石而出者,正是陳浩然。施行單方面的屠殺,陳浩然絲毫無損,仗劍脫出。拖行著一個死活難分的百萬計,陳浩然緩緩步向海貝思,只不知,他還要繼續殺嗎?陳浩然說:「海貝思,看見幫主,還不下跪?」
前有勢不可擋的陳浩然,後有深不可測的煙很愁,海貝思自知插翼難飛。花完自心想:百師哥。海貝思說:「參見幫主,請幫主饒我狗命,今後海貝思將是你身邊最忠心的一條狗。」降服海貝思,陳浩然信手把百萬計摔出。花完自說:「師哥。」花完自說:「你別以為自己很厲害,師哥若不是被另一個陳浩然所傷,你豈能敗他?」「你害了那麼多人,會有報應的,尤其那個陳浩然,你讓他含冤莫白,他武功比你強,必定會找你報仇,把你收拾。」
陳浩然說:「哼,那傻小子打傷百萬計在先?那又如何。」「找我報仇,他不過是任我擺佈的替死鬼。」
善良的陳浩然說:「我相信,只要我誠心誠意待他好的話,說不定我也能跟他當兄弟呢。」邪惡的陳浩然說:「他若敢出現在我面前,我絕對會把他親手擊斃。」面對三章的提問,陳浩然樂觀地把另一個陳浩然視為可結交的對象;他卻不知道,自恃可憑力量橫行,唯我獨尊的另一個陳浩然,已將他視作眼中釘,這一對不知情的兄弟,是注定當不成相親相愛之好兄弟的。
入夜,陳浩然孤身回到情殤館。三道燈火亦同時浮現於派門外。百帕夏說:「陳大哥,是你?你終於回來啦。」百帕夏甩下石曉翠和青史,喜極忘形,縱身躍下。
百帕夏說:「陳大哥,太好了。真的是你,你從這麼高掉下去,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啦。」陳浩然把百帕夏一擁入懷,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歷劫重逢,真情流露,一對小情侶的感情跨進一大步。陳浩然說:「阿夏,不,夏妹,我平安回來啦,全靠你的平安符呢。」
百帕夏說:「我們剛剛想下山找你,幸好你及時回來,否則肯定失諸交臂。」石曉翠二人隨後步至。石曉翠說:「青莊主,你看清楚,你肯定他是你另一個兒子嗎?」半個時辰已過,青史眼睛回復目力,從石曉翠口中得知百帕夏未死,與及陳浩然與另一個陳浩然的出奇相像。青史一直害怕沒機會看見陳浩然的面容,如今終於得以仔細端詳。他,可會是失散了的長子陳浩然?陳浩然咦了一聲。
陳浩然說:「咦?叔叔,你的眼睛康復了嗎?」青史隨強自克制,但亦難掩心中興奮。青史說:「小兄弟,你平安歸來,叔叔高興得很。」陳浩然說:「叔叔的眼睛痊癒,我也替你高興。」石曉翠說:「海南千湖島雙使呢?他們到哪裡去了?」陳浩然回來前,雙使早跟他作別。三章說:「我們還要到幾個門派發令,在華山派再見吧。」陳浩然說:「看在我份上,你們不會開殺吧?」私利說:「只要華山派有人接令,就不會有任何傷亡。」
陳浩然說:「如果接了令卻不去海南千湖島呢?」私利說:「反覆無常,自取滅亡。」陳浩然說:「他們已走了,日後再遇我也應付得來。」石曉翠二人知道海南千湖島威脅尚未解除,心中一凜。青史心想:百夫人說他記憶全失,他長得雖像銘兒,但是否明兒就無從得知,還是先靜觀其變吧。陳浩然心想:再見這位叔叔,親近的感覺又多了幾分。百帕夏心想:難為青莊主暗藏心事,陳大哥真的是他兒子?石曉翠心想:阿夏沒死,她母親若重見她,瘋病該能痊癒,看來百家與青家的仇怨大可化解。當石曉翠認為可原諒青史一家之際,卻不知道另一個陳浩然已把兩家人的仇恨推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於是一行四人便聯訣向西北方進發,望華山城而去。一路上青史不斷指點陳浩然武功及江湖禮節應對。彼此感情與日俱增。華山城。旅途順利,眾人終於來到華山城腳下。石曉翠說:「風雪太大,在這山洞暫避一夜吧。」石曉翠熟悉地形,找到度宿之所。石曉翠說:「我在情殤館寫信著人下山接令,全無回音,難道派中真的生變?」百帕夏說:「上山後你的冤情可以洗脫啦。」陳浩然說:「若見到你爹,要為打傷了他賠不是呢。」
石曉翠說:「徒弟仔,去撿些柴枝回來過夜。」陳浩然說:「是。」百帕夏說:「我伴你去。」石曉翠說:「外面天氣冷,你別出去,徒弟仔,帶刀傍身,速去速回。」陳浩然說:「我盡快回來。」百帕夏心想:奶奶特意使開陳大哥?陳浩然說:「我去了。」石曉翠說:「你確認陳浩然是你孩兒嗎?」青史說:「除非能與黃古梅對質,否則可能只是我一廂情願。」青史說:「怎也好,先上華山城為另一個陳浩然闖的禍作個交代,我才可安心理會另一個孩兒的事。」百帕夏心想:陳大哥也像青莊主般正直磊落,比另一個陳浩然更像他兒子。
百帕夏心想:這種不安的感覺,跟另一個陳浩然欲侵犯我時一樣。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嗎?另一邊廂,陳浩然遠離山洞,尋找柴枝。陳浩然心想:好大的風雪。前方強風擋路,後方隱約可見樹影,樹木在望。陳浩然心想:那裡有森林。大可劈去不少柴枝。陳浩然無懼冰冷,衝進風眼中。
甫突進風雪中,陳浩然卻猛地止步。陳浩然心想:不對勁,這股急風極不尋常。這,不是自然的風。陳浩然心想:而是劍風,用劍高手揮出的凌厲劍風。
陳浩然所料不差,風勢逐漸隨著核心的一道收招身影緩慢下來,此人能掀起比天然烈風更強的劍風正是與善良的陳浩然一樣,同樣以華山城為目標,與他擁有同一張面孔的邪惡的陳浩然。邪惡的陳浩然說:「是你?居然穿上了我的幫主衣服?」明明是自己捨棄幫主之位,但邪惡的陳浩然還是冒起了妒忌怒火。
善良的陳浩然心想:這個人,跟我一樣,我好像見過。善良的陳浩然記憶雖遺忘,被襲陰影卻未消除,打從心底不安起來,於寒冬中,也乍生畏懼冷汗。花完自曾經說:「另一個陳浩然武功比你強多了,必定會找你報仇,把你收拾。」花完自日前的辱罵,此刻無異於火上加油。義兄臨別的叮囑,也警告般在善良的陳浩然腦海迴盪。三章說:「有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人,我覺得他會對你大大不利。」
伏魔功讓善良的陳浩然感知對方修為非常可怕,於自己更絕無善意,再加上三章的忠告和內心記憶的恐懼,在邪惡的陳浩然持劍踏近之際,善良的陳浩然已不禁把手伸向純金刀刀柄。因為霎那間他已知道,自己決不能和這人成為兄弟,直覺告訴他,彼此之間,猶如死敵,注定只能活一個。注定刀劍相向。邪惡的陳浩然說:「媽的,敢先動手?」
純金刀和木劍首度火拚,無從得知血緣關係的二人,未登上華山城,已率先展開殊死戰,善良的陳浩然是被動地為自保而戰,邪惡的陳浩然卻是一意奪命,辣手無情,無論如何,此番手足相殘,不論誰生誰死,都只會是悲劇一場。華山城。登千山,闖秘境,潛入者了無聲息,輕功高絕,直指天牢。一身青衣的背影,是為尋找一個他重視的人而來。此人是南傑,南傑心想:善良的陳浩然若被擒獲,該當在天牢之中。牢房全是空的。難道在下面?
南傑心想:不是善良的陳浩然,看其身形外貌,反倒像是,這怎麼可能?自鐵枝間俯首下望的南傑,失望之情頃刻被愕然所取代,天牢中究竟囚禁著什麼令人意外的人物?但見深入地底的牢房中,三根精鐵巨鏈牢牢鎖困著一名囚徒的頸項和兩腕,似乎是一個非剝奪其自由不可的極度危險人物。
只聽那人說:「是誰敢來打擾我天下無敵百栽自。」然而當此人感應到南傑的氣息,回頭發話時,任誰也會為他的身份和遭遇而萬分驚訝。華山派掌門百栽自。貴為一派之主,百栽自何以淪為階下囚?華山派究竟發生了什麼翻天覆地的巨變?
以為善良的陳浩然被擒,南傑獨闖華山城。豈知在天牢內卻發現了唯一的囚犯。華山派掌門百栽自?南傑心想:百栽自?華山派的掌門竟被囚在本門的監牢中?
彼此雖隔著鐵窗,但南傑發現百栽自的同時,百栽自亦察覺到牢外有人。百栽自說:「是誰敢打擾我天下無敵百栽自?」
百栽自說:「你看什麼?看見我傲視武林百栽自,還不俯首稱臣,下跪叩拜?」狂性大發,百栽自雙臂運勁,意欲掙脫鎖鏈,雖未能成功脫困,但已拉扯得牢房地基震動作響。百栽自說:「呂布關羽,達摩張三豐,全都是我手下敗將,哈哈哈。」百栽自自我吹噓,竟把一些不可能與他對敵的古人,說得一文不值。百栽自說:「叫我天下無敵。」
吼聲宛如有形,透牢而出,勢道之駭人,教南傑亦心中一凜。南傑心想:單聽嘯聲,已顯其功力深厚,百栽自盛名非虛,只是他看來似乎神智錯亂。南傑此行純為善良的陳浩然而來,並未深究,扭身就走。南傑心想:若不在天牢,他們會將善良的陳浩然囚在何處?咦?華山派的人?
南傑心想:同門弟子卻全劍拔弩張,似乎整個華山派也陷入大亂。放眼望去,校場中聚集著數堆華山派弟子,互相對峙,氣氛一觸即發。廖子麗,梁子軍,成咨詢,妻子面四人同時說:「我們四人誰也不服誰,所謂商議經已數月,無謂再拖。」梁子軍說:「華山派不可一日無主,非盡快有新掌門掌權不可。」成咨詢說:「誰力壓群雄,就是新任掌門。」妻子面說:「就看誰的華山派劍法最強吧。」
四個帶頭人動手,四派人馬立時展開混戰。甫動手,現場已血花飛濺。真劍砍殺,無視同門情誼。絕不容情。形勢混亂,南傑悄然降下。一手抓著一個華山派弟子。
南傑身法迅若鬼魅,現身,擄人,躍高等動作全在霎那間完成,快得所有人也毫不察覺。南傑說:「長樂幫幫主陳浩然被囚在什麼地方?」那華山派弟子說:「什麼幫主,城內沒有這個人。」南傑心想:難道善良的陳浩然還未被押回來嗎?
南傑遍尋不獲的善良的陳浩然,此刻正以陳浩然的身份,與邪惡的陳浩然開戰。碰頭第一擊,平分秋色。邪惡的陳浩然殺意沸騰,甫退再上。不放這傻小子在眼內,邪惡的陳浩然也不使什麼招式,快劍揮刺。
出乎邪惡的陳浩然意料,善良的陳浩然經歷過往的數場戰役,已飛澡堂時初出茅廬可比,純金刀嚴守法度,木劍絕無可乘之機。邪惡的陳浩然說:「哼。」邪惡的陳浩然貫勁令木劍變紅,正是煙很愁用以對付青史的放毒伎倆。邪惡的陳浩然說:「當日你任我魚肉。」
邪惡的陳浩然說:「今天也是一樣。」善良的陳浩然使出伏魔功。邪惡的陳浩然左右突進,殘影令人眼花繚亂,善良的陳浩然鼓動真氣力抗其進逼。看準木劍正體,刀鋒從旁削落。木屑飛散,邪惡的陳浩然順勢送出,善良的陳浩然渾然不覺。善良的陳浩然說:「你就是那個欺負阿夏的人,你也是原來的長樂幫幫主,是也不是?」
邪惡的陳浩然說:「阿夏?是百帕夏嗎?叫得好親熱,你幾時認識那死掉的小賤人?」木劍橫削,善良的陳浩然及時坳身避過。善良的陳浩然說:「果然是你。」善良的陳浩然說:「阿夏沒死啊。」邪惡的陳浩然並不接戰,等待善良的陳浩然毒發。善良的陳浩然說:「阿夏還好好的活著。」邪惡的陳浩然出言不遜,被惹怒的善良的陳浩然,刀氣更顯澎湃。邪惡的陳浩然心想:怎麼還不毒發?
善良的陳浩然說:「我不會再讓你傷害夏妹。」木劍毒削就像雙使的毒酒一樣,無法在伏魔功前放肆,善良的陳浩然不受任何影響,刀氣繞身盤旋,戰意如虹。邪惡的陳浩然心想:媽的,這傢伙的內功令他百毒不侵?邪惡的陳浩然說:「本少爺就跟你比真功夫。」「我的劍絕對勝過你的刀。」善良的陳浩然旋飛襲來,邪惡的陳浩然回劍相迎。
因著百帕夏的緣故,善良的陳浩然刀不容情,邪惡的陳浩然亦惱恨竟未能輕易了結這手下敗將,出劍越趨狠辣,刀劍瘋狂互劈,震耳欲聾的鳴響此起彼落,不絕於耳。
彼此刀,劍勢道用老,最終純金刀全力重砍,木劍蓄勢格擋,相持角勁。邪惡的陳浩然說:「聽說百萬計纏上了你,多得你替我消災解難哦。」善良的陳浩然說:「是你安排我頂替你?」邪惡的陳浩然說:「不然當日我為何要突襲你?」善良的陳浩然說:「令我忘卻舊事的也是你?可惡。」劍毀,刀亡。二人手中兵刃本番茄品,但也難以承受兩股強橫內力的連番撼擊,終於不堪重擊,粉碎寸斷。
刀劍雙雙碎毀,二人同感錯愕,但也知道機會來了,不能給對手可乘之機,瞬間已回過神來。邪惡的陳浩然和善良的陳浩然同時心想:失了兵刃,那就只用空手。邪惡的陳浩然的狂態始終如一,只要能殺敵,絕不在乎雙手染上鮮血。善良的陳浩然亦失卻一貫的冷靜,鬥得性起,誓要擊倒這威脅自身安危的狂徒。邪惡的陳浩然使出寧波十字劍。善良的陳浩然使出伏魔功。兩人豁盡全力以殺著轟向對方,戰果只有一個。邪惡的陳浩然說:「他媽的,想同歸於盡嗎?」
危急關頭,二人把殺招勁力轉嫁地上,使得積雪飛濺,土石凹陷成窩。善良的陳浩然心想:這指招好熟悉,我一定見過。邪惡的陳浩然心想:我怎麼好像不想殺他?雙雙臨崖勒馬,除了愛惜性命外,還有一股莫名的感覺,教他們下不了殺手。善良的陳浩然說:「說,我本來是什麼人?」邪惡的陳浩然說:「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邪惡的陳浩然說:「哈哈哈,你忘記了的事情,只有我才知道,但我絕不會告訴你。」邪惡的陳浩然自然不知道善良的陳浩然的過去,不過是故意擾亂其心神而已。善良的陳浩然說:「別走。」心想:我一定要把往事問個明白。二人追逐間,進入了善良的陳浩然原先要前進的森林。一道身影對二人的動向把握得一清二楚。是煙很愁。邪惡的陳浩然既來到華山城下,煙很愁自然亦已到達,可是他為何不現身相助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