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8章 出海 文 / 低地荒野
為了避免金光燦的糾纏，鄭爽和徐大錫人做了幾天縮頭烏龜。不日到了他們與陶英明約定交貨的日子，這天鄭爽帶了徐大錫僱傭一輛小車將貨帶到了陶英明的一處別院把貨物交付之後就想要錢走人，不料陶英明卻突然斯文起來，竟要邀請他二人喝一杯清茶。
二人雖是驚疑，但是錢未到手也只能依了他。當下跟他來到後院，卻見院中還坐了一名年輕美貌的女子，鄭爽二人都是色中餓鬼，見那女子頗有姿色，都是心中一震，暗道：「這狗日的陶英明倒會挑選女人，卻不知他讓這女子出來幹嘛？」便隨他一起在女子旁邊坐下。
陶英明將大家相互介紹，原來女子叫松下庫黛，是日本人。鄭爽想起松下百葉，暗道：「看來庫黛和她差不多，都是日本人派出來開闢分舵的人。」
見松下庫黛一臉笑意盯著自己，鄭爽心中一陣舒坦，但聽松下庫黛說道：「聽說鄭先生好本事，所以特別想與您見上一見呢！」
鄭爽雖然對她有些垂涎，但是他向來不喜日本人。又知道上次幫他們做事之後，他們居然安排千葉葵殺自己，所以對她們更是不喜，聞言淡然道：「有什麼好見的？我只是恰好與陶兄弟有些交易而已。」
松下庫黛笑道：「看鄭先生的樣子似乎不大願意與我交個朋友？」
鄭爽錢未到手頗感不耐，懶得理她，轉而對陶英明道：「陶兄弟，現在貨你已經驗收了，我看這錢你也該兌現了吧？」
陶英明道：「你放心，我做事毫不含糊！只是現在松下小姐還想與你談一些事情，你就再稍待片刻。」
鄭爽道：「有話快說，婆婆媽媽幹啥？」
松下庫黛尷尬一笑，說道：「我們山口組需要像鄭先生這麼好身手的人才，如果你肯加入我們的話，我保證讓你有呼風喚雨之能！」
鄭爽知道她招納自己不過是想利用一時，嘿嘿一笑，說道：「我不願意加入你們！」
陶英明聞言臉色一沉便要發火，但是卻被松下庫黛眼色制止，只好強壓怒火默不作聲。
松下庫黛輕笑一聲，說道：「如果你不願加入我們那麼和我合作也是無妨。」
鄭爽見陶英明邀自己閒坐竟是為了這事，拒絕道：「此事不要再說！」站起身來，又道，「陶兄弟，你我的交易就差你的動作了！時間不早我想閃人。」
見鄭爽如此態度，陶英明不再客氣，冷聲道：「鄭兄弟，我做事歷來最守信用，我既然買了你的貨就會給你錢，但是我們還有一個恩怨卻也該在此一併解決了！」
鄭爽聞言一怔，隨即料他已經知道自己黑他們貨物之事，沉聲道：「你待怎地？老子既然敢與你做這交易早就想到了你會耍詐！嘿嘿，你動一動老子試試？」
「你以為你留一個人不出現就能唬得了老子？」陶英明哈哈一笑，叫道，「帶出來！」旋即就看見兩個漢子押了一人從旁邊出來。被押那人見了鄭爽，喊道：「鄭大哥，救我！」此人正是徐英愛。
鄭爽本來知道今天的交易可能會有危險，所以事先讓徐大錫隱蔽，如果遇到異變就說他會報警來唬陶英明，沒料到陶英明居然從外地把徐大錫的妹妹徐英愛捉了過來。
鄭爽知道事危，罵道：「狗日的！你們什麼意思？」
陶英明哈哈一笑：「當初你黑了我們300公斤貨，你說我是什麼意思？」
鄭爽罵道：「狗日的一幫雜碎，抓女人來要挾我有什麼意思！金光燦當初找我們下手黑貨無非是顧忌在我們的地盤做事而已！你現在應該找金光燦報仇才是。」
陶英明如何不知道內中隱情？聞言又是哈哈一笑，罵道：「金光燦的仇自然要報，但是你狗日的殺了我幾個弟兄也是該死！」掏出一把手槍，冷笑一聲，「你狗日的本事再大，躲得過老子的這玩意兒嗎？」
鄭爽的速度雖然不及槍子快但是也不一定就能讓對方輕易將槍口對準自己，他知道今日勢必冒險大幹一場，狠聲道：「老子今天栽了！但那事不關這個女子，你把他放了！」想著自己畢竟和徐英愛有一腿，無論如何不會讓她受到委屈。
松下庫黛見他們就要鬧僵，插口道：「往昔的恩怨還那麼看重幹嗎？當初大家互不認識，鄭先生又不是故意與百花會作對！」說著瞟了陶英明握槍的手一眼，又道，「把這個收起來。」
陶英明很聽松下庫黛的話，聞言把槍一收，說道：「我也懂得冤家宜解不宜結，但是如果做不成朋友這個仇就一定要報！」
鄭爽聽他二人之言似乎就是要逼著自己與他們合作，依他本性便是寧願冒險一搏也不會屈就，正要發話卻見徐英愛一臉焦急，暗道：「老子狠命一搏或許尚有生機，但她卻絕無逃脫的機會。」這麼一想心中有些掛念，沉聲道：「你們想怎樣合作？」
松下庫黛微微一笑，說道：「鄭先生既然不願加入我們，那麼合作也是一樣！」抿了一口香茶，續道，「現在我們幹的都是一些非法勾當，都是政府打擊的對象，這個可不分什麼國界呢。」
陶英明道：「正是如此！」
見鄭爽面色好轉，松下庫黛又是一聲輕笑，說道：「其實我們是想讓你殺了金光燦。」
聞言，鄭爽知道他們現在果然沒有膽量找金光燦報復，心想自己在他們眼中便是一個去試槍口的卒子而已。正要回答，突見虎子急沖沖跑了過來，但聽他衝著陶英明大聲道：「陶哥，南海那邊出事了！」
「誰幹的？」陶英明聞言顧不上有外人在側，大怒道，「他媽的，全都是廢物！」
虎子看了鄭爽一眼，遲疑道：「這個…這個…聽山貓子說好像見到了金光燦的人也在那邊出沒。」
「你們到底怎麼回事？處處都被金光燦暗算？」松下庫黛有些生氣，埋怨陶英明道，「我們本來是要給你們壯大勢力，沒想到又被金光燦撿個便宜！你手下到底有沒有幾個像樣的小弟？」
陶英明對松下庫黛的抱怨無話可說，只得狠聲道：「金光燦，你狗日的遲早要死在我們手裡！」
松下庫黛見鄭爽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一切，收起怒容，對他笑道：「你覺得好笑麼？」
鄭爽料想百花會定是有什麼貨物又被金光燦在外地來了個黑吃黑，幸災樂禍地道：「有什麼好笑的？本事不濟自然就只能當個送錢的料，或者日後再耍個詭計將別人騙到家中來報復也是不錯。」
「你說什麼？」陶英明怒道，「你說老子耍詭計騙你到這裡？」
「難道不是麼？」鄭爽冷笑道，「有本事就給老子去把丟失的東西搶回來！」
「鄭先生說得不錯！」松下庫黛突然拍手讚道，又衝陶英明道，「你沒有這個本事何不邀鄭先生助你？鄭先生既然這樣說了，料想他定然有這個勇氣。」說完含笑看著鄭爽滿目曖昧之色。
鄭爽被她盯得心頭一陣酥癢，暗道：「要是與她那麼一陣親熱倒也好耍。」面露淫邪之色與她對視，對她的言語就並不否認。
陶英明從小在江湖廝混，雖然有過人的本事但是如不是松下庫黛幫他他也做不了韓國百花會的老大，所以對她頗為忌憚。現聽出她想利用鄭爽，當下哈哈一笑，說道：「松下小姐說的對！鄭兄弟與我以前並不認識，都是為了利益才與金光燦合作。現在我便請鄭兄弟與我合作，要是把那貨物討回，我這該給你的款項一分也是少不得的！」
鄭爽暗道：「老子既然與金光燦已經交惡，何不趁此機會賺些錢花？」笑道，「也罷，老子就與你去會會他們。」
松下庫黛對鄭爽笑道：「既然如此，那金光燦便不要你殺了。你把這事辦好就成！」
陶英明也是大喜，當下說了貨物來源，又把虎子叫過來仔細詢問。原來，松下庫黛以三口組的財力為百花會韓國分舵買了一批槍支，也不知她們是出於什麼目的，居然要把貨物繞來繞去兜圈子。那貨物經過幾次輾轉，便從南太平洋北上，不料在南中國海某處，百花會運貨的船隻受到襲擊，貨物悉數被黑，押貨的人也只有一個叫山貓子的僥倖逃脫，現今仍在海南待命。
見鄭爽瞭解得差不多了，松下庫黛道：「現在討貨最為緊急，你們便先去海南那邊辦事。」末了又朝鄭爽曖昧一笑，「日本好玩的去處可多呢，到時我便陪你好好玩樂幾日如何？」原來她最懂得如何撩撥男人，知道只有讓他們知道有得到好處的可能卻又讓其得不到才能使之言聽計從，所以就又以此來勾引鄭爽上當。
鄭爽見她一副騷到骨子裡的樣子心神一蕩，暗道：「要不是眼下人多，老子當場就要把你剝了！」但感有所反應，卻見陶英明的雙眼就要噴出火來，又暗自笑道：「看來這陶英明恐怕連她的毛都沒有摸到一根呢，卻枉自聽她使喚！」正想說些戲耍之語，卻聽陶英明道：「事不宜遲，我們明日就動身，不過你這妹妹最好留在這裡玩耍幾日，你看如何？」
鄭爽知道他們無論如何不肯先放人，暗歎一聲，對徐英愛道：「今日在他人屋簷之下，這委屈你就將就一下了，改日我再帶你戲耍！」再與陶英明約定一番，大步而去。
次日，陶英明帶了幾人與鄭爽、徐大錫一起乘飛機出國，到了海南找到了山貓子，山貓子免不了再將事情添油加醋描述一番，原來那日他們從一艘境外漁船接貨後不久就遇到一艘裝備了火炮的「武裝漁船」，那船上的人一通炮火把他們壓住，後來再上來十幾個手持自動步槍的精壯漢子將全船人幹掉，山貓子見機得早從船尾溜走，後來在海上僥倖被中國漁民救起。
「你看得出那十幾個人的來路麼？」陶英明問道。
山貓子道：「當時凶險萬分，我哪裡能夠細看？不過那些人絕對不是韓國人。」
陶英明眉頭一鎖，罵道：「狗日的金光燦難道還與境外的黑幫勾搭上了？」略一思索，又道，「依出事那片海域來看，難不成那幫人是中國人？」
「也不是。」山貓子道。
「越南人？」陶英明有些自言自語的味道，「但是越南的黑幫有這麼猖狂麼？」
鄭爽道：「管他媽的是誰，現在找貨要緊，現在貨都沒有看到又叫老子如何幫你？」
幾人商量一番，最後還是決定先把救山貓子的漁民找來詢問再說。過了半日山貓子就找到了一位救自己的漁民，細問之下那漁民將那片海域的情況說了。原來那處是西沙群島以西，是中國的領海。雖然中國對西沙群島已經實際控制，但是其以西的一些海域仍有越南武裝漁船時常出沒，並且在西沙群島以西還有一些島嶼。幾人再商議一番還是決定先去那邊海域看看，又給了這漁民一筆費用請他僱船帶他們前去。
有錢好辦事，次日那漁民就雇了一艘小型漁船載了鄭爽、徐大錫、陶英明、山貓子前往那處海域。其時正是風平浪靜的季節，漁船雖然不大但是也並無危險。
當那船駛離港口逐漸融入大海時，但見四周蔚藍一片，遠處天海交融分不清彼此，鄭爽與徐大錫想到不久就要大幹一場，忍不住豪氣大發，雙雙歡呼吼叫將胸中濁氣出盡。陶英明見二人歡呼雀躍的姿態，暗道：「此二人倒合我個性，日後可要好好交往！」不知不覺竟將成見丟了不少。
過不多久二人興奮一過，卻見鄭爽傲立船頭一副剛猛狂放之態，陶英明不由自慚形穢起來，暗自歎道：「此人氣度不凡，我百花會怕是留他不住！」
漁船行了兩日，這日午後眾人突聽天空海鳥鳴叫，鄭爽於甲板向西望去但見天際幾隻大鳥展翅翱翔頗有一衝霄漢的氣勢，他不由得嘖嘖稱讚。漁民道：「再往西去就是有爭議的海域，那日我們救起這位兄弟就是離這裡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