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聞笛 文 / 低地荒野

    鄭爽見井上獨身一人，心中那份狂躁又強了幾分，暗道：「乾脆今夜老子和她過夜，錢先欠一個晚上也沒有什麼要緊吧！」

    這麼一想，便要追上去出聲招呼。

    卻見綠燈亮起，井上竟然跑著穿過了馬路。

    鄭爽擔心她走遠，趕緊加快步子跟了上去。本想出聲招呼，但是見她跑動迅速，心裡不由得暗暗稱奇，心道：「這麼晚了，她還要去幹什麼？」於是遠遠跟著，卻不出聲。

    井上只揀一些僻靜的小街快跑，速度也越來越快。

    鄭爽見她如此，更是奇怪，專心一致地跟蹤起來。剛開始還擔心跑快了被她察覺，但是跟到後來竟差點被她甩掉，於是放開步子奔跑起來。

    井上直往東郊而去，一到郊區，她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鄭爽拼盡全力也只能勉強遠遠跟著。

    再跟一陣，路上的燈光漸漸少了，但是那彎月的銀輝卻也能將道路照得明白。鄭爽感覺井上的速度越來越快，眼見她的影子越來越小，最後終於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個小姐一定不是常人！」鄭爽跟丟她之後，心裡只能這樣解釋。

    跟了這麼久，他也有些累了，心中的那份狂躁便慢慢淡了下去。正要回去，突然隱隱聽到遠處浪濤拍岸之聲，心想這麼一陣跑，原來已經到了海邊。索性往海邊走去，要去吹吹海風。

    這下沒有了任務，鄭爽便踏著月光慢慢向海邊走去。走了一會，突然一陣笛聲夾雜在海風中飄了過來。

    「怎麼？還有人在吹笛子？」鄭爽心下又驚又詫。

    駐足傾聽，那笛聲似乎響了一些。又聽了一陣，但聞那笛聲悠揚婉轉，雖然夾雜著海浪拍打礁石之聲，但是那音律仍然十分清晰。

    不自覺就往那笛聲處慢慢行去。

    擔心打擾別人，鄭爽行走之時便小心了一些。轉過幾塊巨大的礁石，那笛音已經猶如在耳前響起。

    知道吹笛之人就在眼前，鄭爽不便再走。把身體隱藏在石後，探出腦袋往那聲音處望去。

    但見月光之下，海浪連綿不絕向岸邊礁石撞來，一朵朵水花映著月光飛濺開去，須臾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塊巨大的礁石之上，坐著兩人，看那身影卻是女人無疑。

    「有些古怪！」鄭爽心想，這樣的時刻在這樣的地方居然有女人在這裡吹笛！

    「我再吹一遍，你注意聽聽我換氣的節拍。」只聽右首的那個女子說道，「氣息隨著節拍而走，這樣內息便不會走叉。」

    「媽，我現在的內息才到第五重，有必要學這第十二首曲子嗎？」左首那個女子說道，聲音婉轉，煞是好聽。

    鄭爽本來邪氣歸位，但是現在突然在深夜又見了這麼兩個女子，不由得焦躁又起。聽著左首這個女子的聲音似乎有些耳熟，但是卻想不起在哪裡聽過，心道：「原來是母女二人，三更半夜的來這裡吹笛子，定然不是美女！」擔心此刻邪氣爆發出來做那荒唐之事，所以這般自我安慰，但是儘管這樣想，還是趕快引導體內的浩然之氣去慢慢平息邪氣。

    只聽右首那個女人道：「其實我和你爸爸的內力都沒有達到第十二重最高境界，但是這曲子最好還是要先行學會。」

    「時間多的是，慢慢學也行啊！」女兒笑道。

    鄭爽又聽她一句話，猛然想了起來，心道：「是了，這個女孩就是白天在步行街看到的那個蘇婧！」

    這麼一想，馬上就浮現出她的美貌模樣，體內那邪氣便重了一份。也就是同時，蘇婧那無邪的眼神又出現在眼前，於是意志力也就強了一份，所以還是能將邪氣壓制。

    礁石之上的母女二人正是蘇婧和她的媽媽秋葉虹。

    秋葉虹笑道：「你是擔心你媽媽累了嗎？」

    「是我累了啊！」蘇婧笑道。

    「你再累今天我也要教會你這首曲子。」秋葉虹笑道，「前邊十一首你已經掌握得很好了，這一首相信你也能很快掌握，你要注意聽了。」說著將笛子橫在嘴邊。

    鄭爽縮回腦袋，背靠礁石，心道：「沒想到這笛音是她們修煉內息的引子，難道她們是武功好手？」

    他以前本來不大相信武功內息之事，但是自從那夜和尚師父告訴他洗髓經之後，他的想法就有了改變。現在聽二人這麼一說，心知每門內力的修煉方法肯定有其不同之處，所以也不是十分奇怪。

    正想著，突然笛音響起，當即傾耳靜聽。

    但聞笛音清脆，婉轉動聽，又曲折優雅，溫潤典雅，更有一絲清麗飄逸之感。鄭爽雖然不通音律，但是聽到這樣的曲子也是十分享受。

    初時那笛音在低音處盤旋，逐漸轉到清脆高昂，再一波三折，似有迴旋，而後七轉八拐，再往上行。行到高處，那笛音變得暢快起來，猶如行雲流水一般。如此穿行一陣，那笛音漸漸歸寂，但是顫聲仍在，餘音繞樑。最後聲音融入海浪拍岸，天地間便只聞自然之聲。

    「現在你吹一遍。」秋葉虹的聲音響起。

    鄭爽仍在回味笛音，突然聽到秋葉虹一說，旋即醒轉。不過雖然笛音動聽，鄭爽心中的狂躁卻增了一分。心道：「又是美女，又是音樂，要是我能把她們摟了過來，該是多麼的舒服啊！」

    這樣臆想連篇之時，突然又聞笛音響起。知道這一次是蘇婧吹奏，鄭爽強攝心神，閉眼靜聽。

    這一次的笛音果然還是和剛才那曲調一模一樣，但是聽起來卻似乎少了許多華麗。笛音仍是曲折婉轉，但是礁石後的鄭爽的感觸卻大不相同。先前他聽到笛音，便會想到美人橫笛，而這時聽到笛音首先浮現在眼前的居然是不染一塵的仙子，讓人不敢有褻瀆之情。

    鄭爽聽著笛音，只覺胸中那躁動的邪氣似乎受到了驅趕，那股淫邪之意也減輕了許多。

    一曲既停，鄭爽恍然隔世。

    只聽蘇婧道：「媽媽，我這一次吹得怎麼樣？」

    「已經是完全掌握啦！」秋葉虹笑道，「只不過略顯氣息不足而已。不過以你五重之氣去吹奏這十二重的笛音，自然有這缺憾了。便是我，氣息也是不夠。」

    「那我*後多加練習。」蘇婧道。

    「嗯。雖然要十二重內息吹奏這曲子才能達到盡善盡美，但是多加練習也是好的。我剛才聽你的笛音，知道你的心境與你媽媽已經大不一樣啦，看來以後你能達到的修為也會遠遠勝於我。」秋葉虹道。

    「我能達到媽媽這樣就知足了。」蘇婧笑道。

    「嗯。」秋葉虹道，「好了，我們回去吧。」

    鄭爽在石頭後聽秋葉虹那麼一說，總感覺她並沒有因為女兒能達到的修為會超過她而表現出應有的歡喜，暗道：「難道媽媽還會妒忌女兒的能力超越了她？」

    眼看二人飛速離去，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