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 隨風潛入夜 文 / 我入江湖
紫府雲台,這個京城首屈一指的別墅區,每到夜晚必定是燈火輝煌,只要有人在,燈永遠都會開著。正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土豪的世界我們不懂。
趁著夜色,張天賜已經繞著紫府雲台轉了兩圈了,只是並沒有發現適合潛入的地點,整個紫府雲台在安保上做的可謂是滴水不露。二十四小時有人不間斷巡邏,監控設備幾乎沒有什麼死角。
「看來我只能從水路進去了」張天賜偵查了良久,發現只有從水路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得潛入進去。作為一名接受過五年特種兵訓練的人來說,潛入這樣的住宅實在是沒有什麼難度,不過如果不想在監控中留下自己的痕跡那麼就只能另闢蹊徑了。
偵查完畢,張天賜並沒有急於行動,而是轉身走了,他需要準備潛水用的裝備。有道是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張天賜深知裝備對於特種兵的重要性。
第二天張天賜買來了全套的潛水設備,並找好了下水地點。這是筒子河的一條支流,水非常深,也很乾淨,夏天的時候經常有人來這裡游泳,偶爾也有人在這裡練習潛水,因此即便有人看到張天賜從這裡下水,也絕對不會懷疑。
臨近晚飯的時間,張天賜才來到這裡,看著漫天的烏雲張天賜忍不住說道:「今天天氣不錯,很適合潛水!」,對於張天賜今天的行動來說,星光黯淡,烏雲滿天的確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天氣了。
穿戴好潛水的裝備,張天賜沒有絲毫停頓,直接躍入水中。這裡距離紫府雲台至少有三公里的河段,還是早去早歸的好。
也許是因為陰天的緣故,等張天賜來到目的地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這裡是紫府雲台內河的入口,一道鋼製柵欄深深的埋在河道裡,下面是用水泥澆注的,十分結實。
如果是普通人對這個柵欄一定沒有辦法,不過對於張天賜來說就是小兒科了。雖然每一根鋼條都有成人拇指粗細,但是在張天賜面前也只是形同虛設而已。即便在水裡無處借力,張天賜還是依靠雙臂的力量硬生生的將柵欄掰彎。
幾分鐘後一個直徑足有一米的不規則洞口就被張天賜給弄了出來,隨即便悄無聲息的潛入了小區。張天賜沿著河道緩慢的向中心湖游了過去,時不時的會有幾條魚在張天賜身邊游過。
「李隊,你看湖裡是不是有東西。」一隊巡邏的保安經過湖邊,其中一個年輕人用手電照著湖面說道。
「湖裡能有啥,也就是幾隻王八幾條魚,等哪天老子非得把他們撈上來燉湯喝不可。」被稱作隊長的一位三十左右的大漢不以為意的說道。
「李隊,這湖裡的東西不都是那些業主們放生的麼?放生的吃了會有罪業吧?」
李隊斜著眼睛看了看說話的隊員哼了一聲道:「有個毛的罪業,我也就是想吃倆王八就有罪業了?你看看這小區裡,隨便拎出來一家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王,你說他們有沒有罪業?」
「李隊,咱們這麼編排業主讓領導知道了不好吧。」
「要不怎麼說你新來的不懂事了,還讓領導知道?我這套都他媽的跟領導學來的。」
李隊長說著說著竟然解開腰帶,衝著湖裡撒起尿來。「來來來,大伙都尿一泡,給湖裡的王八們加點湯料,明天我去搞個圈籠來,非得弄倆王八上來不可。」小區裡雖然燈火通明,但是由於公共綠化面積太大,湖邊這裡還是十分的昏暗,在加上房屋間距離過遠,因此也不怕會有人看見,一眾保安們嘻嘻哈哈的緊跟著隊長排成一排都衝著湖裡撒起尿來,就算沒有的也硬是擠了一點出來。
「我跟你們說,就咱們這小區裡的業主有一家算一家,看著都人模狗樣的,其實骨子裡都是王八蛋,不知道都幹了多少缺德事了,也沒見人家咋樣!所以說咱們吃倆王八不算啥。」李隊長一邊提著褲子一邊教育手下。
一群人打哈逗屁的去別處巡邏了,湖邊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只有夜蛙偶爾鳴叫一聲。突然就在保安剛才撒尿的地方,一個黑影突兀的冒了出來,被淋漓的水聲驚動的幾隻青蛙,噗通!噗通!紛紛跳入湖中。
黑影摘下臉上的呼吸器和潛水鏡,一張英俊的臉頓時顯露出來,正是張天賜。他整個人蹲在陰暗之中,如果不仔細的觀察誰也不會發現這裡竟然蹲著一個大活人。
張天賜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見沒有人來便快速的脫掉了外面的潛水衣,露出裡面穿著的黑色緊身運動褲和t恤。從隨身背著的鹿皮防水包裡拿出一雙軟底的布靴穿上,張天賜收好潛水裝備,辨別了一下方位,一貓腰,藉著濃密植被的遮擋,迅速的向著九號別墅潛行過去。
九號別墅是一座四層的大別墅,如果算上地下一層足有五層。此刻別墅內燈火輝煌,一樓的客廳裡,足有十多人,除了幾名傭人以外起碼還有有六名黑衣保鏢。
自從耿家的兩名殺手失手重傷以後,趙元就把保鏢的數量從四名增加到了十名。而且別墅裡還隱藏著五名職業軍人,這些軍人都是趙勝手下的偵察兵,不但一身軍事技能過硬,還隨身攜帶著槍支,而那些保鏢們很明顯腰裡也都別著傢伙,這些都是趙勝利用職務之便偷偷從軍營裡偷偷運出來的。
張天賜現在就趴在九號別墅正門前二十米外的一簇低矮的灌木叢下,舉著一支單筒微型望遠鏡,一動不動的觀察著九號別墅的情況,這是市面上很普通的玩具望遠鏡,只有四倍的放大效果,不過對於張天賜來說足夠用了。
「大門口兩人,沒有攜帶武器,一樓客廳十三人,其中十一人人腰中有手槍,另有兩人應該傭人人,樓頂兩人攜帶武器情況未知。」張天賜一邊觀察,一邊飛速的記憶著裡面的情況。他並不是簡單的記住每人個人的位置,還要記住具體是那個人攜帶什麼武器。
張天賜就這樣趴在那裡,耐心的等待機會。夜越來越深了,別墅裡的保鏢也疲乏了,開始輪換著休息。趁著別墅門口的兩名保鏢點煙的功夫,張天賜動了。好像一隻大壁虎一樣,張天賜身體緊貼著地面,使出遊龍戲鳳的身法,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別墅的外牆下,而這時那兩名保鏢才剛剛吐出第一口煙霧。
沿著牆角移動到保鏢看不到的地方,只是這裡有一架監控機在不停的轉動,不過這難不倒張天賜。隨手從地上找到兩片連在一起的樹葉搭在了監控機上面,正好一片葉子擋住了監控機的視線。更深露重,在這涼風陣陣的秋夜,落葉擋住攝像頭的事情時有發生,根本不會有人懷疑。趁著還沒有人來檢查,張天賜手搭牆頭,腰腹微微用力,整個人便輕飄飄的落入院內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甫一落地,整個人便就地一滾來到了一扇窗戶前。
這是一扇落地窗戶,不過在張天賜的位置來看這扇窗戶還是很高的,因為別墅的整體地基建的非常高。
一樓的客廳內已經沒有那麼多的人了,保鏢們此刻都有些昏昏欲睡,想必長時間的戒備已經讓他們極度疲勞了。的確自從那兩名殺手受傷逃走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一直相安無事,這些人的戒備心裡也都有些鬆懈了。
哼!你們鬆懈,正好方便我下手。張天賜在心中冷哼一聲,也不管這些保鏢,雙手搭住窗沿蹭蹭幾下就來到了樓頂。將身子隱藏在一個假煙囪後面,只是樓頂上的兩人距離十分遠,很難同時幹掉,而樓頂空曠只幹掉一人肯定會被另外一人發現。於是張天賜靜靜的等待,他在等待一個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就是等守衛們換班。
換班的時候,他們肯定會聚在一起,這就是他下手的最佳時機。有句話說的好,機會總留給有準備的人,張天賜現在就是這種情況。午夜時分,樓頂的小門終於打開了,兩名黑衣人走了上來,秋夜的冷風,讓剛剛離開溫暖房間的他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我靠,樓頂這麼冷,早知道多穿點衣服了!」
「你們還說?我們哥倆在這凍半宿了,你們才上來。」原先守夜的兩人見來了換班的,趕忙向門口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抱怨著。
「我們這不是掐點來的麼,後半夜你們就爽了,有暖被窩睡,我們兩個就要替你們挨凍了。」來人也有些不滿,這大半夜的誰也不願意出來挨凍,不過沒有辦法,出來混不是光享福,也得受罪。
「嘿嘿,不跟你們說了,我們兩個得回去鑽被窩了,可惜沒有女人,要不就更爽了。嘿嘿……」其中一人吸了一下流出來的鼻涕,跟同伴一起下樓了。隨著樓門關上,新來的兩個人招呼一聲分別向兩邊走去。
「媽的,這晚上怎麼這麼冷,喂,老九有火沒?我的落在樓下了,啊!」一個保鏢,嘴裡叼著煙卷,一邊翻著身上的口袋一邊轉身問自己的同伴,只是沒有想到同伴們沒看到,脖子上卻架上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感受著脖子上傳來的絲絲涼氣,這名保鏢不由得哆嗦起來,嘴裡叼著得香煙也掉在了地上。
「你想怎麼死?」張天賜壓低嗓音說道,此時的他面帶寒霜,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裡殺氣四溢,讓人看了就會從心底裡往外冒涼氣。
「大、大哥!我不想死,你想知道什麼,我、我全、全都告訴你。」保鏢一下子被張天賜問蒙了。怎麼今天來得這位爺不按套路出牌呢,電視裡不都是問想死想活麼?這麼這位直接就問想怎麼死?
「不想死?那就給我老實點,要不然我就送你下去見你的兄弟。」
一聽老九已經死了,這位保鏢就更慫了:「別、別、別,大哥我也就是混口飯吃,我把我知道得全告訴你,你千萬別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