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老人請求 文 / 9曖
水聲激盪，刑子朝大步跨過來，手裡的短弩揚了起來：「洛羽！放開高老先生！」
洛落箭步擋到洛羽身前，叫道：「不要過來！」
刑子朝沒把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放在眼中，自動過濾了洛落說的話，這是他最大的不幸了。
洛落眼底血芒一閃，刑子朝就像是當空受了一記重拳，踉蹌一步，一頭栽進了水裡，嘩嘩，手電光芒四晃，水聲作響，地下的倖存者通通圍了上來，他們或手持鐵棍或手持利刃或手持鈍器，人人手裡都握著武器。
「怎麼回事？」
洛落得到洛羽的授意，出手並沒有制人死地，寂靜的環境一下變得嘈雜。
洛羽罵道：「混蛋！明知道喪屍進化危險更大，你還敢放出去！」
老人因為無法呼吸變得臉色通紅，他抓住洛羽鐵鉗樣的手，大口呼氣想要吸到更多空氣。
「放開高老先生！」一個手持菜刀的中年漢子喝了聲。
刑子朝狼狽的從水中爬起來，他氣急道：「洛羽你個王八蛋！你想要做什麼？」
洛羽對他們毫不理睬，手上的力道越使越大，老人口裡發出赫赫之聲，臉色由紅變成了醬紫，手腳無力的揮動著。
「快放手！」中年漢子叫了一聲，手電光束一亂，幾道身影同時撲了上來。
洛落嘴角掛著一絲笑容。是食物！洛落張開嘴，一雙白慘慘的獠牙露出嘴巴，一言不和她就準備開餐了。
中年漢子氣急，一刀剁下，洛落沒在用精神力把他擊飛，而是呲呲嘴角就要迎過去，打算慰勞慰勞自己的肚子。
「洛落！」洛羽暴喝一聲，打斷洛落的念頭。洛落猶豫兩下，眼睛裡的血芒還是閃了幾閃最後化作針尖一般，熄滅了。洛羽不想傷人，可是一想到方唯雅的死，他心裡總是不順，這種不順變作行動表現出來。
洛落閃到中年漢子身邊一腳蹬出，中年漢子大概太久沒吃飽過，手腳疲軟，被洛落一下撞倒，菜刀也不知落到了哪裡。
「洛羽！」刑子朝大吼，一頭撞向洛羽，水聲淅淅瀝瀝由遠及近，十來個手持武器的漢子把洛羽包圍起來，同時出手攻擊！
洛羽扣著老人的脖頸從牆壁上甩到自己正面，擋在自己面前，圍上來的人恐傷到老人急忙停止了攻擊。
刑子朝在老人身邊緊急剎車，停住後，他眼睛幾乎快噴出了怒火，「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洛羽冷笑，「這老傢伙放出的t3殺死我一個同伴！我當然要報仇了！」
「t3？」刑子朝一愣，但馬上反應過來，他嘶聲叫道，「白毛喪屍是自己跑出去的！它還吃了我們六個人！」
「這老傢伙可是說是他自己放白毛喪屍出去的！他親口所說！」洛羽不屑道。
眼見老人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就快被洛羽扣死了。刑子朝連忙叫道：「先放手！這一定有誤會！」
「誤會？」洛羽冷哼，「我一個同伴死在白毛喪屍爪下！這能有什麼誤會！」
「先放手！」刑子朝強調，「高老先生不會做出這種危害人類的事的！」
洛羽倒不是想要殺害老人，可是他心中鬱結著一股殺氣，他控制不了自己，聽了刑子朝說話，洛羽稍稍鬆開了手。
「咳咳！」老人咳嗽，勉強說道，「不錯，t3是我放出去的，我們無法消滅掉它！它總是發出幻象，我們有六個人就是被它這麼害死的！」
洛羽冷冷說道：「歸根結底還不是一樣！你死了同伴不想方設法消滅它，竟然還把它放出去！」
「我們實在無法消滅它它太強了！」刑子朝出聲，「這下可以先放老先生下來了嗎？」
洛羽內心的殺意不斷膨脹，方唯雅臨死的畫面一遍一遍閃過腦海。
「啊！」洛羽把老人扔在地上，大口喘息，自己怎麼能這麼隨意對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產生殺意？
老人在地上喘著，虎視眈眈的漢子們一下為了上來，各種短兵利刃對了過來。
老人喘了一會，道：「行了！你們先去休息吧！讓他冷靜一下！」
「這…」刑子朝前跨一步，用身體護住老人。
「沒事！你們去吧！」老人咳嗽兩聲，堅持道。
刑子朝無奈，看了看其他人，一同收起了武器，隱入了黑暗。
「你不怕我殺了你？」洛羽瞪著眼睛說道。
「既然你剛才沒有現在就不會！」老人不緊不慢，「對於你同伴的死亡我深表遺憾。可是我也不能看著我們這些倖存者一個一個被它害死。」
洛羽奮力壓下心中的負面情緒，甚至動用了神啟力量，才感覺頭腦清醒一些，沒有剛才的衝動。自己是怎麼回事？洛羽在心中質問自己，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衝動過，視人命如草芥。
「年輕人，要學會控制住情緒，時刻保持一個清楚而理性的頭腦才能在末世裡更好的活下去！」老人語氣平淡，對洛羽剛才的所作所為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抱歉，剛才是我衝動了！」洛羽沒過多解釋，只好誠懇道了謙。
老人撿起手電筒，讓光束照在兩人之間，彼此都能看到對方。「年輕人，你能從地面上活到現在，一定本事不小，我想要請你幫個忙！」
洛羽對老人也是愧疚，人家一把年紀了還這樣被自己折騰。他聽罷連忙道：「高老先生請說！」
「在地下雖然安全，但是我們卻根本無法解決食物問題，我們開始五十多人。到現在只剩下二十一人了！我想請你帶我們出去！人類畢竟是活在地面上的生物。」老人語氣堅定。
洛羽猶豫，自己兩個人可以說隨心所欲，若是掛上這二十人，自己就是被拴住了，相當於掛上了二十人的性命，自己需要對他們負責！
似乎是看出了洛羽的猶豫，老人說道：「你不用有任何心裡負擔，其實就算你不來我們也打算最近回到地面，我們已經沒有乾淨的水，和食物了。你只需要帶領我們，我們的安全不用你管，食物也不用你管，你自己走自己的，只需要引領我們就好！」
洛羽不是冷血之人，再說聽老人的起點很低，幾乎不用費自己什麼事，就應承下來。
「好！」老人笑道，「正式認識一下，我叫高齊良，你像他們叫我高老就行了！」
洛羽應道：「洛羽，妹妹洛落！」
老人打量洛落，似乎早已發現洛落與眾不同：「令妹不是普通人吧！」
人老成精，什麼事都逃不過高齊良的眼睛。「是，她有一點特異功能。」洛羽簡略一句話帶過。
高齊良也沒多問，道：「小洛啊，我快七十歲了，這麼叫你沒意見吧。」
洛羽搖搖頭，高齊良繼續說道：「我們一共二十一人，十五個男人，五個女人，還有我這個糟老頭子。武器方面只是一些自製的利刃，請你不要走的太快，我們很久沒吃過一頓飽飯了。」
洛羽道：「應該的，我有分寸。」
高齊良沒再多說，招呼過來刑子朝，對他交待讓他告訴眾人自己的打算，他又對洛羽道：「事不宜遲，我們明天就走吧！」
洛羽惦念著楚嫻葉天幾人，自是沒有意見，爽快答應下來。老人讓刑子朝領洛羽找地方休息，刑子朝知道自己這些倖存者回到地面進入安全區都要靠他，對洛羽之前的所作所為閉口不言。
「你自己休息吧，到行動的時候我們回來叫你。」刑子朝沒有了初見洛羽的激動，洛羽想他一定還對剛才發生的不愉快而心存芥蒂，為了在行動中更好的配合，洛羽便說道。
「剛才的事對不起了！」洛羽不管刑子朝怎麼想，說了這句話，就滅了光源，黑暗中不知道刑子朝的表情，他呆了一會，反身摸黑走了，在地下每一光源都是珍貴的。
洛落緊貼著著洛羽而坐，這個地方只夠一個人勉強躺下，而且還瀰漫著霉味，洛羽根本沒想休息，洛落則是不想和洛羽分開，才坐在他的旁邊。
「你為什麼不讓我吃飯？」洛落說道。
雖然黑暗但是洛羽好像還是可以感到洛落幽怨的表情。
「額，你不是外面那種喪屍，你有思想有思想就不應該吃人。」洛羽無奈。
「其實，你也是喪屍！」洛落語出驚人，黑暗裡兩隻血光眨動。「你的身體裡還有病毒體，我能感覺的到！你和我是一樣的！」
洛羽聽了久久不語，半晌才澀聲說道：「休息吧，一會就要出發了！」
等到洛落睡去，洛羽順著下水道來到中庭，中庭裡燈火通明，人影綽綽，倖存者見到洛羽紛紛打招呼，洛羽一一回禮。下水道裡聲音嘈雜，大多數人都在修整手頭用的上的武器，叮叮噹噹響成一片。
「你來了！」人群裡唯一和洛羽說過話的除了刑子朝就是那個那菜刀的中年漢子，他不知從哪裡撿回了洛落擊飛的菜刀，此時他正奮力的磨刀，見到洛羽過來，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