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指證 文 / 楊平
聖殿外，峽谷中。
天女教眾軍向青龍堂進發。
燕雨霏被圍在正中間，捧得上了天。
「燕大俠，終於等到你出山了！現在武林烏煙瘴氣，一團亂麻，你回來，我們可算是有主心骨了！」眾人歡喜雀躍。
悟悲大師問道：「燕大俠，你這二十年是怎麼過的？整個江湖都不見你的蹤影啊！」
燕雨霏笑笑：「我這二十年，都在東萊鎮療傷，這傷便是當年魔君留下的，直到昨日，才痊癒。」
眾人歎道：「燕大俠，原來你這麼多年，一直過的這麼苦。」
燕雨霏大笑：「苦？可不苦呢！」望望蕭水靈：「尤其是這個小丫頭，這幾年，隔三差五的就給我送好吃的，我的日子，可美著呢！」
眾人一片哄笑。這有了燕雨霏，連大戰都不放在眼裡了。
蕭水靈拉著他的手臂，笑嘻嘻道：「前輩啊，你要是愛吃，以後，我天天做給你吃！」
燕雨霏手舞足蹈，「好好好！這可是你說的！」
蕭貫虹沒有什麼勁頭，瞥了一眼燕雨霏，顯然成見很深，暗罵道：「一副很牛很牛的樣子……」他對燕雨霏一點不感興趣，對他那把劍卻是很感興趣，這天下第一的神兵，看著就厲害！不過當時那一悶棍……
沈飛雁罵道：「你給我少說兩句！」望望燕雨霏身後那把漆黑長劍，「那便是玄冥神劍嗎？太好了！我爹有救了！」
蕭貫虹一下子想起來，沈天道還在石棺之中，有了「七靈還魂陣」，便可驅除魔氣，甦醒過來。
沈飛雁看著那把劍，很是激動，告訴蕭貫虹分開片刻，獨自向燕雨霏走去。「前輩。」
燕雨霏點點頭：「丫頭，有事嗎？」
沈飛雁道：「前輩，等擊敗林一劍，可否用玄冥神劍，祝我一臂之力？」
「哦？」燕雨霏問道：「不知是何事？」
沈飛雁便粗略的講述了事情的原由。
燕雨霏大驚：「你是沈天道的女兒！這麼多年了，你們一直活著？！」
沈飛雁點頭：「還望前輩成全。」
蕭水靈現在也突然想起這件事，祖師爺還躺在寒玉石棺中，連忙一起跟著攛掇。
燕雨霏道：「這是自然，我此次出山，對付林一劍倒還其次，主要是魔君。想不到，他已經打到龍神河了，再不制止，江山堪憂。如果，沈教主能再添助力，以他的武功，勝算必然大大提升。」
沈飛雁蕭水靈大喜：「多謝前輩了！」
燕雨霏道：「回來我就幫你們。」又道：「怎麼其他六件神兵全部到手了？」
蕭水靈點頭：「流星劍在蕭貫虹手裡，離火劍在狄焱手裡，黯天紅綾在我這，苑月刀在朱雀手中，金蠶甲和紫晶手都在天道教四大長老手中。」
燕雨霏一陣吃驚，「不錯，不錯，你們竟有緣，集齊六件神兵！」
狄焱來到蕭水靈身邊，低聲問道：「上次，我們兩個上山遊玩的時候，忽然有兩個武功極高，且莫名其妙的人襲擊我們。其中一個會不會就是……」
眾人說著，已經快到青龍堂了。
青龍堂。
林一劍獨自一人在房間裡，呆坐著，怔怔出神。這一刻，他像是蒼老了許多許多。
「報！」一名弟子心急如焚，來到屋子裡。「啟稟盟主，峽谷中發現魔教大軍！」弟子本以為林一劍聽完會大吃一驚，卻想不到林一劍幾乎沒有什麼反應。
「哦，是嗎。」林一劍淡淡道，卻沒有了下文。好像對世間的一切，都不再關心了。
弟子急得不行：「盟主！我們現在，到底怎麼辦？」
林一劍依舊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有多少人？」
弟子道：「魔教教眾應該是傾巢而出了！而且，還，還有悟悲大師等人……」
此言一出，林一劍徹底明白，他們確實是投靠了天女教。歎一口氣，道：「迎戰。」
林一劍整備兵馬，在青龍堂入口處設陣，以迎天女教眾軍。
剛布好陣，有弟子來報，「啟稟盟主，大事不妙！慕容世家眾人在我軍後方殺來！」
林一劍聞言緊緊咬牙，「撤回所有弟子，我們在這兒迎戰。」
不多時，又有弟子來報，「啟稟盟主，山下發現一隊人馬正在上山，像是，我們萬劍門的弟子！」
林一劍倒是驚喜：「本門弟子？！是來幫我們的嗎？」
「這個，弟子不清楚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天女教教眾來到峽谷口，雙方對壘。
林一劍望著眾人兵馬，道：「怎麼，悟悲大師，你怎麼帶著人，投靠了魔教？真是天大的笑話！」突然驚道：「蕭水靈！原來你就是魔教的聖公主！哼！早知道，當初在萬劍門我就該殺了你！」
蕭水靈笑道：「林盟主，小女子實在慚愧，不該一直瞞著你。這不，今天前來受死了？」
悟悲大師上前一步：「阿彌陀佛。林盟主，以你現在的行徑，背棄中原武林的，是你。」
林一劍望著天女教眾人，怒火騰起，雖知目前情形，雙方大戰自己勝算不高，但事已至此，怎能束手就擒？「廢話少說！既然你們執迷不悟，我們在戰場上，一決高下！」號令全軍：「衝！」
蕭水靈也指揮道：「上！」
天女教眾人剛要衝鋒，燕雨霏伸手攔在蕭水靈身前：「丫頭，交給我。」說罷獨自一人騰飛起來，越向前去。
蕭水靈連忙止住教眾。眾人一齊望向燕雨霏。
燕雨霏玄冥神劍高舉在手，面對撲來的千軍萬馬，奮力揮去！只見一道萬丈劍氣橫斬而出，以排山倒海之勢掃向敵軍！
「轟！」一聲巨響，一道深壑赫然而出，將兩方兵馬截開。飛揚出的塵土在巨大的衝擊力下鋪天蓋地，向林一劍的兵馬呼嘯而去。
在這狂風猛吹之下，林一劍眾兵馬連眼睛都睜不開，更無法上前，只能抽身勒馬，難以置信地感受著這股強大的力量。一個人，一把劍的力量，竟然能讓千萬兵馬卻步！
待到塵埃落定，眾人不可思議的望著站在兩軍中間，手握五尺長劍的枯瘦老人。
林一劍愣了愣，突然想到了什麼：「玄冥神劍！燕大俠！」
燕雨霏道：「林一劍，二十年不見，真是物是人非啊。」
這時，就連林一劍軍中不少人都認出燕雨霏，畢竟有不少人二十年前與燕雨霏並肩作戰！
「燕大俠！」「對，是燕大俠，真的是燕大俠！」「燕大俠，你總算回來了！」
眾人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有人激動的甚至想奔跑過去。
林一劍心中大叫不好，這燕雨霏怎麼出來了？！氣得牙癢癢。看著燕雨霏，想著萬覓山，你們這些人不是自命清高嗎？不是退隱江湖不再過問武林中事嗎？！怎麼現在，一個個跳出來與我作對！「燕大俠，怎麼，以你的所為，現在也是投靠魔教了嗎？」
望著林一劍，燕雨霏道：「林一劍，天女教並非魔教。他們所作所為雖不是正道行事，但也光明磊落，我在西域二十年，親眼所見。倒是閣下，為了一己私慾，大動干戈，交戰之餘還騷擾百姓，此等作為，可是正道中人所為？老朽奉勸一句，你還是收手的好。只要你願意悔過，我們所有人，都不會為難你。」
「哈哈哈哈哈！」林一劍大笑起來，「燕大俠，你說的實在可笑！你說我騷擾百姓，只為一己私慾，可有證據？燕大俠，以你的身份，不能血口噴人吧？」
這時，突然有一女子聲音傳來，「怎麼沒有證據？！我就是證據！」
眾人聞聲望去，卻見是遠處，慕容世家的兵馬，浩浩蕩蕩的趕來，為首的居然是，南宮夫人！
眾人驚呼！還以為，她在逃走過程中，被林一劍殺了。
慕容世家眾人遠遠望見蕭水靈，深感震驚！這個慕容世家的大恩人，竟然是天女教的聖公主！慕容瑜瑾望望她身邊站著的兩人，就是那日偷襲蕭水靈和自己的兩人！這不對啊，站在聖公主身邊的，必定是朱雀堂主和白虎堂主……想到這裡，慕容瑜瑾腦袋犯蒙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算了，反正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南宮夫人上前一步，道：「諸位武林英雄！我可以證明，林一劍就是個狼心狗肺，笑裡藏刀的小人！」
燕雨霏正愁沒證據，此刻驚喜道：「哦？你是……」想了想道：「南宮傲的妻子吧？好！我們大家，都想聽聽你的證據！」
林一劍的臉有些發白。
南宮夫人冷冷道：「好，我便說一說，林一劍這些日子，到底幹了多少令人髮指的事！也來說一說，我南宮世家真是被蒙住了雙眼，認了一個怎樣的主子！」
眾人望著南宮夫人。
南宮夫人道：「自打上次林一劍兵敗玄武堂開始，我們南宮世家就找上了他。而我們為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東方世家，暗算慕容膺。」
眾人一陣唏噓。
南宮夫人道：「林一劍見武林英雄榜的首位是慕容大哥，怕武林大會不是對手，便在半夜邀慕容大哥比武，並在比武之時，讓我扮作聖公主的模樣偷襲慕容大哥。」望向悟悲大師等人：「當時諸位也親眼看到了，若不是蕭……」目光一凝，剛才沒細看，蕭水靈竟然就是聖公主！「姑娘及時趕到了，恐怕，慕容大哥已經被我們合力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