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冤家路窄 文 / 煸條魚吃

    「呃~」從未見過此場景的驚虹和瘦猴，都在瞬間把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兒上。他們雖然都經歷過嚴酷的訓練，不過對於這種近乎自虐的場景，卻是從未見過。誠然，這種表演對於那些能夠使用鬥氣護體的人來說，自然是小兒科。不過要想達到鬥氣護體的程度，那至少也得練到氣修者的境界，可即使是他們三人，在天機訓練場這麼好的條件下，也是未曾達到這種境界。淪落到街頭賣藝的青年男女，剝離了這種修煉條件，又怎麼可能達到那種境界？

    「他們不是靠鬥氣護體，而採取一種極為特殊的卸力方式。不過這種修練，挺凶險的，一個搞不好，就會受內傷。」杜飛羽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驚虹和瘦猴二人恍然大悟，目光卻是死死地盯著場中。

    「砰」沉悶的呼聲傳來，青年身上的巨石應聲裂為兩半，而青年則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對著周圍一拱手：「各位大叔大嬸、大姐大哥，喜歡的就給點兒，我兄妹二人感激不盡。」

    「嘩」人群中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幾枚金幣從人群中拋出來，落進地上擺放的一個小盆內。隨著叮叮噹噹的聲音響起，兄妹二人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多了起來。

    「好，謝謝父老鄉親。接下來，我們再給大家表演一個……」看著小盆內那逐漸增加的金幣數量，青年極為開心地宣佈道。

    「慢著」人群中忽然響起一個懶散的聲音，眾人的目光不由得順著聲音尋去。

    開口的是一名少年，約摸十七八歲年紀，一身華服，只是臉色有些蒼白，一看就是那種縱慾過度的症狀。少年身後，站著七名氣勢洶洶的侍衛。

    目光落在這個人身上時，杜飛羽身體陡然一顫，一聲蘊含著難以壓制的怒火的聲音從牙縫中蹦了出來：「馬笛……」

    來人正是那個曾經差點要了他和義父的命的，野狼幫的少公子，馬笛！

    「這位少爺，敢問您有何高見？」場中，賣藝青年走過去，謙卑地拱了拱手。

    「高見倒沒有。不過……」馬笛晃晃了手中的一個錢袋：「如果你能做到我所說的，那這袋金幣就歸你了。」

    青年的目光向少年手上看去，心頭不由狠狠一跳，馬笛手中的錢袋沉甸甸的，怕是足有上百枚金幣。

    「這位少爺，不知您有何要求？」青年盯著錢袋嚥了口唾沫，雙眼發亮。他兄妹二人整日賣藝，一個月下來也不過二三十個金幣而已，而如果能得到這錢袋的話……青年已經決定了，如果真的擁有了這個錢袋，那他就去給師妹訂做一套最漂亮的衣服，讓她好好開心一下。

    「這個嘛」馬笛陰險地笑了一笑，目光落在青年女子豐滿的胸脯上：「還是剛才的表演，你們倆換一下，讓她躺在地上，你把石頭放到她胸口，你砸。」

    「呃……」聽到這個要求，青年頓時目瞪口呆。這種鐵錘碎石的功夫，他練過，他師妹可沒練過，而且一個女子……胸前碎石……

    「怎麼樣？如果做不到，馬上滾出這裡，別再讓我看到你們，否則……」馬笛手中折扇刷地一聲合在一起，身後的七名侍衛頓時將凌厲的目光盯向兄妹二人。

    「請少爺見諒，是小的無能，少爺的要求我們還真是做不到。還望少爺高抬貴手，容我們兄妹二人在此賣藝，好混個生計呀。」目光掃了一眼馬笛身後的侍衛，青年滿臉堆上奉承的笑容，連連點頭哈腰。雖然明明知道眼前的少年是來找茬的，他也不敢得罪。別的不說，就憑馬笛身後的那七名壯漢，他們也是惹不起，而且能夠出入之間能有這麼大的排場的，又豈會是尋常人物？

    所以他只有好言相求。

    「高抬貴手？」馬笛左右看看，裝出一臉無奈之色：「不行啊，如果換個人，我還能抬抬手，可你們這幫子窮鬼，竟然讓我抬抬貴手……哈，哈哈……窮鬼也敢讓我抬貴手？」話到最後，馬笛忍不住得意的大笑起來。

    「窮鬼」兩個字隔著空氣鑽進耳中，站在杜飛羽身旁的驚虹，臉皮卻是輕輕跳了跳。

    「你們這幫窮鬼，能讓本少爺重視，是你們的榮幸，你卻在這裡給我推三阻四。我還告訴你，今天本少的要求，你們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馬笛一揮手中折扇，身後的七名侍衛對著二人圍攏而去。

    四周圍觀的人群中，一雙雙充斥著怨憤的目光交錯著，他們都是這個社會的最底層，平日裡受盡欺壓，可因為長年混跡於此，對於馬笛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賣藝青年遭受欺凌。

    「我們是窮鬼，你又是什麼東西？」低沉卻很犀利的聲音響起的時候，驚虹已經躥了出去。他們家從小便窮，那種一清二白的生活經歷，已經讓「貧窮」二字深深地印在了他心裡，他害怕別人說他窮。而馬笛的那種囂張與輕蔑，已經觸及了他心底的某根神經。

    「哦？有人打抱不平了？」馬笛把目光轉到驚虹身上，眼皮微微一動，他能感受到，眼前的這個傢伙，似乎是有著一些底子。當然，這些並不足以成為讓他懼怕的理由，因為他對自己的實力，同樣很有信心。在野狼幫那雄厚財力支持下，父親馬如風已經不知往他身上砸了多少錢，他才取得了今天的成就。而一個窮鬼，少了良好的培養，就算再強又能強到哪裡去？

    「報上名來，等你死了，本少也好給你送塊墓碑。」輕輕拍打著折扇，馬笛陰聲道。

    「驚虹」驚虹目光閃了幾閃，反問道：「你又是什麼東西？」

    「驚虹？倒是個好名字。不過就是不知道，人是不是孬種。」馬笛陰險地笑了笑。

    「我們天機組沒有孬種。你他媽的又算個什麼玩意兒？」不等馬笛聲音落下，又是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赫然便是瘦猴。

    「天機組？」馬笛一怔，目光中也是陡然陰厲。天機組？哼，既然是天機組的人，今日便讓你們葬生在此吧，也算給野狼幫解決了一個未來的對手。對於天機組和野狼幫的矛盾，他當然是極為清楚，二者現在可以說是水火不容，如果能夠借今天這個機會除掉天機組的這幫子弟，那也算是給野狼幫做了貢獻。