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朝議逞口舌 文 / 風過而
第六章朝議逞口舌
待到各國的使臣都聚齊了，秦王子李弼就面見廢帝，請廢帝在皇宮主持朝議。廢帝自然是准允，宣請各家使臣第二天到宮中議事。
次日早朝，無憂王和齊祿就趕到宮中，大理段王子、吳國英靖王子、越國李國公、項國戴丞相、楚國東方胤等人早已與無憂王商談了幾次，現在是緊跟無憂王身後，也上了大殿。
秦王子李弼與燕王子趙晟，一起進宮，兩人說說笑笑，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陳國的許丞相跟在兩人身後，卻可以保持著一段距離。
蜀國的太子劉暢是最早到的，已經在大殿等候著了。
眾人進殿各自拜見了廢帝。廢帝見眾使臣都來了，就開口說道：「眾位卿家，今日朝議，眾卿有事就在這朝堂上議論吧！」
蜀太子劉暢聽了，趕緊上前一步，說道：「陛下，諸位大人，我今日有一事，想請陛下和諸位大人給主持公道。」說著，劉暢望著無憂王齊祀，緩緩說道：「近日齊國悍然派兵，進犯我蜀國，已經連下宜城、瀘城、正安、武城等地，直逼我蜀國都城。我想請陛下和諸位大人，共同問責齊國，讓齊國從我蜀國撤兵。」
無憂王只是回望他一眼，然後看著廢帝，並不急於爭辯。
廢帝被無憂王注視著，也不動聲色。
聽劉暢說完，秦王子李弼就出言說道：「蜀國太子所言極是，當今天下，好容易各國安定，若是任由齊國這樣四處攻伐，那天下又將大亂，民不聊生。」
李弼說話時，無憂王就轉身看著他，李弼被無憂王看的有些不自在，後面那些激揚憤慨的話，就嚥回去了。
其他幾家王子都看著無憂王，無憂王想要的就是如此效果，這朝堂上的幾家使臣，只有蜀國陳訴，秦國附議。其他各國都是靜觀其變。這樣對付起來就容易得多。
廢帝見李弼說完，大殿裡一下子居然安靜下來，眾人都在看著無憂王，而無憂王只盯著李弼在看。廢帝就問道：「齊祀王子，你有何話說？」
無憂王見廢帝發問，才轉回身，先施一禮，然後說道：「陛下，我齊軍現在蜀國境內不假，在蜀國境內的還有楚國、越國、大理和吳國的軍隊。這個劉暢太子似乎沒有說清楚，或者是劉暢太子認為只有我齊軍到你蜀國是進犯，而其他幾國就不是了呢？！」
劉暢聽了，就是一愣，接著說道：「吳國、楚國、大理助紂為虐，同樣也是跟在齊國後面入侵我蜀國！」
無憂王點點頭，問道：「那為何我齊國與你蜀國交兵，吳國、楚國、越國和大理會出兵共同討伐呢？」
劉暢看看李弼和趙晟，李弼就冷笑一聲，說道：「什麼共同討伐，不過是你齊國恃強凌弱，吳、楚國、大理等國想從中漁利而已！」趙晟只是點頭，卻未出聲。
無憂王就走到李弼跟前問道：「照李王子這麼說，我們齊國是仗著強盛，討伐蜀國是不對的了！」劉暢在一邊就厲聲說道：「你們齊國本就是恃強凌弱，挑起戰端，使生靈塗炭！」
無憂王並不理會他，依舊盯著李弼問道：「李王子，我們齊國討伐蜀國就是恃強凌弱，那麼當初蜀國侵佔大理，佔領大理國是不是恃強凌弱？蜀國與楚國也是多次交兵，又是所為何事？如今我齊國與大理結盟，大理國要我們齊國助其討伐蜀國，奪回大理之地，有何不可？」
劉暢嘿嘿冷笑幾聲，說道：「齊祀王子還真是尋的好借口。我們蜀國即便當初是佔了大理些土地，但比之你們齊國侵入蜀國的疆土，相差何止十倍、百倍？！」
無憂王這才回身看著劉暢，冷聲的問道：「那我倒想問問你，你們蜀國當初侵佔大理，是孰強孰弱呢？」
劉暢被問，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李弼在一旁接口道：「蜀國與大理的紛爭，先放在一邊，我們現在是說你齊國與蜀國之爭。」
大理段王子一聽頓時站了出來，高聲說道：「李弼，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這就是你們秦國主持的所謂公道？！蜀國侵佔我們大理時，未曾見你們說什麼。現在說到蜀國當初侵佔，你又說放在一邊，難道我大理就該給侵佔！那麼此時我們佔了宜城、瀘城，那也一起放在一邊吧！再不要再這裡提起！」
李弼被段王子一頓搶白，臉上一下變得難看起來。望著段王子說道：「段克堅，你不要以為有齊國為你大理撐腰，你們就能為所欲為，我秦國還不怕你們，我李弼也不怕你一個小小的大理王子！」
段王子聽了也是冷哼一聲，說道：「你秦國不怕我們，你李弼不怕我段克堅，難道我們大理會怕你秦國，我會怕你李弼！」
說話間，兩人居然就要上前廝打。趙晟急忙拉住李弼；英靖也拉住段克堅。李國公、東方胤、戴榮禎、許博雄幾個老臣也紛紛勸止。無憂王就看著劉暢，臉上平靜如水；劉暢的臉色就變了幾變，眼神撲朔，回望無憂王一眼，就上前對廢帝說道：「陛下，你看這齊國，居然縱容大理這樣的西南小國，在大殿喧鬧，實在是不把陛下放在眼裡，我們正應該共同聲討齊國才是！」
越國的李國公、楚國的東方胤一聽，頓時不悅。李國公說道：「西南諸國雖小，但也不是任你隨意欺凌的。」東方胤也附和道：「蜀國對我楚國也多次用兵，佔了我們楚國的疆域，此次我們楚國正是要反擊你蜀國，奪下正安城，讓你知道西南小國也有可戰之兵。」
劉暢本想將話題引到無憂王身上，不想被越國、楚國階梯發揮。大理段王子更是指著劉暢叫陣，要和他到殿外一決生死。
英靖一面拉著段王子，一面像是做和事，說道：「劉暢，你還是如此目中無人，除了秦國你還瞧得上誰，你如此侮辱大理國，實在不該！難道就你蜀國是中原大國了？」他這一說，又讓陳國的許博雄臉上一沉。
廢帝看著大殿上的眾人攪鬧，搖頭歎息起來。黃吉急忙上前，伸手止住眾人，勸解道：「段王子，切不要爭吵，我想劉暢王子本意也不是輕視大理等國。既然大家同來大都，找陛下來裁決爭執，我還是希望大家能將事情說出來，然後大家一起把事情解決，這樣爭吵，於事無補嘛！」
燕王子趙晟，站在黃吉身邊，連聲說道：「黃輔相所言極是，大家還是不要爭吵，有話慢慢說出來，有陛下來裁決！」
無憂王見鬧得也差不多了，就看著劉暢，問道：「劉暢，看你的行徑，就可知你還是如當初那般欠打！你今天是想來朝議再生事端，還想怎地？」
劉暢狠狠的瞪著無憂王，冷聲說道：「齊祀，不要欺人太甚，仗著與這幾個國家結盟，就能胡作非為。公道自在人心，我今天只問你，你們齊軍何時從我蜀國撤兵！」
無憂王聽了，哈哈大笑，說道：「真是好大一個笑話！我們齊軍為何要撤兵？」
劉暢被無憂王的這句話氣得一時語塞，咬牙切齒了一會兒，才說道：「難道你齊國侵佔我蜀國疆土，還想像越國那般佔據了不成？！」
無憂王看看他，回望一眼李國公，說道：「越國現在是新王理政，難道有什麼不妥嗎？」李國公見問，趕忙回道：「我們新王執掌越國以來，百姓安居樂業，人人稱頌，老越王將王位交給新王，也在魯城和齊王相處的歡洽。」
無憂王對李國公點點頭，然後望著劉暢說道：「我倒是覺得，劉暢王子不如回去，和蜀王商議，就禪讓了王位，到我魯城去和越王為伴，也是不錯的！免得自己打了別人，反被別人還擊，自己還經受不住，求這個，告那個的，看人家臉色！」
劉暢一時氣得滿臉通紅，指著無憂王說道：「齊祀，你打得好算盤，難道你想讓我父王將蜀國王位禪讓給你嗎？！癡心妄想！」
無憂王冷冷的看著他，說道：「你最好把手拿開，我最煩別人指著我說話！」
劉暢趕緊放下手，氣咻咻的瞪著無憂王，自兒時劉暢就在無憂王手下吃足了苦頭，這次無憂王轅門斬燕將，他更是添了幾分懼意。
無憂王冷哼兩聲，說道：「我也無德無能，和你打打鬧鬧也還能行，治理蜀國，我看你們父子不行，倒是不如讓我順王叔去吧。」說到這裡，無憂王回頭看了眼廢帝，回身向著廢帝施禮問道：「陛下，您覺得呢？」
廢帝起初只是在龍椅上看下面爭吵，心裡想著自己的心事，被無憂王這麼一問，就是一愣，營口答道：「是呀！」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這句答應實在不是時候，趕忙『呃』了一聲，說道：「齊蜀之爭，但能平息戰火最好，凡是以和為貴。打打殺殺徒增百姓苦難，我心不忍呀！」
劉暢被無憂王說的正惱怒不已，又不敢發作，聽著廢帝居然順口答應著禪讓之事，心裡更覺憤恨，他怕無憂王是怕，但如今廢帝已不放在眼裡，劉暢往前走了兩步，衝著廢帝質問道：「陛下，難道你是要向著齊國，與我蜀國為仇嗎！我蜀國之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畫！」
廢帝李赫與眾人被劉暢這一句，說的都是一愣。廢帝就皺起眉頭，眾人也紛紛搖頭，暗想這劉暢實在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