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驚天地 震九州 文 / 天下我有
十八年前,陳浩然於萬劍門被天蠶腳打至重傷,最終被太上老君帶走後,自此下落不明。十八年後(公元一一四五年)的一天,宋**隊與金兵於三峰山上正處於兵戎相見。金兵說:「主帥,我方已佈陣完成,隨時可以出戰。」金國大將完顏猛。完顏猛說:「嗯。」「鍾政,棄守吧。」「我大金想要的地方,你們區區一個宋國是保不住的。」宋國大將鍾政說:「哼。」「宋金兩國早已簽下和約,你們為何不守承諾?」完顏猛說:「你我強弱懸殊,我方何須遵守什麼和約。」鍾政說:「好,既然如此,那便戰吧。」
完顏猛說:「哼,你們的岳飛早已不在人世,還有什麼能力跟我大金對抗?」「起戰鼓。」戰鼓揚起,兩軍即時互相對沖,鋪天蓋地的廝殺聲,震耳欲聾。眾人說:「殺啊。」「大軍一起沖。」「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衝呀。」「只許進,不許退。」「大家向前衝,將金狗通通趕回去。」「將他們的人頭斬下來。」
宋兵說:「鍾統領,我們抵不住了。」鍾政說:「為何如此?」宋兵說:「對方人馬實在眾多,我軍撐不下去了。」「統領,下令撤兵吧。」鍾政說:「唉。」「好,便撤兵吧。」宋兵說:「遵命。」
鍾政說:「陳兄弟啊,陳兄弟。」「你現在究竟在哪?」「若然你尚在人世,憑你九式太上心印經。」「我們大宋定必免受欺凌。」完顏猛說:「哈哈哈。」「他當真如此說?」金兵說:「是。」完顏猛說:「嗯,我也聽聞太上心印經乃中原第一神功。」
完顏猛說:「只是,他真可抵得住我大金帝國?」「好。」「傳令下去。」「大伙要將我的口訊帶給中土的人,誰若懂得太上心印經。」「我便將宋朝的江山拱手相讓。」
每隔一段時期,天地間的氣候總會出現異常的變化。像這一年,天地便變得不尋常的暖和。在這極北之地,部分冰山竟然出現溶化,突顯了百年罕見的翠綠,似乎將要孕育世俗另一片生機。然而,人和呢?而北方遼夏與中原的貿易,就在特殊的天時地利下交往頻密。
人,是永遠不會和的,除非撇除了利益,但,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鐵拳幫張歡。大刀門喬司。倥侗派陳李秀。鷹爪門高佳。幾個門派的頭頭,就在這個東北交匯的茶寮中張牙舞爪。為的,是決定哪個門派有權分配當地的貿易路線。
這就是江湖,亦即我們所說的武林。有人說:只要有人,就有江湖。算你完全不打算投身其中,但你也無法將它擺脫。一個年約二十的年輕人,在向店小二賒茶後,施施然的坐在其中一張台上。年輕人的眼神空洞一片,完全沒有意識般,他,會與江湖扯上關係嗎?
會的,因由他這刻身處的地方,就是江湖。張歡說:「小子,看不到我們在談判嗎?」陳李秀說:「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你是那一路人馬?」高佳說:「是想來分一杯羹嗎?快報上名來。」那青年說:「我好像是叫。」
青年說:「陳浩然。」江湖中,相信已沒有比陳浩然這個名字更震撼的。正如沒有其他武功比起太上心印經還要厲害般。十多年前,陳浩然憑著太上心印經打遍天下無敵手。其後卻在萬劍門一役後消失江湖。
在江湖人而言,陳浩然該已離開人世,卻料不到竟在這塊東北之地重現。真的是陳浩然嗎?張歡說:「小子,你到底想騙誰?」喬司說:「十多年前的陳浩然,至今該已過三十之齡吧?」高佳說:「小鬼,識相的便給我滾。」陳李秀說:「不錯,否則我便將你踹個滾地葫蘆。」青年說:「我很口渴,只想喝茶。」
眾人說:「你這小鬼,定是不想活了。」「幹掉他。」「看誰的手底功夫厲害,先將他宰了。」陳李秀說:「誰先殺了這小鬼。誰便是這裡的大哥。」說時遲那時快,數大幫派的頭頭已然殺到。
敵人逼近,年輕人的腦內倏然起了反應。本能的神經反應,由中樞神經下達全身。血氣,一瞬間激活手部的經絡。氣勁直達掌心,凝聚一股耀眼非常的金光。
眾人說:「啊,發生什麼事?」「兵器全都毀了。」「好嚇人的氣勁。」高佳說:「他媽的,這小子在弄什麼把戲?」「我不信邪。」只見鷹爪門的高佳翻騰而起,雙爪爆起辟啪響聲,那是他的成名絕技九指連環翻。此招一出,遇物即碎,在大江南北的江湖中,無人不知其真正的厲害。
見高佳尚未觸及陳浩然,人已失控往後飛退,其胸前更遺留一個微微發光的掌印。眾人說:「嘩,好厲害,那是什麼功夫?」年輕人說:「我,喝過茶。」「要走了。」
陳李秀說:「要來便來,要走便走,這小子全不將我們放在眼內。」「道上的,我們一起上。」鷹爪門。上。鐵拳幫。張歡說:「將他五馬分屍。」大刀門。喬司說:「不信你鬥得過我們。」數大幫派不約而同欲置陳浩然於死地,原由他們若然聯手也不敵對方,一旦傳揚開去,顏面何存?
只是。首先感覺不對勁的,是鐵拳幫的張歡。接著是連身形也把持不定的倥侗陳李秀。大刀門的喬司也像全面失控。
眾人說:「呀,我站不穩啊。」「何來這般大風?」「嘩,連木樁也扯斷。」「哇,我在哪裡?」「救命。」「有怪物出現嗎?」「啊,什麼也抓不著。」「這功夫,好像是太上心印經其中一式。」「什麼輕功也用不上,發生什麼事?」旋風越轉越急,越轉越烈,恍如龍捲風般,將地上一切的人與雜物,通通都吸扯半空之上。
眾人說:「嘩。」「真的是太上心印經?」「啊。」「我像給什麼東西牽著的。」「還未停止嗎?」遠看,旋風強勢不斷,氣勁更像直達天庭,這到底是天地間偶爾爆發的異象,還是有人暗中施行的奇門功夫?旋勢最終逐漸減弱。眾人說:「啊,停止了。」
不久,風勢終於全部停止,剛才一大群什麼幫派的人馬,通通像被千軍萬馬狂野蹂躪,死傷慘重。然而,剛才那個自稱陳浩然的年輕人呢?
半年後。陳九州對山君說:「義父,石排鎮就在前面。」山君說:「好,那我們便在那裡歇腳。」
石排鎮。小二說:「兩位客官,這間上房可以嗎?」陳九州說:「可以,先給我們徹壺茶。」小二說:「好。」陳九州說:「小二。」「我們從外地來的,借問這裡有什麼新奇的玩意嗎?」小二說:「你是說賭場,還是找花姑娘的地方?」「若是這些,這裡多的是,尤其通神教經營的。」陳九州說:「不單這些,聞說這裡有人懂得太上心印經。」小二說:「太上心印經?」山君說:「不錯。」小二說:「我也曾有聽聞,但是誰懂得,我倒不清楚。」「再說,近年到處都有人說懂得太上心印經。」小二說:「我看,還是你們自己打聽吧。」「我去準備泡茶給你們。」
陳九州說:「義父,這年頭真有這麼多人懂得太上心印經嗎?」山君說:「是有這樣的傳聞,但始終沒見過,或許只是些混蛋在矇混吧?」陳九州說:「也是的,義父你說過:太上心印經是我爹的絕學,那有這麼容易傳給別人。」山君說:「嗯,說得對。」陳九州說:「這裡很繁華。」「四處的樓房也很精緻的。」「喔。」「義父,看,是通神教的賭場。」「進去看熱鬧,順道贏點盤川。」
陳九州說:「啊,人山人海的,很熱鬧。」「那張台人多,我們過去看看。」只聽莊家說:「買定離手。」「開,十一點,大。」眾人說:「又開大。」「已連開十多口了。」「哈哈,發達了。」陳九州說:「讓一讓。」「唔?買哪一邊好呢?」
陳九州說:「好像人人都買大。」「好,便跟大夥兒吧。」只見一個女子說:「讓我來。」「還有人下注嗎?」眾人說:「哈,這小姑娘挺漂亮。」「沒問題,誰打莊也是一般的。」陳九州心想:是個女的。
女子叫金九妹。金九妹說:「買定離手。」「開,一二三,六點,小。」眾人說:「噢,終於開小了。」陳九州說:「小?」山君輕聲說:「有人以內勁改變骰子的點數。」
金九妹說:「再來。」金九妹說:「要買便快手。」陳九州輕聲說:「義父,她出千,還要買嗎?」山君說:「買。」陳九州說:「好,再買大。」眾人說:「我們也買大。」
眾人說:「咦?剛才盅內好像有點怪聲?」「沒可能吧。」金九妹心想:喔?山君說:「開盅啊。」「骰子碎了也要開,開了也必然是大。」金九妹說:「開。」眾人說:「喔,為何會這樣?」「骰子都碎了。」「難道有人出千?」只見一群人進來說:「什麼出千?」
那群人說:「誰敢在這裡出千?」「這是通神教的地盤,居然有人在這裡撒野。」「得罪通神教,是活得不耐煩了。」那群人說:「是誰在出千?」陳九州指著金九妹說:「是她。」金九妹說:「小子,你在說什麼?」一人說:「大家別管她,先將錢取回。」「你這女子別在裝蒜,定是你在暗中下了手腳。」
金九妹啊了一聲。金九妹橫裡一閃,幾枚暗器已打中身後的荷官。金九妹說:「哼,這幾個定是來搗亂的,拿下他們。」那群人說:「哼,膽敢來這裡生事?」「你們死一百次也不夠。」
只聽啵的一聲,眾人說:「嘩,啊。」通神教的保安身手不俗,人退後的同時,暗器已急射而出。陳九州於山君及時閃避,但另一個滋事者卻被當場打死。那群人說:「還有那兩個,別放過他們。」陳九州說:「還要來?」山君說:「走。」
兩人一飛沖天的同時,身後的暗器亦追尾而來。那群人說:「別想逃。」那群人說:「那個老的身手厲害,先宰了他。」打手狂射暗器,但奈何不了武功高強的山君。暗器不成,打手們掏出兵器圍剿。
陳九州說:「義父。」突然,金九妹出現在陳九州面前。說:「小鬼,我來會你。」金九妹突然殺出,幾招已將陳九州逼退。
金九妹不斷進逼,將陳九州從賭坊逼到大街之上。金九妹說:「膽敢來我們賭坊撒野?」金九妹說:「看你今天如何栽在本姑娘手下。」
兩人一追一逐,不覺間,竟打到荒郊之外。陳九州說:「以為我不還手便好欺?看我的厲害。」剛才一式,陳九州只是借勢逃遁而已。陳九州說:「哈哈,沒空跟你玩,再見。」金九妹說:「你。」
金九妹說:「給我追到,肯定將你千刀萬剮。」半個時辰後。陳九州心想:聲息全無,該沒追來吧?好,可以上去了。
陳九州回頭,赫然頭上一頭色彩繽紛的巨鳥振翅飛過,從生下來的一天,他何曾見過如此體形龐大的巨鳥。然而,他卻有所不知,這頭巨鳥,正是與其父陳浩然有著深厚淵源的火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