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雖勝猶敗 文 / 9曖
清晨的陽光射在身上暖暖的，可楚嫻卻不這麼認為，她不知從哪弄來一輛摩托車，行駛在路上，摩托車巨大的引擎聲吸引來至少百餘隻喪屍，這不是令楚嫻厭煩的，令她厭煩的主要是那喪屍群裡有速度極快的爬行者。
p型喪屍的速度雖然趕不上楚嫻開摩托的速度，但是楚嫻始終甩不掉它們。就這樣，楚嫻帶著一屁股的喪屍群駛向了青陽。「洛羽你可不要死啊！」
…
洛落週身都是血口，黑血肆意流淌。她滿不在乎的樣子。
「它在哪？」洛羽吼了一聲，白霧似乎越來越大了。也不知洛落有沒有聽懂洛羽的話，洛落認準一個方向飛身撲了過去。
洛羽咳出一口血水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一些，內臟震盪了，他勉強跟了上去。白色的霧氣是白毛喪屍隱藏蹤跡的最好屏障，「吼！」洛落發出巨吼一聲，一道強風以她為中心散了開來，如同旋風一樣，席捲了白霧。
白霧一下被吹散了不少，神啟領域裡模糊看到了一個白色輪廓，不過只一下它就重新融入了白霧。它就在附近！洛落嘶吼著消失在白霧裡，幾步之後就再看不到她了。
精神力不斷消耗，洛羽不敢再恢復，生怕白毛喪屍的精神力在不知不覺中混進來。洛羽嘗試改變神啟領域的形態，想要找到最節省精神力的方法。
白霧白霧，到處都是白霧！
砰！洛落找到它了，洛羽連忙尋著聲音追了過去，神啟領域在洛羽的控制下漸漸柔軟，按照洛羽的意念化作了無數道觸手，靈敏的捕獲空氣中的信息。直到在洛羽的腦海中匯聚成像。
是了！洛落對上白毛喪屍了，洛羽腦海裡映射出兩道不斷碰撞的身影。洛羽想要上去幫忙，轉念一想不如用神啟力量放冷槍。
白毛喪屍雖然剩下一條手臂，脊柱也斷了，但它仍然屹立不倒，一隻利爪舞的虎虎生風，盡數抵擋住了洛落的攻擊。
洛落血紅的眼睛亮起滲人的紅光，那白毛喪屍如受當頭一錘，腦袋連著脖子突然向下一彎，緊接著是身體倒栽蔥一樣紮在地上！
紅光再閃，就像是有人一腳踢在白毛喪屍身上，它倒栽的身體還沒立住就又猛的一弓，凌空而起。
白毛喪屍嘶吼一聲，它的胸膛迅速鼓脹，一仰脖，一口有如實體的聲波吐了出來！
洛羽耳朵嗡嗡作響，腦袋發蒙，口鼻都震出了血液。作為目標的洛落直接被打飛，連撞碎了兩面牆壁，再次跌出房外。
白毛喪屍被千影技能腐蝕得都露出了骨頭，骨頭表面附著一層黑芒阻止了能力的侵入。
洛羽控制著精神力如刀子樣狠狠刺去，白毛還沒落地的身體像雪融化了，白毛喪屍一口黑血噴在精神力入侵的位置，神啟力量迅速被阻斷了。
洛羽閃到白毛喪屍身前，一刀劈去，白毛喪屍條件反射伸爪一擋，它忽視了洛羽被血脈覺醒強化過的身體，噗嗤，僅剩的一臂沖天而起！
白毛喪屍張大嘴想咬洛羽，洛羽左手一抹，手上出現一把小巧的手術刀，精神力附著在刀上，洛羽用力一捅，鋒利的手術刀刺穿了白毛喪屍的上頜，勢如破竹的捅進了它的大腦！
只聽見一聲像是水滅火的聲音，洛羽的精神力一股腦壓入了白毛喪屍大腦中！瞬間破壞了它的大腦組織，將病毒體吞噬一空！
洛羽拽著白毛喪屍的身體重重落在地上，喘息著。刀子一絞，從白毛喪屍的腦殼裡剔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結晶體。是白毛喪屍的能力之源，天晶！
「哈哈！」洛羽長嘯，把白毛喪屍的屍體遠遠拋開，笑聲好像震的房間都在顫動，終於弄死它了！
洛羽如釋重負。洛落呢？洛羽精疲力竭，全部的精力隨著一刀刺入白毛喪屍腦袋用了一空。他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舒舒服服睡上一覺。但是幫了他大忙的洛落還在外面，還有方唯雅也生死不知，他還不能休息。
白霧隨著白毛喪屍死亡而緩緩散去，視線裡重新清晰起來。把天晶裝好，洛羽撐著刀站起身。「方唯雅！你還活著嗎？」洛羽沉聲喊道，「洛落你還在嗎？」
來到洛落撞出的大洞旁，洛羽在亂石底下找到了她。洛羽驚訝的發現洛落龐大的體型不見了，堅硬的肌肉消失了，渾身上下的骨刺也似乎縮回了體內。一絲不掛的胴.體赤.裸裸的呈現在洛羽眼前。洛落本該光潔如玉的身體上如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最深的甚至可以看到蠕動的內臟。她身下積了一灘黑血。傷口雖多，但是恢復速度也是強悍，傷口處肉芽蠕動，不出意外一天左右她就能恢復過來。
洛羽輕輕將她抱起，伏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謝謝。」洛羽回到超市裡把她安置好，
咚咚。洛羽聽到聲音，方唯雅臉色蒼白的倚在門邊敲響了門。
「你還好嗎？」洛羽見方唯雅臉色煞白，不由問道。
方唯雅走過來，突然踉蹌兩步一下撲倒在地。洛羽連忙扶住她，手上一熱，洛羽把手掌放到眼前，藉著快亮的天色，滿手鮮血。
「怎麼回事？」幾步路好像花完了方唯雅全部力氣。她哆嗦著身體，難以開口。
洛羽把她抱在懷裡，在她的後背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看痕跡是喪屍所傷。
「怎麼會這樣？」洛羽難以相信，「我不是讓你躲好嗎？」
方唯雅艱難的搖搖頭，嘴角似乎掛上了一道若有若無的微笑：「我是不是要死了？」
洛羽在心裡歎了口氣，幾天的相處他發現方唯雅是一個好女孩，在她身上洛羽看到了久違的堅韌勇敢。「不不，不會的。」洛羽只能蒼白的安慰。
「呵呵，你不用安慰我的。」方唯雅吐出一口血沫。「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洛羽聽著方唯雅說話，心頭像是堵了一塊石頭，令人壓抑。他默默點點頭。
方唯雅眼睛錯過洛羽落在微亮的天空上，她喘道：「我的弟弟叫方辨哲，如果在南寧基地有機會見到他，請幫我照顧好嗎？」一輪朝陽升起，映在方唯雅黯淡的眼睛裡，她的視線落在遠方，「我沒機會報答你了，這是我唯一的願望。」
洛羽認真點頭：「放心，一定會的，我保證！」
方唯雅喘著，嘴角翹的更高了：「也許在末世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了，否則我恐怕逃不過我老闆的手心了。」一絲怒火在她眼底升起，很快就被農農的疲倦淹沒了。
「如果我能再遇到你老闆，我一定會狠狠照顧他們的！」洛羽說得斬釘截鐵。
方唯雅笑得燦爛，伴隨著她的笑顏她的眼角流出了兩道血淚。胸膛劇烈起伏，嘴裡大口嗝血。
「殺…了我…我不想…變…變成…怪物！」方唯雅斷斷續續說道。
洛羽突然在腦海裡問道：「遺留，我的力量對她有效嗎？」
遺留者的聲音緩緩響起：「沒有作用，你的等級過低。至少要五級以上才能對別人起到作用。」
這樣嗎？洛羽心沉到了谷底。「走好！」洛羽一咬牙，擎起一道精神力絞碎了她的大腦。
雖然擊殺了白毛喪屍，可是仍有人死去，沒有挽留住方唯雅的性命，這一戰雖勝猶敗！
方唯雅身體抽搐兩下，再也不動。洛羽輕輕把她的身體放在地上，洛羽驀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是自己保護不周以至於她感染的愧疚嗎？洛羽暗自傷神，盯著方唯雅的屍體，這是第一個朋友死在眼前。
洛羽對她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不是愛情，而是純粹的友情吧。洛羽刨了個坑把她埋了，願安息吧。
天色放亮，唉，晚上還是兩個人現在又要自己獨自上路了。把失落之情深藏心底，他不會忘記還有一個名叫方唯雅的堅強的女生曾和他並肩…戰鬥過！
喚醒洛落，洛羽隨意扔給她一件衣服，讓她穿好，她身上雖然有傷，但是以她喪屍之體卻也不影響行動，洛羽心中掛念楚嫻恨不得插上一雙翅膀飛到南寧基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智力增長，洛落醒來見自己不著寸縷，驚叫一聲套上了衣衫。洛落越來越有人類的樣子了。
「你怎麼樣？」洛羽見洛落身上還有尚未合口的傷口問道。
洛落開口：「額，好痛啊…」
痛？
「你能感覺到疼痛？」洛羽一怔。
「當然了，它打的我好痛，餓死了，我要吃東西！」洛落倒吸著涼氣，「方唯雅呢？她去哪裡了啊。」
「方唯雅死了。」洛羽淡淡開口。「吃的現在沒有。我的能力耗盡了。」
「死了？」洛落呆呆念道。「怎麼可能！別逗我了。」
「真的！」
「該死的白毛喪屍！」洛落咬牙切齒，「抱歉，我沒有看住她。」
洛羽搖搖頭說道：「人已經死了，多說無益，你可以走嗎？」
洛落沒過多糾結方唯雅的死，在她看來變成喪屍有什麼不好的？洛落從桌上跳下，赤腳踩在地上。
「只要不是激烈運動我想我是沒問題的。」洛落走了兩步對洛羽說道。
「事不宜遲，我們快走！」洛羽把方唯雅的砍刀背好，邁步出了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