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回 明悟後的成熟 文 / 翡翠陽光
「爺爺不會走的,爺爺為什麼要走?」花音呆呆地木在了那裡,沒有哭泣,只有喃喃,還有下頜處如珍珠般不斷滴落的淚水。
青陽、紫馨、雲風,還有紫香,都沒有想到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尤其是紫香更是沒有反應過來。
花枝蘭悲痛欲絕,為什麼會這樣,自己才剛剛回到家,還沒有和家人過上一天日子,還沒有和爹爹好好談談自己的心事。花枝蘭泣不成聲,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小念家看到娘倒在地上,早已經不知所措的他跑到花枝蘭身邊,趴在花枝蘭身上,抱著花枝蘭的身體嚎啕大哭起來。
青陽和紫馨趕緊來到花枝蘭身邊,青陽抱起小念家,紫馨扶起花枝蘭,給花枝蘭服下一粒安神的丹藥,然後又拍打著花枝蘭的後背,掐人中,不斷呼喚著花枝蘭。
花枝蘭慢慢睜開換撒的雙眼,全身顫抖,哽咽不斷,才剛剛醒來就又撲到花神醫的大腿上,大哭起來。
此時除了青陽、紫馨、雲風三人外,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淚水不斷。
花枝松強忍住悲痛,回頭把老管家叫了過來,對著老管家說了幾句話。老管家點頭,蹣跚向外走去,三步一回頭,兩步一回首,看著他伺候了一輩子的老主人就這樣撒手人寰,老頭子的腳步更是難以向前。
兩天的大喜日子,全城的人還沉浸在歡喜當中,但是第三天全城就一片悲哀,家家都掛出白綾。
所有三水城的人都沒有想到,花神醫在這個時候會與世長辭。
花府中的人,在三天中經歷了大喜和大悲,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無比的悲痛,見面只是相互看上一眼,沒有人停下來攀談,因為只要一談,肯定會泣不成聲。
花音坐在自己的屋中,靜靜地看著窗外,窗外的景色很美,仲秋季節將過,院中已經有了紛紛落葉,多彩的樹冠,還有地上沒有凋零的花朵,但是美景中再也沒有了那熟悉的身影。
花音就這樣看著,回憶著。紫馨就坐在她的身邊,沒有勸解,沒有告慰,只是陪伴。
這一夜中,花音不知道昏死過幾次,她嚎啕大哭,她哽咽難住,後來她哭哭訴訴,但是沙啞的嗓子裡,別人卻聽不出她在說著什麼。
這時房門打開,花樂從外面進來。
花樂來到花音身前,「妹妹,不要悲傷,爺爺也不願意看到你這樣。」
花音抬頭看著花樂,聲音依然沙啞,「是不是你們早就知道爺爺的狀況?你們為什麼都瞞著我?」
花樂黯然低頭,「爺爺生前囑咐我們,不要讓你知道他的情況,是怕你知道後,影響你今後的發展。」
「胡說,你們騙了我,讓我眼看著爺爺從身邊走去,我都沒有攔住,是我害死了爺爺。」花音又抽泣了起來,但是已經沒有了淚水。
紫馨握住花音的手,默默地安慰著她。
花樂也流下淚,繼續說道:「這是爺爺留給你的東西,讓我在他走後交給你。」說著,花樂從懷中掏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小布包。
花音馬上搶了過來,打開布包,裡面是一本發舊的書,封面上沒有書名。
在書的兩頁之間夾著一張紙,花音抽出這張紙,看著上面爺爺留下的筆跡。
花神醫在上面寫道:音兒,爺爺雖然不能看清自己的前途命運,但是爺爺行醫多年,自知大限不遠。前兩日得知枝蘭就要回家,心中的牽掛終於可以放下,我們一家也終於可以團圓。爺爺知道你天資卓絕,所以爺爺把畢生所學所知就交於你。爺爺希望看到天天笑臉燦爛的乖孫女,不要為爺爺的離去太過傷心。爺爺半生一直心中有愧,走了也好,終於可以安心了。乖孫女,爺爺的好孫女。
花音看完,緊緊地把書摟在懷中。
過了一會,花音扭頭看向紫馨,「紫馨姐姐,你不用陪我了,我沒事了,你去看看嫂子吧,她可能更傷心。」
花樂說道:「不用,她還好,現在正陪著小姑呢。」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想自己呆一會。」
紫馨看了看花音,站起身出去了,花樂也出了房門,房中只留下花音,依然倚在窗前,看著院中紛飛飄落的樹葉。
青陽和雲風也留在花府沒有回紫艷堡,三天過後,才和前來弔唁的紫東老太爺、紫潤一起回了紫艷堡,紫馨也回去了。
回到紫艷堡,眾人都感覺很索然,紫艷堡中很多人還在談論著幾天前的婚禮,但也有人談論著三水城花家,這裡沒有三水城那般的悲痛,一切還是照常。
雲風又來到了那間小黑屋,裡面的黑衣人已經幾天沒有人來折磨他,也算是過了幾天幸福的時光。
黑衣人的鼻子依然通氣不暢,呼氣、吸氣時發出的「嘶嘶」聲在門外就能聽到。
雲風進了小黑屋,站在黑衣人面前,伸手扯下黑衣人嘴上的布條,拔出那塊已經印上深深齒痕的木頭。
雲風問道:「想通了嗎?能告訴我你們的計劃了嗎?」
黑衣人沒有像先前那般張狂,而是大口喘著氣,低著頭,翻著白眼,看著雲風。
「好,果然有骨氣。」說著,雲風轉過身,又在那堆破爛中不知翻找著什麼。
眾人回到紫艷堡後的第四天,花音突然來了。
青陽和雲風都被紫馨叫到了自己的小院。
來至紫馨院中,就見紫馨和花音正坐在石凳上。見到青陽和雲風進來,紫馨招呼他們坐下。
青陽看看有些憔悴的花音,問道:「花妹妹,花神醫的身後事已經處理完了?」
花音點點頭,沖青陽說道:「青陽哥哥,剛才我已經和紫馨姐姐說了,我想離開這裡,我們繼續去歷練吧。」
青陽看著花音,眼前的這張小臉,雖然憔悴,但是已經沒有了悲苦的表情,更讓青陽驚訝的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居然有著一種不符年齡的深邃感。
青陽暗歎,「或許後知後覺者,當他明悟生活、生存、生命的意義後,會更加深刻。」
雲風突然插嘴道:「現在還不能離開,我還有要緊的事情要辦。」說著,雲風把自己這幾天審問黑衣人的事情說了一番,當然了,一些不能在紫馨、花音面前談及的東西,都被雲風掩去了。
就算這樣也聽得紫馨頻頻皺眉。
花音看向雲風,說道:「或許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