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文 / 追峰的雲
進了房間所有人都掙扎著起來問我炎帝是不是已經回來了，我搖搖頭走到刑天身邊，「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你能不能告訴我答案？」
「什麼事？」刑天別過頭不願意看我，「如果你是要問我安排在軒轅部落的細作是誰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口舌了。」
「這件事我自己會查出來，我要問的是另一件事。」
「還有事情？」刑天把頭轉過來。
「你與炎帝之間應該發生過什麼事情吧，否則你不可能對炎帝如此忠誠。你的忠誠已經遠遠超越了一個人對自己首領的愛戴，而是一種無私的愛和尊敬。」
刑天低下頭沒有說話，我以為他不打算說了便準備起身離開，幫他們準備早飯。誰知刑天突然拉住我，「我想起來了，想起我的前世是誰！」刑天說話很激動我感覺到他在很用力的拉扯我的衣角，幾乎要將它們扯斷。
我蹲下來，看著刑天，「前世？莫非你是……？」我剛要說出口，忽然想起身邊還有好多人在聽著，馬上打斷，「你等一會，想想你的故事該怎麼說清楚我去幫你們準備早飯。」我掙脫刑天的手站起來，剛要出去，那個被我救下的小孩子就站在門口，手裡還端著熱騰騰的食物，見我看他，他便笑著將食物端進來，放在我面前，「我，這是謝謝你昨天救我，我在一個空房子裡找到的食物就煮熟了你看夠不夠？」
我看看那一盆食物，再看看那孩子。這些絕對不可能是這孩子一個人弄的。最讓我疑惑的是這孩子從昨天我們見到蜚之後就不見了，今天又突然出現還端著一盆這樣的東西實在讓人懷疑。而且他跟我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自己的腳，從來不曾抬頭看著我的眼睛，很難讓我相信他說的是實話。
人群中有人喊著餓了，要吃，小孩猶豫著要端起飯盆給他們分，可是因為我沒有說話就不敢自作主張。我也不說話只是等著他抬頭看我，果然他抬起頭了，於是我趁機窺探他有沒有撒謊，但是他說的居然是實話。這盆東西確實是他做的，只是還有一些別的什麼事情我還沒來得及看清就有人爬過來伸手抓住盆裡的食物往自己嘴裡放了。小孩趕緊趁機端著給大家分，我沒有制止。
「能不能帶我出去？」刑天輕輕碰碰我。
我點點頭，扶著他走出房間。外面的陽光很好，找個舒服一點的地方把刑天放下，我坐在一邊。
「我知道你是誰了，早就知道了。鳳凰仙子……」刑天一開口就把我震驚住了，「不用這麼驚奇，是聽訞告訴我的。」
「如此說來你果真是天神對不對？」我有些激動，終於又找到一個天神了。
「你錯了，我的前世是天神，現在已經是我的今生了，除非我死否則我只是人間的刑天，永遠不會返回那個看似華麗實則冰冷的地方。」
「可是刑天你既是天神就該知道自己的職責，不該留戀人間不屬於你的東西。」
「這些話也是那些所謂的天神告訴你的吧？其實我是真的不明白，鳳凰仙子，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不聽命於任何人，可你為何非要對那些自以為是的天神惟命是從呢？甚至不分對錯的接受他們的安排，難道你就不能站在公平的立場為這些在人間苦苦煎熬只求生存下去的人族多想想嗎？」
「在你看來我因該怎樣為他們著想？」
「你應該像聽訞那樣，寧願冒死也要把自己在天庭的技能傳授給他們，還將五穀種子帶下凡間讓世人不再飢餓。到最後弄得自己雙目失明還是堅持用自己的能力保護這些世人。這些我都看在眼裡，所以我也會跟她一樣堅持下去，絕對不會與天庭輕易妥協，除非我死。」
「為什麼？刑天你理解了聽訞，卻沒有理解我？」我笑著搖搖頭，「本來我所做的事情就不是你們輕易可以理解的，或許到最後一刻你們就可以看到我的用心吧。」
「你的用心？鳳凰我真的不明白，玉帝曾經當著眾天神大言不慚說你只是他母親女媧娘娘留給他的一個家奴而已，他若看得上便用用你，看不上便留你在人間。這等話想必你不會不知道吧？可為何你還要忍氣吞聲？莫非你真的將自己當成人家的家奴了？若非如此你為何要幫助天神將炎帝的兩個孩子搶走？該不會是他們要拿孩子作為人質要求炎帝放棄唾手可得的天下，乖乖就範吧？」
「你說的這些話我都可以理解，但是刑天請你弄清楚我不是任何人的家奴，我也沒有聽命於誰。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這世間的生靈，只是太少人明白而已。只有一個明白我的朱雀還被你給殺了……還有那兩個孩子，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堅持認為我將那兩個孩子帶走時不懷好意，請你想想若是我真的將孩子交給天神那他們為何不趁早拿來要挾你們？依我看，你這個人太衝動，雖有一身的好本事卻也只是在打仗上用得著，為人處世上你根本就不動腦子。」
「沒錯，在之前我確實是這樣一個天神，我是戰神。只有在戰鬥的時候我才會被人看得起，平時他們都不願正眼看我一眼，話都不願意跟我多說。除了聽訞，那天庭之上的人都沒有一個真心對我的！」
「你……該不會是故意從天庭下來的吧？」
「那到不是我還沒那般聰明。對於下凡之時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只是隱約記得我去找聽訞聊天忽然天開始崩塌，我遠遠的聽見聽訞在呼喊就趕緊跑過去，眼看著聽訞就要掉下去了，我趕緊去拉她，然後就不知道了。」
「所以你跟聽訞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被炎帝的母親抱回部落收養。」
「你怎麼知道我和聽訞是炎帝的母親養大的？」
「炎帝告訴我的。」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當年他的母親為何要離開部落？一個女人要孤苦伶仃的獨自生活？」刑天神色漸漸暗淡下來，他看著我，「都是因為我。當時我還只是一個不懂事的毛小子，事事爭強好勝，總以為自己力氣比別人大，本事比別人強，別人就要聽我的。可是炎帝就不同了他處事很冷靜，幾乎沒有招惹過什麼麻煩。加上炎帝的母親給族人帶來了糧食種子族人便對炎帝母子刮目相看，只要炎帝犯得錯不太嚴重大家便能過去就過去了。可是我不一樣，我雖然也是炎帝母親抱回來的，可是卻不是她親生的孩子，他們對我只是表面上可以而已。後來我發現只要我犯了錯跟炎帝說一聲他便會替我擔待，我便沒事了。如此一來我更加變本加厲，惹的事情越來越大。到最後居然犯了一個炎帝都無法替我擔待的事情。我殺了老首領的兒子，因為他竟然想要染指聽訞，我便一氣之下將他殺了。當時炎帝聽訞都在場，我們嚇壞了。後來炎帝哄騙我說躲起來幾天說不定就有人說那傢伙是被野獸害死的，便沒什麼事了。我信以為真竟然真的躲了起來，卻不知道炎帝去替我頂了罪。老首領非常生氣要殺了炎帝，炎帝的母親找到我在知道真相之後跟我說，這件事她會解決。我和炎帝沒有一個會出事，她會保護我們。然後她就去找老首領了，後來她便消失了，族裡的長輩們對這件事都避而不談。炎帝后來生了一場大病，病醒之後竟然對自己母親的事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們想他可能是太難過了，這樣忘記也好便不再提起這件事。炎帝就一直以為自己的母親是在生病的時候死的，對這件事卻什麼都不記得了。從那個時候起我便發誓這一輩子都要守護在炎帝身邊保護他幫助他，他要天下我便拼了這條命給他打下整個天下。他要聽訞我便守在他們身邊看護他們的愛情不允許任何人干涉。」說到這裡刑天看看我，「那個時候你說要與炎帝成親，我看出來炎帝很痛苦，我是要殺了你的，但是聽訞不讓。她說總覺得你對炎帝很重要，我便相信這個理由一直留你到現在。」
「所以這就是你們之間的故事？能夠知恩圖報，刑天，如今的你返回天庭的話應該可以給那些天神講上一些道理了，他們需要有人告訴他們一些事情了。」我感慨一句，「可你為何現在卻願意告訴我這些了？既然你一直認為我是天神派來的人，難道你就不怕我幫他們將你帶回去？」
「我不怕了……炎帝已經不再需要天下了。我唯一能為他做的就是幫他打仗，如今他的心已經不在了，我留在這裡還有什麼用處？還不如回去天庭……」
「那麼你現在是願意回去了？」
刑天點點頭，忽然又搖搖頭，「不行我還要等等，炎帝回來之後若什麼事都沒有，我才能走。我要看著他擁有新的人生才能放心的離開。你還在他身邊那就是說那些天神還沒打算放棄炎帝，不知道他們還會將他怎樣，我一定要得到確切的回答。他們若許諾我不再傷害炎帝我便重返天庭，絕不回頭，如若不然就是以你的靈力想帶我回去怕是只能看著我自行毀滅也奈何我不得。」
「果然是戰神，你放心我現在是不會讓你回去的，因為你的心裡還有一些東西需要放下，放不下的話你回去只會是禍根，對天庭對人間都不是好事。」
「什麼東西？」
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