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眾人驚艷翠福樓 文 / 寧襄陽
眾人驚詫於紀許兩人的舉動,董元度問道:「難道紀兄和許兄認識此位姑娘嗎?」
紀昀還是怔怔出神,魂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還是許顯德早就回過神來,伸手拉了拉紀昀的衣袖,紀昀才回過神來,訕訕道:「嗷,我只是……驚愕於那位姑娘的貌美罷了,幾時有幸見過這等姑娘啊!」
田文斌也是笑了笑,也道:「這也難怪,我等初見到這位姑娘時,也具是震驚不已,比紀兄好不了多少。」
「這位姑娘的樣貌直如天上仙子,我等俗人的亦是難免驚訝,倒是唐突了佳人。」王鳴盛笑道。
「好了,諸位再這樣說下去,就不怕冷落了那位美仙子嗎?」紀昀玩笑道。
「是啊,不知姑娘芳名?」許顯德問道。
只見那位女子垂下頭,一臉嬌媚害羞之色,只是緘口不語。
「呃,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啊?」許顯德很是尷尬,不說名字也得哼一聲啊,這不言不語的不是讓我下不來台嗎?
「呵呵,許兄忘了告訴你,那女子乃一啞女。」
「啊。」紀昀與許顯德皆是一驚,豈料如此佳人竟是一個啞女,真是暴殄天物。
紀昀若有所思,喃喃道:「一枝帶魚桃花,昭君馬上啼紅顏。幾樹含煙柳葉,西子宮中蹙翠眉。」
「好啊,紀兄果然才思敏捷啊,出口成對。」董元度拍手讚道。
「紀兄既然拋磚引玉了,不才也偶得一聯:娉婷軟步,一步一回頭;柳眉朱唇,兩點兩相思。」許顯德也信口道。
「姑娘快請坐,剛才紀某胡嗖了幾句,不要見怪啊。」
下人給那女子端來椅子,那啞女落座,欣然點頭,表示不怪。
紀昀感到世事就是怎麼滑稽,這麼個美滴滴的俏佳人,竟會是個啞女。天公捉弄之事,實在太過荒唐了。
「諸位,請這位美人來所謂何事啊?」許顯德似有疑問。
「許兄和紀兄可能有所不知,此女雖然不能天籟,卻有絕世舞姿,顛倒眾生啊。」田文斌代為解疑。
「好啊,倒是要瞧瞧這『顛倒眾生』舞姿哩。」紀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了,你開始吧。」王鳴盛雙手一拍,以示開始。
那女子慢慢起身,微踱蓮步,向後輕輕挪移。雙臂上舉,腰肢扭動,舞步已然開始。兩臂的衣袖飄逸靈動,身段輕巧自然,眼色顧盼神飛。好一個絕世舞姿,果然是一派風姿舞步,只道是仙女下凡了。
觀賞途中,紀昀又來了詩興,隨聲吟道:
「眼波映月明,
妙影最輕靈。
膚雪凝香醉,
容顏夢裡清。」
「好詩,好詩啊……」眾人拍手讚道,紛紛附和。
那舞女也點頭示意,以表感謝。舞姿更加輕盈起來,身段更加優美起來。
眾人漸漸癡醉於那啞女的舞姿,也忍不住手舞足蹈其起來。
一曲終了,舞步也停了,奈何眾人還在那美妙的幻境回味呢,心中久難平靜。
半晌眾人才回過味來,仍然意猶未盡,回味之餘,感歎世間竟有如此美妙的舞姿。看過此舞姿後,就感覺以前所看舞蹈都是粗陋無比,哪有怎麼精緻的舞蹈啊。
「好舞步,真乃超凡脫俗啊,華麗之極。」紀昀率先讚道。
「不錯,不錯。」
「此舞真開了我之眼界,快哉!」
……
那女子下去了,眾人也回味夠了,就開始飲酒作對,賞文弄曲開來。
「咦,諸位,再過三載,便是會試之期,可有何打算?」董元度不陰不陽道。
「董兄很是著急啊,連會試之期也暗自較勁,看來我輩是無甚希望了。還請董兄手下留情啊,放我等一條生路啊。」田文斌假意求饒。
「罵我了是吧,還不帶髒字。高——實在是高啊。」董元度佯裝無奈。
「諸位,你們爭沒用,我們的解元大人還未發話呢。你們爭得頭破血流,也是白搭。」
「那是,紀兄剛奪得解元頭銜,豈不乘勝追擊。」
紀昀放下酒杯,微笑不語,只是夾菜自己食用。
「紀兄,你倒是說句話啊。」王鳴盛急了。
紀昀依舊緩緩道:「哎,諸位累不累啊,今日只談風月,有違規者,該打!」
在場諸位紛紛訕笑,卻是閉口不語。
「嗯,我倒是給大家帶來了新鮮的玩意,諸位要瞧瞧嗎?」
「好啊,你有啥好東西,快拿出來瞧瞧。」
紀昀故意慢慢悠悠地探入衣囊,卻遲遲不拿出來。
「好了,就不要吊我們胃口了,快些拿出來吧。」田文斌也是著急了。
紀昀還是掏了出來,「光當」一聲擺在了桌上。
其他三人仔細一瞧,才發現那是何物啊?敢情他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來著,心中疑惑不已。
「哦,那是一煙桿,乃神妙佳品啊。」許顯德介紹了下。
「是嗎?」其餘三人拿起那煙桿,仔細查看,除了製作精細之外,沒有什麼奇特之處。更看不出任何端倪。
紀昀拿起煙桿,深深吸了一口,然後慢慢吐出一個大煙圈。紀昀感覺再次登上了九霄仙界,飄飄欲仙起來。
眾人可是遭了殃,被那煙霧嗆得不行,許顯德還好,有些習慣了,可其餘三人卻咳嗽不止。紛紛掩住口鼻,離紀昀遠遠的。
「阿嚏……紀兄……只有你才能享……受此物了——阿嚏。」董元度痛苦道。
「是啊,快別吸了。」王鳴盛也受不了了。
紀昀放下煙桿,還是一臉享受道:「你們真是不懂享受啊,此等神妙佳品卻不懂得欣賞,真是可惜了。」
紀昀哪裡知道,自己今後要為這煙槍付出多大的代價呢。
「我等是無福享用了,紀兄還是自己慢慢品嚐吧。」
「對啊,我們先走一步,改日再會吧。」
眾人逃都來不及,一路飛奔,走出樓去。
「許兄,你瞧他們那樣,真是屁滾尿流啊。好笑之極。」紀昀挖苦道。
許顯德也是摀住口鼻,道:「那也是被你嚇的和熏的。」
「呵呵,你怎麼也和他們一般見識啊,再說,這個佳品也是你推薦給兄的啊!」紀昀很是奇怪。
「我是要你適可而止,你倒是上癮了,我是害了你啊。」
「無妨,無妨,某樂得享受。」
一場宴席就在紀昀的煙霧裡,不歡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