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暗室氣動 文 / 低地荒野
浩瀚宇宙之中,有那麼一顆星球。它與地球極為相似,幾乎便是它的克隆體,不過它的時間卻已經進入到了2025年。
在這顆星球之上的東部有一個炎黃國,該國某地有一座小鎮坐落於群山環翠之中,遠遠看去小鎮的風景十分優美,但是走近了卻發現鎮上的房屋破破落落。時值科技昌明的時代,在該國很多人的心目中這樣的小鎮應該早已絕跡,但是在青山綠樹的掩映之下此地的的確確有這麼一座小鎮。
鎮子西頭有一所中學,學校不大,但是從校內那些足有成人一抱大小的梧桐來看,這學校也有些年頭。時值初夏黃昏,暮歸的鳥兒停在校內那些高高的梧桐樹枝上放聲啼叫,樹下卻有三三兩兩的中學生嬉笑著往教室走去去上晚自習,其實正是一片和諧之聲。
炎黃國是帝制國家,但是該國的生產經營活動已然日趨完善。在這個國家,人們可以自由競爭,雖然也時有黑暗的事情發生,但畢竟是概率不大的事件。
經過當權者不斷的鼓吹,普通人基本上都認為文明的時代不以武力決定一個人的成敗,所以他們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要以知識武裝自己,而學校當然是武裝知識的搖籃。
這所學校雖然不大,卻是附近方圓百里之內的唯一一所中學。這裡的學生基本都是從附近山區裡來的,為了一圓心中的大學夢,他們從初中一年級開始就要住校學習。
鄭爽是這所中學高三年級的學生,他今年18歲,由於他的家在鎮上,所以他並沒有住校學習。校可以不住,晚自習還是必須要來上的,這個時候他已經回家吃了晚飯,此刻正從校門走進,準備去上晚自習。
以往鄭爽上晚自習都是和同學們一起在教室裡自習,但是從今天開始他就要例外了。原因是今天下午他回家吃晚飯之前班主任把他叫住說了一些話。
班主任告訴他,由於他成績優異,所以他很有可能會成為這所中學的第一個考上名牌大學的學生,於是校長建議從現在起一直到高考前夕,鄭爽的每一門課的老師都要輪流對他單獨輔導。
雖然鄭爽對老師給自己開小灶的做法不以為然,但是師命難違,他只得依了。
走進學校,繞過只有三層高的教學樓,鄭爽往樓後的一排平房走去,這排平房是為一些暫時沒有住房的老師準備的,老師既可以把平房當成辦公室備課,又可以當成自己的住所。
今天給鄭爽輔導的老師叫馮秀萍,教西文,才從師專畢業一年不到。雖然她畢業不久,但是在這個學校卻只有她的西文水平最高,因此她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高三年級的西文老師。
鄭爽來到馮秀萍的房前,敲了敲門,朝裡邊喊道:「馮老師,我是鄭爽。」聲音洪亮,頗有大男人的架勢。
「來了。」屋內傳出一個好聽的年輕女子的聲音。
不一會,門開了,房門內顯出一個身材適中的年輕女子,正是馮秀萍。馮秀萍的一頭黑髮在腦後挽了一個結被髮夾固定在後腦,如此將她那白皙的脖子顯得更加修長了一些。五官協調,不過她那一張光潔的臉卻顯得略微圓了一點,用時下的審美觀看就算不上一個標緻的美人,然而青春女子那充滿活力的面孔自有她的動人之處。
馮秀萍將鄭爽讓進屋內之後卻並不將門關上,她從桌上拿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資料遞給鄭爽,說道:「你的西文水平其實已經很不錯了,這份資料上的題目是我特別選出來的,答案很容易混淆,你先用15分鐘把前邊20道選擇題做了,做錯了不要緊,我們慢慢辨析就是。」
鄭爽接過資料,見旁邊有老師為自己準備的位子,坐了下去翻開資料便要看題。突然覺得腿肚子一疼,下意識伸手就是一拍。
「啪」的一聲輕響,一隻才吸了一口鮮血的蚊子便被鄭爽打死。
「蚊子多,我去點一盤蚊香。」馮秀萍說著往裡屋去了。
「不用了,馮老師!」鄭爽不好意思麻煩她,開口制止,卻見她已然拿了一盤蚊香出來,只好站起身來,說道,「我來點吧!」伸手過去要想從她手中把蚊香拿了。
馮秀萍聽鄭爽這麼一說側身便要把蚊香遞給他,卻沒料到鄭爽的大手已經伸到自己身旁,這一側身,自己的胸部竟然輕輕地碰著了他的大手,心中一驚,趕緊小退半步將蚊香交到他的手中。
鄭爽不小心與馮秀萍一碰,感到所觸之物柔軟彈綿,雖然隔了一層衣衫,但是手上傳來的一陣酥麻之感仍是美妙異常,異感傳遍全身,身上的血液一下子便衝上了腦袋。隨即感覺全身氣息紊亂,那種熟悉的想要爆發的感覺又湧上了心頭,強自忍著那份噬心般的苦楚與爆裂般的狂躁,掏出自己的打火機將蚊香點了放在了地上。
馮秀萍見鄭爽翻開了資料,看了看桌上的時鐘,說道:「你現在開始做題吧,我計時了。」說完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開始忙活自己的工作。
鄭爽雖然坐下,但此刻他的心臟卻是狂跳不止,心門「咚咚」作響,猶如要爆裂開來,哪有心思做題?好在他早有應對之法,當下強攝心神,從丹田之處引一絲氣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慢慢去平息內心的那一份狂躁。
原來自從鄭爽懂得男女有別之後就患上了一個怪毛病。
小時候,他會時不時地突然就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不為世俗所所容的衝動之感湧上心頭,比如突然就想去翻弄女孩子的衣角,又比如突然就想去摸一把女孩子的臉蛋等等讓人感到比較不良的動作。
如果他把那股衝動付諸於了實踐,那麼他的身體就會舒暢無比。反之,如果他控制住了自己的不良衝動,那麼他就會馬上感覺到體內突然就有一股力量四處亂竄要破體而出,那一刻身體便痛楚異常並且內心還有一種暴戾的衝動讓他表現得狂躁無比。
那份痛楚與狂躁總是伴隨著衝動之感的強烈程度而增減,衝動之感越強,那麼要控制住這份衝動便會讓他越是痛楚、越是狂躁,有時候是萬蟻噬心般的痛楚、是公牛發風般的狂躁。
起初鄭爽在嘗試了控制衝動而帶來的痛楚和狂躁之後便不再控制自己的行為,但是後來在別人的打罵以及父母長輩們的教育之下,他明白了自己的那些衝動是不良的,如果把不良衝動變成了行為,那麼他將為人所不齒,於是他也時時強加控制自己。
對於痛楚或許還可忍受,但是對於狂躁卻不是那麼好對付。
小時候還好,他在忍受痛楚的時候可以用跑動、擊打樹幹、搬運大石頭、打傷同伴等一系列手段來發洩伴隨著痛楚的那股狂躁,一旦筋疲力盡之後,那股狂躁之感終會消失。
後來隨著他慢慢長大,時不時讓他苦惱無限的「不良衝動」越發來得頻繁了。在他進入青春期懵懵懂懂地懂得了男女之事之後,那「不良衝動」之感更會莫名其妙地來臨,有時一日折騰幾次,特別是當他看見了漂亮的女子並想與之「曖昧」的時候,那「不良衝動」之感絕對會馬上到來。那情形有些像進入青春期的少年會時不時地被自己無法控制的襠部反應暴露出「不雅」一般。他的「不良衝動」基本都是與女子做那「有傷風化」的事為終極目標,所以他知道這種衝動更是不能不加以控制,否則就「糗大了」。
隨著他的長大,每次在控制一次「不良衝動」的時候,身體的痛楚倒在其次了,糟糕的是此刻要想解除體內的狂躁之感如果再按小時候的做法已經不大行得通了,無論他把自己弄得如何疲倦,那狂躁之感似乎都不怎麼會消失,種種跡象表明,他需要「實戰」才能解除掉狂躁之感。
在鄭爽14歲那年,有一次他在一處偏僻的小徑見到一個單身女子,突然之間他就有了那熟悉的衝動之感,強自忍耐,但體內那股狂躁之感猶如山洪爆發,他煎熬不過竟然跑上前去對人家對手動腳,結果那個女子大呼小叫引來了救兵將他趕跑。從此之後,他在小鎮上早已傳開的「脾氣暴戾」的惡名又增加了一個「好色小惡霸」的頭銜。不過雖然名聲不好,但是他在學校的學習成績卻一直優異,這總算為他挽回了一些顏面。
也就是那一年,他父親不知道在哪裡遇到了一個雲遊四海的和尚並將和尚請到了家中替鄭爽「看病」,沒想到和尚把了鄭爽的弦脈之後面色大驚,當即就傳了一套心法讓他習練,並說了兩月後再來看他。結果兩個月之後那個和尚果然又來了,當他再次把完鄭爽的弦脈之後面色卻是大喜,自此以後每隔一段時間和尚必然會來到鄭爽的家中傳授他「醫治怪病的心法」,不過近來和尚卻不怎麼來了,並且神色也早已沒有了以前的那般歡喜。
鄭爽在學了和尚的法門之後,日後果然能克制住自己的狂躁之感。但是由於他的壞名聲早已形成,並且他在強自克制自己的狂躁之時雖然行動上不亂來,然而眼神卻是讓人不寒而慄,基於此,平時也很少有人願意與他交往。鄭爽也知道自己的「毛病」,所以也不主動去結交朋友,平日裡總是獨來獨往。
鄭爽現在從丹田所引的氣息就是按和尚教導的法門習練而來,他自從學習了和尚的法門之後就逐漸能感應到體內的特別氣息。不過,他除了感受到自己習練而來的氣息之外,還感覺到了自己的體內有另一股強大的氣息,而正是這另一股強大的氣息時時讓他衝動起來並令他痛苦異常和狂躁不安。
這股令他衝動的氣息此刻正在他週身亂竄,將他的心思引向臆想,他早已衝動起來,恨不得一把將馮秀萍摟到懷中並將手去掀她胸衣,此時此刻,鄭爽的**幾致被引得達到了極點。心魔在引誘與威逼著他,要讓他將衝動付諸於實踐,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任由心魔控制了自己的行為,他知道,一旦不能控制住自己的第一步,那麼心魔必然會繼續引誘與威逼著他去滿足內心的那股更為「邪惡」的渴望。強力咬牙忍受著巨大的痛楚與狂躁,慢慢讓丹田升起的那股柔和溫煦的氣息去壓制那股亂竄的剛猛之氣。
如此過了約莫三分鐘,鄭爽體內的那股柔和溫煦之氣終於制服了那股剛猛之氣,身體的痛楚便慢慢消失,胸中的那份狂躁之感也漸漸平息下來。
悄悄地吐了一口長氣,他這才有精力去看那資料上的試題。好在馮秀萍正在專心做她自己的事情,其時對鄭爽的異常渾然不覺。
剛才鄭爽忍耐的時間雖然不過三分鐘左右,但是那短暫的一刻對他來說卻是經歷了一次漫長的煎熬。這時他的內心不再十分狂躁,但他卻並不敢將十分的精力放在做題上面,要知道這種與女子單獨相處的場合最容易引人臆想,所以他仍是用意念控制著丹田之氣在自己體內四處遊走以防那剛猛之氣再來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