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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白暇,為重 文 / 天下我有

    客棧內,假扮孕婦者正是長樂幫中人。劍蘭則負責看守被迷昏的俘虜。情況比百萬計想像為佳,形勢緊逼,海貝思並未有餘時間幹掉三人。

    自洗澡水中冒出頭來,陳浩然氣喘連連,原來他是閉氣藏身浴盤內。飛躍而出,當靜穿著一度短身衣衫,騙過了百萬計。當靜說:「明哥,快出來。」陳浩然說:「你和三爺爺為何會在這裡?」當靜說:「是海貝思派人送信來,說你被華山派的人捉走,要我們配合救援。」

    當靜說:「我們包了其他客棧,令華山派不得不挑這家店,掌櫃和小二又已幹掉,他們焉能不中計?」陳浩然說:「那海貝思說不願住在這裡,也是在使詐?」當靜說:「當然啦,那樣華山派的笨傢伙更想不到這客棧會有詐,別多說了,快隨我走。」陳浩然說:「不,我剛才已欺騙了百師父,不可以再逃走。」適才事出突然,陳浩然被藏身盤內的當靜硬拉入水,實非自願。當靜說:「海貝思和三爺爺雖然會擋著姓百的,但不快逃就來不及了。」陳浩然說:「我答應過去華山城查清楚真相的,我不走。」當靜心想:海貝思說他病後死心眼,果然不假。當靜說:「你沒殺過人,上華山城只是枉死。」陳浩然說:「你知道我沒殺人?」當靜說:「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那會騙你?先跟我來。」

    當靜以謊言相欺,硬拉陳浩然繞路逃走。走到客棧後門,臭渠上早安排好一艘逃亡用的小舟。但陳浩然卻毅然止住腳步。陳浩然說:「你不說出我沒殺過人的證據,我不會走的,我不想逃避責任。」當靜心想:幸好海貝思還有後著。

    當靜二話不說,以熱吻封住陳浩然的追問。當靜說:「明哥,我全心為你好,別要怪我。」陳浩然說:「喂,你餵我吃了什麼?」當靜說:「是海貝思給我的迷藥。」陳浩然說:「你。」藥性極烈,陳浩然再也支持不住。當靜說:「乖乖睡一會吧。」當靜把陳浩然搬上船,還用棉被紮好。當靜說:「就算醒來也沒法松縛回去啦。」

    把小舟踢離岸邊,當靜成功送走陳浩然。當靜心想:海貝思說明哥功力深厚,頃刻便會醒來,用水路送走再好不過,收拾華山派的人後,再接回他就是了。用那三個昏倒的傢伙作人質逼百萬計投降,一切自可了結。海貝思及盧亮鋒祖孫無視陳浩然想查清楚真相的意願,強行把他送走,使得與華山派的仇怨變得更深了。天色驟變,驀地下起大雨來。

    雨勢令水流變急,風勢易改行道,小舟偏離臭渠水域,大出當靜的意料。風吹雨打,陳浩然悠悠醒轉。陳浩然心想:這裡是?當靜把我弄昏了,不,我一定要去華山城。要把這艘小船駛回客棧。陳浩然奮力吐勁,震破制爪。

    心急脫困,陳浩然使勁過猛。不單棉被,就連整艘小舟也一舉震毀,糟透了。小舟碎毀,陳浩然跌入激流中。不過以他的修為,卻不致於太狼狽。陳浩然心想:只不知我現在距客棧有多遠?希望能找到人問路。

    河道上駛來一艘客船,在風雨中乘夜航行,卻奇怪地沒有半點燈火。陳浩然心想:啊,有船。且看船家可願載我上岸?擊水借力,陳浩然施展身法往甲板掠去。船頭漆黑無人,船夫也不見一個。陳浩然說:「有人嗎?我的船沉了,想在這裡暫避。」

    艙口乍現亮光,有人聞聲出來查看。陳浩然說:「是誰?」一道白色身影打著油燈徐徐步出。燈火映照,來者一襲白衣,在黑夜中散發聖潔出塵的感覺,赫然是百萬計該已死去的女兒百帕夏。

    百帕夏說:「請問你是什麼人?」船上突增來客,百帕夏卻不惶恐,友善應對。燈火趨近,照亮雙方的面孔。陳浩然說:「這姑娘,長得像仙女一樣。」百帕夏亦看清陳浩然的樣子。一副與另一個陳浩然相同的面容。百帕夏說:「唉,你,你。」陳浩然說:「姑娘,我沒惡意的。」突然,一人出來對百帕夏說:「夏,出了事嗎?」

    自船艙掠出參扶百帕夏的,正是她的祖母,百萬計出走失蹤五年的母親石曉翠。陳浩然說:「姑娘小心,讓船燒著可不得了。」陳浩然不知二人有所戒心,先行踩熄油燈。百帕夏說:「奶奶,是他。」石曉翠說:「你這淫賊竟敢找上門來?」陳浩然說:「你認識我?我們是第140章盡露,竟是一條黃金長鞭。石曉翠說:「小伙子,這金龍鞭比擒拿手可怕多了,提防。」鞭首直擊面門,陳浩然及時偏頭避過。

    純金鞭身配合橫蠻臂力,船身也被擊毀一角。白小寸說:「再快也逃不過我的鞭圈。」白小寸說:「摔死你,摔死你,哈哈。」陳浩然乘著落下之際,兩手牢牢捉住鞭身,就要解開腳裸上的束縛。

    陳浩然心想:來勢變幻無定,跟百師父直來直往的長劍大不相同。陳浩然好不容易解開鞭圈。白小寸卻正是在等候這玩弄敵人的一刻。白小寸說:「解得開,也未必安全呢。」「解開了,只會更危險啊。」反旋一抽,長鞭已掙脫陳浩然的掌握。鞭身反更致命地向頸項纏勒而上。險險伸掌阻止鞭圈收緊,總算逃過絞刑。

    勒不住陳浩然的咽喉,白小寸猛力揮鞭,將獵物送到半空,若從這高度被重噠在甲板上,傷勢絕對非同小可。百帕夏說:「這位大哥,此事與你無關,你快求饒認輸吧。」陳浩然說:「不,我虧欠了你們華山派,我一定要贖罪,你們快逃。」百帕夏說:「虧欠了我們?這是什麼一回事?」石曉翠心想:可惜,他內力雖強,外功卻不過爾爾。白小寸說:「欠了華山派?欠我情敵百栽自?好的很,那我就饒了你吧。」

    鞭圈勢道改為橫送。白小寸說:「爺爺賞你下水吃魚。」陳浩然被拋飛離船,再也不能保護石曉翠二人了。白小寸說:「哈哈,想與爺爺鬥,妄想。」石曉翠突然發難,執著鞭首。白小寸說:「小翠?你幹什麼?」石曉翠把鞭身纏死在桅桿上,令白小寸鞭長莫及,乘機與百帕夏跳船。白小寸說:「小翠,你又想擺脫我?」

    白小寸又悲又怒,發狠扯奪長鞭,連粗大的桅桿也被硬生生拉倒。石曉翠說:「小子,聽我吩咐。」白小寸說:「小翠,我不會讓你走的。」白小寸正待入水,腳底下卻有多道水柱暴起,朝他狂衝猛撞,加以牽制。

    原來是石曉翠知道陳浩然內力強猛,授意他連環出拳,激起滔天水柱斷後。巨浪撲面,白小寸不得不退回船上。白小寸心想:見鬼了,海嘯嗎?白小寸說:「糟,小翠她。」

    波浪洶湧,要找出三人莫說大海撈針。白小寸說:「小翠,老天爺總是要我們分開嗎?不打緊,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附近只有幾個小島,逐個尋找,我們一定可以團聚的。」白小寸悲從中來,仰天嚎哭,且不管他的魯莽與厚臉皮,說到底也是一個癡心,真心的性情中人。翌日,潛游半夜,陳浩然三人在一個荒島登岸。石曉翠耗盡氣力,失去知覺。百帕夏說:「奶奶,你應我呀。」

    陳浩然說:「糟,老太太昏過去了。」百帕夏說:「你內力厲害,可以輸點真氣救醒她嗎?」陳浩然說:「你們是華山派的人,我一定會救,只是該怎麼辦,請你教我。」百帕夏心想:內力這麼深湛,卻不懂輸送真氣?百帕夏說:「你潛運丹田之氣,用意念引導到手上,由掌心送出。」伏魔功真氣雄渾,石曉翠嘔出淤血,回復神智。

    百帕夏說:「奶奶,你好些了嗎?」石曉翠心想:小子功力深厚之極。白小寸早晚會追來,唯有。靠他放手一搏。石曉翠說:「小子,我就把這柄純金刀和純金刀法傳你,替我擊退白小寸。」陳浩然說:「什麼?」石曉翠亮出兵刃,赫然是一柄鋒芒奪目的寶刀,天性不愛爭鬥,陳浩然可會願意學習刀術?

    白小寸天生是癡情種子,年少時苦苦單戀石曉翠,奈何伊人只傾心於百栽自,旋即下嫁,可是數十個寒暑過去,白小寸仍不死心。時常潛伏在華山城腳下,希望能碰見心上人。及得當日百帕夏投崖自盡。

    剛巧被白小寸看見,及時接住,救回一命。白小寸心想:咦?是小翠的孫女?白小寸暗中叫好,心生一計。不久,誤以為百帕夏已死的石曉翠跟丈夫鬧翻出走,卻接到她還在生的消息,被引到白小寸的老家白家莊。務求與石曉翠日夕相對,白小寸竟擊毀船隻。沒船難以離開山莊,在半遭軟禁的情況下,兩祖孫只得在莊上暫住。

    後來石曉翠對百栽自的怒氣漸消,便千方百計逃生。好不容易窺準機會奪取船隻,兩祖孫才能離開白家莊。但白小寸窮追不捨,雙方在海水追逐。石曉翠意欲動武,情急下反走火入魔。遇上陳浩然之際,最終更被白小寸追上。事態緊急,石曉翠決定向陳浩然傳藝禦敵。石曉翠說:「形勢逼人,就便宜了你,授你我潛心開創的純金刀法吧。」

    陳浩然說:「不,我不能再學你們華山派的武功,我欠華山派太多了。」百帕夏心想:欠了華山派,他在船上也說過這句話。石曉翠說:「欠了華山派?這是什麼一回事?從實招來。」陳浩然說:「我,我。」百帕夏說:「你不用怕。」「你告訴我們,或許可以幫到你的。」

    陳浩然說:「是這樣的,我叫陳浩然,我受傷忘記了以前的事,華山派的人說,我害死了一位百萬計師父的女兒。」得到百帕夏的鼓勵,陳浩然把過往經歷仔細道出。陳浩然說:「我正打算上華山城,弄清楚我究竟有沒有殺過人。」百帕夏說:「如果人真是你害死的,你打算怎麼辦?」陳浩然說:「殺人填命,我就以死贖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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