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職向（續） 文 / 月華天下
「小良，你學丹藥已有八年了，現在能不能達到一級藥師。」謝小刀問張耀明。「一級藥師？」張耀明暗忖，自己早就有四級藥師的水準了，距丹師只差臨門一腳，但這可不能說。於是，他含糊道：「應該有一級藥師的水準了，刀叔。」「什麼，學了八年，才到一級藥師」。「木頭，你太笨了吧！學了八年，才入門。」
謝小刀橫了眾人一眼道：「你們知道個屁，丹藥之術是那麼容易學成的嗎？要記住十幾萬種形態各異的藥材，和數百萬的藥方，丹方，談何容易！天下人口近千億，丹師卻只有不足百萬，他們之中，極少有在三十歲之前成為丹師的，學八年算個屁，各學院錄取的丹藥系學生大都是十七八歲的一級藥師，十五六歲的一級藥師都是天才學生，那都是各學院的搶手貨。小良十四歲不到，就有一級藥師水準，已是絕頂天才了，你們這些傢伙居然還嫌人家進程慢，要不你們自己學一下試試？」
「喂，有根，要不你試著學下看，你剛才不是說要當藥師嗎？明天我就跟你爹去說，你爹肯定會因你有如此遠大的志向高興得要死，你要什麼你爹就會給你什麼。」謝金富對謝有根笑道。「對，對，有根是很好學的，肯定能學有所成。」「說不定，有根天縱其才，十八歲就成為丹師。」眾人在一旁起哄。
「謝，謝金富，你們，你們這些傢伙太壞了，誰要敢去跟我爹說，我就跟誰拼了。」謝有根氣急敗壞的叫道。「好了，你們別難為有根了，他不是那塊料。」謝長傑在一旁制止眾人起哄，接著對張耀明說：「小良，你要是能成為丹師，我們謝家堡在這雪月城一帶就沒人敢欺負了，你要努力呀！」
「傑叔，謝家堡有個丹師就不怕人欺負，這是不是太誇張了。」謝萬程嫉妒的眼神掃了張耀明一眼道。眾人偕以為然，都用目光示意兩位教習回答。
「誇張？才不誇張呢，你們這些不知世事的小傢伙，哪裡知道丹師的恐怖。大概是八十多年前，我們新月國的一個頂級豪門子弟恃強殺死了一位四品丹師的兒子，那丹師勢單力薄，鬥不過頂級豪門子弟，便一怒之下，以自己所煉丹藥為代價，求天下人幫其報仇，此言一出，無數鬥氣高手蜂擁而至，不出十天，那頂級豪門便被屠滅滿門。從那以後，就再沒人敢以丹師為敵了。」謝小刀接過話頭，說了一段血淋淋的往事把眾子弟嚇住了。
一陣沉默後，眾子弟都用熱切的目光看著張耀明，謝金富更是撲到張耀明身邊抱住他的手臂，用極肉麻的腔調道：「木頭，不，不，小良弟弟，哥哥我以後可全靠你了，你一定要用心學啊，有什麼困難哥哥給你解決。」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把張耀明嚇了一跳，用力甩開謝金富的手：「別，別這樣，大家不要對我期望太高，修成丹師是很難的。我不一定做得到的。」
「好了，話別扯太遠了，咱們還是邊吃邊說，小笑，你有什麼打算。」還是謝長傑解了張耀明的圍，然後轉過頭來問謝笑。「我麼，我能有什麼想法，我爹早就給我安排好了，明年就讓我進堡裡的團練青兵營鍛煉。」謝笑有些無奈道。謝笑家也是堡中豪門，她爹是堡主的親弟弟，為謝家堡團練正執事，手掌堡裡近二萬人的武裝力量，她爺爺，是堡里長老，她太爺爺更是太上長老團中僅次於太上大長老的第二高手。可謂是謝家堡數一數二的豪門大戶。她本人美貌不在號稱堡裡第一美人的謝娜之下，性情又溫和文靜，實為堡中年青子弟所心儀對像中第一人。
「也是，你爹謝浪那個黑面神若不這樣安排就奇怪了。在這方面他向來鐵面無私，當年我和小刀在他手下集訓，他可不顧我們光屁股玩到大的情份，把我和小刀折騰個半死。」謝長傑露苦笑道。「就是，就是，阿浪那傢伙比我還小兩歲呢，在我面前還喳喳胡胡愣充老大教訓我呢。」謝小刀也在一旁抱怨；「這傢伙也真忍心，就小笑這麼一個女兒，還把她送到軍營，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接下來，眾子弟紛紛說出自己的志向，兩位教習一一給予評判與指正。
一時間，餐桌上人聲鼎沸。
「那我，我想做煉金師。」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眾人順著聲音找到說話主人，原來是張波。他家家境不太好，雖說他天份不錯，但在在場眾人中幾乎墊底，所以一直很自卑。只見他縮著雙肩，低著頭，不安得搓著雙手，不時抬頭偷偷打量眾人，眼神閃爍不安。「嘿，張家小子要去搬弄那些鐵疙瘩。」「真沒出息，做什麼不好，要去做煉金師」幾個輕蔑的聲音傳來。張波不由把頭勾得更低了，幾乎快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謝長傑沉吟道：「張波，煉金師雖然地位不很高，但因這個職業涉及各行各業，所以來錢是蠻快的，你天份不錯，但家境不好，需要大量金錢維持修行，煉金師，對你來說是個比較好的選擇。」
「張波，其實呢，職業是不分高低貴賤的，不管你今後從事哪種職業，或者行走天下，都要記住，你不比任何人差，無須在他們面前低頭，要挺起胸膛，闊步向前，用自己雙手開創光輝未來。」張耀明見張波自卑的樣子，忍不住說了兩句。
「說得好，職業不分高低貴賤！小良，你今天的表現實在令我驚訝，拋開出眾的武技，身法不說，光憑你剛才的言論，很難相信你才十四歲不到，看來你這小子深藏不露呀。」謝長傑看著張耀明滿臉驚訝，他並沒注意到坐在桌尾的張波不再低頭縮頸，而是昂頭挺胸，平日裡萎縮的眼神開始有了自信。
而謝笑再次將目光投到張耀明的臉上，看著他平和，淡然的神情，耳旁縈繞他富有哲理的言語，平日裡對堡裡眾多愛慕者不假辭色的清麗少女的心弦第一次被撥動了。少女滿臉紅暈，忙低頭喝湯，以掩飾自己，而這一切再次落入坐在她對面時刻在關注她的謝萬程眼中，他暗中咬牙切齒：「這死木頭，竟敢跟我搶女人，看我怎麼收拾你。」而張耀明還不知道自己遭受無妄之災，他正回答謝長傑的詢問：「傑叔，考鬥氣學院丹藥系的事我暫且不考慮，我要將老爹的寒毒治好，再說兩個妹妹我也放心不下。」張耀明嘴上說的光面堂皇，心裡卻暗想：「鬥氣學院高手如雲，如若那個高手看破我身上的秘密，以我現在的這點修為只能任人宰割。等我以後有了自保之力再說吧。」
謝長傑歎息道：「青山哥的寒毒，哪是那麼好治的，這十幾年來，他不知道吃了多少丹藥，全無效果。唉，你年紀雖小，但極有主見，我也不勸你，你自己拿主意吧。那小強，你呢，還打算今年再考皇家鬥氣學院嗎」。王強見問到自己，用手摸摸大光頭，點頭憨笑道：「嘿嘿，是的，傑叔，我打算今年再考一次，如果沒考上，就到團練青年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