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6章 九尾狐的命運2 文 / 追峰的雲

    終於我發現了那麼一個地方。

    她將那件事心細的包裹在最裡面。那裡面是一個男人，應龍！我看著她跟應龍在一起的那段時光，她站在房門前等著應龍回來，應龍有時候會帶一些吃的給她，她第一次感受到一個男人對自己真誠的笑容。

    她的內心是嫉妒女魃的，可是卻讓這份嫉妒讓自己看上去那麼的卑微可笑。於是她不斷的增加自己的自信心，在應龍睡覺的時候給他蓋棉被，偷偷撫摸應龍的臉龐。應龍睜開眼睛看見她也只是笑笑，在我看來那只是將她當成小妹妹一般的疼愛，而她卻當成是愛戀。於是竟然沉迷其中，她想像自己躺在應龍的懷裡安眠，幸福的夜晚都會哭著醒來。

    看來我是找到這個地方了。

    於是我在這裡寫下一些符號，然後離開她的內心世界。

    女節笑著看著我，在她的眼裡我現在就是應龍了。我蒙住了她的心眼，只是一晚的時間，足夠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一切了。

    我拉著她的手坐下，「你不該這麼執著，為什麼要那麼辛苦的去恨一個人呢？」

    「我當然知道恨一個人有多麼的痛苦，你知道嗎？有時候我會因為仇恨而傷害自己，甚至會做夢夢見那個被我傷害的孩子！可是我找不到別的可以依靠著存活下去的理由了。當我看到別人為了愛人，為了親人活下去，是那麼的幸福我就會嫉妒！」

    「你該試著放下一些東西了。」

    「你讓我放下什麼？」

    「你看到魔帝了嗎？他活得那麼累你也想要那樣嗎？」

    「我跟他不一樣，我只恨一個人，而其他人只是我發洩恨意的借口，而他是恨所有人，沒有借口，他每一場殺戮都是在成功，而我沒有一次成功。我始終沒有辦法戰勝月伏，她是個很強大的幸運女人，我恨她卻敬畏她。甚至想要成為她那樣的女人，可惜我想要的都讓她得到了，你說我為什麼不能恨她？」

    「你好可憐！」

    「你說什麼，應龍？你居然說我可憐？我為什麼可憐？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我想要看著自己的命運改變，或者至少讓我看到我的敵人命運改變，我的一生因為有了這份恨意的存在更加的真實了，這難道不是一種幸運嗎？」

    「我們不說這些了，女節能不能告訴我魔帝要你們幹什麼？」

    「他要我們殺人，不停的殺人能殺多少就殺多少。殺到最後我都有些累了，那幾日每天都要殺死數不清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我的眼前都是血腥的東西。回來不管怎麼洗都還是腥臭味，我厭倦了，可是魔帝很生氣。他要我繼續，我只能繼續，蚩尤說我是個嗜血成性的女人，他討厭我這樣的女人，可是卻喜歡我這樣的搭檔。我們一起不停的殺死軒轅部落的人，黃帝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看著我，他說要殺了我。曾經我也是他喜歡過的啊，他卻那麼恨我。你知道嗎？當我看到他憤恨的眼神我是多麼的快慰，那種感覺比殺死上百人都要舒服。」

    「後來呢？」

    「後來天神們來了，蚩尤退出去了。魔帝將他們藏在了一個很隱蔽的地方，他說那裡是他的家鄉。我猜應該是那個叫山頂海的地方，魔帝在那裡殺死了自己的母親，我親眼看到他在那裡泣不成聲，還以為他在後悔，誰知道他哭著說為什麼你的心裡都不給我留一個位子？原來他還是在恨，我忽然覺得他比我還要可憐。蚩猶帶著九黎族人進去之後我本來可以跟著進去的，但是魔帝卻將我攔住了，他說我不能進去。我知道他的心裡是鄙視我的，他覺得我不配。我開始恨，可是我不知道該恨誰，於是我只能選擇恨月伏。多麼可笑啊，我連恨都要選擇，因為沒有可以恨的人了。」

    「你真的很難理解。」

    「你錯了，我很簡單的，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簡單的女人。我要的也是最簡單的，因為我只要一樣東西那就是活著。我可以不問活得如何，我只要活下去就可以了。我從來不奢求愛，也不奢求關懷，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找到屬於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和方式。可是沒人給我這個機會，我始終是卑微的存在，一不小心就會喪命。」

    「那你現在怎麼辦？」

    「我知道你現在的存在一定只是一個夢，但是不要緊，有這個夢我足夠了。月伏還在外面等著我出去告訴她一些事情，我忽然覺得那個女人在我的生命中成了很重要的存在。如果沒有了她我該怎麼活下去？應龍，你愛的是女魃吧？黃帝的那個女兒。我想要祝福你們，可是我卻傷害了你們，知道嗎？這一生我所做的唯一一件後悔的事就是傷害了你。可是唯一一件最想做的事就是插在你跟女魃之間，搶奪你的愛。我是不是很矛盾？」

    「你說太多了……」我的手拂過她的額頭，她沉沉的睡去了。很好，我想我已經知道的足夠了，女節啊女節我想我也開始對你另眼相看了。我小心將她的身體從水裡拉出來，擦乾淨，放在榻上，為她蓋好，她是從一開始就錯了，而那些錯誤本不該由她承受的。是命運戲弄了她。

    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女節這裡來了客人。當我看到是應龍的時候有些吃驚，應龍眼神冰涼，「黃帝說怕你一個人在這裡被女節戲弄，叫我跟過來，因為我比較瞭解女節。可是你怎麼能利用我？」

    「我知道你一定會生氣，但是我卻必須這麼做。因為這個女人還有救。因為你的存在她還有救，救與不救全在你了。」我走過他身邊聽著他不規則的呼吸，看來他是在矛盾著的，並不是完全的生氣。沒有男人能對愛自己的那人多麼的憎恨，哪怕這個女人的愛讓他覺得羞恥。應龍本就是個善良的人，當他聽到那麼多女節的心裡話還能有多恨呢？我猜應該剩下的就只有同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