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2章 回歸3 文 / 追峰的雲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我做了這麼多事，怎麼可以如此對我？」后羿抱著那棵樹想要將它折斷，但是他的蠻力竟然只是驚落滿地花瓣而已。嫦娥跑過來，看見后羿的舉動驚叫一聲，「后羿，你在幹什麼？」可是她的話音未落，人已經飄了過來，宛如一抹輕柔的白雲緩慢的向著桂花樹靠近。

    大樹頃刻之間落英繽紛，芳香包裹著花瓣，在嫦娥不解與疑惑的眼神中迷離……

    「不可以……你快阻止啊！」后羿大概從來沒有試過如此的無助吧。他只能站在原地看著，什麼也做不了，竟然要靠一個自己很討厭的女人來幫忙。

    子夜沒有說話只是取出身上的蓮花，那些花瓣自然歸回到桂花樹上，而嫦娥已經不見。「她已經在我的蓮花池裡了，后羿這棵桂花樹已然成為嫦娥存在的威脅，除非你能夠讓桂花樹倒下，否則嫦娥是不敢出來的。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你好自為之。」之後子夜就回到太陽神身邊，他們那樣的自然而然。我淡然的看著，雖然腦子裡清醒的知道這個男人應該是屬於我的，是我把他給了子夜。但是因為忘記了跟他有過什麼所以看起來竟然如此的平靜坦然。

    太陽神也禮貌性的對我笑笑，他的眼神似乎也在我這裡尋找什麼，但是因為心已經被放在了子夜那裡，即便是覺察到什麼也只是無聊的猜測而已。

    后羿卻耿耿於懷，他不肯離開我這裡，像是擔心我出事。我覺得他很好笑，我能出什麼事呢，有些事情能夠忘記真的是一件天大的恩賜。這讓我不由得想起**，那個時候她對我說要是有能力的話請你讓我們忘記，忘記一些不可能其實是一種解脫。那個時候不明白她的話，現在忽然覺得她真的太有預見了，只可惜她已經死了。

    后羿寧願守在奈何橋邊看流水也不肯離開，我是無所謂的。剛好可以從他那裡知道第四個人的消息，但是后羿卻不肯說。他說不能說，因為我現在已經失去了愛人的能力，這個時候的我找到第四個人也是沒辦法讓他歸順的，因為沒有愛的靈魂好比無心的野獸。這一點子夜最明白。

    我忽然笑了，「后羿，整件事我怎麼覺得你一直在自相矛盾？是你指引我找到子夜的，但是現在你又對我說我必須找回自己的愛才有可能重新回到自己的軌道上來。那就是說我要把愛情再從子夜那裡討回來？如此我豈不是又要失去子夜？那我身邊還是沒辦法找齊他們四個啊？」

    「不是討回來，而是找回來。又或者你可以找回愛人的能力而不是愛情。我不知道，但是現在的你真的不可以。我一直守在你這裡就是在等機會出現，當你的奈何橋邊出現一個出賣可以醫治情傷的方子的女人，我便知道你懂了。到那個事後我自然會給你第四個人的消息。所以現在，請你耐心得等，我們都要等。」后羿看都沒看我一眼，像是在對自己說話，根本不像是在跟我說話。

    我離開他，太陽神剛剛跟子夜告別，他回頭看我。我們四目交接，然後他笑了笑，我也笑了。時間就在這一刻定格，我什麼也沒有想，只是對著他微笑。這樣毫無城府的微笑我已經不記得什麼時候發生過了，簡單的交流也可以如此舒心嗎？

    他跟后羿告別后羿卻沒有回應他，我知道后羿是在逃避。他覺得自己背叛了朋友，雖然太陽神什麼也不記得了。他的記憶會停留在哪一刻？我不知道，該不會是因為我的放棄讓他記憶裡所有關於我的東西全都變成了子夜吧？難道真的可以如此徹底嗎？為什麼我看著他的背影還是會有一些落寞？難道就是因為我清楚的記得自己出賣過什麼？這就是對出賣愛情者的懲罰？

    子夜在我的身後縱情高歌，她現在是那麼的幸福。我假想若是自己沒有忘情咒，沒有之前經歷的種種，是否可以真的與太陽神毫無顧忌的相愛？答案是搖頭，我不知道。我的身上有太多的負累，我根本不能拋開。可是子夜不同，她剩下的生命只是為了愛情而活。如今得到了她自然要豁出去愛一場，哪怕是搶來的也在所不惜。這樣的女人是應該得到回報的，因為她們才是愛情最堅貞的守護者。而我不是。

    雪寞自始至終都是冷眼旁觀，她什麼都明白卻什麼都不說。這個沉默的女人就這樣一直得到我的信任。我喜歡沉默寡言的夥伴，這樣會讓我放心的做很多事。

    而危就不同了。他好像很憤怒，對我對子夜。當他看到太陽神與我擦身而過形同陌路的時候他的忍耐終於爆發。我聽到他明明不需要呼吸還努力的大聲喘氣，回頭看著他，「危，停止你的憤怒吧，那對於我沒有任何意義。」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要這個女人能幫我們做什麼？她什麼都沒有做，甚至是個還沒有死的女妖。我們這裡只能留下人的靈魂，沒有死的人，是不應該留在這裡的！」他說著就要對子夜下手，可是我卻不想。雖然不明白原因，但是我還是保護了子夜。她是唯一一個我保全了肉身的女人，還是用我的愛情換回的她的肉身。因為那裡面有我的愛情嗎？難道在我的眼裡子夜僅僅是一個我寄放愛情的器具？誰知道呢？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現在的我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亂。我完全找不到頭緒做事情，不知道該如何找回所謂愛人的能力，更加不知道為何后羿非要我找一個什麼可以醫治情傷的女人。我這裡根本沒有那樣的女人，我這裡有的都是一些失去肉身的靈魂而已……

    危氣急敗壞的走開，句芒就站在他的身後。他說后羿什麼時候才肯走，他不喜歡陰間外面有那麼多人守在門口，而且那個人的身上還隱約透著仙氣。他會改變奈何橋的判斷，讓奈何橋變得仁慈，這樣會擾亂這裡剛剛形成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